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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拉根本就没来得及害怕,不知为什么,她认定这是奥尔谢基助教回来了,他看见这屋有灯光就过来看看。
“您来看这个。”柯拉说。
就在这时,有一个重重的东西打在了她的太阳穴上,打得她眼冒金星,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是奥尔谢基发现柯拉的。
他12点左右回来,看到房门虚掩着,加利叶尼教授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他想道:奇怪,不会是来了强盗吧?可是强盗拿考古学家办公室里的东西有什么用呢?……何况他还没听说过在这个人烟稀少的星球上有强盗呢。
他进了办公室,屋里只亮着一盏台灯,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是的大腹便便的母鸡。
“噢,不!”助教大喊一声,喊得隔壁的邻居都听见了,他们纷纷打开窗子,互相询问着,以为是老虎闯进来了。
助教想用翅膀把柯拉抱到外面去,可是她实在太沉了,于是他只好把这只胖母鸡放在地上,扑过去给医院打电话。
在他叫救护车的时候,柯拉醒了过来。
她一下子没搞清自己是在哪里,否则她一定会制止助教打电话。可是她看到眼前那巨大的鸡腿,以为自己在做恶梦。她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那是助教的腿,而她自己也是他的同类。
“等等,”她终于开口说,“您还是先把我扶起来吧。”
“您还活着?”助教欣喜地大喊一声,发出一阵快乐的鸡啼。
“我干嘛要死呢?”柯拉说,她想在他的帮助下站起来,可是不行,头部剧痛得差点又晕过去。
“扶我坐下。”柯拉吩咐道,她在一只垫子——也就是教授的椅子上坐下来。奥尔谢基温柔地扶着她。
她逐渐回忆起来了。
“奥尔谢基!”柯拉不顾头痛,喊了起来,“难道走到我身后的那个人不是您吗?”
“走到哪儿?”助教问。
“当时我就坐在这儿,在看……在看……我在看什么东西?”
“我进来的时候,您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那就是说我没在看什么东西了,可照片到哪去了?”
“什么照片?”
“我正在看一张照片,当然了,是一张海盗船的照片,这时您走过来,从我身后探头过来看。”
“我没有走过来,也没有看!”
“如果不是您,那照片到哪去了?”
柯拉低下头去,她头痛得厉害。可是她还是想看看地上有没有留下脚印。
地上没有脚印,只有一个小小的圆形徽章,上面是一幢高层建筑的图案和一行字“福格来”。
“这是什么?”柯拉捡起那个徽章问。
“那是‘福格来’公司,”助教解释道,“他们到处分发这种徽章。”
“他们是干什么的?”
“搞建筑的……”
助教未来得及把话说完,门就开了,冲进来一伙救护人员,为首的就是那个当地医生。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帮邻居,以及一些半夜里还没睡觉的好事的家伙。
六个人上来把柯拉抬到一只宽大的担架上,抬着她直奔救护车。
他们这么手忙脚乱地一折腾,柯拉的头又开始晕起来,她觉得虚弱乏力,头脑昏乱。不过她还能记得,格列格冲到救护车旁边大声问道:“是谁把侦探给杀死了?”
“杀死她?你别做梦了!”奥尔谢基粗鲁的态度让柯拉很吃惊。
在半昏迷状态中她都能感到公开的敌意,在彻底失去知觉之前,她想道:在这里别人只把她当成个粗鲁的外人。
第二天早上,医生告诉柯拉,打在她后脑勺上的是一本考古学大百科全书,由此可见,虽然这一击的力量很大,可是袭击她的人并不想置她于死地。
“为什么呢?”柯拉问,“也许他是想杀我,只不过这一下没能打死我。”
“那他可以用教授心爱的镇纸来打你,那个镇纸放在很显眼的地方。要不他也可以干脆扭断您的脖子。抱歉,我的话太直了……”
“那么就是说,您可以肯定这是个很强壮的人了?”
“当然了。假如我用一本书砸您,就怎么也没法把您砸成这样,而只会惹您笑话。”
“有意思。”柯拉说。她没有理由不相信医生的话。
她用爪子摸了摸后脑勺,可以摸到羽毛下面有一个大包。
“会不会是那个考古学家奥尔谢基呢?”她问道。
医生深思了一会儿。
“我很难回答您这个问题,”他说,“不过假如我处在您的情况下,我就会把他从嫌疑犯中剔除。要想用考古学百科全书砸您,他得把书抡起来,可是他长着翅膀,做这个动作不方便。用这样的翅膀拿刀捅人比拿东西砸人要方便些。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可以起床吗?”
“再躺一躺,不管怎么说,您还是有点轻度脑震荡。”
“我们也会有这种病吗?”
“我们是谁?”
“是鸡。”
医生冲她呲了呲白牙:“大小和复杂性方面,柯谢罗星居民的大脑并不比地球居民的大脑逊色,因此这种大脑也会得脑震荡。”
医生完全没有幽默感,但柯拉这次放了他一马:至少不是他袭击了她,因为他又瘦又小。他也许能读得懂考古学百科全书,可是要想打倒柯拉,他可办不到。
不过柯拉觉得下面这个人当谋杀案的嫌疑犯是再合适不过了。
格列格来了。
他穿着官员制服,戴着顶新帽子,脸色阴暗,好像是专为证明“一根筋”这个外号起得非常恰当似的。
柯拉半躺在床上,从下朝上看着他,发现这样一双长胳膊蛮可以从桌上拿起百科全书砸到她头上去……
可医生确信袭击她的那人的目的只是想把她打昏,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是想要……那张照片!他当时站在她身后,从她肩上看到了那张照片,就觉得不能把照片留在柯拉手里,于是就抓起了百科全书……照片!那张神秘的照片!
“就我所见,您自我感觉很好。”格列格说着咧了咧嘴,算是笑了,可他的脸还是板得死死的,眼睛深藏在眼窝里。
“谢谢关心。您来看我,我很高兴。”
“作为地方长官,这是我的职责。”
医生离开了病房,不过没有关门,这让柯拉很是感激。她当然并不害怕格列格,可是门开着能让她轻松一些。
“请您告诉我,格列格,您和考古学家为什么会有分歧……会争吵?”
“亲爱的,”地方官说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跷起了二郎腿,他的皮鞋锃亮,亮得刺眼。看来他一定花了整整一早上的时间来擦皮鞋。格列格时不时斜眼看看鞋尖上映出的他自己扭曲的影子。“亲爱的,此地的人并不多,你很容易就可以看出谁和谁是敌是友。如果你的利益与邻居的利益起了冲突,是瞒不住别人的,大家都会知道。”
“那为什么凶手还没被发现?”
“会发现的。”格列格意味深长地说,“只要您想去找。”
柯拉没和他争论,虽然他暗示她办事不力,让她很不高兴,但她还是穷追不舍地问下去:“您到底也没告诉我,为什么会有冲突……”
“我和考古学家们之间有冲突?没有!也不可能有冲突,就像我和虫蚁之间不会有冲突一样。”格列格停顿了片刻,好让柯拉能体会他话中的深意。
柯拉心领神会,她等他继续说下去。
“正如您所知,我们这个城市所处的这个地带,”格列格说,“面积不太大,三面都被河流包围,第四面被山脉围绕。而这片河谷是方圆多少公里之内惟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周围有得天独厚的屏障,可以挡住寒风和沙暴,让大家可以不必戴防毒面具,也不必穿厚重的大衣。这就难怪一千年前柯谢罗人会在这里着陆了。其实,只要不怕麻烦,谁都可能在这里着陆。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柯拉回答,“您干嘛这样看着我?”
“老实说,我有时和您相处真有些怪怪的感觉,很难相信在这个毛茸茸的东西里藏着的是个真正……的人。”
柯拉不由想起了那句口号“人类的银河系!”。就为了这些口号,星际之间发生过许多流血冲突。因为有些人不喜欢两脚动物,而另一些人不喜欢四脚动物。
“希望您不久就可以得到一个合适的身体。”格列格说。
“我也希望如此。”
格列格继续说:“作为地方官,我有责任关心城市的合理发展。我希望我们这里发展成银河系中心之一。可是这帮考古学家们在这方面碍了我的事。”
“为什么?”
“他们在银河系中心搞到了一份进行考古挖掘的许可证,那帮“僚们想都没想过这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难道影响了吗?”
“从长远讲是的。我们已经开始规划建立一个大宾馆,好接待客。也许您听说过,这事由星际公司‘福格来’负责。”
“‘福格来’?我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是一家大公司,他们打算往这儿输送建筑技术设备,在此建立一些远程运输站,好把建筑材料传送过来。整个星球的未来都要看我们能为‘福格来’公司提供怎样的条件了。”
“这又关考古学家们什么事呢?”
“您还没听明白吗?因为他们的挖掘场正好就在打算建宾馆的那块地上。这帮考古学家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整个星球的损失就越大。”
“于是您就准备不惜一切把考古学家们打发回老家了?”
“奥尔瓦特女士,也许您想查出凶手,好尽快回家,从储备库里找到一个苗条动人的身体。而我也希望我们的建筑工程能够尽快开工。我等着那帮人赶快收拾起他们那堆破东西烂骨头,包括他们那磨嘴用的破铁片,赶快离开这里,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一根筋”格列格毫不掩饰他对考古学家们的厌恶之情。
“可是我也知道得很清楚,”他继续说,“为我自己着想,我得好好看护着这帮考古学家,跟老母鸡看小鸡似的!为了这个挖掘计划,他们从星系中心弄到了一份可以自由行动的全权授命书,如果这个计划没完成,我就是拿拖车来拖,也弄不走他们。这真是一帮狂热的爱国主义者!为了他们的丰功伟业全都发了疯!让他们挖去吧,挖到最后一堆破烂为止!然后收拾起那堆宝贝滚蛋吧!我的话说得够明白了吧?”
“您说得很明白,”柯拉附和道,“这也就是说,教授之死跟您无关了?”
“那当然了,这事对我来说简直是晴空霹雳。挖掘工作还没结束,就这么中断了。当然,可能会再派一个教授过来,因为考古队的三个专家现在只剩了一个,还是个笨蛋。”
格列格说的是奥尔谢基。柯拉并不赞同他对助教的看法,不过她理解格列格以及全城人的态度。这里并不需要考古学家。
“那现在怎么办?”柯拉问。
“现在我得说服大家相信,那个白痴奥尔谢基可以完成考古工作。如果让他来干,可以节省两到三个星期的时间。可是奥尔谢基根本不听话,他认定是我杀了他的教授,也许还杀了教授的妻子。可我为什么要杀她呢?”
“为了阻止她告诉我一些事?”
“阻止她告诉你什么事?她知道什么?她对我又能有什么威胁?别胡扯了,奥尔瓦特。我们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