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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受了伤都还有这般的速度,本王倒是欣赏的紧”,她抬首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处,那人轮廓分明的脸上依旧是一脸冰霜。静下心来听外面,连最淡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她看向他淡淡的笑了笑,“玉王爷,好手段,连你父皇的侍卫都敢下手。”南宫玉冷哼一声,脸上讥诮的一笑,“放心,他怀疑谁都不会最先想到我,本王的密道与他的宫殿相通的事情老头子还不知道。”
慕容汐斜斜的看了他一眼,那人忽然动手向她的面门处袭来,慕容汐右手再不敢迟疑,谁料的那人却是虚晃一招,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从她衣袖处摸走了一样东西。眼角余光瞧得那东西一眼,慕容汐手下出招愈发迅速,转眼间,已经是几十个回合。那人躲过她一招,便立刻后退了出去,慕容汐追到寝殿外面却只看到一缕黑影穿过另一边退了出去。摸着空无一物的衣袖,她心下一阵疑惑。
夜间寝殿里的夜明珠会稍稍黑暗一点,许是那些侍卫在提醒着她时辰。悄无声息飘向南宫玉消失的方向,她手心里已经是一阵虚汗。因为内伤的缘故,又加上和南宫玉动手,她现下的状况实在是不算是好。穿过那稍大一点的宫殿,转过角去,竟然是那日她与萧靖诩曾经呆过的那一间寝殿,心下还在疑虑,耳边听到的声音已经让她足够的警觉起来,寝殿里有人。
勉强移到墙角后面,借着灯火看过去,影影幢幢的灯火后面,有一个人影。慕容汐微微眯了眼睛,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恒。心思辗转之间,那人打开了墙上的一个隔间,慕容汐看着他的动作,回想着那日他在寝殿里柔肠百转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灯火的暗影里,那人轻轻抚着一抹画布,神情间皆是柔情的模样,修长而精瘦的手指拂过画布上的每一寸地方,仿佛那将要倾尽他一生的温柔和缱倦。
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像是沉入了什么思绪,一直阴沉复杂的脸上,隐隐的浮现笑意,慕容汐正欲离开,却听他轻轻的说道,“如眉,距你离开也有二十多年了”,他的目光忽的落在落在整间房里,眼眸里落下一路风尘,“我犹记得那是南越时隔多年的第一次雪,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的目光变得悠远,那年雪花仿佛在他的记忆里永远也下不完,在往后生涯里整整下了二十年,那年的南宫恒初登南越帝位,遇见雪花尽头的柳如眉。她以倾世一舞舞出世间独一无二的风华,赢得他的青睐。
作为帝王,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对一个女子钟情于斯。可正是这样的女子,让一代帝王虚设六宫,专宠一人。为此,朝野上下积怨已深,欲处之而后快。以南宫玉之母皇后一脉更是坚决反对给这样身份低贱的舞女一个名分。南宫恒无奈只得狠心冷淡下无名无分的柳如眉,希望退后一步缓和朝中的局势,却在暗中犹自宠着她。
那年的南越曾与东梁发生边界战争,南宫恒登基不久,自是树立威信的时候,不得不御驾亲征前去与东梁交战。等着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柳如眉却只剩下一具尸体。而那刚刚出生的皇子,早已不知所踪。朝上大臣不停的上本参奏,说是柳如眉暗中与人私通,连那皇子也是不知哪里来的虐子,此乃死有余辜,请他放下心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佳人仍在侧,帝王是否不会此般无情。南宫恒自是知道这其中皇后一族在其中的所作所为,奈何碍于家族势力,使他不得不默认柳如眉的罪行,选择不闻不问。二十二年前的那场冬雪葬送了一代帝王一生的情,如今想来,不过是平添悲凉。慕容汐看着男子暗夜里孤寂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了若兰楼前的独孤羽以及死去的洛重天,心中翻滚的情绪使她顿时一片凄然。纵有似海的柔情,当红颜已逝,又怎奈这阴阳相隔的离殇。
再次环首看着这房间里的一桌一椅,一帐一榻,是否还保留着那个女子的身影。宫廷朝堂斗争下牺牲的可怜女子,连坐拥天下的君王也无法保其周全,又当是何等的悲哀和憾恨。
刚挪动脚下的步子,身后一阵风过,接着一人捂住了她的唇。心下刚欲动作,熟悉的兰香便若有似无的传来。她心下一安,正欲秘音相闻,那人却搂着她的腰急剧后退,直到退到一旁的角落里。慕容汐侧过头去,看见那张潇洒俊逸的脸,眼神微微示意他放在她腰上的手。那人看着她微颤的睫毛,怔了一下,却是并无动作,像是没有见到她的示意一般。
那边南宫恒刚出寝殿,他便搂着她轻飘飘地移了进去。萧靖珝眸光扫视着这房间一圈,在刚才南宫恒所打开的暗格处敲了敲,手下稍稍动作,那暗格便弹开了去。他拿起那画布深深的看了一瞬,有什么不可明白的光芒一闪而过,便要放下,慕容汐从一旁接过那画。
画布只有五寸宽,只见的那画上的女子一身素衣,正于漫天的飞雪当中缓缓回望,手中的油伞衬得她肌肤白润,一汪秋水眸子分外柔媚动人。如樱般的唇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曼曼天姿,倾世绝俗。看着这样的女子,她不由得想起另一个记忆中的女子,仿若素荷般亭亭玉立,天然一段风姿。大概世上的红颜大多薄命,娘也好,淑妃娘娘风月人也好,还是这南越籍籍无名却风姿绰约的柳如眉,她们让无数人为之倾倒,却也招来更多的妒忌猜疑,终也红颜白骨,惘然一梦,
心下还在感叹,却从这人的眉目间依稀见到熟悉的影子,似曾相识,来不及细想,就看到萧靖珝已经打开了一道暗格,一处月门无声的开启。慕容汐狐疑的看了若有所思的男子一眼,便跟着走了过去。那门上的暗锁处,竟是两个凹形,慕容汐眼神询问,他却是摇了摇头,转身便将那暗格又给关上了。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拐进慕容汐的房间,一切还未有异动,她临走时在门上暗自放上的一根银针还在远处纹丝不动。虽说目前她的房间最是敏感,但是由于前两日她每日都安静的待在房里,也并未引起外围的人的怀疑。萧靖珝还在暗自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他虽然留着的伤处很多,但是却是皮外伤,对于长期行走江湖的人来说,只要得到及时的止血治疗,倒是并不严重,再加上莫云柯留下的药,现在更是精力尚好。相较于慕容汐的内伤,他此刻倒是正常的多。
“你到底想要查探什么?”她轻微的声音传来。他侧过身子,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我本来找到你就准备离开了,但是目前的情况,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我和子轩这样轻易的离开”,他眼神蓦地变得深沉下来,“汐儿,南越之行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她点了点头,想到刚才他的举动,不由得一惊,他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心中感觉一动,想是他内力恢复的迅速,“那日,你怎会被南宫玉伤着?”她一直对于这个问题存在疑惑,却也一直未真正地问出口,上次在密室的那一晚他也只是模糊地带过。萧靖珝知道一直几近乎敷衍的理由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那晚是十五。”
慕容汐听着他不痛不痒的语气,心下顿时五味杂陈,脸上忽然变得更白了一些,神色中更有几分不可不可相信,“???花弄影不是说你的毒已经解了吗?”她半低着头,“莫非她骗了我???”
萧靖珝怔怔的看了她半晌,许是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了,神色间突然亮了亮,“荷衣的药并不是解药,每个月都需要服用。到了后来,我也不愿意用了。”慕容汐抬起眸子,心底有些迷乱,话已经不自觉的说出了口,“她说你的毒已经解了,我还以为???”说到后面,声音已经低不可闻,脸上却是微微泛着红润了。
萧靖珝在她闭上嘴的那一刹那瞬间明白了一些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此刻想来,却是那般云淡风轻甚至带了些好笑,慕容汐盯着他笑的有些诡异的面容,轻轻愣了愣,随即一双手紧紧的拉住她的手臂,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等着外面的脚步声近了些,已经到了这不大不小的寝殿门口,慕容汐微微侧了身子,挡住身后的男子。来人只是例行看守的人,站在寝殿门口,透着垂下的青帐看了一眼,便放心地离去了。慕容汐看着那身影消失,便侧过头看向身侧平躺着的男子。这一动再一躺之间,她纤细白皙的脖颈正落在他微张的唇上,冰凉柔软的触感惊得她全身丝丝麻痒。感觉到对方眼里神色的变化,她顿时侧过头,快速坐了起来。
寝殿的烛火跳跃起来,慕容汐将内心里那一抹异样快速压了下去,习惯性地握了握衣袖,空落落的感觉提醒着她另一件事,寂静的寝殿里她的声音轻轻地传来,“还有一件事,南宫玉不知怎的把你留在我这的玉佩拿走了。”
烛火的光晕围在她的身侧,将那单薄的身影罩上一层暖色,萧靖珝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分外迷离,当初狠下心将她送走去解毒,如今她的毒如愿以偿的解了,却是与他再无当初的缘分了。慕容汐听着背后无声无息,不由得转过头去,萧靖珝感受着这样的注视,终于动了动嘴唇,“汐儿,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正是刚才南宫恒口中那失踪的皇子。”他语声悠悠却带着某种无可察觉的坚定。
慕容汐侧过的身子如遭一阵电闪雷鸣的刺激,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她愣在当场,久久未说一句话,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靖珝,为何你会突然这样想?”
萧靖珝心底似是十分平静,慕容汐看着他的神情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在这扑朔迷离的湖面终究要破水而出了。萧靖珝揽过她的身子让她躺在他身边,半晌后说道,“有些事情,当初我师父也并未告诉我。直到后面我渐渐大了才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明白过来。”他侧过头看着她的眸子,“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曾和你说过那个杀了我师父的黑衣人。”
慕容汐回视着那沉沉的目光点了点头,“莫非那黑衣人是南宫恒的人?”萧靖诩的目光亮了亮,赞赏的看着她,“当时在这南越皇宫就是我师父秋无痕救我出去的。”玉面剑痴秋无痕一生沉迷武学,四处找人比武论剑,对于沧州事宜却是浑然不顾,却在一次比武当中受到暗害,勉强逃了出来,被柳如眉救下,他在她的悉心照顾下逐渐好转并最终喜欢上这个沦落风尘却不染风霜的女子。
慕容汐明澈的眸子渐渐地回归淡定,听着这段隔世的爱恋,萧靖珝将目光从她脸上收回,带了一抹淡淡的忧愁,“南宫恒从边关回来,后宫闻变之后,似是知道了什么,便不断派人找我师父的麻烦。于是我师父只好把我寄居在别人的家里。他虽然是一方之主,很多事情却只有交给他最得力属下冷月去做。那个时候,他的身份还很少有人知道,便带着南宫恒的人四处兜圈子,那些人似是知道他身上查询不了我的下落,两三年之后便也放松了。于是,师父才将我从那农妇家里接了回去,为了掩埋这些蛛丝马迹,保护我,我曾经的养父母竟然在我们走后,自杀了,并将一切伪造成被强盗袭击的结果”。
慕容汐静静的听着,是曾听他说过,他的养父母曾经被强盗杀害,他才跟着秋无痕到了凌云山。他叹了一口气,“当初我并不知情,直到师父死的时候,交给我那块玉佩,我才有些似懂非懂。”
慕容汐黛目在灯火里显得有些迷离,不知怎的她脑海里又浮现起画布上那个似曾相识的女子,一时寻思未果,她道,“这样说来,你娘岂不是???已遭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