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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老天爷帮忙,雨停了。”田冈说道。
“我开车出来兜风散心。你们好好加油,我拭目以待那成果哟!”
荒木看了一下手表,不知跟开车的人说了一些什么。车子又静静地发动,往糸香方向开去。
“在凄凉的古道上兜风,真是奇怪。”义子目送着车子,说道。
“大概是来探查我的。校长一直很注意我和武者东小路。”
“别管他了,你话还没讲完呢!”义子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义子看着躺着的亚,情绪似乎有所改变。亚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提及要为她拍照的事。一时之间田冈觉得亚很可怜。
“好啦,该往下个目标出发啦!”
田冈说明完后,站了起来。
“古道的里面吗?”亚不太感兴趣地问。
“是的。弁天岩旁边的露头最棒了。”
“可是,老师,那里不是冤魂聚集之处吗?”
“你如果也死于非命,可能也会变成冤魂喔!那时,难道你也怕变成鬼魂的自己吗?”
“有道理。”
“这块土地地层复杂,在化石层位学及古生物研究上,都是一个重要的据点。”
“……可是,冤魂若成群出现,岂不糟糕?”
“不要紧,我会一个一个把它抓来吃了。”
“假如,多得吃不完呢?”
“我会帮他吃!”义子说道。
“太过感性,就会没有志气哟!”
“……我知道了。”
亚没法子,只好站了起来。
田冈将装有调查工具和化石的袋子放到车上,发动车子离开了瞭望台。
一进入古道,就觉得阴森凄凉。刚下过雨的路面,又滑又湿,杂草丛生,树枝也重重地垂下来覆盖着道路。沾着水滴的叶子,一摩擦车窗,后座的亚就被这声音吓得身体缩成一团。不久,左侧又出现岩石表面。右侧则是峡谷。田冈立刻将速度减低。
就这样,行驶了大约十分钟,终于,他们缓缓地来到了目的地。弁天岩所在之处,视线极差,树木参差重叠,即使是白昼,也显得非常阴暗。
“……老师,这是冤魂的臭味吗?”亚很奇怪地说道。
“冤魂,是臭的吗?”义子说道。
“等一下……”
田冈动了动鼻子,经他们这样一说,倒也觉得这不像普通的臭味。
“呀!老师。鬼魂在天空飞舞。”他令人胆颤心惊地大叫。
“……在哪里?”
“右边,谷底。”
田冈停下车子,往亚所指的方向看去。
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亚所指的方向,薄薄地飘着一片白色的烟雾。
“老师,快准备把它吃掉!”
“可是,那好像不是鬼魂吧!”
“大概是温泉。”义子说道。
“也不是温泉。好像是什么东西在燃烧着。”
田冈打开车门。很明显地,一股臭味,流入车内。
“老师,这是汽油燃烧的臭味。”
“太好了,不是鬼魂。”
田冈走到车前,往下探看谷底。
“……这比鬼魂更糟糕喔!”
“是妖怪吗?”
“不是,是一辆车子,不知是从何处滚落下去的。”
由于视线被树遮住,所以看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那是一辆汽车。翻覆的车子的一部份,看到的车轮,仿佛人单脚抬起来似地。火苗已完全熄灭了,可见到的只有燃烧后冒出的烟。再仔细定睛一看,轮胎的另一边,摊着一只人手。那只手动也不动地。
“大……大概是死……死了吧!”
亚越过田冈的眉胜往谷底窥看。
“还不知道。”
滚落地点,大概还是弁天岩吧。田冈往古道深处慢跑过去。但是跑不到十公尺,就发现没有路了。道路早已被红褐色的砂土所掩埋了。
“别靠近,是山崩。”田冈叫道。
“亲爱的!好危险!”义子像在哭似地畔道。
田冈非常小心地观察砂土的情形。红土混和着黑色石头、灰色树根,还有断裂的枝干重重叠叠交错着,可是却未见有水溢出。
“我想,应该不会再崩裂了,但是,我们暂时还是得撤回。”
“真可惜!”小永井说道。
“这是不得已的,今天的探勘工作只有暂时停止了。赶紧向警方报案:万是市民的义务。”
“弁天岩也崩裂了吗?”义子问道。
田冈看了看四周。
“弁天岩离此还有二十公尺,照这里的情形看来,并不很严重,所以弁天岩应该没有出事才对!”
“那辆车是由马追平方向开来,而遇到山崩的吧!”
“看车子的情形,不像是遇到山崩。好像是山崩后才滚落下去的。可能开太快,没发现前方已山崩,才出事的。”
然而,田冈对某件事一直觉得无法释坏。
“今天,古道上的车子,真是多得令人讨厌!”
狭窄的瞭望台一时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地挤着好几辆车子。
首先是交通警察的车到达此地。接着当地消防队、青年团也在此集合。还有,新闻业者和看热闹的人群也陆陆续续地涌到了。
古道的入口,马上用绳子围起来,禁止进入。古道中警方的摩托车来来往往、穿梭不停。
“滚落谷底的是谁啊?”人群中,一个尖锐的女性声音问着。
“有线索吗?”
警官毫不认输地应道:“当然有。”
“那么,是什么车呢?”
一时好几个声音,喧喧嚷嚷地持续着,最后,是警官判断的声音。
“不对。滚落的不是国产车,是英国制跑车,请大家放心用国产车。”
远方传来直升机的声音,加上摩托车的声音,喧嚣嘈杂有如一阵暴风雨。
田冈等人将车停在瞭望台,毫无动弹之余地。只有呆呆地坐在长凳上,观看事情的变化。
过了一段时间,出现两个戴着盔形帽的男人。后面,则跟着一位三角脸、穿着洋装的瘦小老妇人。老妇人快步往新道方向走去,钻入一辆停在路边的红色汽车,车开动后,转眼间便消失了踪影。
戴盔形帽的男人却往田冈这边走来。
“报案的是田冈先生吗?”
脱下帽子行礼的是一名大头、大鼻的男人。
“我是刑事局的有江。”
他掏出名片来。一看,是搜查主任警官有江次郎。
一听说是警官,亚背脊一缩,悄悄地移动到田冈背后。有江警官也注意到他的行动。
“……那位是?”
“和我一起工作的摄影师。”
有江默默看着亚,把名片递给他。亚找遍全身上下所有口袋,最后才掏出一张名片。有江一直看着那张名片。
“咦……”他嘴巴张得圆圆地。
“你知道这名字吗?”田冈问道。
“不是,我头一次见到这名字,不过,我哥哥也叫做一郎。”
“那么,你是次男啰?”田冈问道。
“不,我还有一个哥哥叫做太郎。我父亲做事总是墨守成规地,我不太喜欢这样,不过他倒是很讲理。”
“这样很好。”
“对了,老师发现出事的车子后,来报案时,是二点四十分。当时,你说可能不久之前,山崖发生崩裂,这是根据什么原因的呢?”
“……是的。这是有理由的。”
“你观察过崖崩的情形吗?”
“不是,我对这些不内行,所以不能仅凭观察崖崩的情况妄下任何断语。只是,在我们进入古道发现崖崩之前,就在这瞭望台附近调查。当时,看到两辆车驶过古道。”
“嗯,有道理。你是说,车辆在古道上行驶时,山崖理应尚未崩落吗?”
“是的。”
“那是什么时候呢?”
田冈略略歪头想着。那时,田冈正在讲解化石,早已置身于亿年的流光中,对几时几分根本没啥概念。
“荒木校长经过时,正好是二点。”小永井说道。
“哦?你确定吗?”有江看着小永井。
“是的,没错。校长跟我们打完招呼后,会经看了一下他的手表。我也跟着他,看了下自己的手表。”
“我也看过手表。刚好两点正。”义子也证实了他的话。
“你说坐在车内的是荒木。”
“是的。开车的好像是荒木校长的儿子。”
“没错。开车的是校长的儿子。”义子也这样说道。
“那辆车是从哪里开来的呢?”
“车子是由马追平经古道缓缓驶出来的,坐在车内的校长看到我们,就和我们聊了几句话。然后,车子就往糸香的方向开走了。”
“嗯。山崩后,当然无法通过古道。那么,另一辆车呢?”
“另一辆车是在校长之前经过的。”
“大约是什么时间?”
“……呃——”
“亚,那时你不是做了摄影纪录吗?”义子说道。
“是,是的。”
有江目光炯炯地看着亚。
“我没有必要隐瞒的道理。”亚从皮包中拉出摄影笔记来。
“……嗯,一点二十分。上面是这样写的。”
有江慎重地看着亚的笔记,并将这时刻记入自己的手册中。
“接着,那辆车就经过了。”田冈说道。
“估计约在校长车子通过前四十分钟吧。对了,那辆车也是由古道中开出来的吗?”
“不,那辆车是由糸香而来,经过我们前面之后,就往马追平方向开去。”
“……中间隔了四十分钟,两辆车不可能在古道中相撞。我刚刚才骑机车到现场勘查。到弁天岩只消十分钟,便可到达。若要穿过古道,二十分钟应绰绰有余。总之,头一辆车进入古道后不久,校长的车就从古道另一边开出来。大致情形便是如此吧?”
“嗯。”
“对了,前一辆车的车型是什么样子的?”
“……我只看了一眼,所以——”
有江看了看其他三个人。义子和小永井对车子,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分得出是卡车或小汽车吧?”有江说道。
“是小汽车。不过,不知道是国产汽车还是外国车。”
“车子的颜色呢?”
“嗯……红的。车子上写有红色的字。”
“哦……什么字呢?”
“嗯——”
田冈又被问住了。他看了看义子,她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田冈慢慢吐出。
“尼雾岛屋。”
“牛岛屋吗?”
有江用铅笔写在笔记上。
“不,岛屋上面不是‘牛’,是‘雾’。”
“尼雾吗?现在很流行把‘牛’拆开写成尼雾,不是吗?”
有江反覆推敲思考。
“在双宿没听过这个名字。老师,你听过吗?”
“我也没听过。不过当地人应该不会进入古道吧。”
“太太,你呢?”有江毫不客气地看着义子。
“我不知道。”
“那么……亚爱先生呢?”
“我,我是从外地来的。”
有江似乎很注意亚逃避警察的举止。有江把脸凑近去审视着亚。
“怎么好像是在调查盘问我们。”
田冈毫不客气地抗议。有江赶紧把脸缩回。
“……不是的。真抱歉。因为我这个人除了讲究道理外,同时也是以谨慎为座右铭,所以,有时会变得很缠人,但我决不是在调查你们。”
“那么,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疑点呢?”
“……确实是有些疑问。”有江降低声音说道。
“老师来报案时说好像有人倒在车旁,可是,我到现场看,被害者早已死亡。车子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