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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吗」
那看起来像是个人影。惠子反射性地及时踩了煞车,方向盘向左打到底。这条马路旁边没有护栏,因此车子偏离道路,擦撞上松树后停了下来。
一股凿穿她四肢百骸的恐惧向惠子袭卷而来。她紧抓着方向盘,身体一动也不动。
「冷静一点。」
惠子对着自己狂乱跳动的心脏说道。刚才并没有撞到人的冲击感,所以一定没事的。她用颤抖的手打开车门,走出门外。
「你没事吧」
一名长发女子倒在距离她的车不到一公尺的前方。不会吧!惠子慌张地飞奔到她身旁。
女子身上的衬衫和牛仔裤沾满了泥巴,让人无法分辨它原来的颜色。她的双脚满是泥泞,大概是赤脚在树林里奔跑吧!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振作一点!」
惠子抱住趴倒在地女子,扶她站起来。傲霜赛雪的肌肤、直挺的鼻梁,她的容貌美得惊人。
「你没事吧」
惠子再次向她问道。女子发出「唔唔唔」的j□j。太好了,她应该没事。
「有没有哪里觉得疼痛」
惠子一边询问,一边检查她的身体。除了手脚略有擦伤之外,其他地方似乎并无大碍。
倏地,女子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眸美得动人,但却没有任何生气,仿佛人偶的眼睛一般。
「……救我……他要来了……」
女子嘴唇微动。谁要来了她是从哪个人身旁逃出来的吗
「发生了什么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子突然发出如野兽般的嚎鸣,然后紧抓住惠子。
「他要来了!快逃!我必须快逃!」
快逃我到底是想逃开什么东西
「冷静!你先冷静下来!」
惠子用力抱紧全身颤抖的女子。
「我必须逃走,他要来了……」
女子话还没说完,便身体一瘫晕死过去。她还有呼吸,只是失去了意识。
啪沙!
惠子听到树枝摇动的声音,我朝前方望去。在前车灯的亮光下,她看见一名身材欣长的男子站在前方。只见那男子一身黑色西装,而且在这种幽暗的山里竟还戴着墨镜。
惠子全身寒毛直竖。想必这名女子应该就是想从他身边逃开吧!不需经过思考判断,惠子本能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话虽如此,但惠子除了死盯着他看之外也别无他发法。
「人类灵魂的本质就是黑暗。」
男子嘴角上扬,从容地开口笑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个女人的小孩将会证明一切。」
语毕,男子缓缓地摘下墨镜。他的双眼就像熊熊烈焰一样,火红似燃。
/
她驻足在公寓入口前的儿童公园稍作歇息,背上渗出涔涔汗水。自前天开始,气温陡然攀升。
她想早点回去冲个澡,于是再度朝着公寓迈出步伐。
一阵暖风轻拂。
她从一片沉静之中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似乎有人正看着她。她站在公寓入口处回头望去,身后并没有任何人。但那股被窥看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在哪里?是谁?她不经意地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公寓。
「!」
她吓得连想尖叫都发不出声——一个黑色物体在她上方从天而降。
她反射性地抱头蹲在地上。
咚!
瞬间,她听见某物撞击地面的声音。柏油路的震动化为恐惧从她的脚底爬上脑髓。
她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周遭安静异常,她才发现自己安然无恙,于是缓缓直起身体,睁开眼睛。
然而,她却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她看到一个不该看的东西,直接与恐惧正面交锋。
有一个人倒卧在她脚边。那个人的头发很长,应该是一名女性。那女子的手脚朝不自然的方向弯曲,嵌入柏油的头部溢出大量鲜血。
女子的死亡已是无庸置疑的事实。她无法接近也无法逃离,只能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为什么……」
她听见一个声音。而后,极度的恐惧向她袭卷而来,因为她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
倒在地上的女子不仅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不自然扭曲的手脚也开始动了起来。那个人不会还活着吧?最先浮现在她脑海的不是「救人」这个想法,而是一股无与伦比的恐惧。
女性发出「唔唔唔唔唔——」的j□j,像只刚出生的小马一样在地面蠕动,缓缓站起身来。
不会吧……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她拼命摇头想否定眼前的景象,然而眼前的事实却依旧存在。
那名女子抽搐着双脚,开始朝公寓入口处前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嘴里反复说着同样的话。
不久,那名女性消失在公寓入口。她的膝盖抖个不停,两脚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好不容易跳脱那难以想象的恐惧,她斗大的泪珠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能呆楞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
「为什么……」
耳边再次传来那个声音。不会吧?不可能吧?我仰望公寓。
那名女性再次摔了下来。咚!传来一个钝重的声音。
这次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女子着地的瞬间,横飞的血液濡湿我的脸庞。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死不了!」
女子再度开口,缓缓地站起身来。
「呀啊——」
她失声尖叫,凄厉的叫声划破夏日的夜空。
/
土方真琴在一栋龙蛇混杂的四层楼建筑前下了计程车,看到一块写着「SNAKE」的小型霓虹灯招牌。
真琴匆忙跑下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因为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怎么偏偏就是在她和人有约的时候一直无法将工作告一段落。
她推开木质色调的沉重大门进入店里。这家店似乎是为了刻意营造出昭和时代的小酒店气氛,一曲曲爵士乐流泄在灯光昏暗的店里。
店里仅有四张桌子的座位和少数吧台席,所以她完全不需睁大眼睛寻找就看到麻美了。麻美正坐在入口处的桌前吞云吐雾,但她以前明明很讨厌烟味的。
「对不起,我迟到了。」
真琴拍了拍麻美的肩膀。
「你真的很慢耶!」
麻美噘起略厚的丰唇不满地闹别扭。她们已经多年不见,麻美感觉上也变了许多。大学时的麻美给人非常健康的印象,与现在的她略有差异,或许是因为瘦了不少的关系吧!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化了妆。无论如何,这都无法改变她貌美如花的事实。
「真的很对不起。」
「算了,你一定是因为工作吧!如果是为了男人我可饶不了你。」
「嗯,谢谢。」
「毕竟在报社工作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嘛!」
真琴虽然不置可否地对麻美报以一笑,然而她心里可笑不出来。因为能考进报社,是由于她有一名官拜警察局长的父亲,所以不能说是完全凭借自己的实力。
「不过我们真的好久不见了。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
真琴不知该如何把话接下去,因此赶紧扯开话题。
「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面了吧!」
说的也是。大学毕业麻美就回到她老家静冈去了。期间她们虽然会互相传简讯和寄贺年卡,但是距上次两人像现在这样面对面交谈,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这么说来,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毕业典礼咯!」
「我没有参加毕业典礼……」
麻美的表情略显僵硬。仔细想想,真琴确实没有在毕业典礼上看到麻美的记忆。她想起来了,麻美当时因为身体不适而请了一个月的假,然后在病假中度过毕业典礼。她问了一件不该问的事。
「你什么时候调过来这里的?」
「上个月调职过来的。」
「真的吗?那我们以后就可以一起去喝两杯了。」
「我可不会轻易让你逃走哦!」
麻美淡然一笑。以前的麻美总是会豪迈地放声大笑,看来三年的岁月或许真能让人有不少改变!
「你先坐下来吧。」
真琴在麻美的邀请下正准备就坐时,发现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两名陌生男子。
一个人年约三十出头,一身白色外套加牛仔裤的随性装扮;另一个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给人一种嬉哈的感觉。这两人在一起的组合实在非常不搭轧。
「晚安。」
穿着外套的男人彬彬有礼地向真琴打招呼,嬉哈风的年轻人也跟着点头致意。
真琴在麻美旁边坐下,用手轻撞麻美的手肘表示要我说明。
「对了,真琴还不认识我们两位。」
麻美开始为真琴介绍那两个人。穿外套的男人叫伸一,目前任职于公关公司;另一个人叫裕也,看来感觉是伸一的弟弟,目前就读大学一年级,好像也在伸一的公司里打工。
真琴说出自己的名字并向我们点头致意。
「他们是我刚才偶然在店里认识的。和他们一起坐没关系吧?」
「嗯,没关系。」
真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穿着黑色围裙的老板抓准了他们谈话的空挡,拿来酒单为我们点酒。老板脸上面无表情,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真琴看了一眼酒单,最后还是点了她最常点的琴酒。
此时的真琴完全想像不到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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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藤坐在椅背上,吐出一口烟,松开领带。
石井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派轻松地啃着汉堡。拜他之赐,整辆车子里充满了汉堡的味道。后藤本来想训他一顿,但训他就想训八云一样,只会落得让自己更累的下场,因此后藤隐忍下这股训人的冲动。
『拜托你别拖我后腿。』
后藤的耳机里传来一个声音。明明是女人的声音,却低沉得像是在腹部底层回荡。声音的主人叫岛村惠理子。后藤他们的车停在公园前方的路上,从我们的角度来
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岛村惠理子刚好位于他们的对角线上,而她正缩着身体躲在公园里的一片树林里。不管身高、体重还是姿态都是重量级的岛村惠理子躲在那种地方根本让人一览无遗。
「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
『当然是你啊!』
呿!为什么我身旁净是一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后藤不禁咂舌。
『干什么!想咂舌的人是我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你这个人就是太迟钝,连对敦子的事也是一样。』
「吵死了!敦子的事跟现在无关!」
谁要她多嘴的!干吗提起他老婆的事!
『哪里没关系了?你以为是谁介绍给你的?』
「我真的悔不当初。」
后藤和岛村惠理子的孽缘始终于警察学校时代,偏偏又在她的介绍下喜欢上现在的老婆。也因此,他的私生活在同事之间没有半点秘密。不只是警察,甚至连畠那个老头和八云都知道了。
『你在说什么蠢话?悔不当初的人是我!早知道就不该把敦子介绍给你认识。』
「吵死了,闭嘴!」
『真是的!你就是因为这副死样子,敦子才会离家出走。你们每次一吵架,敦子就会躲到我家来,我已经受够了!工作结束后立刻来接她回家。』
耳机里传来其他同事不客气的笑声。那个臭女人,她是为了打发时间才说这些的吧!后藤咬紧下唇,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