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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又寄生的类型。她试着用她正在组织的一项即将进行的慈善事业引起朱丽娅夫
人的兴趣。朱丽娅夫人含糊地答应,按捺住一两个哈欠,退守到自己的心事中
去。为什么查尔斯和乔治还不来?男人们多么枯燥!她的答话变得更加敷衍搪
塞,越来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和烦恼之中。
男人最后走进房间时,三个女人在沉默中坐着。
梅菲尔德勋爵想道:
“朱丽娅今天晚上看起来累了,这个女人的神经真糟。”
他大声说:
“来三盘怎么样——呃?”
朱丽娅夫人立刻高兴了,桥牌是她的生命。
雷基·卡林顿这时走进房间,四个人齐了。朱丽娅夫人,范德林太太,乔治
爵士和小雷基坐在牌桌边。梅菲尔德勋爵献身去陪伴麦卡塔太太。
两个三盘打下来,乔治爵士夸张地看看壁炉架上的钟。
“来不及再打一盘了。”他宣布。
他妻子看起来很恼火。
“只有十点四十五分,一盘短的。”
“来不及了,亲爱的,”乔治爵士好脾气地说,“毕竟,查尔斯和我还有事
要做。”
范德林太太呢喃道:
“听起来多么重要!我猜想你们聪明的男人在重大关头一定从来没有好好休
息过。”
“一星期没有两天。”乔治爵士说。
范德林太太柔声说:
“你知道,我为自己是一个美国乡下人感到难为情,但是我确实感到兴奋,
当我遇见那些掌管一个国家命运的人们,我希望这对您不是一个相当粗鄙的观
点,乔治爵士。”
“我亲爱的范德林太太,我永远不会认为您‘粗鄙’或是‘乡下人’。”他
微笑着看着她的眼睛,声音里有一丝嘲讽,她感觉到了。她机敏地掉头向着雷
基,对他深深地甜美微笑。
“很遗憾我们不再搭档了。你叫了一个多么聪明的‘四无将’。”
脸红了,而且非常快乐,雷基支支吾吾地说:
“它成功只是运气。”
“哦,不,你推断得非常聪明。你从叫牌中就知道牌在什么位置,然后你相
应出牌,我觉得这漂亮极了。”
朱丽娅夫人猛然起身。
“这女人在大灌迷魂汤了。”她厌恶地想。
她的眼睛看着她的儿子,变得温柔起来。他全相信了。他看起来多么可爱年
轻多么快活啊。多么不可思议的天真。别怪他神魂颠倒,他太轻信。事实是他有
甜美的天性。乔治根本不理解他。男人下判断那么没有同情心。他们忘了自己也
年轻过。乔治对雷基太严厉了。
麦卡塔太太也站起来,互道了晚安。
三个女人离开房间。梅菲尔德勋爵给自己和乔治爵士各倒了一杯酒,然后他
转向刚出现在门口的卡莱尔先生。
“去把文档和所有的文件拿来好吗?卡莱尔,包括计划和印刷品。空军元帅
和我要单独在一起呆一会儿,我们先到外面转一转,好吗?乔治?雨停了。”
卡莱尔先生转身出去,险些撞着范德林太太,他低声说了抱歉。
她飘然走向他们,柔声道:
“我的书,睡觉前要读的。”
雷基跳起来,拾起一本书。
“是这本吗?在沙发上?”
“哦,是,真谢谢你。”
她嫣然一笑,再道了一次晚安,离开了。
乔治爵士已经开了一扇法国窗。
“美丽的夜晚,”他叫道,“去转一圈是个好主意。”
雷基说:
“那么,晚安,勋爵,我要去上床了。”
“晚安,我的孩子。”梅菲尔德勋爵说。
雷基拿起一本他早上就开始读的侦探小说,走出了房间。
梅菲尔德勋爵和乔治爵士走到走廊上。
这是美丽的夜,星光缀满清澈的天空。
乔治爵士深吸了一口气。
“嗬,这女人用那么多香水。”他说。
梅菲尔德勋爵笑了。
“不管怎么样,这还不是廉价香水,市场上最贵的一种牌子,我敢说。”
乔治爵士冷笑一声。
“我是不是还该为此感谢它。”
“啊,你应该。我认为一个散发廉价香水味的女人是人类最大的灾难之一。”
乔治爵士看向天空。
“奇怪,它这么晴朗,吃饭时我听见下雨来着。”
两个男人沿着走廊轻轻踱步。
走廊环绕着整座房屋。在它下面地面轻柔地斜下去,看得到萨塞克斯迷人的
原野。
乔治爵士点燃一根雪茄。
“关于那种合金……”他开言道。
谈话变得技术性了。
当他们第五次走到回廊的另一头,梅菲尔德勋爵叹口气说:
“哎,我想我们是该回去了。”
“是,还有好多工作要做。”
两个男人走回来,梅菲尔德勋爵出一声惊呼。
“哟!你看到那个了吗?”
“看到什么?”乔治爵士问。
“我好像看见有人沿着走廊从我的办公室窗户溜走了。”
“没有的事,老伙计,我什么也没看见。”
“我看见——或者我想我看见了。”
“你眼花了。我正在看走廊,要有什么可看的我一定会看见的。只有小东西
我才看不见——比如我在眼前举着一张报纸。”
梅菲尔德勋爵开玩笑道:
“我比你要好些,乔治,我能不带眼镜阅读。”
“但是你从来认不出房子那头的家伙是谁,或者你的眼镜只是吓唬人的?”
谈笑着,两个男人走进梅菲尔德勋爵的办公室,办公室的法国窗开着。
卡莱尔先生正在保险箱旁的一堆文件上忙碌。
他们进去时他抬起头来。
“哈,卡莱尔,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梅菲尔勋爵,全都在您办公桌上了。”
被提到的那张办公桌是张红木做的大桌子,一看就很重要,摆在窗边的房间
一角。梅菲尔德勋爵走过去,开始在文件丛中翻寻。
“今夜真可爱。”乔治爵士说。
卡莱尔先生表示同意:
“是啊,特别是雨过天晴。”
放起文件,卡莱尔先生问:
“今晚您还需要我吗?梅菲尔德勋爵?”
“我想不要了,卡莱尔。我自己会把这些放好。我们可能会弄得很晚,你最
好去休息。”
“谢谢您,晚安,梅菲尔德勋爵,晚安,乔治爵士。”
“晚安,卡莱尔。”
秘书将要走出房间,梅菲尔德勋爵突然严厉地说:
“等一等,卡莱尔。你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请您再说一遍,梅菲尔德勋爵。”
“就是炸弹的计划书,小伙子。”
秘书瞠目而视。
“就在文件最上面,先生。”
“它们不在那儿。”
“可我把它放在那儿。”
“再想想,小伙子。”
年轻人一脸惶惑地回来,跟着梅菲尔德勋爵在桌上找。
部长有点不耐烦地向那堆文件一指,卡莱尔翻了一遍,他的神情更加迷惑。
“瞧,它们不在那儿。”
秘书嚷了起来。
“但是——但是这不可能。我不到三分钟以前把它们放在那儿的。”
梅菲尔德勋爵和缓地说:
“你一定犯了个错误,它们还在保险箱里。”
“我不懂——我确实把它们放在那儿!”
梅菲尔德勋爵跟着他冲向开着的保险箱。乔治爵士尾随在后面。只用几分钟
便知道炸弹计划并不在那儿。
惊愕难信,三个男人回到办公桌,又一次翻那堆纸。
“上帝啊!”梅菲尔德说,“它们不见了!”
卡莱尔先生叫道:
“这怎么可能!”
“有谁来过房间?”部长狠狠地问。
“没人,根本没人。”
“瞧这,卡莱尔,文件不会自己消失在空中。有人拿走了它们。范德林太太
来过吗?”
“范德林太太?没有,先生。”
“我相信。”卡林顿说。他嗅了嗅空气,“她要来过你闻得到。她的香水。”
“没人来过,”卡莱尔坚持,“我不理解。”
“听着,卡莱尔,”梅菲尔德勋爵说,“振作起来。我们要追查到底,你肯
定计划原先在保险箱里?”
“我肯定。”
“你确实看见它们了?还是你只是相信它在其中?”
“不,不,梅菲尔德勋爵,我看见它们。我把它们放在桌子最上面。”
“那么,你说没人来过,你离开过房间吗?”
“没有——啊,离开过。”
“啊哈!”乔治爵士叫道,“这下可明白了!”
梅菲尔德勋爵厉声说:“到底什么原因……”
卡莱尔打断了他。
“正常情况下,梅菲尔德勋爵,当然我绝不会想到离开房间,丢下重要文件
不管,可是我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
“女人的尖叫?”梅菲尔德勋爵惊讶地问道。
“是的,梅菲尔德勋爵。那让我非常吃惊,我听见它时正在整理桌上的文
件,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