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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适合。”我没有说我不喜欢你，因为董乔从来不是爱说谎的孩子。可是喜欢仅仅是喜欢，那不是爱。喜欢可以分很多种，兄妹、朋友、或是超越生死的知己，但绝非那要人死活的爱。我不爱于向阳。
“你所谓的不适合，不过是想要守住自己的借口。董乔，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而你的坚强背后又有许多的忧伤，我……我——”于向阳说得很温情，那表情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猛地打断了于向阳的话，“于向阳，这个世界有一个人一次次伤了我，可是我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再为他去犯一次次的贱。你比我更清楚，你不是那个人。你不在乎吗？你可以无视那个人的存在吗？”
“可以，我可以！为了你，我可以不在乎，可以无视他。只要我更加努力地爱你，让你忘记他就可以。”于向阳的双眼里迸发出了坚定的光彩，那一刻，我承认我有了一丝动摇。
“但我不可以！你可以不在乎，可以无视他，可是我不可以！”我有些激动，我恨自己的动摇，我把盒子推到于向阳的面前。如果知道他要给我的礼物是这么一个盒子，我是绝对不会来这里得。有时候逃避比这样直面的伤害好太多了。我看着于向阳，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能自私。这短暂的温暖不是我的，他即使是，也不可能是一辈子的。
于向阳半耷着眼皮盯着桌子上的戒指盒，这时半人窗外的阳光射了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得深沉。我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再次开口，“那，为什么，是他？你为什么会答应和阿昊结婚？阿昊也不是那个人不是吗？”
“他不是。”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关昊覃就像一条毒蛇，他会让我的伤痛越来越深，最后让我变成铁石心肠。而你是一缕阳光，每次靠近你我就感觉自己很肮脏，很难看。痛得时候，就想着干脆死过去好了。于向阳，我想要活下去。你的温柔会杀了我，你知道吗？”
顿时，于向阳霍地抬起头，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到最后，只是用一张面如死灰的脸朝着我。除了悲痛，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用了半辈子去爱了一个男人，我不能再因为这个男人而毁了一生。如果是这颗心在折磨我，那么我只能选择把它变成一块铁石，再也不给谁机会伤害。哈，想想，以前就好奇怪怎么电视里会有那样铁石心肠的女人？可是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每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都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只是这爱刻在骨子里不是为了怀念，而是为了铭记仇恨。”我想这顿饭已经没有吃的必要了，所以说完，我就站了起来。狠狠地倒吸一口气，我不想让涌进喉咙里的眼泪在此刻狼狈地飚出来。
转身，我不等于向阳反应就走出了餐厅。那一刻，我任悲伤泛滥，任痛苦作祟，任悲寂浪荡。我不能回头，我只能朝前看着，笑着，然后不后悔地继续走下去。
这一份失去温暖的苦，同失去爱一样痛彻心扉。
第17章 惊蜕
自从餐厅一别之后，我和于向阳就没有再单独见过面了。不单单是为了避嫌，也是因为这样对我们都好。离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关昊覃这段时间都是没有怎么纠缠我。因为他已经被我妈缠住了，为了些八字啊什么的。
许久之间，再次见面，那是在我试婚纱的时候。我很惊讶，来得人会是于向阳。我在之前就给了关昊覃打了电话，他说等会就来，被我妈正闹着。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来了。
“阿昊让我来，他没法走。”于向阳朝着我慢慢走过来，依旧那么温柔。
面对依旧温柔的于向阳，我发现我已经没有当初那般的情动了。即使心里有些动荡，但也会装作一副淡然的样子。
“我自己可以，让你来不太好。”我的意思很明白，我不希望在这样尴尬的时间和地点同于向阳处在一起。
于向阳一愣，脸顿时白了一层，他抿了抿唇，点点头，“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就这样，第一次于向阳那么轻易地离开了，留下了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我看着前面镜子。里面的白色婚纱好漂亮，可是那个人为什么那么奇怪？我摸着自己的脸，时间过去得无声无息，什么时候我的短发也已经长到了肩膀？时间啊……
选好了婚纱，走出婚纱店的时候，时间还早，不到三点。想想，还是去逛街好了。虽然我一直打扮很中性但也不代表我不喜欢打扮，只是没有那个时间罢了。
所谓爱，就是当感觉、热情和浪漫统统拿掉之后，你发现你要得那个人还是他。此时的我很想笑，仰天大笑。不过两个月而已，曾经信誓旦旦在我面前谈爱的女人如今竟然已经完成改变了。不，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以为的那个她。
我站在ＬＶ的玻璃窗外，里面有一张我很熟悉的脸，现在人们称呼她为雷太太。林蕊晓得很开心，她在选今年刚到的新货。时不时地她会扭过头去询问旁边那个男人，亲昵极了。那个男人年轻，文雅，书生味很浓，和雷笑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死死地盯着林蕊和那个男人，我猛然想了起来前一段时间我在豪爵的咖啡厅见过的男人。不就是他吗？啊，我在牛扒店里也见过。原来，林蕊从一开始就出轨了。哼，真是可笑。两个人的爱情？嗤，我看是三人行才对。
我从来不是善良的，从来不是，别人进我一尺我向来还别人一丈。感谢雷笑，感谢林蕊，也感谢关昊覃，我已经成为了一条毒蛇。我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林蕊和那个男人猛拍。拍了十多张之后，我把手机揣好提着包包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林蕊就看见了我。霎时，她的脸就变了颜色，手也立马从男人的肩膀上拿了下来。我冷冷地瞟了瞟林蕊一眼，然后对着她身边的男人很有礼貌地笑了笑。接着，我便转过身去另一边挑选东西了。
靠在衣架这边，我贴着耳朵去注意林蕊那边。不一会儿，那边就传来了林蕊刻意压低的声音，“萧霖，你和董乔认识？”
“谁是董乔？”看来那个男人叫做萧霖，声音嘛，很娘啊。我忍不住摇摇头，不是我看得上的。
“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女人，她还对你笑了，不是吗？”林蕊连质问都那么细声细语的。
“没有啊。我没注意。不过我的确不认识什么叫董乔的。你认识？”
“没，没……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走吧。”林蕊，果然我们已经成为陌生人了吗？
“好。”一会儿，林蕊和萧霖便走出了ＬＶ的店。我从衣架后面站了起来，原来一个人真的有很多张脸。不同的外表之下是不同的内脏，什么样儿的都有。我印象里的林蕊是一种，刚才的林蕊又是一种，我想怕在雷笑跟前的林蕊一定又不一样吧。
这一场好戏，我真是期待啊。
×××
结婚那天，我没有做什么。全部是关昊覃在做，他的所有亲戚朋友都来了，整整坐了八十桌。而且他还在一旁给我抱怨，什么菲丽宾的舅舅、马尔代夫的姑母、新西兰的表妹等等都没有来。要知道，连带我家，就已经坐了一百三十多桌。也就是说，我敬酒也得一百三十多杯。
圣母玛利亚。
“你能别在那抱怨了吗？关昊覃，我给你说，你等会自己给我想办法，我可不会和你去敬酒。”和关昊覃相处越久我越来越发现以前我对他的恐惧完全消失不见了，而且还有了新的认识，非常全新的认识。现在的关昊覃在我的眼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而且被我给完全吃死了。每回看到他吃瘪的样子我就会想到当初他怎么欺负我的，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就会相信了这么一只披着狼皮的羊呢？竟然还被他给强Ｘ过？天啊……
“董乔，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女人味了。我警告你，作为关太太，你必须要懂得什么叫三从四德。我是你的老公，你不能没大没小的。”关昊覃穿了一身白色的礼服，看起来帅呆了。我想这样子一定骗了不少人。
“你说得很对。结婚之后，我不需要你三从四德。你只需要做到一点就行了。”我抱起双臂，额，裙子不太方便，最终还是把手给交叉放在小腹上。
“那一点？”关昊覃把头递了过来。
“我需要你时，你要马上出现；我不需要你时，你要等着我需要。记着了。”我转身补了补妆。照镜子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面的关昊覃霍地一下扑了过来，顿时吓了一大跳。我扭过头，瞪向他，“你疯了？关昊覃！”
“啊，你这个女人啊。你现在已经完全吃死我了是不是？啊？完全不把我这个即将成为你老公以后还是你孩子爸爸的男人放在眼里是不是？啊？董乔，你说话啊！”关昊覃对着我就是一阵乱喷，口水喷了我一脸。
我咬紧唇肉，实在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和他发火。深呼吸了两口，我尽量镇定，“你最好聪明一点，现在放开我。”
“不放。这关乎我男人的尊严，怎么可能会放？”关昊覃说着还刻意收拢了一下胳膊。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扭了扭脖子，随即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向关昊覃的右脚。当下，关昊覃就惨叫了一声。我转过身伸出两只手抓着关昊覃的两只耳朵，睁大了眼睛瞪着关昊覃，“什么？男人的尊严？啊？我是吃死你了怎么样？我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怎么样？”
对着关昊覃狂吼完毕之后，我对着他的脑门就用自己的头给撞了过去。只听咚一声后，又是关昊覃的惨叫声。我虽然也很痛，可心里更痛快。见着关昊覃苦哈哈的样子，我简直爽翻了，于是便松开了他的耳朵。
“你是女人吗？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为什么当初明明是一只小白兔，娶回来得却是一只母老虎呢？”关昊覃跳着脚对着我狂吼，右手还一直揉着自己的脑门。
如果有一个女人从小白兔变成了母老虎，那么也是因为曾经没有人把她放在心上过。我知道我现在的张狂全部是关昊覃给予的，他在无形地惯着我，我比谁都清楚。因为有他，我可以在公司里为所欲为；因为有他，我只要一想到过往的不愉快就可以用他来消气。我曾经一直认为他是一条毒蛇，他世界上唯一能让我变得铁石心肠的女人。可是事情总是变化无常，谁又能猜得到结局呢？
关昊覃变了，他把他所有的利爪都在我面前收敛了。如果说我是由小白兔变成了母老虎，那么他则相反。关昊覃爱我吗？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爱。他是一个接近于完美的男人，相貌、架势、就连温柔他也有。我在结婚之前也有过退缩，如果是这样的关昊覃，那么和当初的于向阳又有什么区别？难保我不会再一次陷入这样的温柔陷进里，变回那个软弱而下／贱的董乔。
不要死，也不要孤独的活着。这是关昊覃对我说过最为感性的一句话，他想要陪伴我。那一刻，我以为我见到了黑色翅膀的天使。我一直都说过我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女人，所以，我还是选择嫁给了关昊覃。我相信，我会和他幸福。
这时伴娘来了，说时间到了。关昊覃看着我，他的眼睛里全是柔情。他拉过我的手，轻轻地抬起，然后低下他骄傲的头吻了上去，像一个骑士一样，“我等你，我的公主。”
那一刻，我相信，关昊覃是爱我的。
站在教堂中央，台上是神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