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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澤左保 大海的請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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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个人满算上,都是一样的字头!” 
  香山士郎的话,使五个人全都呆若木鸡。不知道为什么,后背上像有无数条凉森森的小动物在爬动。五个人名字的字头都一样。的确,这是既清楚而又具体的共同点。越川宗十郎、驹井忍、小早川贞彦、木岛节子、香山士郎,的确英文字头都是“S·K”。 
  不过,当小早川注意到字头都是“S·K”的当儿,又一个联想,使他再一次大吃一惊。 
    


  好久好久,五个人各以特有的姿态陷于沉思。五个人名字的英文字头都是“S·K”这个共同点,全都承认了。这实在是最明显不过的共同点,因此,全部哑然。这并不奇怪。 
  “就算字头都一样,有什么必要把这五个人都找到一起呢?”终于找到了焦点,越川宗十郎开口了。 
  “字头同样是S·K的人不是成千上万吗?为什么……”驹井忍也气忿地尖锐指出。但,小早川却默默无言。他清楚地知道S·K这个字头意味着什么。6月20日在忘归庄旅馆自杀的姑娘久留米铃子,名字的字头不也是S·K吗? 
  当时姑娘手里攥的是绣着英文字头S·K的手绢。小早川当时知道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和自己是一样的字头。那不过是一闪的念头,而今,却得出了字头有共同点的结论。小早川的记忆中自然又唤起了有关久留米铃子的一些往事。 
  五个人的英文字头都是S·K;而40天前自杀的姑娘英文字头也是S·K。这绝不是偶然的巧合,毋宁说,其中有着重大的关联。可以说,正是因此,东道主才选中了这五个人,并且都请到这里来。 
  “诸位……”小早川心一横,昂起了头。 
  “哪里是什么恶作剧!这是个严重问题。”小早川的视线扫在每个人的脸上。 
  不论哪个人的脸,都似乎悲壮、深沉,屏住气,注视着小早川的那张嘴。 
  “字头相同,这的确是我们五个人的共同点。但这不过是表面上的共同点。为什么单单把我们字头相同的五个人召集到这儿来呢?请想一想吧!我们之间,还有个共同点,更加意味深长!” 
  小早川用激烈的声调阐述。 
  “您不好再具体些说么?”越川宗十郎说罢,把垂在前额的白发胡乱地向后一掠。 
  “我们的共同点在于过去都采取过一致的行动。过去嘛,6月20日,我们都到一个地方旅行,又都在一个旅馆住宿。这才是我们的共同点。” 
  “6月20日?” 
  “对。如果那天晚上有谁没有住在和歌山县白滨温泉的忘归庄旅馆,那么,请声明一下。” 
  小早川站起身来,向阳台走去。 
  玻璃窗外,羽虫乱飞。因为冷风装置齐备,当然不必安上纱窗。 
  眼下已经是万家灯火。大海和天空,黑黝黝的一片。 
  他回身一看,像塑像一般呆然不动的四名男女都正在出神。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声明他6月20日没有在白滨温泉的忘归庄旅馆住过。小早川的推理完全正确。6月20日夜晚,他们都在小早川所在的忘归庄旅馆住在某一个房间。 
  驹井忍好像哭得毫无力气,长吁短叹地在小早川背后提出了质疑。 
  “请问,依您说我们英文字头相同。可是,您又根据什么知道我们全体6月20日那天,都在忘归庄旅馆住过呢?” 
  小早川朝越川宗十郎的背后缓缓踱去。 
  “诸位,不会忘记吧?就是那个夜晚,住在忘归庄旅馆515号房间的客人不是从视窗跳楼自杀了吗?” 
  “对,对!属实。是个很年轻的姑娘…··”越川宗十郎晃着全身,表示赞同。 
  “自杀的年轻姑娘名字叫做久留米铃子。一句话,和我们的名字一样,英文字头也是S·K。” 
  小早川已经走过了香山士郎的背后。 
  “为什么非把我们五个人请到一起不可呢?”木岛节子勃然大怒,厉声吼叫起来。她大概以为自己身份高人一等,若是受他人的摆布,岂不是奇耻大辱?不过,木岛节子的理由,倒也不无道理。一个年轻姑娘在旅馆里自杀,同一天偶然地有人也住在同一个旅馆,和自杀的姑娘名字是同样的英文字头,难道单凭这些,就要被一个不知来历的人请到这里?难怪她想不通! 
  但是,也的确有足够的理由,那就是小早川的推理。他对自己的推理很有自信。过去他擅离职守,到处查访;如今看来,反倒有了益处。 
  “我是办周刊的,职业习惯和好奇心都很强。当时我对久留米铃子姑娘的死,调查过三天。所以,比起诸位来,我对那个姑娘的死,多少知道一点底细。”小早川回到自己的席位上,但并没有在椅子上落坐。 
  “据此,究竟是谁把我们五个人请到这儿来的?我可是心中有数哦!” 
  小早川站着点上了烟。四个人的目光刷地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越川宗十郎语声凄厉地问道: 
  “是谁?” 
  “我想是自杀的那位姑娘的姐姐。久留米铃子原来在东京某个公寓和她姐姐生活在一起。不过,姑娘自杀的时候,姐姐正在国外旅行,离开了日本。” 
  驹井忍的脸上又一阵子惊惧不安。她回头仰脸盯着小早川问道: 
  “为什么她姐姐要干这样的事呢?” 
  小早川大口地喷着烟说: 
  “姐姐不久回国,知道了妹妹自杀。姐姐和妹妹一直在一起生活,当然知道得最细致。这位姐姐,对于自己的妹妹,不要说别人,比父母都了解得更多。因此,当她听到有关妹妹自杀的一切情况时,一定能察觉存在一个很大的问号。” 
  越川宗十郎正在出声地嚼碎一块冰。 
  “问号是……” 
  “总之,姐姐发现了和妹妹日常所见完全不同的情景,我想,她一定会说:‘矛盾’。” 
  “具体点说,怎么回事吧!” 
  “她察觉我们五个人和她妹妹的名字字头一样。这就说明她大概是发觉了矛盾就在字头上。” 
  “难道说关于字头,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 
  “什么问题?” 
  “妹妹,就是说死后的久留米铃子手里握着一条绣着S·K的手绢。” 
  “既然是本人的手绢,绣上S·K,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谁都会这样判断的。是嘛!拿着和自己名字的字头相同的手绢,这有什么奇怪?但是,同样是S·K的字头,也不尽然相同吧?例如越川先生!您的手绢字头什么样?” 
  “我?我……我的手绢上没有写字头啊!” 
  “是这样。有的人就根本不写字头。字呢,有的写德文字母,有的写美术字,种类繁多。或许只缝上一个字,或许是写的,印的,绣的·,…·真是千差万别。按我的想像,只把S一个字绣在手绢上,这才是久留米铃子的作风吧?当然,她姐姐也是深深知道这一点的。想不到,她见到妹妹死后手里握着的手绢上,是S·K两个字,因此姐姐大吃一惊。妹妹手里握着的手绢不是她本人的,是别人的……” 
  “那么说,她不是自杀,是被害吗?” 
  “大致如此!她若是一只手握着手绢,这样跳楼自杀,总是不大自然吧!久留米铃子不是自愿跳楼的,应该看成是被推下楼去的。当时,她为了不被推下去,就抓住对方的手。可惜,她抓住的是罪犯手里的手绢。就这样,她不幸摔倒在楼外的地上……” 
  “那么,罪犯的名字,一定是字头和被害人同样,也是S·K喽!” 
  “而且作案时间是深夜,那时温泉街旅馆已经不准随便出入。总而言之,罪犯只能是那天晚上住在旅馆的客人,名字的英文字头是S·K。久留米铃子的姐姐就是做出这样的判断,才到白滨温泉的忘归庄旅馆,从6月月号夜晚住宿的客人中,单选英文字头是S·K的人,也就是现在在场的五位。” 
  “查过旅馆的名簿?那么说,咱们的姓名、住址、年龄,全都清楚?” 
  “是这样。” 
  “不过,她姐姐的目的是什么呢?说请客吧,本人还不露面。怎么?总不至于拿咱们几个人报仇吧?” 
  “杀害久留米铃子的凶手,毫无疑问,就在我们五个人当中。所以我想,久留米铃子的姐姐,是盼望着我们五个人互相交谈,做出结论:谁是凶手!” 
  小早川颓然坐在椅子上。他似乎太累了。驹井忍的腿,摇晃得更加厉害。她好像为了掩饰自己心慌意乱的样子,才特意把脸背了过去。香山士郎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始终闭着眼睛。越川宗十郎搜索似的目光,盯着每个人的脸。 
  “多么可怕呀!您是说这屋里有杀人犯?”木岛节子双肩颤抖,一语道破。 
    


  没有一个人极力申辩,证明凶手作案当时自己并不在现场。久留米铃子的姐姐大约也考虑了这一点,才单选了这五个人。除了小早川,都是独自住在单人房间。就是说有可能深夜出屋,自由行动。惟有小早川和摄影师,是住在双人房间的。不过,这也不足以证明杀人当时他绝对不在现场。如果解释为封住了摄影师的口,或者与摄影师是共犯,并没有材料足以驳倒。 
  在这种场合,何须说什么“不在场”啦,“没有杀人动机”啦等等。五个人有利和不利的分量都是十分之五,都是怀疑的对象,都处境相同。就是说在查清谁是犯人之前,五个人都是嫌疑犯。 
  香山士郎睁开了眼睛,突然“喷”他一声,把桌子砸得山响。 
  “无聊!真无聊!”香山士郎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指点着小早川说: 
  “您说的那一大堆,全是从想像出发的推论!只靠想像的推论,再也没有比这更枯燥、更无聊、更毫无意义的啦!” 
  小早川不由得感情冲动,暴跳如雷地吼道: 
  “我并不是在这里大讲特讲没有影的空话!这的确是想像,但是,有根据的想像距真实很近。” 
  香山士郎又砸了一下桌子,由于激动,脸色变得苍白。“您,忘记了一个大前提。” 
  小早川尽力想保持镇静,说: 
  “您说的大前提是什么?” 
  香山士郎用血红的眼睛瞪着小早川: 
  “第二天早晨我偷听女佣人们的谈话。据说发现了自杀姑娘亲笔写的遗书,三封!” 
  木岛节子从旁给香山立即帮腔,用责备的眼光看着小早川。 
  “对呀,对呀。我也听说发现了三封遗书。” 
  驹井忍也随声附和地说: 
  “我也是这么听说的。” 
  香山士郎得到两个女人的支持,好像鼓起了勇气,态度更加倡狂。 
  “既然有三封遗书,这就不必费话,充分证明是自杀。说是被杀,那在逻辑上讲不通。是超乎想像的梦话!” 
  “是吗?愿闻高见!”小早川为了稳定自己的心,脸上堆起了笑容。“只要有遗书,就绝对可以断定此人是自杀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香山立即皱了一下眉头。 
  “我是说,决定自杀的人写了遗书之后,又不想死了,或是改变了态度,这,难道是绝对不可能的吗?” 
  “那,只有百分之见的人也许会中途易辙。” 
  “久留米铃子的情形,实际上恰恰如此。” 
  “又说起梦话了。” 
  “不是梦话,这是事实。久留米铃子死前给家乡金泽挂了电话,谈了一个多小时。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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