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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了解到许自强的难处,忽地相起猎户刘二柱,也就是那个舞狮头的人。花未曾听他讲过,他上山打猎时发现一条直通山外的密路,只是不大好走,若是从那条路走,恰可以越过鬼子的封锁线。
许自强听花未这样说大喜,找到猎人刘二柱,向他讨教去山外的路径。刘二柱嗔怪国民军惧怕鬼子,不敢跟鬼子打仗,初时还不肯说,在花未的强迫下,才答应给许自强带路。
花未虽然为许自强找到出路而高兴,但从此又要与他分别,这一别却不知何时能相聚,心中涩涩地疼痛起来。
许自强这么多人集聚在凤陵镇,目标太大,怕被鬼子发现,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
夜幕降临,花未悄悄站到许自强的门口,默默地看着整理行装的许自强。屋里桌上的小煤油灯,发着昏黄的光亮。许自强学生出身,二十岁时投笔从戎,身材并不魁伟,高高瘦瘦的,一脸儒气。
许自强发觉身后有人,转过头来,看到花未一笑,停下手中的事,
“花未,你来了,快进来。”
花未慢慢地走进屋,两只手从背后拿过来,两只手各攥着两支鲜红的大蜡烛。许自强诧异地道,
“花未,你拿蜡烛做什么?”
花未并没有答,直走到煤油灯前,把两只红蜡烛引燃,然后吹灭煤油灯,屋中瞬时光亮起来。
花未把红蜡烛插在两个烛架上,摆在帐子的两侧,屋中顿时增添了诸多的喜气。许自强怔怔地看着花未的一举一动,不知她要干什么。
花未摆好烛架,又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小包儿,缓缓地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对儿用红绸剪成的双喜字,红亮的颜色耀人眼目。
花未把红喜字贴在墙上和帐子里,转过头看着许自强盈盈地笑。许自强更是惊讶,看着花未烛光下俏丽的小脸儿,一头雾水。
“强子哥,你明天就要走了,咱们今晚就把喜事办了吧。时间这样匆匆,来不及请乡邻贺喜,就我们两个人。”
“这……,不行,这太委曲你了,而且我这一走,生死未卜……”
许自强话还没有说完,花未就上前一步,伸出柔白的小手堵在许自强的唇上,目光中潜着一丝柔婉的责怪,
“强子哥,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一定会没事,能完完好好地回来,我就在家里等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许自强神情凝重起来,目光深沉,轻轻拿下花未的小手儿,紧紧地捏在手中,
“花未,我爱你,可我不想拖累你。”
花未把头轻轻地扎在许自强的胸前,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强子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为了我,不然我会守一辈子寡的。”
许自强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把花未紧紧搂在怀中,喃喃道,
“好花未,我一定活着,回来找你。”
院子里突然一声喧闹,顿时亮堂了起来,许自强与花未一怔,打开房门看。院子中不知何时聚集了许多人,有麻婆婆,有他的兵,还有凤陵镇里的乡邻。
麻婆婆笑盈盈地走上来,拉住花未的手,亲和地道,
“小姐,我没听你话,没能给你保密,这是小姐的终身大事,一辈子才这么一回,怎么着也得给小姐热闹热闹,这些个人都是我叫来的,今晚大伙作证,咱们正正规规地拜天地,入洞房。”
花未看着慈和的麻婆婆,心下感激,谁说她没有了亲人,眼前的麻婆婆还有这一众乡邻,都是亲人啊。花未变得爱激动,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麻婆婆还有村里的几个未出阁的姑娘,把花未拥到隔壁屋,为花未细心地装扮起来,给她换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红嫁衣。花未听凭她们摆布,看着镜中红艳喜庆的自己,忍不住抿嘴儿笑了。
花未的紧急婚礼,虽然仓促,但却热闹,后半夜人们才渐渐散去,喜房中留下许自强与花未两人。
许自强深情地看着含羞不语的花未,心中突地感触万千,曾几何时,他面对强敌面不改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如今,自从他与花未夫妻交拜之后,他的心里有了沉沉的牵挂,觉得这生命已非他自己所有,除了为自己活着,他还要为花未活着。
许自强轻轻握起花未的手,眸光相对,千言万语在融融的目光中流淌。花未情不自禁地把头依在许自强的怀中,鼻子一酸,泣道,
“强子哥,我舍不得你明天就走,我是不是拖了你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