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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知道了。”
“只是,既然还没洗,为何急着让孩子到二楼睡觉?……算了,也许这个问题不是那么重要吧。”
刑警自己结束这个话题,但脸上还留着疑惑表情。至于洋次,这些问题他根本无法回答,真正知道状况的,就只有美枝子了。
“对了,最近你们家停过电吗?”刑警询问另一个问题。
“停电?没有吧……”
“你们一楼的微波炉时钟和VCD上的时间,都好像曾经断电,还没重新设定?”
“喔,这是因为两三天前我们曾经关掉电源开关,时间却忘了调回来。”
“原来如此,了解了。”刑警点头说道。
“喂,加贺!”楼下传来另一名刑警的呼唤。
眼前这位高个儿刑警立刻“什么事”地回答。
“你过来。顺便请田沼先生也下来。”
“好。”加贺刑警于是转过头来看看洋次,“田沼先生,楼下……”
刑警话还没说完,洋次便点点头,朝楼梯走去。
楼下喊人的,是名为村越的满头白发的警部。他身旁站着两个刑警,可能是他的部下。其中一个把啤酒控管当作烟灰缸,正在吸烟。
“我们派人在附近详细搜过了,但都没有发现孩子的踪影。搜索工作还会继续下去,目前我们初步研判,孩子应该被犯人带走了。”村越警部站着饭厅中央,淡淡地说道。
事到如今洋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一下,他提出一个问题。
“是绑架吗?”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很有可能。我看今晚派人住进来,看看可不可以掌握什么线索。”
“好吧,那就拜托了。”
“对了,”警部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平常白天你们家大概有谁出入?”
“白天有谁出入?……我平常都在上班,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应该居酒屋的外送店员、干洗店的人回来吧。还有……”
“居酒屋和干洗店的人,”警部一面复诵,一面问道,“店名知道吗?”
“应该有,查电话簿应该找得到。”
“另外还有吗?”
“另外……”洋次不由得疑惑起来,“有可能是这些人作案的吗?”
“这还不清楚,”警部摇摇头,“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凶手是熟人的可能性不低。”
“这怎么说?”
“一直到刚刚为止,我们的猜测是,犯人应当是从后门侵入的,因为后门的锁被从外面打开。因此,有可能犯人从后门进来之后,发现太太在浴室,才——”警部停顿两秒,继续说道,“犯人才掐住太太的脖子,把她杀害了。当然,目前还无法判断,凶嫌是早有预谋还是一时冲动犯案。不过,从没有使用凶器这件事看,歹徒侵入时应该没有杀人意图。不过,我想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凶嫌掐太太脖子的方法有点奇怪,竟然是从正面……”
“从正面?”
“我想田沼先生大概也想得到吧。如果是不认识的人从后门闯入,太太发现时一定会抵抗,甚至大声求救。但窗子打开着,邻居却没有听到任何求救声音。”
“那就是凶嫌闯入时,我太太一定没有注意到。也许,当时她正在忙着洗衣服……”
“如果是这样,太太应该是被歹徒从背后掐住脖子才对,但凶嫌不仅正面掐住太太脖子,现场也没有激烈打斗或抵抗的迹象。所以有可能是太太并不觉得对方可以,也就是对方……”
“是熟人?”
“有可能。”警部点点头。
既然如此,今天是哪个熟人进来的?平常白天家里又有哪些人走动?洋次拼命想着这些问题,但除了居酒屋与干洗店之外,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清洁用具宅配送服务公司与收报费的人了。
三
整个晚上恍恍惚惚几乎没睡。隔天天亮,两个进驻田沼家的刑警警戒了一晚,却没有任何动静。
“也许,凶嫌今天会打电话来吧?”其中一个刑警说道。洋次默默地点头表示同意。
这件事,他还没通知任何人。带走孩子的嫌犯动机不明,村越警部建议保持低调,避免打草惊蛇。田沼同意这样做,而警部也下令进行媒体管制,避免报纸或电视报道此事。
但事情总会曝光,自己的家人以及美枝子娘家那边,到时候该如何说明?一想到这个问题,洋次就觉得头痛不已。
中午过后,昨天留下来过夜的两个刑警告辞回去,换班的是昨天见过面的加贺刑警。昨天晚上回去之前,加贺说想了解孩子的长相,便向洋次要了一张照片。但今天他又把照片带来,说拍得太模糊,看看有没有其他比较清楚的。
“好,等一下。家里应该有相簿。”说着,洋次才想起自己也不清楚家里是否有相簿。但再想想,好像是有一半红色封面相本,是裕太满月时朋友送的。这几个月来,美枝子拍了一些照片夹上去,亲戚朋友来时时常拿出来给对方看。
但是,那本相本到底放在哪里?
于是,他走进一楼和室,打开墙柜。印象中,美枝子把许多东西都塞到墙柜中去了。打开一看,里面都缝衣箱子、烫衣斗以及里头不知道装什么的一大截纸箱与纸袋,整个墙柜塞得满满的,几乎找不到任何空隙。洋次吓了一跳,塞这么慢,只要那个东西就会全部崩塌下来,要再收回去就更困难了。他呆住了,完全没想到家里的墙柜是这种状况。而大略瞄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相簿的踪影。
“没有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的加贺问道。
“奇怪了。应该是收在哪里吧?”洋次自言自语,边把墙柜的门关上去。
于是,他转往饭厅,视线在调理台与吊柜上绕了一圈。前几天好像看过,美枝子把相簿拿到餐桌上翻阅。所以有可能还放在这个房间的哪个角落。
结果却还是没有发现。一时想不起东西放在哪里的洋次,不由得站在饭厅中发起呆来。
“是怎样的相簿?”加贺问道。
“这么大小吧。”洋次在空间中画个四角形,“红色封面。孩子的照片应该都放在里面才对。”
“厚度大概这么高吧?”加贺用拇指与食指比出3厘米的距离。
“嗯。”
“喔,那应该放在昨天的房间吧?”
“昨天的房间?”
“就是,二楼的和室。”
“是吗?”
“有可能。”加贺点点头。
于是,两人立刻上二楼。走进和室,加贺便指着橱窗上方说道:
“是这个吧?”
一看,家庭用医药书籍旁确实有一本红色相本。
“对,没错。”洋次伸手去取相本,“怎会放在这里?”
“你不知道东西放在这里吗?”
“整理照片一向是我老婆的工作。”
洋次当场打开相簿,迎面而来的便是裕太光溜溜的照片,有的在洗澡,有的躺在床上安稳地睡觉。
忍不住一阵鼻酸,洋次有点想哭的感觉。但他拼命忍住,现在不能哭泣。虽然生死未卜,但即便只有一丝丝希望,洋次也不会放弃。于是,他在相本中挑出三张照片,交给加贺警官。
“这些可以吗?”
“可以。谢谢你。”加贺向洋次道谢。
“倒是,你们后来茶道什么了吗?”
洋次问道。加贺头却摇了两下。
“还在手机相关的目击情报,并没有太大进展。”
“唔。”
“不过我们相信,应该很快会有线索。”
加贺边从上衣口袋掏出烟盒,是一包还没拆开过的香烟。
“请问,你们家有烟灰缸吗?”
“抱歉。我们夫妻都不抽烟。”
“那就算了,不要抽好了。”加贺把香烟放回口袋,又说,“我想凶嫌还是会很快出面,带走孩子总有目的。是吗?相信很快就会抓到。”
“希望如此。”
送走加贺警官后,洋次再回到二楼,打开刚刚那本相簿。上面贴着许多美枝子拍的照片,但绝大多数自己之前并没有认真看过。
整本都是孩子的独照,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洗澡,有的哈哈大笑,也有的正在哭泣。虽然照片中都只有裕太的身影,但洋次似乎也看到了正在帮孩子拍照的美枝子的笑容。
越看反而有种难过的感觉。
和美枝子是在公司认识的。虽然不同部门,有一次公司举办健行,彼此认识后常相邀出游。旅行是两人的共同嗜好,志同道合,爱情认读急速上升。
回想起来,结婚前那段时间,是两人甜美的回忆。
但结婚之后就不曾出去旅行。因为美枝子马上怀孕,反应非常严重。然后等到裕太出声,就更不容易出去游玩了。
原本两人打算优哉一阵,不打算那么早生小孩。所以,有了裕太之后,曾几次打算堕胎。但后来并没有这么做,主要原因是,两人都已经不年轻,这次不生,以后不一定生得出来。
孩子出生后,初为人父人母的洋次与美枝子非常兴奋。但相对的,许多事情必须因此牺牲,外出旅行便是其中一项。
不过想想,孩子出生以后,虽然并不富裕,但至少收入稳定,洋次并没有不满或抱怨。
回过神来,视线还是在相簿上面。刚好已经翻到空白的部分。这整本相簿按理说很快会装满裕太照片的,但洋次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搞不好这些空白以后没有机会添满了。
注意看最后几张照片,上面的日期大约是两个月之前。洋次突然听到美枝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也希望快乐一点啊——
四
葬仪按照一般做法,在美枝子过世三天后举行。在此之前必须进行解剖,所以时间相当赶。
当然,葬仪只有美枝子的部分,但洋次收到的白包,绝大多数却都放了母子两份葬仪。所有的人神情都很哀伤,特别是琦玉老家的母亲连夜赶来,哭了整个晚上都没睡觉。当然了,除了哀伤媳妇过世之外,老人一定更伤心痛失金孙。
但连续三天,凶手都没有联络。刑警虽然没有明讲,但已经对孩子活着回来越来越不抱希望,进驻田沼家的警员也已撤回警局。
田沼洋次办完丧礼,回到家时差不多6点刚过。虽然太阳已经逐渐西沉,但地面还是很热。他把脱掉的丧服放在肩上,抱着骨灰箱的手掌全是汗水,连包着箱子的布都沾湿了。
门前站着一个男子,是加贺刑警。加贺也脱掉外套,右手拿着短袖衬衫,露出来的手臂肌肉因为流汗而闪闪发亮。洋次心想,这位刑警大概平日勤于运动,身体才能如此健壮。
“辛苦啦。”加贺见面,马上打招呼。
“你等很久了吗?”
“不,刚到。有两三个问题想请教田沼先生。”
“喔?好。”说着,洋次拿出钥匙打开门。
进门后他立刻走到厨房打开冷气。田沼家有两台冷气,一台装在厨房兼饭厅,一台装在二楼寝室。
牌位与骨灰箱暂时放在一楼的和室。这间房子购买时候并没有设置佛坛,洋次曾想到这个问题,但因为自己没有信仰,也就一直没有处理。但看样子这次不做不行了。
“关于孩子,很可惜没有情报进来。”在饭厅椅子上坐下来,加贺打开话题。
“噢?”洋次无力地回答,一面脱掉黑色领带。他全身疲累,虽然口渴,却没有力气打开冰箱。
“我们已查到一个线索,说那天收报费的曾经来访。”
“收报费的?几点?”
“下午3点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