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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跟白罗乖乖地走了出来。雷斯喃喃地说了点什么便走开了。白罗转向左
方。他断断续续地听到少女谈话的声音,夹杂着笑声。贾克琳跟罗莎莉正一块在
后者的房内。房门敞开着,两个少女站在门边。看到白罗的身影,两人立即抬
头。罗莎莉·鄂特伯恩第一次向他透出笑容——一个羞怯的、友善的微笑。
“小姐们,又在背后议论人?”他故意打趣地说。
“不,”罗莎莉说,“事实上我们只是在比较唇膏。”
白罗微笑地喃喃道,“女人皆如此。”
但他的笑容显得有点机械化,贾克琳·杜贝尔弗立刻察觉到。她抛下手中的
唇膏,走出甲板。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唔,你猜对了,小姐。的确发生了事情。”
“什么事?”罗莎莉也走了出来。
“又一宗凶杀案。”白罗说。
罗莎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罗留心地观察她。他感到她的目光除了露出警
觉外,还有无比的惊恐。
“被杀的是道尔夫人的女佣。”他直接了当告诉她们。
“被杀?”贾克琳叫道,“你是说,被杀?”
“是的,正是这样。”虽然他回答的是贾克琳的问题,但他观察的对象却是
罗莎莉。他接着向罗莎莉解释道,“是这样的,这女佣无意中碰见了一些事情,
所以就被灭口,以免她泄漏秘密。”
“她见到了什么?”
发问的又是贾克琳,而白罗又一次向着罗莎莉答话。
“我想,毫无疑问的是,她在案发当晚看见有人进入或离开道尔夫人的房
间。”
白罗的耳朵很灵敏,他听到紧张的呼吸声,看到眼睛的眨动。罗莎莉的反应
一如他所预料。
“她说看到谁了吗?”罗莎莉问道。
悠悠地——失望地——白罗摇摇头。
甲板上传来脚步声,来的是柯妮亚·罗柏森。她的双眼睁得老大。
“噢,贾克琳,”她叫道,“发生了可怕的事!另一桩恐怖的事!”
贾克琳转向她。两人向前移动了几步。几乎是不自觉地,白罗和罗莎莉朝另
一个方向走去。
罗莎莉厉声说,“你为什么望着我?脑袋里又有什么鬼主意?”
“你问了我两个问题,我却只要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把全部事实告
诉我呢,小姐?”
“我不懂你的意思。今天早上我已经告诉了你——一切。”
“不,有些事你没有告诉我。你没有告诉我你手提包里有一把珍珠柄的小型
手枪;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昨晚所看到的一切。”
她红着脸,厉声说道,“那不是事实。我没有左轮手枪。”
“我说的不是左轮,而是你手提包里的一把小枪。”
她转过身跑进房间,又跑出来,把她灰色的皮包扔进他手中。
“你简直是在胡说。你自己看个够吧!”
白罗打开手提包,一点枪的影子也没有。
他把手提包送还罗莎莉,眼睛接触到她那蔑视的胜利目光。
“没有。”他自言自语地说,“不在这儿。”
“你看,白罗先生,你不是永远都对的。你刚才说的另一件荒谬的事,也是
错的。”
“不,我认为没错。”
“你真气人!”她愤怒地跺脚。“只因你脑子里有了某个念头,你就不断去
证明它。”
“我要你把事实告诉我。”
“什么事实?你似乎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白罗说:“你要我告诉你,你看到了什么?假若我说对了,你会承认吗?我
会告诉你我的一丝念头。我想,当你拐过船尾的时候,你被迫停下脚来,因为你
看见有人从甲板中央的房间中走出来。而第二天,你发觉这房间正是林娜·道尔
的。你见到那人走出来,关上门,然后朝相反方向走去——或许——走进了末尾
两间房之中的一个。好了,我说得对吗,小姐?”
她并未作答。
白罗说,“或许你认为聪明的办法是不要说出来。或许你恐惧,一说出来,
连自己也会没命。”
他认为,一时间她可能会上钩。在其它较技巧的说词都无法激使她说出实情
之际,这种指责她不够勇敢的方法或许会奏效。
她的嘴唇张开——颤动着——然后——“我没有见到任何人。”罗莎莉·鄂
特伯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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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尼罗河谋杀案
第二部 埃及
23
鲍尔斯小姐走出贝斯勒医生的房间,她略为整整衣袖。贾克琳猝然离开珂妮
亚,来到这位护士小姐身边。
“他怎样了?”她询问道。
白罗及时听到了答话。鲍尔斯小姐看来相当担忧。“病情没有太恶化。”她
说。
贾克琳叫道:“你的意思是,他的病况更严重了?”
“嗯,我该说的是,如果能将他送进医院,照X光,为他注射麻醉剂,将伤
口清理干净,这样我们就不必担这份心事。白罗先生,你认为我们何时能抵达雪
莱尔呢?”
“明天早上。”
鲍尔斯小姐嘬嘬嘴,摇摇头道:
“很不幸。我们已经竭尽心力,然而败血症向来都是异常危险的。”
贾克琳抓住鲍尔斯小姐的臂膀,不停摇着。
“他要死了吗?他要死了吗?”
“亲爱的,杜贝尔弗小姐,不会的。我确定,我希望不会。伤口本身并不严
重,但无疑是愈早接受X光照射愈好。当然目前最要紧的,可怜的道尔先生必须
保持绝对的安静。但他太忧心太激动了。他的脾气急躁不安——一方面是他太太
的死带给他极大的震撼,另一方面又担忧这担忧那……”
贾克琳放开护士小姐,转身走开了。她背对另外两个人,身子倚在栏杆上。
“我要说的是,我们必须做最好的打算,”鲍尔斯小姐说,“当然,道尔先
生身体很强健——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可能他一辈子都还没生过一次病。但不
可否认的是情绪起伏是不祥的征兆……”
她摇摇头,再度整整衣袖,迅速离去。
贾克琳转过身来,已是泪流满面,她摸索着向她的房间走去。一只手伸进她
臂弯挽扶着她,领着她。她泪水涟涟抬起头,发现是白罗在她身旁。她身子微微
靠向他,他引她走过船舱。
她头埋进被里,泪水更不断汹涌而出,肩头因为啜泣而不断抽搐着。
“他会死的!他会死的!我知道他会死!……我杀了他。是我害了他……”
白罗耸耸肩。他略摇了摇头,悲哀地说:
“小姐,做过的事就算做过了。既定的事实无法挽回。后悔已经太迟了。”
她更激动地哭号道,“我杀了他!而我这么爱他……我这么爱他。”
白罗叹口气。“过分爱他了……”
很久以前在M·布伦定的餐厅里他就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他又有同样的想法
了。
他略显迟疑地说:“总而言之,不要把鲍尔斯小姐的话太当真。医院的护士
总是忧虑过度。夜间看护总是奇怪她的病人竟能活过一夜;白天看护则惊讶于她
的病人得以安然度过一天。你知道,她们太清楚病况的各种可能演变。骑摩托车
的人经常这么自忖,‘如果有一辆车从十字路口冲出来,如果这辆卡车突然倒
车,如果车轮脱落了向我冲来,如果一条狗从树篱里奔出,撞上我的驾驶盘,那
我就死定了!’如果一个人想这些事都不会发生,他倒能安安然然地抵达旅程的
终点。但倘使他发生意外,或目睹一两次车祸,那他自然就倾向于采取相反的观
点。”
贾克琳泪水涟涟中勉强笑问道,“白罗先生,你是想安慰我?”
“上天知道我正在做什么!你不该参加这次旅行的。”
“是的,但愿我没来。真可怕。但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不错,是的。”
“希蒙会进医院,医生会为他做适当的治疗,然后每件事都会好转。”
“你说话口气像小孩子!‘从此以后他们快快乐乐地过着日子。’这就是你
想的,是吧?”
她突然面红耳赤起来。
“白罗先生,我从没有这意思……从未……”
“你认为事情会这样结束那太早了。世事变化多端,不是吗?贾克琳小姐,
你有一半拉丁血统,即使不是非常合理的事情你也应该承认……太阳沉落,月亮
就上升了。是不是这样?”
“你不了解。他只是不放心我——非常不放心,因为他知道一旦我获悉伤他
伤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我一定吓死了。”
“嗯,”白罗说,“纯粹的同情心,这是非常高尚的感情。”
他既嘲弄又带有几分同情地瞪着她。
他唇下轻柔地哼诵着法文诗句:
“人生是虚幻的。
一丝丝爱情,
一丝丝愁恨,
不久就烟消云散。
人生是短暂的。
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