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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太太好管闲事,毁了他一生!”
露易丝兴奋地停了下来。
“这真有意思。”雷斯说。
白罗转向希蒙。
“你知道这件事吗?”
“完全没听过。”希蒙格外诚恳地回答道,“我怀疑林娜知不知道有这样一
个人在船上。她可能早已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他厉声对露易丝说:“你将这种事告知太太了吗?”
“没有,先生,当然没有。”
白罗问道:“你知道有关主人珍珠项链的事吗?”
“她的珍珠项链?”露易丝睁大眼睛。“昨晚她还戴着哩。”
“她回房时,你见到项链还在她身上吗?”
“是的,先生。”
“她把项链脱下后,放在哪儿?”
“在床边的柜台上,就跟往常一样。”
“那就是你最后见到项链的地方?”
“是的,先生。”
“今天早上,你见到项链依然在那儿吗?”
露易丝的脸上显出诧异的神色。
“哎哟!我根本望也没望一眼。我走到床边,就——发现太太——接着便大
叫着跑出来,昏倒了。”
白罗点点头。
“你没望一眼。但我——我的眼睛什么也不会遗漏。今天早上,床边的柜台
上没有珍珠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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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尼罗河谋杀案
第二部 埃及
14
白罗的观察——一点也没错,林娜·道尔床边柜台上的确没有了珍珠项链。
露易丝·蒲尔杰遵照吩咐在林娜的行李中搜寻一遍。结果她说,其它东西都
在,就是不见了那串珍珠项链。
他们从房里走出来,侍应生告知早餐已经准备好。他们步过甲板,雷斯停下
来在船杆旁俯望。
“呵,朋友,我看你好像想到了什么事!”
“不错。芬索普说他好像听到一阵水溅声,我现在突然想起,我自己昨晚也
曾被类似的声音惊醒。极有可能的是:凶手在行凶后把手枪抛到河里。”
白罗缓缓地说:“你真的认为有此可能吗?”雷斯耸耸肩。
“这是个提示。无论如何,凶枪并不在死者房里,我到现场后首先就找枪。”
“尽管如此。”白罗说,“枪给抛进河里的想法仍是有点不可思议。”
雷斯问道:“那么,枪究竟在哪儿呢?”
白罗若有所思地答道:“倘若枪不在道尔夫人房里,照逻辑推断,它只能在
一个地方。”
“在什么地方?”
“杜贝尔弗小姐的房里。”
雷斯若有所悟地说;“啊,我明白——”
他突然停下来。
“她此刻不在房里,我们去搜一遍,好吗?”
白罗摇摇头。“不,我的朋友,这会打草惊蛇。枪可能还没放在那儿。”
“那么立刻全船搜查一次,怎么样?”
“这样会露出端倪。我们得小心行事。目前我们的处境很微妙,让我们一边
吃早餐,一边研究情况吧!”
雷斯同意了。两人走进吸烟室。
“唔,”雷斯边倒咖啡边说,“我们有两个肯定的线索:一是失踪的项链,
一是胡利伍德这船员。项链似乎显示了这是一宗劫案,但——不晓得你是否同意
我……”
白罗立刻接下去,“但劫匪却选择了这个特别时刻?”
“正是如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偷去项链,将会导致全船的人被严密搜查。那
贼怎能设想脱身呢?”
“他可以跑上岸,把它埋起来。”
“船公司派了守卫在岸上经常巡逻。”
“那么,刚才的说法是不可能了。然则,劫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故意犯
下谋杀?不,这不合情理,完全不合逻辑。不过,倘若是道尔夫人突然惊醒,发
现了劫匪?”
“于是那贼向她开枪?但她是在睡梦中被杀的啊!”
“那么,这也不合情理……你知道吗?关于那串珠链,我有个想法——不过
——不——这不可能。因为如果我的想法正确,珠链不会无故失踪。告诉我,你
对露易丝的印象如何?”
“我怀疑,”雷斯缓缓地说,“她知道的比她所说的要多。”
“啊,你也有这样的印象?”
“一定不是个好女人。”雷斯说。
白罗点点头。“对,我不会信任这样的人。”
“你认为她与凶案有关?”
“不,我不会这么想。”
“那么,与失窃案有关?”
“这个可能性较大。她跟道尔夫人相处只有很短的时间。她可能是职业珠宝
盗窃集团的一员。这类案件通常都牵涉到一位由有力保证人推荐的女佣。可惜,
我们现在没法找到这方面的资料。不过,这种解释我还是不满意……那串珠链
——啊,我的想法应该没错。但没有人会如此低能……”
他停顿下来。
“胡利伍德这个人又怎样?”
“我们得查问他,可能从那儿找到答案。倘若露易丝·蒲尔杰的故事是真
的,胡利伍德的确有报复的动机。他可能无意中看到了道尔先生和贾克琳在了望
厅内的纠葛,于是在他们离去后,迅速走进了望厅,拿走沙发底下的枪。不错,
这很有可能。恰恰解释了墙上留下的‘J’字,这很符合一个头脑简单、鲁莽的
人的做法。”
“事实上,他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不错——只是——”白罗捏捏鼻子,扮了一个鬼脸说道,“你知道吗?我
很清楚自己的弱点。他们常常说我喜欢把事情复杂化。刚才你所引导的答案——
似乎太简单了。我感到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不过,可能纯粹出于我本身的偏
见。”
“嗯,我们还是叫那家伙进来吧!”
雷斯按动了铃,下达了命令,然后问道:“其他可能性呢?”
“老友,多着哩!例如那美国托管人。”
“潘宁顿?”
“对,正是他。那天就在这儿发生了古怪的一幕。”白罗把事情复述了一
遍。“你看——这很值得注意。道尔夫人要看过所有文件才签字,于是潘宁顿就
找籍口把事情延宕。接着,做丈夫的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
“什么话?”
“他说,‘我从来不去读任何文件。我只是按人家指示签字。’你领悟出这
话的重要性吗?潘宁顿立刻察觉到这点,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他看着希蒙·道
尔,仿佛突然灵机一动似的。老友,只要想一想,你当上了一个大富翁的女儿的
托管人。或许,你会利用那笔钱去干点投机。侦探小说里都有这样的情节——报
纸上也时有所闻啊!老友,的确有这样的事情,的确会这样。”
“我不反对的确有这回事。”雷斯说。
“或者还有时间伺机大肆投机。因为你的受托人还未到法定年龄。然而——
她结婚了!控制权瞬息间从你的手中转回给她!一声霹雳!但尚有一次机会。她
正在度蜜月,或许会疏忽业务。只需把一纸文件夹杂在其他合约中,让她无意间
签了字……但林娜·道尔并不是大意的人。度蜜月与否,她总表现得像个精明的
企业家。无意中她的丈夫说了一句话,给正试图脱离厄运的那个人带来了新的灵
感。如果林娜·道尔死了,她的财产自然落在她先生手中——这可是个容易应付
的人,一个任由潘宁顿这老手摆布的小孩。上校先生,我可以想像到当时潘宁顿
脑袋中涌起的念头:‘如果对手是希蒙·道尔,那么……’不错,这正是他的想
法。”
“我敢说,这很有可能。”雷斯淡淡地说,“不过,你没有证据。”
“唉,的确没有。”
“还有斐格森这个年轻人,”雷斯说,“他说的话够刻毒了,不像是随意说
说,再者,他可能是被老黎吉薇打败的对手的儿子。这种设想略微牵强但不是不
可能。人有时候确会牢记以往的错失哩。”
他顿了一会又说:“别忘记还有我那个家伙哩!”
“对,还有‘你的’家伙!”
“他是个杀手,”雷斯说,“我们都很清楚。可是,我怎么样也想不透他会
跟林娜·道尔过不去。他俩根本扯不上关系。”
白罗缓缓地说;“除非,道尔夫人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身份。”
“这有可能,但成数又不大。”传来了敲门声。“啊,是我们的重婚未遂者
来了!”
胡利伍德是个粗鲁高大的汉子。进门后,他不断怀疑地打量雷斯和白罗两
人。白罗立刻认出他就是那天跟露易丝·蒲尔杰站在一起谈话的人。
胡利伍德疑惑地问道:“你们要见我?”
“不错,”雷斯说,“昨晚船上发生凶杀案,你应该知道了吧?”
胡利伍德点点头。
“我相信你有理由憎恨那位遇害的太太。”
警觉的意识闪过胡利伍德的双目。
“是谁说的?”
“你认为道尔太太破坏了你跟一位姑娘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