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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藤才刚问完话便立刻怔住。那名女子蹲在地上,双手掐着一个小孩的脖子。
“住手!”
“不行!我现在必须杀了这名孩子!现在不杀他,他会杀死更多人的!就像那个人一样杀害无辜的人!”
女子发出尖锐的哀嚎声。她到底在说什么?后藤使劲撞倒女子,女子在水泥地上翻滚几圈之后俯倒在地。
小孩子呢?后藤伸手触摸仰躺在地的孩子的颈动脉。还有脉搏也有呼吸,太好了!他还活着!
那名女子呢?后藤回过头去。
女子站起身来,不断反复地说着:“必须杀了他、必须杀了他……”然后一面向后退。后藤正想开口,但在那一瞬间,女子抱着头像发了狂似地哀嚎,向外狂奔。后藤虽然想追上那名女子,但又不能将小孩子置之不理。可恶!
那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现在不杀了他的话,以后他会杀死更多人……这是什么意思?
后藤放弃追逐女子,把小孩扶起来。这孩子尽管已经命在旦夕,可是竟然完全不哭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已经没事了。”
小孩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八云。”
“你叫八云啊!”
后藤轻抚孩子的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孩子的长相跟刚刚那名女子十分神似。是他的母亲吗?不会吧……后藤捡起刚才在一阵缠斗中落地的手电筒,照向小孩的脸。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走眼了,但是他并没有看错。
这个孩子的左眼,就像熊熊烈焰一样闪耀着红光。
/
天刚亮的时候便开始下起的这场雨,下了大半天仍不见停止的趋势,不仅如此,雨势甚至逐渐地加剧。
哗啦哗啦作响的雨滴弹落在地,制造出一层薄雾。
虽说时节进入三月,气温已逐渐回暖,但这场雨让好不容易即将造访的春天都为之却步了。
真不该在这种天气出门的!真由子后悔莫及地走在河岸的步道上。
雨水渗人球鞋里,让人觉得实在很不舒服。
追根究底,都是在这种日子把她叫出门的美树的错!
「我失恋了。我觉得好寂寞」仔细想想,这已经是美树今年第四次失恋了。在季节结束后失恋、在季节开始时恋爱,她就是这种现实的傢伙。反正等春天来临,她一定又会开始另一段新的恋情。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愚蠢。真由子心想,见到美树之后她死也不会说话安慰她的,绝对要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怨气。
真由子走到水门前稍作停歇,她将伞柄挟在肩膀和脖子间,朝双手呵口气。好冷!连吐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发红的指尖微微打颤。
就在此时
哦
耳边传来野兽咆哮的声音。真由子僵直着身体,用眼睛打量四周,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水门、对岸的公寓以及横越河川的高架桥。她没看见任何疑似生物的东西。
大致看了周围一眼,真由子才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那阵咆哮声的来源在何处,她想应该是河水挟带砂土后猛烈的奔流声。
水量爆增的河川宛如狂奔的凶猛牛群,真由子茫然地任由河水湍急的魄力给吞没。
飒飒!风声作响。
糟了!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从下方刮起的强风吹走她手上的伞。
离真由子远去的白色塑胶伞不断翻转,最后滚落在堤防上。
「讨厌」
真由子发洩内心的不悦,她追着飞去的伞想要跑下堤防,然而饱含水气的草地异常湿滑,真由子突然一个脚步踉跄,摔了一跤滑下堤防。
「好痛啊!讨厌真是倒楣!」
自己可笑的姿态让她差点哭了出来。
真由子强忍住逐渐泛上眼角的温热水珠,站起身来。她的臀部和手肘传来阵阵的疼痛,或许是擦破皮了。
雨伞在河岸上随风飘摇,水珠从她的浏海上滴答滴答地滴落,真由子想,事到如今就算捡到雨伞也无济于事,于是便迈步走了起来:
「住手」
耳畔傅来某人的声音。
是谁?她慌乱地环顾四周,但视线所及并没有半个人影。是错觉吗?真由子吸了吸鼻子,然后弯下身,准备伸手去捡那把伞。
飒飒!又是风声。
啊!真由子连忙伸子去抓伞,可惜又慢了一步,雨伞擦过她的手指滚落在河上,最后被河水吞噬,沉没到河里。
真由子无可奈何,只能茫然地目视这一切。
真的是倒霉头顶!
「快住手」
又听到了!彷佛在耳边呢喃的声音。这并不是幻听。
「是谁?」
真由子回头问道,但是没有得到任何恢复。四周空无一人。
是谁?在哪里?真由子移动视线,探寻声音的来源。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真由子的视线停止了,眼前的景象让她无法呼吸。大约在河川中央,她看见在狂乱的浊流中有一名少女的身影。大概是国中生吧。
少女的颈部以下泡在水里,她的身体受到波浪的推挤,而她的手则伸到空中,看起来似乎在挣扎。
从河岸到少女的位置大约有五十公尺远,对游泳没有自信的真由子来说这段距离实在过于遥远了。就算她对自己的泳技充满自信,但是在这种水势下冒险,只会让两人双双罹难。
「快来人啊!有个女孩快溺死了!」
真由子扯开嗓门大喊,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雨水和河流的声音。
「我去叫人来救你,你再撑一下!」
真由子呐喊着,激励河中的少女。
就在此时,少女的身影看似从河水中浮起,一开始真由子还以为是她的错觉,不过我并没有看错,那名少女的身体确实从肩瞬、胸部、腰部逐渐浮上水面。
然后,少女伫立在河川上。
「呀啊!」
少女雪白俏丽的蛋型脸上有一双匀称的大眼睛,她的虎牙和酒窝看起来非常可爱,乌黑的长髮扎成一束马尾。身上则穿着西装式制服。
真由子目睹眼前这幅难以置信的景象,少女的身体鲜明地烙印她的脑海中。
少女朝真由子缓缓从河流上走了过来。不可能有人能够在河而上行走的!怎么会有人可以走在这么湍急的河水上呢!
「呀啊」
真由子僵在原地小得动弹。
「讨厌!别过来!」
就在真由子扎破喉咙般呐喊的同时,少女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了,眼前只剩波涛汹涌的湍留。
叩叩
脚边传来一阵声响。
叩叩叩叩
气泡在河岸边浮起后随即破裂。
什么?那是什么?
哗啦!
某个物体碰到真由子的脚。好冰!而且还有一种滑润的触感不会吧!真由子隍恐地将捏线栘向自己脚边。一隻腐烂而呈紫色的手从河里伸出,抓住真由子的脚踝。
「呀啊啊」
真由子极度惊惧的哀嚎消失在雨声之中
/
令人烦闷的雨天。土方真琴站在等待绿灯的十字路口上,由雨伞下方仰望天空,天空因为阴雨而被染成灰濛濛的一片。
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真是烦死人了!真琴毫不掩藏自己的焦躁,叹了口气。
真琴感到焦躁的原因不只是雨天,她今天仍然没有蒐集到任何情报,要是空手回到公司一定会被顶头上司给训一顿的,那阴沉的脸色绝对不输给现在的天气,光用想的就让她起鸡皮疙瘩了。
真琴觉得自己毕竟是新人就算被训一训也无可厚非,但是她无法忍受父亲的事被拿来当作话题。
「因为你是警察局长的女儿,公司才录取你的,这个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这句话触怒了真琴。
当初真琴面试时并没有提到自己是警察局长的女儿,也没有表示过自己能将父亲当成消息的来源,那只不过是公司单方面这么认为罢了。
就算是自己的女儿,警察局长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就将消息洩露给报社记者,更何况在真琴的记忆里,父亲从来不曾在家里提起他工作上的事。
而且对警察而言,真琴可以说是最难应付的对象。不论她跟哪个警员攀谈,警员们都会露出嫌恶的表情,若是因为接受採访而洩漏消息的话,传到局长耳里就糟了。不过话说回来、倒也不能因此对局长的女儿太冷淡。
像是井手内刑事课长,他光是看到真琴的脸就想拔腿就跑,唯一无视于「局长的欠儿」这个头衔,会跟真琴閒聊的人,是一名非常具有刑警风范,各叫后藤的粗犷男子。后藤虽然不会在意真琴的身分,却也不会将消息洩漏给她。「吵死了!不知道!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后藤大概都会用这三句话来打发我。不过,这总比被其他人当作易碎物品对待来得好。
话说回来,最近都没看到后藤警官的身影。
叽
传来一阵划破耳膜的金属声,让真琴从沉思的世界回到现实。
随即又传来一阵碰撞声。
倒在马路中央血流如注的人影映入真琴的眼帘。数公尺外停了一辆车,轮胎还冒着白烟。
真琴一发现状况,立即抛下手上的雨伞往那个方向跑过去。
那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男性,他的身帽已经被一片血泊包围了。
「你没事吧?」
真琴跪在柏油路上,看着男子的脸问道。男子的五官端正,但是却病态地骨瘦如柴,凹陷的眼窝深处是一双失去光彩的瞳孔。
男子的左额到鼻樑上有一道裂痕,鲜血顺着裂痕大量溢出。真琴拿出手帕按压他的伤口,洁白的手帕瞬间被染成鲜红一片。
「振作一点!」
真琴再次摇晃男子的肩膀呼喊,但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不过这名男子已经没有呼吸的声音,连心跳声也听不到了。
虽然他已经回天乏术,真琴仍然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拨打119。
突然间,真琴感到背后有一股气流。她握着手机转过头,发现身后站着一名男子。男子骨瘦如柴,从额头上流下泪泪鲜血。
咦?他现在不是正躺在这里吗,难道是错觉,真琴的视线来回打量倒卧在地上和站在她身后的男子,这两个人看起来一摸一样。
若要说有什么不同之处,那就是倒卧在地的男子已经死了,而站着的男子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琴的脑袋一片溷乱中间想起从报社前辈那儿听来的传闻,
他们去採访交通事故现场时,曾目睹死于事故的人在附近毫无目的游荡的身影,因为他们没有自觉自己已经死亡,所以会在原处徘徊。
真琴以为那是为了惊吓后辈所捏造出来的故事,但眼前这种情况,站立的男子露出薄唇里的犬齿微笑,那是森冷的笑容。
从男子的下颚流出的鲜血,滴落在抬头仰望的真琴脸颊上。
滴答、滴答
必须逃跑,必须尽快逃离这里!真琴心里虽然不断这么想着,但是她的身体就像被锁链绑住一样动弹不得。
有不明物体流入她的体内,一种不属于她本身的东西。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
耳后传来一股低沉且含煳不清的声音。
「喂,发生了什么事?」
手机传来急救中心总机的声音,随后又从真琴手上滑落。
力量从她的身体流逝,她的意识逐渐模煳。
23
在太阳尚未完全升起的破晓时分,住宅区的某个垃圾场里挤满了人。电线杆旁只有铁制固体以及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