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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洋洋靠近左光辉,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左光辉,左科长!”
左光辉的眼睛象一口沉寂了多年的深井,清澈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浑浊起来,眼珠明显加快地转动,慢慢地渗出泪水。林洋洋喜极而泣地喊道:“他认出了我!”袁世民也凑过来问:“左科长,是谁对你下了毒手?”左光辉的眼珠子立即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放出异样的光彩,喉结处轻微地动了几下,发出轻微含糊的声音,几个指头也缓缓动了动。
“是谁?你再说一遍!我们帮你报仇!”林洋洋大声说。
左光辉的喉咙里又发出一点含糊的声响,但仍然听不清。此时,他的脸上直冒大汗,脸色苍白,呼吸明显加速,眼睛艰难地睁开几次,又无奈地闭上,眼睑急剧地颤动着。
“危险,立即停止询问!你们迅速出去!”戴医生果断地命令,并指挥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开始了一系列的防护措施。
过道里,努力控制着的林洋洋坐在椅子上,终于哭出了声。
左光辉起死回生后能首先认出他,也许是因为他还对她怀有仰慕之情,她在他心中一直占有很重的份量,这不能不使她感动。当然,她是被他伤害过的姨姐,他能首先认出她,也应该有这个原因在内,而这,又使林洋洋自然地想起她苦命的妹妹,怎叫她不伤心落泪呢?她同情她妹妹,也完全消除了对左光辉的痛恨,一样地同情。
“一对苦命的人!”当蒋伟平与袁世民过来劝慰时,她擦擦泪,轻声地叹气。
袁世民说:“要不要通知红山监狱?”林洋洋立即站起来果断地说:“不要,包括他们的监狱领导,那里面太复杂了!我们早已分析过,汪振东和聂建森的嫌疑非常大,我们不能按原来的承诺通知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刚刚赶来的潘文海说:“但现在我们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不通知他们,于情于理不合。另外,左光辉既然已经醒过来,我们也必须尽快通知他的家人,不然,他们也会怪我们。”
“通知他们,等于是向外界公布这一消息,左光辉必有生命危险!”林洋洋急忙争辩:“多次的事实表明,监狱里那个神秘的杀手绝非等闲之辈,三四个警卫不一定能防得了他。现在这几起重大的疑难案件都陷入了僵局,而只要左光辉开口说几句,很多——甚至是所有的迷团马上马上可以解开。他实在太重要了,我们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可以想象,除了我们非常关注左光辉外,那个杀手更为关注,只要他知道左光辉已经醒来,肯定会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包括买通医生,直接冲进病房,或者其他防不胜防的暗杀手段,彻底地杀人灭口!”
蒋伟平拿出手机说:“好啦,你们两个都不要说了,我完全理解小林的心情,但小潘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我立即通知陈书记,由他来定夺。”
中心医院后面的不冷清也不繁华的马路上,一辆两轮摩托车慢慢地开过来,停在住院部后面的林荫道上。车手的头盔严严实实,只露一双冰冷的眼睛,上下一身黑皮衣。他透过栅栏式的围墙,朝左光辉的病房瞧了瞧,拉开上衣的拉链,从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稍稍敞开一点衣服,偷偷对着住院部按了一下。一个小红灯亮一下后,他耳朵里的耳塞清晰地传出了病房内的声音:
“喂,陈书记吗?我是蒋伟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左光辉醒过来了……千真万确,是今天凌晨,但现在仍不能说话……现在有一个问题,要请你来决定。原来我们已经向监狱承诺,只要左光辉一醒来,我们尽快通知监狱的主要领导,但根据我们已经所掌握的情况来看,部分监狱领导有重大的嫌疑,如果通知他们,有可能让监狱那个凶手知道,对左光辉再下毒手,杀人灭口,你看要不要通知……医生说等一两天后应该能说话……那好,我们再等几天,等他能说话了再通知。”
病房内,蒋伟平收起手机说:“陈书记讲,既然左光辉已经醒来,就等两天看看,让他说出内幕后再通知。”袁世民说:“不错,这种办法最妥当。蒋局,我看这两天还要加强一下守卫的警力才行,防止出现意外。”蒋伟平问:“原来是单岗还是双岗?”
袁世民说:“整体来讲,是双岗,前面有一个,后面也有一个。”蒋伟平说:“如果有一人上厕所,前面或后面岂不是出现空岗了吗?这怎么能行?”
秦长江说:“我们每天都安排了四名干警,两人在前面和后面警戒,另两人在隔壁的一间房里休息,警戒干警上厕所或吃饭时,休息的干警临时顶替,不会出现空岗,但我总觉得还是不放心,担心出事。”蒋伟平说:“再增加一倍的警力,反正现在的案子都处在僵局状态,人手也多。”
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第二节
林洋洋坐在床前,看着左光辉默默地流泪。蒋伟平走过来安慰道:“小林,不要太难过,左光辉已经醒过来,你应该高兴才对。”袁世民拉着他走到窗边轻声说:“她应该主要是为她妹妹伤心。宾馆敲诈案出来后,她满怀希望,以为可以通过那敲诈犯找到那个人,但现在却依然毫无希望。”
蒋伟平点点头:“嗯,那也是,她妹妹真是太不幸了,左光辉也是!看到他,我就想起监狱下面两具腐败的尸体和刘黄光,心情很沉重——我们肩上的担子真不轻啊!”
林洋洋止住哭声,走上来说:“蒋局袁队,现在我心里堵得慌,总感觉又会出什么事。你们说,那个凶手会不会对左光辉再下毒手?”袁世民说:“假如他知道了,肯定会千万百计地杀人灭口,但我们严密地封锁消息,再加强一倍的警力,这几天里应该没有问题。”
“对面那幢楼是哪个单位的?你们看距离大概有多远?”蒋伟平忽然指着对面那幢楼说。潘文海说:“是妇幼保健院的,距离大概有一百米吧。怎么,你担心凶手会躲在那幢楼里打黑枪?”
蒋伟平若有所思地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从前面下手的机会不多,从后面的草坪上也不多,但如果使用长枪……你们知不知道,监狱里有狙击枪吗?”林洋洋惊讶地说:“狙击枪?你担心凶手用狙击枪从对面的楼里远距离地暗杀?”
“既然凶手有可能拥有一般人没有的窃听器,为什么不可以有这种特殊的枪枝?你们看,如果他使用手枪,那他必须从前面或后面的门口或窗户口近距离地射击,而我们的警卫人员都是全副武装,他暗杀的目的是为了保全自己,肯定不敢冒然采取这种既难以得逞又难以逃脱的危险行动。如果他再次使用毒药,则必须混进病房,或者买通医护人员,但这一点我们早料到了,他没有这个机会。所以,他使用狙击枪从百米远的对面楼里射杀,是一种既安全又可行的办法,也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袁世民说:“从我们目前已掌握的情况来看,我国的军火黑市上很少有这种枪枝,在我市更是闻所未闻,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吧?”秦长江开始认同蒋伟平的看法:“为了防止万一,这两天里我们还是派一两个干警守在那幢楼里为好。”
林洋洋说:“其实,对付狙击手有一个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把病房的窗帘拉上。他看不到左光辉,自然不敢早冒然开枪了,开了也很难命中目标。” 蒋伟平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但只要有剩余的警力,派一两个人到那里还是放心一些。”蒋伟平顺手拉好窗帘,出去时郑重地叮嘱警卫人员,一定要随时拉好窗帘。
左光辉的病床下,一只小巧的“甲壳虫”趴在床架的内壁,将里面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送了出去。蒋伟平一行走出病房后,那摩托车手也匆匆地走了,不为任何人察觉。
深夜,中心医院的住院部渐渐地安静下来。一辆没有开灯的摩托车顺着非机动车道,在树荫的掩护下悄悄地驶来。摩托车手将车停在离住院部较远的地方,背着一个狭长的包,鬼魅般地往院部靠近。
住院部后面有一段约两米高的铁栏杆围墙,外面有一排低矮的灌木,里面的是一块草坪,零星地亮着几盏地灯,显得很幽静。人们听说中心医院的太平间就在住院部的旁边,所以到了晚上,这后面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走动。
一身黑衣的摩托车手猫着腰,凭着灌木丛的掩护,顺着墙根悄无声息地前进。在左光辉病房外的正后方,他停了下来,透过灌木丛往里张望,发现一名手提微刑冲锋枪的大个子警察正在草坪上来回地走动,不时警惕地观看外面,另一名胖胖的警察则在腰里别着一个庞大的手枪套,沉甸甸地应有真家伙,坐在椅子上打盹。
黑色的幽灵知道无隙可入,观察一阵后,猫着腰往后退,估计里面的警卫看不到了,迅速越过马路,跑向妇幼保健院。他的身子比较胖,但翻越围墙时,手脚却很麻利,落地时没有什么声音。
这幢五层高的楼房是妇幼保健院的办公楼,深夜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保安。幽灵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手脚麻利地套开上面的挂锁,顺着楼梯走到楼顶,从包里取出一个瞄准镜,企图通过这个东西观察住院部,但住院部后边草地上的灯太暗了,瞄准镜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
他在楼顶走了一圈后,又走到五楼,透过窗户观看一间间的办公室,最后套开一间杂房,将那个包藏在里面,轻手轻脚地离去,神不知鬼不觉。
今天是周末,但医院除了那些搞行政吃闲饭的人之外,大部分医护人员也必须正常上班。早上八点,妇幼保健院的办公楼打开,一些医生陆陆续续赶来,穿上白大褂,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个高大的医生,看样子可能是从前边那幢楼里刚做完手术,匆匆地进了这幢办公楼。他应该是一个非常敬业的医生,脸上仍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头上也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孙中兴和周小贝一身便装,坐在一楼的一间办公室里,观察着进入办公楼的每个人员。他们两人都认为凶手使用狙击枪从这幢暗杀左光辉的可能性很小,觉得蒋伟平太那个了,故不是很认真,那个穿白大褂戴大口罩的人匆匆进去时,他们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他们所注意的,是背长包或提手提箱的人,因为他们曾在电影里看到,那种狙击枪一般是拆开放在手提箱里,教科书上也是这么讲的。
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第三节
那个穿白大褂的人径直走到五楼,瞅见走廊里没有人,迅速套开那间杂房的门,进去轻轻地关好。他迅速戴上耳塞,拿出遥控器对着住院部轻轻地按了一下。耳塞里很安静,“咝咝”的噪音很小很平稳,偶尔掠过一两声汽车的喇叭响,更显得清静正常。
他拖出一个藏在桌子下面的长布包,不是很熟练地从里面取出一杆五连发单管猎枪,装上一端很大渡有红膜的瞄准镜,往中心医院的住院部缓缓地巡回观看。病房的窗帘此时大部分已经拉开,有的窗户都没有关。他在二楼左边起第四个窗户停了下来。
这个窗户是左光辉的病房,窗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