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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素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累!还很痛!是谁说扮猪吃老虎容易的!她只怕老虎没吃着,就真成了死猪……
一直都在喊打喊杀的海盗们,正兴起着,吴亩说倒下就倒下了,一干海盗有些傻眼,面面相觑。
不管这少年用了什么办法,吴亩倒地不起是事实,易猛最先回过神来,手一拍大腿,大声叫道:“好小子!有两下子,这个女人赏你了!”
夙素长舒了一口气,她真怕又跳出什么人要和她比试,毕竟这里是海盗窝,他们不守信用她也没有办法。耳边再次响起各种口哨声、唾骂声、叫嚣声、起哄声,她也能感觉到来自各方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只是她现在管不了这么多。
待气息稍微喘匀后,夙素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秦芊身边,将已经被撕碎的衣服碎布胡乱地盖在秦芊身上,遮盖住暴露的肌肤。
神色本已呆滞的秦芊,这时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又开始挣扎起来,夙素也不敢使蛮力去抓她,说了好几句“秦姐,我是小树”都没有用之后,夙素一狠心,一记手刀落下,秦芊身子软倒了下去。
这个溶洞很大,有些地面是软软的沙土,有些是石块。甚至有好几处石块很大,差不多半人高,夙素扫了一眼周围,利落地将秦芊抱了起来,朝着一处离她最近的小石堆走去。
她现在不可能把秦芊带走,只能暂时放在这,好歹隔绝了山洞中央大多数人的视线。
夙素安置好秦芊后又走了出来,将趴在地上疼得几近昏厥的秦言背了起来,一并安置在小石堆后。
石堆外,各种声音都有,夙素现在倒不是很担心,自己刚才那一系列动作,必定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和怀疑,如何处置她,想必他们还在考虑,这样也好,只要那易当家的还没出声,他们就暂时没有危险。
此刻让她为难的,是这对奄奄一息的姐弟,秦言显然疼得连呼吸都困难,以大胡子的力道,脱臼是肯定的,刚才他还吐了一大口血,估计内伤了。
相比之下,秦芊的情况要好些,把握着力道,轻柔地将脱臼的下巴帮她接好,其他都是瘀伤,夙素也不敢贸然再去动她。夙素转身蹲在秦言身边,轻轻抬起他的手臂,一边检查伤势一边说道:“小言,你的手臂骨折了,肩骨也脱位了,我现在给你接上,你忍忍。”
秦言疼得面色灰白,夙素也不等他回应,扶正了位置,直接动手了。
“啊!”夙素已经尽量迅速了,但是接骨引起的剧痛还是让秦言晕了过去,看着他嘴角的血渍,夙素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处理外伤对她来说毫无难度,但是内伤,她就真的不太懂了啊。
她正烦恼的时候,一抹淡若烟海的紫色出现在眼前。
☆、第九章 桑暖
夙素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料子细软、层叠飘逸的裙摆,一块油润莹透的白玉流苏随着主人的走动微微晃动,透着一股灵气,再往上看,是一张美丽的容颜,这女子,刚才一直没机会看她的正脸,只知道她气质不凡,如今细看,才要叹一声美人真绝色,明眸善睐,肤若凝脂。夙素看人,喜欢先看眼睛,眼前这双眼,怎么说呢,美自不必说了,含着浅笑,可惜,并无暖意。
夙素打量女子的目光,可以说得上放肆,女子似无所觉般,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说道:“我可以替他们救治。”
“你是……医者?”
女子微微点头,整个人像是笼罩在柔光中一般。
耳边还能听到海盗粗犷地吆喝之声,烈酒和烤肉交杂的气味弥漫在四周,女子的气质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这强烈的反差让夙素莫名的觉得这姑娘透着诡异。
轻咳一声,控制住自己惊讶地面部表情,夙素也笑着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桑暖。”女子的声音依旧清润,稍稍停顿了片刻,又说道:“你叫我阿暖吧。”
夙素愣了一下,在这海盗窝里,她们之间怎么看都有些敌对的立场下,这个称呼不会显得太过亲密?好在夙姑娘向来不拘小节,笑道:“好。我叫小树。”
“走吧,先到我的医舍去,那里药比较齐全。”
走?夙素一时没缓过神来,“你确定,我们可以出去?”
“你们逃不掉。”桑暖脸色的笑更轻柔了几分,淡淡的语气让人没得反驳。
夙素撇撇嘴,好吧,确实逃不掉。好在,她现在也没想逃,弯腰扶起秦言,顺手指了指昏迷的秦芊,说道:“麻烦你扶一下她吧。”
桑暖费了好些力气,才将秦芊扶了起来,四人就这样朝着山洞口走了出去,山洞两边守卫的海盗居然真的也没拦一下。夙素忍不住扭头看向溶洞中央,坐在矮桌前那几人的视线仍是盯着他们,却奇怪的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止,而那个刚刚才说要把她留在身边的墨衣男子,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端着酒杯自饮自酌。这样的结果真是出乎夙素所料。
夙素一时猜不透,脚下也没闲着,跟着女子出了山洞。这时夙素才注意到,那女子扶着昏迷的秦芊,显得非常吃力,脚步踉踉跄跄,才刚走了这么一小段路,气息就已乱得不成样子了,她,不会武功?
山洞外,天空依旧乌云滚滚,雨小了很多,但在狂风助阵下,砸在身上仍是不好受,好在桑暖所说的医舍,离山洞并不远,那是一间木质的屋子,和周边的小屋比起来,它显然要大一些,夙素一边走着,一边注意那三个瞭望塔,果然从走出山洞开始,他们这几个人就被一路紧盯着,这时候她若是有什么行动,必定会被发现,夙素收回探查的视线,老老实实地跟着桑暖进了木屋。
进了屋,夙素习惯性地飞快扫视了一遍这间小屋,屋内陈设简单,右边摆了三张椅子一张矮茶,后面放着两张窄小的木床,左边一整面墙都是药柜,看起来颇为壮观。药柜旁边有一扇小门,不知通向哪里。
女子将秦芊扶到一张木床上躺下,便走向药柜。夙素把秦言放到秦芊旁边的木床上,斜靠在木床边的墙角处,静静的思考着。
据她刚才的观察,桑暖应该不会武功,而海盗居然不怕她挟持桑暖,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这女子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无害,二就是她没有那么重要,就算抓了她,也要挟不了当家的。
夙素抬头,视线落到了在药柜前捡药的纤瘦身影上。她更倾向于第一点,能坐在溶洞中央为数不多的位置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普通角色。
若说桑暖出手搭救是出于善良,夙素完全不信,吴亩对秦芊动手的时候,那双美目中流露的漠然,明明白白地昭示着这样的事情她早就看惯了,根本引不起她丝毫兴趣。但若说她有恶意,夙素却也没感觉到,那她是自愿出手相助,还是有人授意她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夙素还在想着,桑暖已经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摆了几个药瓶,剪子,薄棉布等东西。
夙素迎了上去,从托盘中挑了一瓶写着止血散的药瓶,又抓了一把棉布,便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道:“你帮他们医治吧,我就划破点皮,自己来就行。”
划破点皮?那么大个口子,这皮还真厚呢。
桑暖眉目间依旧带着笑,点点头。摸了摸秦芊的下巴,发现脱位已经接上了,检查了一下,她身上除了点瘀伤外,实在没什么需要治疗的,桑暖走到秦言身边,查看他的右肩,吴亩的力道,桑暖大概是知道的,这男孩的手,怕是快废了。
刚触到秦言的肩骨,桑暖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暗暗惊讶,这男孩的骨头居然已经接回去了,位置分毫不差,如此漂亮的接骨手法,甚至比她更高明。
桑暖抬眸扫了木椅上的人一眼,只见她侧身坐着,嘴里咬着药瓶的木塞子,一只手利落的往伤口上撒药,然后将纱布一端搭在伤口处,放下药瓶的手执起另一端快速地绕了几圈,打了个简单的结,动作一气呵成,仿佛这样的伤处理过无数次。
桑暖敛下眸光,拿起托盘上的银针给秦言治内伤,没再看向夙素。
处理好手上的伤,夙素把药放回了托盘上,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一副随意聊天的样子,问道:“阿暖,我看你和那位耍银枪的男子长得挺像的,你们是兄妹么?”
这声“阿暖”叫得颇为顺口,那轻松熟识的语气,不知道的人,估计还真以为她们是朋友呢,桑暖手里捏着银针,嘴角的笑深了几分,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温润,“他叫桑冷,是我弟弟。”
“你们是双胞姐弟吧。”
“嗯。”
夙素本着刺探虚实的目的发问,本来没指望桑暖会认真回答,此刻她意外的配合,夙素决定,问点她感兴趣的问题!又往前靠了靠,一副颇为好奇的样子,夙素继续问道:“那个说要把我留在身边的男人,不是你们岛上的人吧?他叫什么名字?”其他海盗都叫海盗头子“当家的”,只有墨衣男子,称呼“易当家”,所以,她觉得他有可能并不是这个海岛窝里的人。
桑暖含笑的眼眸微眯,就刚刚那混乱的小半个时辰里,竟就能看出他不是岛上的了么?他甚至就只说了一句话而已。看来掩藏在那小毡帽下的眼睛,厉得很呢。原本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此刻忽然改了主意,微微一笑,回道:“他叫墨渊,是岛上尊贵的客人。”
尊贵的客人?夙素之前就猜到墨衣男子的身份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不简单!
什么身份的人能被海盗称为尊贵呢?
海盗忽然抓那么多健壮的男人,是否也与他有关?!
夙姑娘觉得心里好像有好多只小猫在挠啊挠啊挠!好好奇啊!
☆、第十章 试探
“小树对他很感兴趣?”桑暖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银针,嘴里低声问着话,倒还真的像是在随意聊天的样子。
夙素哈哈笑了两声,才回道:“是他对我感兴趣吧。当然,我对他也很感兴趣,还有你,我对你也很好奇。你同他们一样,也是海盗么?”
桑暖又拿了一根银针,扎在另一处穴道上,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说呢?”
桑暖感觉到一道目光盯在自己脸上,看了好一会,随后便听到少年认真的回道:“看着不像。”
似乎早猜到夙素的回答似的,桑暖微微一笑,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和之前毫无二致,刚想回话,又听到一声叹息,同样认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可惜你是。”
娘亲说,有时候问话,不一定要那人回答,她的表情,眼神,甚至微小的动作,都会回答你的问题。桑暖眼眸中那一刻划过的惊讶与兴味,她捏着银针微微停滞的指尖,确实给了她答案。
夙素可惜地摇摇头,桑暖果然是海盗,想骗自己说,她是因为医术高明,被海盗强迫留在岛上的可怜女子都不行。
被夙素这么不客气的道破海盗身份,桑暖只是回以一笑,笑容还仿佛比之前更加温和,“小树也不是渔民吧。”
夙素大方点头,“我确实不是,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出海,为了挣点钱,就求秦姐带上我的,谁知道会遇上海盗,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走运了。”
走运?桑暖笑道:“你还真是不怕。”
“怕啊,那大胡子一刀就把人脑袋砍下来了,吓死我了。”
“怕你还强出头,不担心赔上性命么。”看着对面的那人夸张地拍拍胸口,一副被惊吓的样子,桑暖倒真的笑了,她怎么没看出她怕。
“秦姐对我有恩情啊,怎么能见死不救!”
夙素本来只是按照平常人的想法随口回了一句,却看到她说出“见死不救”四个字的时候,桑暖始终含着笑意的眼明显划过一抹异色,如果没看错的话,是讽刺吧?
啧啧,那桑冷冷不冷她还不知道,但是这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