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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等这个案子办完以后,要到东北去旅行。现在正每天看影集,研究时刻表,耐心地等待这一天呢!”
“到时我介绍给你们一些东北地区鲜为人知的好地方。”
“谢谢。可现在我还是想尽快抓到犯人。”十津川象是告诫自己似地说道。
片冈清之的家是一套公寓,离他的商,商店大约五六分钟的距离。
十津川向管理员要过钥匙,对龟井说:“我想先看看那封信。”
“是宫本给每个人发的约他们去旅行的信吗?”
“是的。他给每个人写的内容都不大一样。这一点很有意思。”十津川说。
他并不认为这封信可以成为推断犯人的线索,只是觉得通过信可以看出宫本对其他六个人的看法。假定宫本是犯人,它可以提供某种参考。
房间是二室一厅,里边相当杂乱。这倒不一定因为它是独身男人的居室,更重要的一点是它反映了房屋主人的性格。
立体声音响装置很气派,看样子要值几十万元,然而磁带却乱糟糟地堆了一堆。书架和西式衣柜也都十分豪华,但使用得却不经心。按他的性格,似乎书摆得东倒西歪,也满不在乎。衣柜里挂满了英国料子的西装和大衣,而衣柜旁边,脏衬衣却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个房间自然给人一种感觉:照这个样子,他根本无从搞好经营。
十津川和龟井一封一封地检查了插在信斗里的信件。他们很快找到了宫本寄给他的那封信。信的内容如下:
你好!
根据7年前的计划,我制定了一个回故乡青森的旅行日程。旅行时间是4月1日开始,两夜三天。
我给女孩子们也发了邀请信。
让我们一起回青森,畅谈高中时代的美好回忆吧!
随信寄上夕鹤7次列车(21点53分上野发车)的车票。
盼望与你重逢。
“这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呀?”龟井抬起眼睛,对十津川说。十津川也有同感。
他们又检查了其他信件。女人来的信特别多。其中有死去的桥口真优美的,也有像是酒吧间那个女招待写来的信,还有一封自称是未来电视演员的女人写来的信。
其中,有一封信措辞十分严厉,通知他已经怀上了孩子,质问他打算怎么办。这封信不是桥口真优美写的。而是另外一个人。
书架的抽屉里放着两本影集,里面也有一些照片是他和几个女人搂搂抱抱的合影。
“他真搞了不少女人啊!”龟井苦笑着说,合上了影集。
“照这样子,他的商店经营不好是必然无疑了。除了搞女人之外,他似乎还赌博。如果他不是被7年前的朋友杀害,那嫌疑犯一定不少,咱们更难办。”
“是啊!”龟井点了点头说:“可是,犯人不是宫本就是町田,而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谁是犯人,这也真让人受不了。”
“我也有同感,最令人不可理解的是,宫本孝和町田隆夫这两个人都说,下一个说不定轮到自己被杀,但是至今他们仍然不知道朋友们被杀害的原因。当然,两个人中有一个是犯人,他自然了解这个动机,但是另一个人为什么不知道呢?已经死了5个人呀!”
“理由倒是可以有一些。”
“你说的宫本和町田同谋论也是其中之一吗?”
“是。如果是同谋,他们自然要攻守同盟,隐藏动机。”
“另外还有什么呢?”
“也许他们6个人都不自觉地伤害了人。”
“很有可能。如果是这种情况,犯有前科的町田,就很有可能是犯人了。不过,虽然宫本做过调查,知道他有前科,但是其余的5个人似乎并不知道呀!另外还有吗?”
“犯人有病精神病。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可能性并不是零。不过,我见到宫本和町田时,觉得他们的精神都很正常。”十津川接着又说:“对了,你的那位朋友,后来没再联系吗?他和你一起乘夕鹤5次列车回青森了吧?”
“你说的是森下吗?那天晚上,他为了配合我,在仙台没乘上夕鹤5次。后来他在仙台站死气白赖地乘上夕鹤7次列车回青森去了。临时停车,原则上不让上人。”
“他和要找的姑娘联系上了吗?”
“他说联系上了。”
“他回青森以后,情况怎么样?”
“我也一直惦记这件事,不过……”龟井的话含混不清。
森下曾经对龟井说,他侮辱了自己教过的一个女孩子松木纪子,感到很后悔,打算辞掉教师职务。
森下是个十分认真的人,这个想法恐怕不会轻易改变。但是,对于一直当教师的森下来说,辞去教师职务,还能找到别的有意义的生活之路吗?
龟井担心的正是这一点。如果龟井自己辞去警察职务,恐怕他难以找到另外有意义的生活道路。
森下按理早已回到青森,但却一直没有消息,这也是他不放心的事。但是,身处东京,即使再担心,也没有用。况且,龟井自己如今正处在连续杀人案的漩涡之中。
“我们今后怎么办?”
龟井又醒悟到自己是一名警察,询问十津川。
“有两件事必须要办。第一,必须解决到目前为止发生的案件。犯人如何在水户从夕鹤7次列车下车后杀死了川岛史郎,然后又在仙台乘上同一次列车?另外,青森市饭店内的密室杀人案件,只要委托给青森县警察署去办。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在青森和上野连续发生的两起杀人案件,如何把他们和犯人联系起来?当然,还要搞清楚动机。第二,如果宫本和町田两个人只有一个是犯人,这个犯人可能还要再杀掉最后一个人。我们必须防止发生这种情况。此外,我们要委托青森县警察署,请他们调查町田在青森的活动。”
“两个人都监视起来吗?”
“问题就在这儿。如果这两个人发现他们受到监视,他们就可能停止活动。我不知道他们谁是犯人,但是希望在他对第6个人下毒手时逮捕他。”
“这样做很理想。但弄不好,最后一个人很可能真的被杀害。”
“我知道。所以,阿龟,这件事想请你干。你跟踪他们,但不要被他们发现。”
“太困难了。我试试看吧!”龟井点了点头,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第10章 寻找突破口
01
县警察署在青森车站的候车室里设置了一块揭示牌。
“4月10日深夜,东京的一位24岁的姑娘,在本候车室内被罪犯勒死。如有人看到这个姑娘身边的可疑人,请立即报告县警察署。”
揭示牌上贴了一张村上阳子的头部照片。
当然,三浦警察等人并不认为这就足够了。他们还在车站周围进行走访。
三浦他们还解决另外一个问题。这就是桥口真优美在饭店房间内中毒死亡一案。这个案子虽然曾按自杀案处理,但随着案件不断进展,桥口真优美之死现在已经不能再看作自杀。
她是被人杀死的。更确切地说,她是被目前活着的宫本孝和町田隆夫这两个人中的某一个人杀害的。
如果是他杀,那个房间为什么构成密室状态呢?里面挂着安全链,除了使用钥匙无法开门,而那把钥匙就放在房间内的桌子上。
遗书也是个问题。留在房间内的遗书,是桥口真优美的笔迹,但不像是被迫写的。如果是他杀,为什么桥口真优美要留下遗书呢?
最后一个问题是药。现在市场早已不再出售的那种安眠药的药瓶为什么会遗留在现场呢?
4月10日下午2点到4点,村上阳子曾以艺名城薰在市内电影院演出,所以很多人提供证言说,在电影院曾看见过她。但是,这一点早已在掌握之中,所以没有任何用处。
“我们请他们帮帮忙!”三浦对江岛主任说。
“他们?”
“就是那些才侦探们。”
“啊,是那些老头吗?”江岛点点头说:“都是些年过70的老人,他们能起什么作用呢?”
“最早发现村上阳子的就是他们,而且他们就象是那个候车室的主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简直象情报人员。人们有些话不敢对警察说,但对他们可能无所顾忌。老年人又爱打听事情!”
“你来负责这件事吧,怎么样?”
“谢谢!”三浦低头致谢。
他立刻到青森站去了。候车室内,老人们象往常一样正坐成一堆。
三浦请他们中原来当过警官的北村老人给协助。
一听说是这件事,老人们都立刻显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看见那块揭示牌,我始终放心不下。而且,最初发现那个年轻姑娘被杀害的,也正是我们这些人啊!”
“我们一直在收集线索!”
“我们听说了一些消息呀!”
“我们原来想把情报作个归纳然后报告给警察。”
老人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三浦笑着,做手势拦住他们说:“我想请你们筛选一下情报。坦率地说,杀害她的可能是个年龄相仿的小伙子。时间大约是夕鹤14次列车发车的晚间11点35分左右,请各位围绕这两点做些调查。”
“我们懂了,你贵姓?”北村老人以代表的身份询问道。
“我是县警察署的三浦。”
“啊,姓三浦啊。我们会做彻底调查的,你就放心吧!”看北村的表情,他俨然像个现役警官。
三浦同老人们告别后回到专案组,江岛对他说:“刚才东京方面打来了电话。”
“搞清楚什么情况了吗?”
“是委托我们侦查。希望我们调查一下町田在青森逗留的两天都干了些什么。町田在东京回答警察提出的问题时,似乎曾谈到,他参加了安田章、川岛史郎和桥口真优美的葬礼,后来又在市内逛了逛,去看了大海,又到弘前去了一趟。”
“调查一下吧!”
三浦首先拜访了安田章、川岛史郎和桥口真优美3个人的家。各家情况大致相同,失去了宝贝儿子和姑娘,笼罩着一种沉闷的气氛,这也是必须的。其中,川岛史郎的家里听说他是杀死了安田章之后自己自杀的,气氛更加暗淡。
川岛史郎的家是个老式的古板的农家。父亲57岁,他向安田章家请求原谅,企图自杀,虽然勉强得救,但目前仍在住院。
三浦访问他家时,川岛史郎的姐姐,28岁的友子出面接待了他。
她在附近的农业合作社工作,在弟弟杀害朋友之后看书又自杀了的消息传来以后,她辞去了农业社的工作。
三浦对友子说:“你弟弟杀害安田章一事,好像是搞错了。”
“真的吗?”
“真的。”
“太好了。正在住院的父亲一定会非常高兴。”
“举行你弟弟的葬礼时,他的朋友町田来了吗?”
“来了。他送来了香奠。他还带来了片冈给的香奠。”
“当时,他说过要到什么地方去吗?”
“他在这儿聊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想问问他,我弟弟是否真的杀害了安田章?他说他要到恐山去,就马上走了。”
“恐山?”
“嗯。”
“他说过要去干什么吗?”
“我没问那么多。”
“町田大约几点钟到这里来的?”
“是10日的下午2点钟。”
友子把町田带来的香奠信封拿给三浦看了看,上面确实写着町田的名字。
三浦回到专案组后,汇报了这件事情。
江岛给东京的十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