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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对方好像听见了。
男子以缓慢的动作转动颈部,看向横内这边,但他又立刻转回到原来的角度。
受不了,搞什麼鬼啊。
「不好意思!请你离开!」横内走近游泳池的围栏,同时高声喊道。
但男子依旧不为所动。
「我要叫警察喽!」横内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手机。
假装要报警,对方应该会逃走的吧?他原本是这麼想的,但没有用。这下子似乎真的得叫员警来了。
「我真的要打电话了。」横内再做一次警告后,便按下了110这三个数字。
咦?打不通——。是收讯不好吗?他改而确认手机的萤幕。
显示是圈外。
没办法,只好回职员室打电话了。
就在横内要往回走之际,不知被谁给拉住了外套衣摆。
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身边站著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年。没看过的脸,是哪一班的学生吗?
话说回来,小学生这种时间还在学校里徘徊本身就是个问题。
不在意横内的思考,少年缓缓指向男子所站立的那个跳水台。他自然而然地随著少年的指示,再度望向游泳池。
跳水台上的男子,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可以看得很清楚。
怎麼了?
就在横内感到困惑的同时,男子腹部边忽然冒出艳红的火柱,喷散著火星,像冲上天际的火龙般卷起漩涡,瞬间便将男子的身体团团包围。
尽管被火焰包围住,男子也纹风不动。接著,他缓缓倒向游泳池水面,掉进水中、掀起一阵水花。
为什麼?怎麼会?
眼前突然发生离奇古怪的事,令人太过震惊,横内的脑中连这种理所当然的疑问都没有出现。恐惧从脚底攀爬而上,剥夺了身体的自由,双膝无力地当场坐倒在地。
刚才的少年看似担心地偷看著吓得腿软的横内。
这孩子为什麼能这麼心平气和?人可是活生生在眼前烧起来了啊——。
就在横内被恐惧所支配时,少年的脸也突然变得明亮。
不会吧——。
讨厌的预感料中了。
他以为少年的脸颊映著微微火光,但火苗以纸张燃烧的趋势逐渐烧焦了整张脸。
溃烂的皮肤一片片剥落。
火焰发出劈哩劈哩的声音,刹那间就包裹住少年全身。跟刚才那个男人一样——。
横内连求救的念头都没想到,只是被恐惧支配著,连滚带爬地逃走,在横内的耳里,还听见有人在说话——。
——好热啊……救救我。
「呜哇!」
横内的惨叫声响遍夜晚的校园。
/
我站在盥洗室的洗手台前,不断盯著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难看得吓人——。
好困。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不管再怎麼故作坚强,身体还是诚实地表现出自己的疲惫。
自从作为实习老师到这所小学实习,到今天正好过了一个礼拜。能对上自己负责的班级同学的名字跟长相,教学气氛也大概熟悉了,但就算熟悉,今天的状况却跟平时不同。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站在讲台上教书,在此之前,已经进行了十分全面的备课的我不累才奇怪。只是相反地,我也确实有终於来到这一刻的高昂感,就像是演奏会上台前的心境。
「啊、找到了。小泽同学,差不多该走罗。」盥洗室的门外探出一张窥视的脸,是负责带我的驹井博美老师。
「啊,抱歉,我马上就过去。」
「我在外面等你。」驹井露出亲切的笑容。
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只能尽力去做了,没问题的。
我对著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扯起嘴角做出笑脸,然后走出盥洗室。
「那我们走吧。」
「嗯。」我回答,和驹井并肩走上走廊。
这所小学一班三十人,每学年各有五班,学生人数九百人,校址位於住宅区正中央,其规模跟环境都跟我毕业的乡下小学迥然不同。
在跟八云冷战的当下,我决定做一些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有时候一味的纠结并不能解决问题,移开目光一段时间反而能让自己用更加冷静理智的思维来思考问题。
「想起来了,我第一次授课,紧张到最后都搞不定呢。」驹井望著天花板脱口而出。
「驹井老师吗?」
看见我惊讶的表情,驹井眯起了眼,就像是爱恶作剧的小孩正在企图著什麼的表情。
「很意外吗?」
「是的。」
「怎麼说?」
「因为、老师您教的课浅显易懂,也有模有样的,完全看不出来啊。」
「不管是谁,第一次都有失败的时候。」
「是的。」我停了下来,回应驹井的话。
「我能有这样的成就也花了整整十年哦。」
「十年啊……」我点了点头。
“恕我直言,晴香你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呢。”
“啊,”我点了点头,“也许是进行了充分的准备的缘故吧。”
“真有信心啊,跟我当年完全不同呢。”驹井感叹道。
我抬起头,看见写著<五年四班>的版子,这是我在实习中负责的班级,在走廊上也能听见教室内异於平时的吵杂。
「准备好了吗?」
「好了。」
「加油,去吧。」驹井像是送行似的拍拍我的背。
我无意识的握了一下镶著红色宝石的项鍊,这是八云给我的项鍊,接著打开了门。
突然间,从学生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有人拍手、也有人吹口哨,这个反应让我微微有点吃惊,我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向黑板。只见用粉笔写满了整个黑板的「我老师,加油!」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还用了纸花跟彩带装饰著。
心中不禁有些惊喜,我弯起嘴角。
「谢谢大家,今天就请各位多多指教了。」我一低下头,欢声再度响起。
我快速挺直背脊,站在讲台上。
在自己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总觉得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背影看起来好高大,现在的自己又是如何被看待的呢?
重新环视教室内的学生们,我的视线落在其中一名少年身上。
大森真人。好像丝毫无视於我的存在、只顾著用圆规上的针在桌上刻著什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总是如此,不仅只有在上课中,连休息时间或放学后也都不跟班上的同学在一起。
那种感觉,总觉得跟某人比较类似。
「开始上课吧。」驹井一边擦掉黑板上的字、同时对思索中的我说道。
现在不是思索这个的时候,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
「那麼,现在要开始上课了。」
我转换心情,打开了教科书。
59
石井雄太郎全速奔走在一条深暗的路上。
呼吸困难——。
为什麼要跑?要跑去哪里?石井本身也不知道。只是拚命地追赶著奔跑在他前头的**前辈、后藤那宽阔的的背影。
「后藤警官,你要跑去哪里?」对於石井的问话,后藤头也不回,仍旧向前奔跑著。
不知道跑了多久,后藤突然站住停止不动。
「请问……后藤警官?」
石井出声叫唤的同时,后藤如熊一般的身体便向后倒了下来。
「后藤警官,您怎麼了?」因为担心而跑过来查看的石井,在看见后藤的脸后吓了一跳。
翻著白眼、他的脸色有如死人一般惨白,而且——白色衬衫的腹部部分被染得一片鲜红。
——是血。
「后藤警官,请振作一点!」石井忍住不断发抖的双脚,用力摇晃著后藤的身体。
但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死了——。像是要否定这个想法似地、石井摇了摇头。
「后藤警官!你醒醒啊!」石井用尽积存在丹田的力量,大声喊叫道。
「吵死了、蠢蛋!」
头顶受到冲击,石井突然跳了起来。呈现在眼前的情景,跟刚才完全不同。
咦?这里是他自己的办公桌,而且现在也不是晚上——
「你给我清醒一点!」石井头上又落下一记铁拳。
抬头一看,刚才应该已经死掉的后藤就站在那里,连神探可伦坡看了都会皱眉的皱巴巴衬衫上并没有血迹,他像只恶鬼般、岔开脚站在石井面前。
原来,刚刚是在作梦——
石井现在才终於恍然大悟,由於昨晚熬夜工作,黎明时想稍微睡一下,於是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是因为那样才会做那种梦的吧。
「你要发呆到什麼时候!」后藤怒吼道,再次抡起拳头。
「噫。对、对、对不起!」石井反射性地抱住头,发出近乎惨叫的声音。
「你们好像很愉快嘛。」
门口传来一道声音,那是有如喝醉酒般、富有特徵的沙哑嗓音。
视线移了过去,站在那里的是刑事课长宫川。
前任刑事课长井手内因三个月前的那起事件辞职了,他是调来接任这个职位的人。虽然外表是个身材矮小、年约四十的男人,却不会让人有软弱的印象,平头加上粗眉,还有底下锐利的眼光,感觉会让人误以为他就是那样的人。
如果是这个人,或许可以徒手杀死一只熊也说不定。石井是认真的这麼想。
「怎麼可能愉快,昨天都没睡。」后藤真实地露出倦怠的表情。
「你们到现在都经常无所事事吧。」
宫川的话说得也有道理。
只有后藤与石井这两人所属的「未解决案件特别搜查室」,跟它极有派头的名称相反,像便利屋似的、有大半时间都是变成其他部门的支援人员。
前刑事课长在任时还无所谓,但自从宫川调过来后,情况一夕之间改变了。
这个部门原本的工作就是被命令重新调查尚未结案的事件,听起来好像是没什麼大不了的工作,但员警的犯罪检举率逐年下降,现今甚至陷入20%不到的低迷状态。
目前日本每年会发生六百万件案件,其中当然他们只负责管辖区内的事件,尽管如此,那仍然是非常惊人的数字。
「那你又是来干嘛的?如果是来揶揄我的话就请你回去。」后藤不欢迎似地挖著耳朵说道。
「我可没闲到特地来揶揄你。」宫川用鼻子哼了一声。
听起来像是在互相责骂的对话,其实并没有恶意,在石井眼里看来不过是在闹著玩罢了。
从别人那里听说,宫川在后藤还是新人警官的时候,曾经跟他组成搭档,所以才会这麼了解吧。
「如果不是揶揄那你是来干嘛的?」后藤从口袋里拿出菸并点了火。
宫川目光锐利地瞪了下后藤。
「你明知道我在戒菸还点火?」
「都已经吸了、继续吸下去不就好?」后藤把菸递给宫川,但宫川却逃避似地移开了视线
「我孙子啊……讨厌菸的味道。」
「人真的是会变的耶,老爷爷。」后藤以戏弄般的口吻说道。
「罗唆!」宫川用手指戳著后藤胸口怒吼道,震撼的魄力让石井的脚忍不住发抖。
「那你到底是来做什麼的?」后藤在菸灰缸里点了点菸,再度拉回原来的话题。
「其实,我有件工作要拜托你们去做。」宫川把手上的资料丢向后藤。
「叫你们刑事课去做不就好了。」
「我话说在前头,你们这个部门也是隶属於我们刑事课底下的喔。」
「是、是,您说的是。」后藤像闹情绪的小孩般翘著嘴,拿起资料不情愿地胡乱翻阅著。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