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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成功了!”
“不——不!”贾姬叫道,“你这说法,太可怕了!”
白罗耸耸肩说:“但这是事实。”
贾姬用低沉的声调说:“我——我要她死——现在,她真的死了——而,更
糟的是——她的死法跟我所说的一模一样。”
“是的,小姐,她是因子弹穿过头部而死的。”
她大叫道:“那么,我没有说错,在瀑布酒店的那个晚上,有人在偷听我们
谈话!”
“啊!”白罗点点头,“难得你还记得那么清楚。不错,这不可能是个巧合
——道尔夫人竟然像你所说一样被杀死。”
贾姬颤抖起来。
“当晚那个男人——会是谁?”
白罗沉默了一两分钟,然后用颇不相同的语气说:“小姐,你敢肯定那是个
男的?”
贾姬诧异地望着他。
“当然。至少——”
“怎样呢,小姐?”
她皱起眉,半闭着眼睛设法回忆当晚的情景,然后缓缓地说:“我以为那是
男人……”
“但现在你却不那么肯定了?”
贾姬缓缓地说:“对,我不敢肯定。我只是当他是个男的——但当时不过是
——一个人影——黑影……”
她停了下来,白罗没说什么。于是她补充道:“你认为那是个女的?但可以
肯定的是,这船上没有其他女人会想杀死林娜啊?”
白罗只是摇晃着脑袋。
门开处,出现了贝斯勒医生。
“白罗先生,请你来跟道尔先生谈一谈,他想见你。”
贾姬跳了起来,抓着贝斯勒医生的臂膀。
“他怎么了?他——他没事吧?”
“他当然不会没事。”贝斯勒医生责备道,“骨头折断了,你该明白。”
“但他不会死去吧!”贾姬喊道。
“呵,谁说他会死?我们会把他送回文明地方,替他照X光和治疗。”
“噢!”少女的双手痉挛地合拢起来,她,再度跌坐在椅上。
白罗跟医生步出甲板,遇到了雷斯,于是一行三人走上上层甲板,向医生的
房间走去。
希蒙·道尔躺在床上,腿的四周围满了坐垫和枕头;脸色难看极了,极度的
痛楚蕴藏着无比的震惊。但他的神情却是迷惘——孩童般的迷惘。
他模糊地道:“请进来。医生已经告诉我——告诉我——有关林娜……我不
相信,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明白,这是个很大的打击。”雷斯说。
希蒙结结巴巴地说:“你知道吗?不是贾姬干的。我敢肯定不是贾姬干的!
虽然,她的处境很不利,不过真的不是她干的。她——她昨晚是有点失常,神精
有点紧张,所以才会袭击我。但她不会——她不会去杀人的……冷血的凶手……”
白罗温和地说:“不必过虑,道尔先生。杀你太太的不是杜贝尔弗小姐。”
希蒙怀疑地望着他。
“是不是已经证实了?”
“不过,既然不是杜贝尔弗小姐,”白罗继续说,“你能够提供一些可疑的
人物吗?”
希蒙摇摇头,迷惘的神情再度充满脸上。
“简直是疯狂——不可能。除了贾姬之外,没有人会要她死。”
“回想一下,道尔先生。她有没有仇人?或是跟任何人有什么恩怨?”
希蒙再度摇头,依旧一副茫然的神情。
“这绝对是子虚乌有的事。当然,温特显姆也许不满意她,她多少算是抛弃
他而嫁给我,但我不认为像温特显姆这样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会犯下谋杀罪。再
说他远在数哩外。乔治·提德老先生也是一样,为了房子的事他不太满意林娜
——他不喜欢她布置房子的方式;然而他人也远在伦敦。照这样去推想谋杀者一
定落空。”
“听着,道尔先生。”白罗热切地说,“登上‘卡拿克’号的第一天,你太
太的一席话曾留给我深刻的印象。她当时极度不安——很沮丧。她说——请留意
——人人都憎恨她。她说她感到很害怕——没安全感——好像身旁的每一个人都
是她的敌人。”
“她见到贾姬在船上,的确很不安。当时我也是一样。”希蒙说。
“这是事实,但并不能完全解释她那席话。当她说自己被敌人所包围,固然
是有点夸张,但无论如何,她心目中的敌人一定不只一个。”
“这一点,你可能说对了。”希蒙承认道,“我想我可以解释。旅客名单上
有一个名字使她感到不安。”
“旅客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哪一个?”
“嗯,她没有确实告诉我。事实上,我当时并没有留心听。我正想着贾姬的
事。据我记忆所及,林娜提起过,碰到某人令她不安这番话,她第一次感到她继
承巨富所带来的负累。”
“道尔先生,你肯定,她没有提及那人的名字?”雷斯插嘴问道。
希蒙苦笑着摇摇头。
“我当时并没有很在意,只是说,‘啊,现在再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父亲那一
辈的事了。日子过得太快了。’大约就是这样。”
贝斯勒冷冷地说:“我猜到一个人。船上确实有一个年轻人对林娜不满。”
“你是指斐格森?”白罗问。
“嗯。他抨击道尔太太一两次,我亲耳听见的。”
“我们怎样找证据呢?”希蒙问。
白罗答道:“雷斯上校和我得接见其他旅客。在未听完每一个人的故事之
前,任何推断都是徒然的。还有道尔夫人的女佣,我们应该先接见她。就在这儿
进行吧!道尔先生在场可能会方便点。”
“不错,这是个好主意。”希蒙说。
“她服侍道尔夫人很久了吗?”
“只有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白罗颇感诧异。
“难道你认为——”
“道尔夫人有没有贵重的珠宝?”
“有珍珠。”希蒙说,“有一次她告诉我她那些珍珠值四、五千镑。”他打
了一个冷颤。“我的天,你以为那些该死的珠宝——”
“劫财是个可能的动机。”白罗说,“但似乎又不大可能……唔,再看看。
先见一见那女佣吧!”
露易丝·蒲尔杰正是白罗注意过的那个轻佻妇人。
不过,她现在却是一点也不轻松了。她似乎哭过一场,并且十分惧怕。尽管
如此,她的脸上充满狡猾,使白罗和雷斯不免产生一点偏见。
“你就是露易丝·蒲尔杰?”
“是的,先生。”
“你最后一次见到道尔夫人,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我在她房间服侍她休息。”
“当时是几点钟?”
“大约十一点过后。先生,我不能准确地说出是几点钟。我安排太太上了
床,就离开了。”
“大约花了多少时间?”
“十分钟。太太当时很累,她吩咐我出去时把灯关掉。”
“你离开她后,做些什么事?”
“先生,我返回自己的房间——就在甲板下一层。”
“你有没有听到或见到什么,也许对我们有帮助?”
“我会听到或看到什么啊,先生?”
“小姐,这正是你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她偷偷地斜望了他一眼。
“不过,先生,我又不在附近……我会看到或听到什么?我住甲板下层,而
且我的房间又在船的另一边,我根本不可能听到什么。当然,如果我睡不着,如
果我爬上楼梯,那么或许我会见到那凶手,狂魔,走进或离开太太的房间。但问
题是——”她哀求地把手伸向希蒙。
“先生,我求求你!你看怎么办?我该怎么说?”
“我的好露易丝,”希蒙安慰她道,“别像个傻瓜。没有人说你见到或听到
什么。你会没事的。我会照顾你。没人会诬蔑你的。”
露易丝喃喃道:“先生真是好人。”她怯怯地眨了一下眼。
“这么说,我们就当你没有见到或听到任何东西?”雷斯不耐烦地问道。
“正是这样,先生。”
“你知道有任何人对你主人怀恨在心吗?”
出乎各人意料之外,露易丝猛然地点头。
“噢,有的。我知道,我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地答复你:有的。”
白罗说:“你是指杜贝尔弗小姐?”
“她当然是罗,但我不是说她,这船上还有一个人极不喜欢太太。他因为太
太曾经伤害过他,而感到很愤怒。”
“我的天!”希蒙惊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露易丝往下说,仍然不停地点头。
“是的,是的,正如我所说。这跟太太的旧佣人有关,就是我接替的那一
个。有一个男人,是这船上的工程师,想娶她。玛丽——太太的上一任仆人——
很愿意嫁给他。但道尔太太调查过后,发现这个胡利伍德原来已经有了太太——
是本地人。虽然已经返家乡,但你知道,他跟她仍然是有婚约的。所以道尔太太
把一切都告知玛丽。玛丽很不开心,此后也不想见胡利伍德。当时胡利伍德非常
愤怒。当他听说道尔太太就是从前的林娜·黎吉薇小姐,就对我说想杀死她!他
说太太好管闲事,毁了他一生!”
露易丝兴奋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