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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受够了。”他朝门的方向走去。
“但你可否先回答我的问题?”
潘宁顿厉声道:“简直一丝不紊。”
“你并没有因为接到林娜·黎吉薇结婚的消息,而感到惶恐?你并不因此而
立刻乘船到欧洲,然后安排一次在埃及的巧遇?”
潘宁顿转过身来,他再度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说的全是一派胡言!我未在开罗遇上林娜之前,根本不晓得她已经结了
婚。当时我还感到很诧异。她的信在我离开纽约一日后才抵达,一星期后才转到
我手中。”
“你是乘‘卡曼尼克’号来的,我记得是你自己说的。”
“正是。”
“那封信在‘卡曼尼克’启航后才到达纽约?”
“我还要重复几次?”
“那就奇怪了。”白罗说。
“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你的行李上并无‘卡曼尼克’号的标签。惟一最近期的标签是属于横渡大
西洋的‘洛曼第’号的。就我记忆所及,‘洛曼第’号迟‘卡曼尼克’号两天启
行。”
对方一时不知所措。他的眼神转动不定。
雷斯上校加入了围攻。
“来吧,潘宁顿先生。”他说,“我们有好几个理由相信你是乘‘洛曼第’
号而不是‘卡曼尼克’号来的。因此,你早在纽约动身前就收到了道尔太太的
信。再否认也没有什么好处的,向船公司查乘客的名单是最容易不过的了。”
潘宁顿心不在焉地摸索着椅子,坐了下来。他木无表情,但在背后,他那敏
捷的头脑却在计划着下一步。
“我只好认输了,先生们。你们比我想像中聪明。但我是有理由这样做的。”
“毫无疑问。”雷斯的语气显得很不客气。
“如果我说出来,你得保证替我守秘密。”
“我们会采取适当行动,这点你可以信任。但自然我们不可能替你作盲目的
保证。”
“唉——”潘宁顿叹息道,“我是清白的。英国那边的事情有点蹊跷,使我
担忧不已。单靠信件来往弄不清楚,我惟有亲自跑一趟。”
“你到底指什么蹊跷?”
“我有理由相信林娜正受人欺骗。”
“是谁?”
“她的英国律师。但这种事是不可随便怀疑人的,于是我决定立刻亲身调查
一下。”
“你的高度警惕性是很值得赞赏的。但为什么你要装作没收到道尔太太的信
呢?”
“唉,我问你,”潘宁顿摊开两手。“你总不能打扰了别人的蜜月时光,而
一个理由也不给吧?我想最好的方法是安排成一次巧遇,况且我并不认识林娜的
丈夫,他也有可能跟那班骗徒有联系的啊!”
“你的一切行动都是纯粹毫无私心的。”雷斯上校冷冷地说。
“正如你所说,上校。”
一段沉默过后,雷斯望一望白罗。这矮个子身体前倾。
“潘宁顿先生,你所编的故事我们一句也不相信。”
“呵,你们不信?那你们相信什么鬼东西?”
“我们相信林娜·道尔的闪电式结婚使你陷于经济窘况。因此,你即刻赶
来,企图挽救危机——换言之就是争取时间。为此你尝试骗取道尔夫人在某些文
件上签字,却失败了。于里,在登上阿布·席姆贝尔圣殿的悬崖上,你推动一块
石头,险些击中了目标——”
“你简直疯了!”
“我们相信,回程时,同样的事件又发生了。那就是说,某种机会出现了,
以致道尔夫人可以轻而易举被杀掉,而罪名却可推委到某人身上。我们不只相
信,而且有证据证明,是你的手枪杀死了一个女人,而当时她正要向我们透露谁
是杀死林娜·道尔和她的女佣的凶手——”
“浑蛋!”突然的惊喊打断了白罗连珠炮似的说话。“你究竟想到哪里去
了?你疯了吗?我有什么动机要杀林娜?我又得不到她的遗产,她死后所有财产
全归她丈夫所有。你为何不怀疑他?他才是得益者——不是我。”
雷斯冷冷地说:“悲剧发生当晚,希蒙·道尔并没有离开过了望厅,直至他
腿部中枪弹为止。他无法行动已经由一位医生及护士所证明——两者均是独立、
可靠的证人。希蒙·道尔不可能杀死他太太;他也没有可能杀露易丝·蒲尔杰;
他更不可能杀死鄂特伯恩太太。这些你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我晓得他不是凶手。”潘宁顿语气显得镇静了点。“我只是说,我既然不
是受益者,为什么要诬告我?”
“但是,我的好先生,”白罗柔声道,“这种说法见仁见智。道尔夫人是个
事业心重的女人,熟悉自己的一切业务而且善于发现任何不妥当的地方,当她一
旦全权掌握自己的产业,即当她返回英国后,她一定会产生疑心。但现在她既然
死了,正如你所说,她丈夫将承继一切,那么事情就完全两样了。希蒙·道尔除
了知道太太是个富婆之外,对她的业务一窍不通。他是个头脑简单、容易信任别
人的人。你可以挺容易用复杂的法律条文、烦琐的数字和近期经济衰退等借口,
来吓倒他。我想,对你来说,应付道尔夫人跟应付她的丈夫,一定会有所不同。”
潘宁顿耸耸肩。
“你的想像力真是——出色。”
“时间将会证明。”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时间将会征明。’这将是关系三条人命的——三宗谋杀害。法庭
将会要求对道尔夫人的产业进行详细的调查。”
白罗看到对方的肩膀垂了下来,知道自己已经取得胜利。芬索普的怀疑是很
有根据的。
白罗继续道:“你已经玩够了——可惜输了。除非继续吹牛下去。”
“你有所不知。”潘宁顿喃喃道,“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这出乎意料的狂泻
——华尔街简直是疯了般。但我已部署好反击,如果运气够好,到六月中便一切
妥当了。”
他颤抖着手拿起香烟,企图点燃,却点不着。
“我设想,”白罗沉思着说,“那块石头只是一时的诱惑。你以为没人见到
你。”
“那是桩意外。我敢发誓那是桩意外!”潘宁顿身子前倾,神情紧张,双眼
露出惊怕的目光。“我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跤。我发誓那是意外……”
另外两人不发一言。
潘宁顿突然振作起来。尽管他已被击败了,却仍存留着一丝战斗的毅力。他
移向门边。
“你们不能把我定罪的,先生们。那只是一次意外。而且击毙她的不是我。
你们听到了吗?你们不能把我定罪——你永远也不能。”
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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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尼罗河谋杀案
第二部 埃及
26
门关上时,雷斯深叹了一口气。
“我们得到的比想像的还要多。承认了欺诈骗财和企图谋杀。再进一步就不
可能了。一个人可以坦承自己有谋杀企图,但要他招认真正谋杀了人就很困难
哪!”
“有时候这也可能办到的。”白罗目光隐晦地说。
雷斯好奇地望着他。
“你有计划?”
白罗点点头。然后说,一边用手指数着:“亚思温的花园;提姆·艾乐顿的
证词;两瓶指甲油;我喝的酒;天鹅绒围巾;沾血的手帕;留在凶案现场的左轮
手枪;露易丝·蒲尔杰的死;鄂特伯恩夫人的死。不错,全部线索都在这里!雷
斯,潘宁顿不是凶手!”
“什么?”雷斯感到很诧异。
“不是潘宁顿干的。不错,他是有杀人的动机,也有决心这样干;他甚至试
图达到目的。但在这宗案件中,有些东西是必需的,而这却是潘宁顿所缺乏的。
要进行这次谋杀需要胆量、迅速无误的行动、勇气、对危险的漠视和机智多谋的
头脑。潘宁顿并不勇敢,他只是狡猾。”
雷斯用佩服的眼光望着他,说:
“你考虑得真够周全。”
“唔,不错,只是还有一两件事情要澄清。例如,林娜·道尔读过的电报。”
“哎哟,我忘了问希蒙·道尔。他刚要说明,可怜的鄂特伯恩太太死了。我
们得再问他。”
“立刻就去,不过,首先我想见一个人。”
“谁?”
“提姆·艾乐顿。”
雷斯眉毛微扬。
“提姆?好,我们请他来。”
他按电铃,派一个侍应生去传口讯。
提姆一脸狐疑地走进来。
“侍应生说你们想见我?”
“是的,艾乐顿先生。请坐。”
提姆坐下。他的神色挺专注,但显得有点厌烦。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他的语气很客气,但并不热烈。
白罗说:“或许有。但我主要想请你听一点东西。”
提姆诧异地扬一扬眉毛。
“当然。我是全世界最忠实的听众,一定会在适当的时候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