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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屋里,奶奶还在睡觉呢。
我把卧室整理好,装作是刚刚起床的样子,然后去洗澡。我走出浴室的时候,奶奶站在门外等我。
「孩子,睡得怎么样?」
「很好。奶奶,您睡得好吗?」
「不好,彼得罗。我整夜都睁着双眼。」
我忍不住上前拥抱奶奶,想起在飞船上看到的情形而暗自微笑。
「奶奶,等一下吃早餐时我要给您一个惊喜。」
奶奶煮好咖啡,端了上来。我把从飞船上带回来的「核桃」放进盘子里,上面盖上只有客人来的时候才会用的精美餐巾。
「奶奶,您吃吃这个!」我把盘子推向她。
「孩子,这是什么呀?」奶奶看着「核桃」,吃惊地问道。
「是外星核桃。您吃吃看吧!很好吃喔。」
「什么外星核桃?那我就尝一尝……恩,真香!是什么东西啊?」
「我刚才说了,是外星核桃。就吃三个,别吃太多!这个蛋白质含量太高了。」
奶奶不听我的话,一下子把盘里的核桃都吃光了。
「奶奶,您知道什么是宇宙法则吗?」我得意洋洋,准备好好给奶奶上一课。
「孩子,我当然知道。」奶奶回答。
「那宇宙法则是什么呢?」我准备要纠正她的错误。
「就是爱啊!彼得罗。」奶奶回答得非常自然。
我真不敢相信!奶奶是怎么知道的呢?
「您是怎么知道的?!」我惊讶地喊道。
「不知道,就是我心里的感觉吧!」
「那一定有很多人都感觉到这个法则了。」我心里有些失望。看来阿米费尽苦心讲解的「大道理」一点也不新鲜。
「那当然。孩子,我想是的。」
「奶奶,那为什么世界上还会有犯罪和战争呢?」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感觉,或者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有这种感觉。」
吃完早餐,我一个人到外面散步。走到广场上时我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昨晚的那两个警察正朝着我走过来呢。他们跟我擦肩而过,并没有认出我来。
突然之间,天空中出现一道亮光,奇特的景观吸引了警察们的注意。四周的人群也跟着抬头仰望,议论纷纷。
高空中,有一个银白色发光物体在摇摆,不停地变换着颜色:红、蓝、黄、绿。
警察立刻用对讲机和警察局联系。
我好开心。我知道阿米正从屏幕上看着我,我快乐地向他招招手。
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手里拿着拐杖,嘴里喃喃抱怨着,似乎对这一阵骚动相当不满。
孩子们快乐地喊着:「飞碟!飞碟!」
那位老先生望了望天空,神情仍然很不开心。
「这些人真是无知!迷信!这是高空探测气球,不然就是直升机或飞机。什么飞碟!简直是莫名其妙!」
老先生悻悻然离去,还不时挥舞着手杖,对天空中精彩的景象不屑一顾。
这时,阿米--那个星星的孩子--的声音在我耳畔轻轻响起。
「彼得罗,再见,来日再见!」
「再见!阿米,再见!」我激动地响应。
「飞碟」在人们的惊呼中突然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电视和报纸并没有报导这件事。因为这种「集体幻觉」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自然也不算是「新闻」。学者们说,无知和迷信的人越来越多……
在那个海水浴场的沙滩上,有一块高耸的岩石上镂刻着一个长了翅膀的心。就是在那块岩石上,我认识了阿米。
没有人知道那颗心是怎么刻上去的,好像是有人特地铸造了那块岩石来刻画这个记号。
凡是来到这里的人都会看到那个记号,但是要想攀登上这块岩石却很困难,特别是对大人而言。小孩子就不一样,他们灵巧得多,轻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