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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贞敏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你带着她?……不。美也子君那里,我们都已经询问过了。”
渡边刑警补露出带嘲讽的微笑说道。
“大野贞敏君,今天夜里我们是来接你的。不好意思,请你跟我们到警署走一趟。我们有话要问你。”
“我!……”
“不仅仅是你。也许现在正躺在你床上的女朋友也一起去。”
渡边刑警补向身边的员警使了一个眼色,那名员警立即走进电梯,关上了电梯门。
“我为什么要去警署?”
“其理由……只能告诉你一个理由。前几天你说过,你最后一次去权藤家是6月11日星期四早上,接社长去打高尔夫球。你还说,那时那幅八仙花刺绣的画框还没有挂上去。”
“是呀!”
“案发以后,你从来没有去过?”
“没有,因为美也子君一直不在家。”
“这就奇怪了。今天我们又仔细检查了那幅画框,发现画框的边缘上有你的指纹。”
8
“最早产生怀疑,就是在接到‘鱼新’酒家服务员提供情报的电话以后,直接去酒家调查的时候。”
三天后的傍晚,渡边刑警补来到权藤家。权藤的家里只有美也子一个人。
除了将事件的真相告诉美也子之外,好像是为了查证大野贞敏的供词,确认事实关系。
“电话是我直接听的,但‘鱼新’酒家里没有电话里那个声音的服务员。当然也有可能在打电话时使用了假声,但我们也已经习惯了,所以如果是同一个人的声音,我们一般都能够分辨。第二天起,我们开始传讯你和夏美,但你们两人都始终坚持说,6月22日是对方打电话邀请才去‘鱼新’酒家的。这也许是第三个女人分别向夫人你和夏美打电话,让你们在酒家见面?难道不能这样假设吗?而且我们觉得,这个女人还故意将你们两人在酒家见面的情况通报给警方。如此考虑,那封自称是邻居的来信,到底是出自谁的手?你不会不知道吧。”
“……”
“那个知道夫人和夏美君双方情况、而且设计使她两人变成同谋的人是谁?我们马上就想起大野贞敏,而且还查明他的情人是以前曾在权藤公司里工作过的女人。”
“那么,贞敏君为什么……”
“大野贞敏早就怀有侵吞权藤社长的财产、掌握公司实权的野心。他只是权藤的一个外甥,所以如果权藤洋平去世,夫人继承财产的四分之三,他只能继承四分之一。但是,权藤洋平写下了遗嘱,将死后财产的一半遗赠给夏美。大野贞敏在将遗嘱的影本给夏美送去时,半路上偷看了遗嘱的内容。于是,以后权藤洋平就是死了,他也只能继承财产的八分之一。”
“……”
“但是,大野贞敏发现只有一个办法能使自己获取全部财产,就是杀害权藤洋平,嫁祸于夫人你和夏美君两人。如果夫人和夏美君被认定是同谋,那么夫人就会被剥夺继承权,夏美君也会被剥夺接受遗赠的资格。当然,所有的财产就会转入剩下的惟一一个继承人大野贞敏的手里。”
“那么……自称是夏美打电话给我的人……”
“据大野贞敏招供,是他让自己的情人打的。向员警告密的,也是那个女人。
7月3日晚上,大野贞敏在权藤君回到家里以后,藉口突然有急事来找权藤洋平,上二楼与他谈话。而且,趁权藤洋平下楼的机会,走在后面的大野贞敏冷不防将权藤洋平推下楼去。权藤君来不及抓扶手,头部落地。接着,大野贞敏为了制造权藤君踩空楼梯的假像,将刺绣画框非常玄乎地挂在钉子上。那时,他的指纹就沾在画框的边缘。然后,他将去夏美君的公寓时偷走的口红扔在篱笆的隙缝间,便溜走了。
大野贞敏自己供述那支口红是他去夏美住的公寓时趁机偷来的。据他自己招供,以前他为社长办事来权藤家时,看见过夫人从篱笆的隙缝间出入。“
“画框边上有大野贞敏的指纹……”
美也子一字一顿地喃语着渡边刑警补传讯大野贞敏时说过的话。
“凶手在现场留下指纹,这是一个疏忽,大野贞敏一开始就没有太注意这个问题。他承认,他以为自己常去权藤家,房间里留有他的指纹,这并不足奇。”
渡边刑警补告辞以后,美也子久久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凝视着阳光照射出来的树木的阴影发呆。
房间里的寂静沉重地压迫着她的全身。
花园里的八仙花,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凋谢的季节。
那幅八仙花的刺绣是我鼓足勇气才挂在那个危险的地方的……
因此,大野贞敏的犯罪和他的本性也就显露出来了。
房间里太寂寞了。
这难道是对未遂的惩罚?……
简直就好像是由于自己的行为,才打破了美好的梦,由此产生的寂寞在咀嚼着美也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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