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是对一般的现象作反思。”博比说。
“指的是……”
“关于婚姻的毁灭性影响。”
“谁被毁了?”
博比便解释了一番。他发觉弗兰基无动于衷。
“废话,那女人跟照片上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你去验尸听证会了?”
“我当然在场。你认为怎么样?那儿没什么好干的。一场调查就是一次完美
的天意。以前我从来没参加过,牙齿直打颤。当然,是桩神秘的毒杀案还好些,
带有化验员的报告和诸如此类的东西。不过当这类无足轻重的乐趣临头时,人也
没必要过分激动。我希望到最后有丑剧的嫌疑,但一切似乎特别的明白无疑。”
“你有种残忍的天性,弗兰基。”
“我知道。大概是隔代遗传(然而是你说的?我一直没有肯定)。你不这么
认为吗?我相信我身上有返祖现象。我在学校时的绰号叫‘猴脸’。”
“猴子喜欢杀人?”博比问。
“你简直像个周日报纸的记者,”弗兰基说,“我们的记者们对这个论题的
观点是很诱人的。”
“你要明白,”博比转到原先的话题,“我不同意你对凯曼夫人的看法。她
在照片上很可爱。”
“修整过的,就这么回事。”弗兰基打断博比的话。
“好吧,那么,照片修整得太厉害,你就不会当作同一个人了。”
“你真无知,”弗兰基说,“摄影师所做的一切都是摄影艺术能做到的,但
这仍然是有点令人讨厌的工作。”
“我绝对不同意你的看法,”博比冷冷地说,“不过,你在哪儿看见过这张
照片?”
“在当地的《回声晚报》上。”
“大概复制得很差。”
“依我看你简直疯了,”弗兰基插嘴道,“远远超过一个涂脂抹粉的泼妇。
不错,我说的是泼妇,就像那个凯曼。”
“弗兰基,”博比说,“我对你的话感到吃惊。在牧师住宅的车道上,可以
说是个半圣地吧。”
“得了,你用不着这么可笑。”
谈话中止了一会后,弗兰基的怒气突然减弱了。
“真可笑,”她说,“为了那个该死的女人争吵。我提议打轮高尔夫球,怎
么样?”
“好,头儿。”博比快活地响应。
他们亲密地一起出发,谈的都是诸如打左曲球和在球场终打地区如何使决定
性的一击完美之类的事情。博比把最近发生的惨剧完全置之脑后,直到打至第十
七杆将球轻推入穴时,才突然惊叫了一声。
“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不过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呢?”
“哦,那两个人,就是凯曼夫妇,他们来问我那家伙临死前是否说过什么
话,我告诉他们他什么都没说。”
“哦?”
“但我现在想起他说了话的。”
“这可不是你最辉煌的早上。”
“行了,你要知道,这不是他们希望知道的那种话。这就是我之所以没有想
起来的原因。”
“他说了些什么呢?”弗兰基好奇地追问。
“他说:‘他们为什么不请埃文斯?’”
“说得真莫名其妙。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他只是睁开眼睛说,很突然,接着就死了。可怜的家伙。”
“噢,好了,”弗兰基心里想了想那句话,“我看你不必担心,这并不重
要。”
“是,当然不重要。不过我当时提到这事就好了。你瞧,我说他什么也没
说。”
“好了,这是一码事,”弗兰基说,“我是说,这句话跟那种‘告诉格拉迪
斯我一直爱他’或‘遗嘱在胡桃木书桌里’,或书本中任何独特的浪漫遗言不一
样。”
“你不认为值得把这事写信告诉他们吗?”
“我认为不应该伤这种脑筋了。这句话不可能重要。”
“我倒希望你对。”博比说,重新精神饱满地将注意力转到打球上去。
但这件事并没有真正从他心里消失。这是件小事,却使他烦恼不安,心里总
感到有些不舒服。他觉得弗兰基的看法是正确的,而且合情合理。这事没什么大
不了的,让它去好了。但他的良心却不停地指责着他。他已经说死者什么都没
说,这不真实。尽管这句话无足轻重,但他还是不能对此心安理得。
那天晚上,他终于出于一时冲动,坐下来给凯曼先生写了封信。
亲爱的凯曼先生:我刚刚才回忆起你内弟临死前的确说过一句
话。我想准确的原话是:“他们为什么不请埃文斯?”我很抱歉上
午没有提到这件事,但当时我根本没重视这句话,所以这句话就从
我的记忆中溜走了。
你诚挚的
博比·琼斯
第二天他收到了回信:
亲爱的的琼斯先生:你六日写来的信即收悉。非常感谢你如此
准确地重新提到我内弟最后的遗言,尽管这句话无足轻重。我妻子
希望知道的是她弟弟可能给她留下什么最后的讯息。尽管如此,还
是感谢你的一片真心。
你忠实的
利奥·凯曼
上一章 下一章 回首页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
悬崖上的谋杀—第六章
第六章 野餐的结局
博比顿时感觉受了冷落。
第二天,博比收到了一封类别完全不同的信。
巴杰尔文盲似地胡乱书写,反映出他在花费昂贵的公学受的教育没有成效。
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老伙计。昨天真以十五镑钞票弄到了五
辆车:一辆奥斯汀、两辆莫里斯、两辆罗弗尔斯。眼下这些车实际
上开不走,但我相信我们完全能把它们修好。管他的,一辆车终归
就是一辆车。只要载着买主回家没抛锚,只能这么指望了。我想星
期一开张,全仗你了,所以你别让我失望行吗,老伙计?我得说老
姨妈卡里是个爽快人。有次我打碎了她隔壁的一个老朋友的窗子,
他对她的猫很粗暴,但她从不在乎。每个圣诞节寄给我一张五镑的
钞票,就这样吧。
我们肯定会成功。这事绝对肯定。我的意思是,一辆车终归就
是一辆车。你可以不花钱捡来,涂一道薄漆就行,所有那些普普通
通的傻瓜就留心了。这事要一伙人干。别忘了,星期一。我全仗你
了。
你永远的挚友
巴杰尔
博比告诉父亲,他星期一要进城去从事一份工作,他对工作的叙述没有引起
牧师的任何热情。可以提醒的是,牧师过去曾碰到过巴杰尔·比登。他只是给博
比上了一堂有关得体地不使自己为什么事负法律责任的长课。他的劝诫术语含
糊,并无财务或商务上的权威性,但含义很明白。
那个星期三,博比收到了另外一封信,信是用外文斜体字写的,内容却使这
位小伙子大吃一惊。
这封来自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亨里克和达洛公司的信写得简明扼要,该公司提
供博比一份年薪一千镑的工作。开始一两分钟,博比认为自己在做梦。一年一千
镑。他重新更仔细地看信。信中写到选前海军人员的事,暗示博比的名字是某人
(没写出名字)推荐的。受职必须迅速,博比必须作好准备,一周内动身前往布
宜诺斯艾利斯。
“唉,见鬼了!”博比以一种有点运气不太好的态度发泄自己的感情。
“博比!”
“对不起,爸爸。我忘记你在这儿。”
牧师清了清嗓子说:“我想向你指出……”
博比意识到这道过程常常很长,一定要尽全力避免。他直截了当地拦腰打断
道:“有人给我一千镑一年。”
牧师的嘴半开半合,一时欲说不能。
“这正好把他的思路打岔了。”博比心满意足地想道。
“亲爱的博比,你说有人提供你一年一千镑,我没理解错吧?一千镑?”
“一击入穴,爸爸。”博比说。
“这不可能。”牧师说。
博比没被这坦率的怀疑所伤害。他对自己身价的估计与父亲的估计有所不
同。
“他们一定是些十足的笨蛋。”他欣然应和。
“谁……那些人是什么人?”
博比把信递给他。牧师摸索着夹鼻眼镜,疑惑地盯着信看,看完又细读了两
遍。
“太不可思议了。”最后他才说,“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疯了。”博比说。
“啊!我的孩子,”牧师说,“总而言之,做一个英国人是了不起的。忠
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