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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在照顾她,她死后她女儿的心都碎了。那法国女佣我了解不深,但我希望有人
会喜欢她的某些方面;至于林娜·道尔——嗯,旁的不说,她长相可爱迷人就尽
够了。她艳光照人,进入任何场合都会使人赞叹得说不出话来。我自己脸孔平
庸,这使我更能欣赏美。她真美——彻底的女性美——不逊于希腊艺术上的美
女。任何美的东西不再存在,对世界都是一项损失。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斐格森先生倒退几步。他用力扯着头发。
“我投降了,”他说,“你真不可思议。你内在没有一丝女人天生的恶毒
性。”
他转向白罗说:“先生,你知道吗,珂妮亚的父亲曾被林娜·黎吉薇的老爸
伤害过?但这女孩,当她看见那女继承人佩戴珠链,身穿巴黎最流行的时装在海
上航行时,她曾咬牙切齿吗?没有,她只是衷心喊出,‘她不是很美吗?’像只
祝福的小绵羊。我想她从来没有想到要恨她。”
珂妮亚脸色羞红。“我恨过——只是一下子。你知道,爸爸是灰心而死,因
为他没有做好。”
“恨过一下子!拜托。”
珂妮亚羞赧地望着他。
“嗯,你刚才不是说,该把握的是未来,不是过去?这些不都是往事?都过
去了。”
“靠过来,”裴格森说,“珂妮亚·罗柏森,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女孩。
你愿嫁给我吗?”
“太荒唐了。”
“这是真心的求婚——虽然是在老侦探的见证下做的。无论如何,白罗先
生,你是个见证人。我极其诚恳地向这位女性求婚——违背了我的原则,因为我
不信任法律上有关两性的约束;但我不认为她会赞同别的方式,所以只有结婚。
来吧,珂妮亚,答应我。”
“我认为你只是在说笑。”珂妮亚又羞红了脸。
“你为什么不愿嫁给我?”
“你不认真。”珂妮亚说。
“你意思是我求婚方式不认真,还是我个性不认真。”
“两者都是,但我指的主要是个性。你嘲笑一切应当在意的事。教育和文化
——以及——以及死亡。你不可信赖。”
她停口不语,又羞红了脸,赶紧奔回房里。
斐格森注视着她的背影。“女人真是的!我相信她真的介意。她要一个男人
值得信赖。信赖——老天!”他停下来,然后好奇地问道,“白罗先生,你怎么
啦?你似乎沉入冥想中。”
白罗惊醒过来。
“我只是在回想,在回想。”
“冥想死亡。‘死之循环’,赫邱里·白罗著名的论文之一。”
“斐格森先生,”白罗说,“你是个很鲁莽的年轻人。”
“你必须原谅我。我喜欢攻击既定的陈规。”
“我是既定的陈规?”
“以前是。你认为那女孩如何?”
“你指罗柏森小姐?”
“是的。”
“我认为她很有个性。”
“你对了。她是有脾气的。她看来柔顺,实则不然。她有胆识。她是——
哦,去他的,我要这个女孩。去跟那位老女士商量也许不算是坏主意。如果我能
使她完全反对我,也许我跟珂妮亚的事会有些结果。”
他飞奔进入了望厅。梵舒乐小姐坐在她惯常所坐的角落里。她看来比以往更
傲慢自大。她正在做针线活。斐格森向她走去。赫邱里·白罗悄然走进来,挑了
一个不太远的位置坐下,装作专心在看一本杂志。
“梵舒乐小姐,午安。”
梵舒乐小姐抬头望了一下,马上又低下,冷漠地答了一句,“唔,午安。”
“看这里,梵舒乐小姐,我要跟你谈一件挺要紧的事。很简单。我想娶你的
表妹。”
梵舒乐小姐的线团落在地板上,滚过全厅。
她以恶毒的语气说道:“年轻人,你一定神志不清。”
“我很清醒。我决定娶她。我问过她愿不愿意嫁给我!”
梵舒乐小姐冷静地、像研究某种奇特的甲虫类般兴味十足地审视着他。
“真的?我猜她一定打发你走开。”
“她拒绝了。”
“自然的。”
“没什么好‘自然’的。我要继续追求她直到她答应。”
“我可以向你保证,先生,我会采取行动让你了解我年轻的表妹是不能遭受
这类骚扰的。”梵舒乐咬着牙说道。
“你反对我哪一点?”
梵舒乐小姐只是扬扬眉,使劲地拉着毛线,想把它拉回来,她没有开口。
“说啊,”斐格森先生再问,“你反对我哪一点?”
“我认为原因非常明显——先生,哦,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斐格森。”
“斐格森先生。”梵舒乐小姐叫出他名字时,口气显得很轻蔑。“任何类似
的念头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你意思是,”斐格森说,“我不够好,配不上她?”
“我认为你自个明白。”
“我哪方面还不够好?”
梵舒乐小姐又不答复。
“我有两条腿、两只手和健康、理智的头脑。有什么不对劲呢?”
“斐格森先生,譬如社会地位就是个问题。”
“社会地位是空的!”
门被推开,珂妮亚走了进来。一看到凶恶的玛丽表姊正在跟假意追求她的斐
格森交谈,她吓得呆住了。
准备战斗到底的斐格森先生转过头来,向她咧嘴而笑,大声说道,“来吧,
珂妮亚。我正用最守份礼的方式向你要求缔结金玉盟。”
“珂妮亚,”梵舒乐小姐说,口气凶得令人畏惧,“你鼓励过这个年轻人
吗?”
“我……没有……当然没有……至少……不确实……我意思是……”
“你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鼓励我,”斐格森先生帮她解围,“我自个向她求婚的。她没有当
面给我难堪,因为她心地太好了。珂妮亚,你表姊说,我不够好配不上你。当然
这是事实,但不是她指的那方面。我的本性当然配不上你,但在她的想法中她是
认为我的社会地位比你低。”
“我认为珂妮亚的意思也是如此。”梵舒乐小姐说。
“是这样的吗?”斐格森先生审视着她。“这就是你不愿嫁我的原因?”
“不,不是的,”珂妮亚脸色羞红。“如果……如果我喜欢你,我不会在意
你是谁。”
“而你不喜欢我?!”
“我……我认为你只是在挑毛病。你谈论事物的态度……你所讲的事情……
我——我从没碰过像你这样的人。我——”
泪水快要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她急忙奔出了望厅。
“大体上,”斐格森先生说,“这开头还是不赖。”他靠回椅背,看着天花
板,吹起口哨,并翘起二郎腿说道,“我迟早要叫你表姊的。”
梵舒乐小组气得发抖。“先生,请你立刻离开这个大厅,否则我要按铃叫侍
应生来。”
“我已经付过船票,”斐格森先生说,“他们不可能从公共休息室把我支
开。不过,我会迁就你。”他轻轻唱着,“哟嗬嗬,一瓶酒。”然后站起身,漫
不经心地晃到门口,走了出去。
梵舒乐小姐气得讲不出话,只是拼命跺脚。白罗悄然地从杂志后面冒出头
来,弓身一跃,将线团捡回。
“谢谢你,白罗先生。请你唤鲍尔斯小姐来——我让这无礼的年轻人气死
了。”
“相当怪癖,”白罗说,“恐怕这类家庭出来的人大都如此。当然被宠坏
了。总是喜欢攻击想像中的敌人。”然后他又不经意地加了一句,“你认识他
吧,我猜?”
“认识他?”
“他称自己斐格森而不冠上头衔,因为他思想前进。”
“他的头衔?”梵舒乐小姐尖声问道。
“是的,他就是年轻的道黎胥爵士。当然是家财万贯,但当他在牛津大学念
书时就成为一名共产党员。”
脸色忽而喜忽而怒,梵舒乐小姐说:“白罗先生,你知道这件事多久了?”
白罗耸耸肩。
“报上有一张照片——我注意到那照片上的人跟这年轻人脸孔很像。随后我
又发现他所戴刻有姓名缩写的戒指上有一种荣誉纹章。哦,这绝对错不了,我向
你保证。”
他十分高兴地读到梵舒乐小姐脸上另一种表情已经战胜了一种表情,终于,
她头略倾过来说道,“非常感谢你,白罗先生。”
当她走出了望厅时,他望着她的背影,微笑了一下。然后他坐下来,神色又
再度凝重起来。思绪在他脑中像火车一样迅速奔驰,他不时点头。
“不错——是啦,”他终于说道,“一切都讲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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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尼罗河谋杀案
第二部 埃及
25
雷斯找到白罗时,他还坐在那儿。
“嗯,白罗,怎么了?再过十分钟潘宁顿就要来了。我交由你全权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