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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灯女子身子一震,迅速回过头,大喊,
“谁?!”高举油灯向王兴山站立的方向照去。
王兴山见身藏暴露,转身欲逃,没想到那女子身形快如闪电,拦住王兴山的去路,口中大喝,
“好个贼偷儿,竟敢偷到姑奶奶的家里了,找打!”说着一掌向王兴山的胸前拍去。
王兴山没想到这一女子还是练家子,身形后退闪过这一掌。那女子“哟诶”一声,
“好小子,躲得还挺快!”女子声音中透露出喜悦,好像这一对手是她久盼的。她一手舞灯,一手舞掌,大辫子在身后呼呼乱飞,身上花衫随风摆动,别是一种风韵。
王兴山与女子过了几招儿,暗暗心惊,此女单掌对敌毫不心慌,招招儿快如闪电,一招儿一式又稳又狠,直扑王兴山的要害。几十招儿瞬间而过,王兴山发现自己竟然不是这女子的对手。
王兴山在女子凌厉的进攻下,只有闪避的能耐,渐渐被逼到墙角。王兴山转身想逃离这个死角,女子却伸出一腿蹬在墙上,拦住他的身形,戏谑道,
“想逃就从姑娘的胯下钻过去!”
王兴山避过女子的一招儿横臂断喉,回击道,
“大姑娘的胯也是男人乱钻的么?”
女子听罢,脸颊倏地涨红,张口啐了一声,撤下蹬墙的腿,
“你找打!”一记横扫腿直扑王兴山的腰际。
王兴山身子贴住墙壁,如同壁虎般迅速攀援而上,避过这一记女人腿。那女子想是受了王兴山的戏辱,心头恼怒,手下更不留情,一记狠辣的葵花点穴手(偷笑)直点王兴山的会阴穴。
王兴山身子在墙壁上,躲避无地,正被此女点中,他妈呀一声,身子像面口袋一样掉了下来,口中大呼,
“大姑娘家家,什么穴都敢点!”
女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把煤油灯递到王兴山的面前,仔细端看抓获的窃贼。于此同时,王兴山也看清女子的脸颊。
此女细眉细眼,鼻子小巧,红唇圆润,透露出几分娇憨。虽说长相平平,但细小的眼睛中透露出精灵光簇,似要把王兴山一眼看穿。
“你是谁?我还没见过贼偷儿有如此好的身手。”慢声相问。
王兴山身子不能动,把脸倔强地扭到一边儿,
“怎么办随你,问那么多干嘛?”
女子不屑地一声讥笑,
“当了阶下囚还这么拽,小心我把你当山匪交到宪兵队,让你尝尝老虎凳的滋味。”
王兴山眉毛一挑,眼神中闪过嫌厌,心想,不愧是汉奸的家人,张口闭口便是宪兵队,他家可是找到祖宗当靠山了。如果刚才王兴山还因为此女武艺超群而有几分敬重,此时心里便全是厌恶,眼神傲气地向上一挑,不再与她说话。
“说呀!你到我家干什么来了?”姑娘见王兴山不开口,眼里直冒火。她看了看手里的油灯,忽地有了主意,把油灯上的灯罩取下,露出晃动的火苗,凑近王兴山的下巴,道,
“你不说我就用火燎了你,看你怕不怕?”
王兴山斜眼看一眼脸边的火苗,心下好笑,吸了吸了鼻子,眼睛看向房墙。
姑娘看王兴山这副模样,更是有气,把火苗又近了几分,王兴山已能感到火苗的热度,但还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姑娘紧咬嘴唇,拿灯的手停了停,忽地把火苗燎向王兴山的袖子,王兴山身上的夜行黑衣,是丝绸的面料,遇火便燃,火苗舔着王兴山的臂膀,嗖嗖地向上蹿去。
王兴山“啊”了一声,惊愕地看着蹿上来的火苗,臂上传来热痛,没想到这个刁蛮的丫头还真敢点,真不愧是姓杨的女儿,他爹在大石栅不就是给犯人用刑的么?够心狠手辣。
火苗燎烧了王兴山臂上的衣衫,到肩臂处,露出一条飞龙的纹身。那飞龙五爪俱全,昂头向上,蓄势欲飞,甚是威武。
姑娘看到这条飞龙的纹身,神情一愕,忽地上前挥手拍掉王兴山身上的火苗,一脸惊诧,喃喃道,
“你是……聚龙山的人?”
王兴山听姑娘叫出自己的身世,一惊,盯着姑娘的眼睛,
“你认识我?”
姑娘咯咯一笑,
“我不认识你难道还不认识你身上这条龙么?早就听我爹说过,聚龙山的匪爷们肩臂上都纹着这样一条龙,等哪一天见到了,就是四个字——格杀勿论!咯咯……”姑娘清脆的笑声在暗夜里传得很远。
王兴山目光一缩,
“那你可以把我送到宪兵队领赏了,现在聚龙山一个匪爷可值一佰大洋呢。”
姑娘收起油灯,重新把玻璃罩子罩在火苗上,摇晃欲息的火苗又腾腾地燃烧起来。
“呵……不愧是聚龙山的人,牛气不小嘛!早就看出你不是一般的人,说吧,到我这院子里来干嘛?”
王兴山把脸扭向一边,不理会姑娘的问话。那姑娘见王兴山不理不睬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你们聚龙山的人个个英难好汉,自是瞧不上俺这给日本人干事的人,可那是我爹,我又管不了他,我可是一天都没当过汉奸,总想着哪一天能赎赎俺爹犯下的罪。”姑娘说完一脸伤感,细小的眼睛盈满泪光。
王兴山犹疑地看着姑娘,问,
“你叫什么名子?你是姓杨的女儿?”
姑娘点点头,
“我叫杨桐花,我爹叫杨长寿,你们来这里是不是找我爹算账的?”说到这里脸色一变,眼底浮上一层忧色。
王兴山看着杨桐花脸上的表情变化,试探着问,
“我们若真的是来锄奸的,你怎么办?”
杨桐花拿灯的手抖了一下,身子向后退了两步,
“我娘死得早,我只有爹一个亲人,我也没想到他会当了汉奸,自从爹当了汉奸我就很少出门了,怕这脊梁骨被人戳烂。”杨桐花羞愧地低下头,眼中的泪滴扑簌簌地落下,“但我总不能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吧?我愿意替我爹赎罪,你们好不好留下他一条命?”
王兴山盯着杨桐花的脸庞,判断着她所言是真是假,
“难得你和你爹是两种人,你刚才说的很好,你真的要为你爹赎罪么?”
杨桐花使劲点了点头,一脸坚定,
“是呀是呀,只要你们留我爹一条命,他做的孽由我来赎。”
“好!”王兴山从杨桐花诚恳的目光中判断出,杨桐花还算是心地纯良,“我们这次来是想进大石栅办一件事情,你们是否有办法让我们进去一趟?”
“你们要进大石栅?那里可是人间地狱,日本人抓来的人都关在那里,只要进到那里,不死也扒层皮,你们到那里干什么?”
王兴山着急地扭了扭脸,耐着性子道,
“我们自是有事,时间不多,你们是否有办法?”
杨桐花手指戳着嘴角,骨碌着大眼,似是极力想着可行之计,最后道,
“我想这个应不难,我可以想办法,只是这事若是让我爹知道,他定是不饶的,让我慢慢想,办法总会有的。”
王兴山点了点头,
“好,你想办法吧,哎?你是不是该把我的穴道解开了?”
杨桐花一愕,伸出两指,在王兴山胸前三大穴上扑扑扑地点了三下,王兴山闷哼一声,胳膊腿松开了束缚。
杨桐花愣愣地看着王兴山,傻傻地问,
“我点了你的穴道,让你困在这里这么久,你不会记恨我吧?”
王兴山抿唇一笑,心想,这事若是传到山寨,山里弟兄不知怎么笑呢,我堂堂六寨主竟然败在一个娘儿们的手上,于是绷了脸,道,
“这件事我就替你担着了,你可不要到外面说,不然我怕聚龙山的弟兄不饶你!”
“好好!我不说就是。”
王兴山转过身,掩去嘴角露出的一丝笑,回过头好奇地问,
“桐花姑娘,你这一身武功如此不凡,是和谁学的?你爹也会功夫么?”
桐花摇了摇头,
“我爹哪里会呀,他就会抽大烟,我的功夫是我的娘舅教的,他在城里开武馆,说我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如果不学就可惜了,我娘就把我送到舅父家学功夫,我从小是在武馆长大的,后来日本人来了,我舅父不想当亡国奴,就带人往南走,我惦记着俺爹,就留了下来,早知他当汉奸,我还不如跟着舅父南下呢。”说完一脸委曲。
王兴山哦了一声,凤曦城里开武馆的焦爷他是知道的,功夫了得,没想到是桐花的舅父,那她有这一身的俊功夫也就不奇怪了。
“焦爷我是知道,与他还交往过,差一点就投到他老人家的门下了。”
杨桐花听说王兴山与舅父有旧,立时眉眼笑成一朵花,
“原来你和舅父是故交呀,那咱们就不是外人了,我也好想舅父的,若是知道他老人家到了哪里,我一定追了去。”
王兴山笑着点点头,
“好,我帮你打听,有消息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