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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写得真有意思!”
“你能这么说,我最高兴了。”
“最……”町田忽然皱起了眉头。宫本慌忙说:
“就是说,因为你是真正的诗人。诗人嘛,比任何人都注重语言。给你这样的人写信,总怕被你笑话,所以特别用心。你喜欢那封信,我真高兴。”
“看了你的信,我很了解你是下了一番苦功。字句十分斟酌,而且没有错字。”
“谢谢。”
“其他人呢?”
“片冈和阳子一块喝茶去了。要是安田和川岛来的话,7个人就齐了。”
“真希望他们都来。”町田说。
真优美笑眯眯地说:“我也很想见见他们。”
宫本看了看手表,说道:“夕鹤7次列车马上就要检票了。我们到中央检票口去看看吧!说不定其他人已经来了。”
真优美立刻赞同地说:“我们去看看吧!”
正如宫本预料的,在中央检票口附近,川岛正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那人二十七八岁,从气质上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酒吧女郎。川岛看到了宫本他们,抬起手招呼一声,然后对那个女人说:“你可以回去了。”
女人爽快地说:“那么,请你多保重。”然后,她就向出租汽车站走去。
宫本对川岛说:“打发他回去,合适吗?”
川岛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说:“她是我常去的酒吧间的老板娘,听说我到青森去,非要来送我。我也想,要是大家都不来,我就和她一起回去。”说完,哈哈大笑。
“听说川岛在经营一家运输公司?”真优美话音刚落,川岛立刻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名片,递给宫本他们。
名片上印着:“川岛运输公司经理川岛史郎”
“是经理啊!”真优美笑了。
“不过,只有5台卡车,还仅仅是个中小企业。我打算在今后二三年里扩大十倍,要有50辆车。”川岛扇动着鼻翼,扫了3个人一眼,说道:“大家还都是老样子啊!町田仍然是一副严肃的面孔,真优美照旧那么丑,宫本还是一本正经。我一看到你们3个人,马上就认出来了。”
“你也一点没变啊!”宫本笑着说:“村上阳子可变了,你一定会大吃一惊。”
“黑丫头也来了?”
“和片冈喝茶去了,变得漂亮极了。”
“黑面包变成白面包了?”
“见到她你就知道了。”
开车前10分钟,片冈和阳子终于回来了。
看到他们手挽着手,像是一对恋人,就知道他们在咖啡馆一定谈得很投机。宫本不禁因此而感到有些生气,瞪了片冈一眼说道:“你们来得太晚了。大家都为你们担心呢?”
片冈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气,说道:“时间不是还早吗?”
“嘿!”川岛大声说道,“黑姑娘可变成个大美人了!”
宫本催促大家说:“该上车了。”
片冈拿出车票,问道:“安田还没有来吗?”
“听说,安田是通产省的官呀!”真优美说。
川岛笑着说:“可能又在为石油问题忙得不可开交,请不下假来!”
“总之,你们都先上车吧!”宫本说。
5个人进了检票口,向停在19站台上的卧铺特快夕鹤7次列车走去。宫本一个人留在检票口,等待安田到来。他希望无论如何也该7个人一起回青森去。但是,离发车只有5分钟了,安田仍然没来。
没有办法,宫本进了检票口,快步跑向夕鹤7次列车。
由12节蓝色车厢组成的列车正静静地等待出发。夕鹤7次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是行李车,双层的一等卧铺车厢位于倒数第二节。
宫本上车之后,还从窗户里伸出脑袋,一直瞧着检票口。但是安田始终没有露面。汽笛响了。车门关上了。
“安田到底没来。”宫本身后传来女人的说话声。他嗅到一股很浓的香水味,知道说话的是阳子。
“啊,他没来。”
“宫本知道他的住处吧?”
“知道。”
“那么,到青森后,我们一起给他写封信吧!”
“好啊!”宫本点点对。
这时,列车慢慢启动了。
列车的速度逐渐加快。好像下起了雨,闪向的灯光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05
龟井刑警和森下分手以后,来到了上野车站附近。这时,阴沉沉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到底是春天,雨水暖融融的。虽然淋湿了,但并不觉得冷。
正当他不紧不慢地走向车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巡逻车从龟井身旁急驰而过。他看见车停在了上野车站前面。
“车站里出事了?”龟井想到这儿,情不自禁地小跑起来。这完全是刑警的职业习惯。
龟井进了浅草入口,跑向中央广场。
搬运工室后面的大厕所前,站着身穿制服的铁路警察。他们正推开人群。这个厕所的前面,总有几个擦皮鞋的小摊。他们已经被赶开,是得不知所措。
龟井走向一个警官,问道:“可以让我进去吗?”
这时,从厕所走出一个中年刑警,朝那个年轻警官招呼道:“让他进去吧!”
说完,他走到龟井身旁问道:“怎么回事?龟井,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是上野警察署的一名刑警,姓日下。他曾和龟井一起侦查过上野附近发生的一起杀人案件,年龄和龟井差一两岁。
“我正好路过这里。是杀人案吗?”
“好像是。总不至于专门找厕所这种地方自杀吧!”
“死者是个年轻人吗?”
“是的。”
“能让我看看吗?”
“你有什么线索吗?”
“说不准。”
“那你看看吧!”
日下把龟井带到里面。
男厕所最里边大便池的门开着。勘查人员正冲里面一个劲地打着闪光灯。
“稍微让开一些!”日下向勘查人员说道。龟井看了看里边。
一个小伙子倒在里边,脸扎在便池里。他身着西装,风衣卷成一团扔在旁边。
龟井看到不是年轻姑娘,便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一直在想,说不定会是森下托他寻找的松下纪子。
“我不认识他。”龟井对日下说,“像是被扎死的。”
“肚子上被扎了一刀。”日下说。
尸体被拖了出来。人们看到便池周围有一片黑紫色血痕。
尸体被仰面放在混凝土地面上。
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了一只苍蝇,落在尸体的脸上。虽然是一只苍蝇,可是龟井感到无比凄凉。他不禁蹲在尸体旁边,用手赶走了苍蝇。
“有二十五六岁吧!”日下似乎是在征求龟井的意见,向他问道。
“可能是吧!看样子是个职员。”龟井说道。
死者穿着一身西装,领带很朴素,头发也剪得很短。这些都使人感到他是个普通的职员。
“他是通产省的小官。”龟井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领子上别着徽章,是通产省的。”
“确实如此。”日下点了点头,开始检查死者随身带的物品。
“没带手表。”
“普通的公务员不戴手表,太奇怪了。恐怕是犯人拿走了。”
“钱包也找不到。”日下摸着里面的口袋,对龟井说。
“身份证呢?”
“稍等一下。”日下从死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对折的信封。信封已经拆开了。里面有一张信纸和一张车票。
“这是今天晚上夕鹤7次列车的车票!”
“这张车票是到青森的一等卧铺票。开车时间是21点55分。40分钟之前已经开出了。”
“真可怜,这个死鬼永远也不可能坐夕鹤列车到青森去了。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收信人是安田章。”
“这是死者的姓名吗?”
“好像是。”日下点了点头,看了一遍便笺上写的字,然后递给龟井。
“按照7年前的约定,给你写这封信。你还记得那个充满罗曼蒂克的计划吗?现已确定返归故里的日程。时间自4月1日开始,两夜三天,随信寄去夕鹤7次的车票,请你务必参加。
最近获悉你已在通产省担任国家公务员。你选择了一个适合你的职业。如今,国家公务员的不正之风受到人们的指责。你是一个诚实的人,绝不会成为那种官僚。
其他的同学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工作。
我已经给全体成员寄了信和车票,希望你也一定来。哪怕缺少一个人,我们也会感到寂寞。
殷切盼望与你重逢。
青森F高中7人小组”
“你知道F高中吗?”日下问道。
“那所学校就在我上学的学校附近,是我们打棒球的对手。不过,他们一直比我们打得好。”龟井微笑着说,“死者是打算一起到青森去,来上野车站上车呢?还是因为去不了,跑来谢绝呢?”
“如果找到旅行箱的话,就可以断定他是打算乘坐夕鹤7次列车了。”
“还没找到吗?”
“没有。也没发现凶器。”
“车票还没有检呢!”
“死者是来乘坐夕鹤7次列车,还是来送人,单靠这一点,可很难判断呀!”
“我认为他是打算上车的。”龟井紧盯着死者的脸。
“你为什么这么想?”
“理由有两个。”
“嗯。”
“第一,7年没有见面了。只要没有什么隔阂,肯定想见面,这是人之常情。死者又似乎是当了通产省的官员,回到家乡去也是很体面的事。”
“另一个理由呢?”
“第二,恐怕只有东北人当然不一定是青森人才能理解。”
“什么意思?”
“这个上野车站,对我这样的东北人来说,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我每天上班都走这个车站,只是感到这个车站充满一种臊味。”
“那是因为你是东京人。对于我这样的东北人来说,这个上野车站与其他车站完全不同。东京站、新宿站和涩谷站真正是东京,只有东京味。可这个车站却不同。除有东京味之外,还有我们值得怀念的东北故乡味。”
“那只是你的错觉吧!这里不是东北,而是东京呀!你仔细看看周围,什么地方有水田?哪里有清凉的小河?这里只有污浊的空气和没有绿树的混凝土街道。不过,我倒很喜欢这不太干净的街道。因此,我虽然理解你说的心情,但又总觉得这是你的错觉。”
“的确,要说是错觉,也许是错觉。顺为这里是东京。但是,这个上野车站,总是有种什么东西,使我们这些东北人产生这种错觉。我觉得就是那种味道。这种味道也许是那些刚刚下车的东北人带来的。说不定就是他们把东北味带到了这个车站。说出来也许好笑,为了寻找新目标而来到东京的东北人,把东北味留在了这个终点站上野,然后尽可能地和东京人融合在一起。所以,这个上野车站里充满了东北味。不管怎么说,这里有一种气氛,诱使我们东北人感伤。我来东京已经有20多年了。尽管如此,每逢来到这里,还总感到很伤感。死者来东京才7年,这种感情肯定更强烈。”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对东北出生的人来说,到东京车站去送亲友和到上野站来,心情完全不同。”
“这倒似乎可以理解。”
“死者带着今晚夕鹤7次列车的车票。他只要进了中央检票口,卧铺特快就肯定无疑地会把他带回故乡。假如这里是东京站,即使是去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