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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泽心里盘算着要整理出一份东京所有医院妇产科的诊断记录,锁定几个怀了畸形儿的孕妇,然后重点保护;另一方面,也要整理出一份特定名单,看看能够掌握同样畸形儿资料的人中有没有可疑人士。
叹了口气。
宫泽尽量让自己沈浸在办案的自我战斗中,而不去想这个动作不过是为了东京实际的主人,丑陋的吸血鬼们,所做的擦屁股动作。
吸血鬼的组织层级分明组织严密,很难想象会有一个不受控制的吸血鬼在大本营东京里恣意妄为这么久,任何的可疑案件都会引发民众的恐慌,暴露出吸血鬼帝国盘根错节在东京都下的事实。
所以极机密重案组经常帮忙吸血鬼老板们搜寻叛逃组织的吸血鬼,一边想尽办法掩盖失控的吸血鬼犯罪的新闻。所有跟吸血鬼有一丝相关的案件都会被送到极机密重案组。
有时候,极机密重案组甚至要帮忙偷渡「血源」,确保吸血鬼的食粮安全等。
为虎作伥的政府组织。
「真是狗屎,我这一把人生的牌玩到最后,居然连个对子都没有。」宫泽将金龟车停在社区别墅前,开门下车。
回到家里,妻子奈奈正忙着孩子们的早点,诚太跟幸子在客厅里来回奔跑又叫又闹,宫泽跟大家笑了笑,疲倦地倒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电视的早晨新闻正播出最近的孕妇杀婴案的特辑,警告孕妇不应独自活动,最好不要出门。
新闻淡化的还可以,将裂腹取婴改成用手枪朝大肚子射击,也避开了畸形儿这一环,免得被八卦杂志胡乱炒作。
「目前警方正掌握一定线索,锁定几名特定嫌犯」记者说。
真是够了,根本毫无头绪。
宫泽困顿地缩在沙发上,看着妻子好不容易才喝令两个小鬼头安安静静在餐桌上吃早餐,才微笑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宫泽被奈奈叫醒。
「我睡了很久么?」宫泽打了个哈欠,闻到了自己火气大的口臭。
「不,你的电话。」奈奈将电话递给宫泽,然后替宫泽倒了杯水。
宫泽拿起电话,对方是个陌生的声音。
「是宫泽警官吗?」冷冰冰的声音,老练而深沈。
心中一阵疙瘩,宫泽拿起话筒站了起来,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不让奈奈听到谈话的内容。
奈奈习惯了,她的丈夫的警官工作充满了不可告人的危险秘密,这点从丈夫的优渥高薪就可以看得出来。拿了一本杂志,回到卧房里为自己倒了杯咖啡。
宫泽谨慎地问:「请问你是哪位?」
「晚上六点半,在西武百货四楼的蓝图咖啡店见面,请养足精神。」对方生冷的声音犹如没有情感般。
「你是的人吗?」宫泽搓揉着自己的右掌,它似乎有些神经质地发颤。
「请务必准时。」电话挂断。
宫泽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并不是个胆怯的人,但现在却觉得很不安。
宫泽走到卧室里,跟奈奈说:「今天晚上我有个饭局,不必准备晚餐了,妳带两个小鬼去外头吃顿大餐吧。」
奈奈将杂志放在一旁,笑着说:「庆祝什么呢?」
「我或许又要升迁了。」宫泽的笑却带着苦涩的自嘲。
六点二十五分,东京池袋,西武百货四楼。
宫泽本以为蓝图咖啡店是个安静地方,但这里实在吵闹,人来人往的。
除了那个坐在窗户旁的一男一女。
男人脸色略白,铁灰色的西装里面似乎是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体魄,眼神像食尸的秃鹰一样,随时都在搜猎着什么。
女人戴了一副红框眼镜,显眼的巨大金色耳环在短发旁轻轻摇晃着,红色的套装很适合她活力十足的笑容。
桌子上已有三杯咖啡。
「请坐。」男人示意,他说话的时候有种天生的权威。
「你们好。」宫泽坐了下来,两只脚居然有些发抖。
这是宫泽第一次近距离跟吸血鬼单独相处,而且不得拒绝。不禁下意识地揉着自己冰冷的手掌。
「不需要紧张,这里人多。」钢铁般的男人每一个字都结了冰。
的确,店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正是宫泽的保护伞,宫泽勉强挤出微笑,这也许是吸血鬼贴心的安排吧。
「宫泽警官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自我介绍,他是东京地区的特殊事件处理组的组长,牙丸无道,我是副组长,牙丸阿不思。」女人亲切的介绍,让宫泽开始卸下心房,报以一笑。。
如果他看过阿不思杀人时的姿态,宫泽一定笑不出来。
「你们找我来,我猜,是想跟我讨论杀胎人。。。。。。这是我取的名字。。。。。。最近在东京所犯下的六件凶案吧?」宫泽直接进入话题。
不管吸血鬼有多亲切,他一点都没有兴趣跟他们交朋友。这只是他人生一份丑陋的工作。
「他不是我们组织的人。」无道简短的一句话,就抹消了此案很大的灰色地带。
「我想也是。」宫泽点点头,以前组里监控追查的几个吸血鬼叛徒都努力使自己过得像白开水一样平淡,没有一个叛徒胆敢如此嚣张。
「听说,你甚至不认为这个案子是吸血鬼所做的?」阿不思颇有兴味地看着宫泽,她的身体发出浓烈的异性气味,充满了勾引与冲动。
「依照连续杀人犯的作案模式统计,百分之九十七的series killer都是独行侠,不会有同伙,既然是单枪匹马,所以在北海道大白天的首桩谋杀不可能是吸血鬼所为。而且每个犯案现场的被害人都没有遭到吸血的现象。」宫泽说,
「为什么都是独行侠?怕另一个人畏罪自首吗?」阿不思显然对宫泽的看法很有兴趣。或是对宫泽这个人很有兴趣。
「每个连续杀人狂都想借着凌迟、杀戮、奸尸成为当下的上帝,但是。。。。。。」宫泽冷冷地说:「上帝只能有一个。」
阿不思露出「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我们要逮到他。」无道的声音比刽子手还要冰冷。
「是吗?」宫泽突然发觉自己终究掩饰不了对老板们的不屑,说:「这个人的手可以将孕妇的肚子撕开,又可以像你们一样在天花板跟柱子上跳来跳去,虽然不怕光,但也许你们会比我更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怪物,何必来找我?」
无道没有被激怒,只是机械说道:「他已经成了麻烦。帮我们找到他。」
阿不思笑着:「既然凶手不是吸血鬼,也不可能是人,看来我们彼此都有合作的理由,不是吗?我们会给你额外的报酬。」
宫泽直接了当地说:「我收到的脏钱够多了,我今天会来,不过是怕了你们。」他的双脚已经不抖了,也许他正在端架子,好讨回丧失殆尽的一丝尊严。
阿不思并没有生气,无道更是面无表情。
「或许我们还有你想要得到的东西?」阿不思笑着,两只耳环叮叮当当。
「或许我现在就杀了你。」无道在恐吓的时候,语气也没有特别提高。
宫泽的气势迅速瘫泄掉,他在心里不断咒骂着自己。
「拜托你啰。」阿不思微笑,缓和着不愉快的气氛。
「首先我们一定要知道他为什么要挑怀有畸形儿的孕妇下手,看看是不是跟某个神秘教派的仪式相关。」宫泽实在不喜欢这种窝囊的感觉,只好继续单纯的分析:「如果你们只是想找到他,你们也知道应该去研究研究谁可以掌握东京所有畸形儿的资料,然后针对特定人士做调查。」
阿不思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说:「跟我们想的一样,截至今天全东京有七百三十六个已经接受医院检查跟登记的孕妇,其中有十个健康的孕妇是被组织选定的粮食,受到特定保护中,有五个孕妇被检查出怀有先天畸形儿,其中有三个已经受害,一个在上个礼拜接受人工流产,目前只剩下一个怀有畸形儿的女人。」
宫泽疑惑了,说:「杀胎人在东京已经杀了六个孕妇,但这些受害者里面却只有三个人到过医院检查、留过记录?难道他不是从医院的就诊资料中挑选被害人的吗?」
阿不思点点头,微笑:「所以他一定有别的方法找出怀了怪婴的孕妇。」
宫泽拿起桌上为他准备的咖啡,将一口含在嘴里咀嚼着,皱着眉头。
真是怪异,难道凶手是个密医?
「依照你们的推算,东京现在大概有多少个孕妇?」宫泽将咖啡吞下。他知道全世界就属日本的各项人口统计最为精确,因为吸血鬼的统治势力必须仔细计算出哪些人口应被选作皇族进食的餐点,哪些人口又应选作大量豢养于地底血狱的菜人。
「约在一千到一千两百人之间,估计不知道怀了畸形儿的孕妇可能还有三人到五人间。」阿不思显然准备充分。
这样啊。。。。。。
「所以你们现在一定派了人保护那个到过医院检查、目前还活着的畸形儿孕妇了吧?」宫泽看着阿不思。
阿不思点点头。
「算我多事,你们派了什么特种部队去被害人?吸血鬼飞虎队?吸血鬼三角洲部队?吸血鬼反恐特警组?吸血鬼忠勇大刀队?」宫泽满口胡说八道,他就是无法习惯自己居然跟吸血鬼老板好好地恳谈。
「你一定听过牙丸组吧。」阿不思浅笑,牙丸无道在一旁冷冷未言许久,此时眼睛却发出骄傲的光芒。
黑夜初降,五个身穿银色风衣的高大男子分别站在五个方位,凝神观察附近的任何风吹草动,五个方位的中心,是一个正在焚香求佛的单身孕妇,远山青子。
「嗯,擅长精神战斗的白氏,喜欢肉搏战的牙丸组,是我大老板日本吸血天皇的两大得力部队,你们两支繁衍的纯种吸血鬼是全世界最多的,不晓得哪天想到又要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超级大血库了吧。」宫泽嘴巴不饶人,但他的双脚忍不住又抖了起来。
此时宫泽发现周遭的吵杂声都静了下来,只有一旁走过的服务生手中的咖啡瓷盘不断发出无法拿稳的碰击声。
阿不思兀自微笑。
无道的身上不断发出惊人的杀气。
「佛菩萨啊,请给我指示,告诉我应不应该将孩子生出来。。。。。。」青子眼泪噗簌簌流下,跪在蒲团上的她手中的木鱼一直没有停过。
善良的她被男人在暗巷玩弄后怀孕,跑了两次医院检查,即使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天生残缺,但青子的心中一直很挣扎,很痛苦。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也许这正是神明带给他的考验。
一道张狂的黑影划过月色,重重地落在离青子公寓家不远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