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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我记得她曾经转向主人说,‘先生,我求求你!你看怎么办?我该怎样说?’
答话是‘我的好露易丝,别像个傻瓜。没有人说你见到或听到什么。你会没事
的。我会照顾你。没人会诬蔑你的。’这就是她想要的保证,而她显然抓到了意
思。”
贝斯勒医生大声反驳道:“呵!太荒谬了!你以为一个碎了骨、断了腿的人
可以随便走动,刺死别人吗?告诉你,希蒙·道尔绝不可能离开房间。”
白罗柔声说:“我知道,这很正确。事情是绝不可能。虽然是不可能,但事
实却是如此!露易丝·蒲尔杰话语背后所隐含的只有一个合逻辑的意义。
“于是我利用手上的新资料,重新研究案情。希蒙·道尔会不会在口角之前
离开过了望厅,而被其他人所忽略了呢?我想不可能。贝斯勒医生和鲍尔斯小姐
的技术性证词可靠吗?我突然悟起,中间是有一个空隙的。希蒙·道尔被独个儿
留在厅里大约有五分钟,而贝斯勒医生的证词是在这之后才生效的。在这段期
间,虽然有证人,而且一切看来极合情理,但已不再是那么肯定了。哪些事情是
人们亲眼目睹的?
“罗柏森小姐见到杜贝尔弗小组开枪,希蒙·道尔倒在椅上,用手帕按着
腿,而手帕逐渐染红了。芬索普先生听到及见到什么?他听到枪声,发现道尔先
生用血红的手帕按着腿。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道尔先生坚持杜贝尔弗小姐应该
被带走,而且不应被独自留下。然后,他建议芬索普先生跑去找医生来。
“于是罗柏森小姐和芬索普先生扶着杜贝尔弗小姐出去了。其后的五分钟,
他俩忙于在船的左舷跑动。鲍尔斯小姐、贝斯勒医生和杜贝尔弗小姐的房间都在
左舷。希蒙·道尔只需要两分钟。他从沙发底下拾起手枪,脱去鞋子,飞快地悄
悄地跑过右舷甲板,走进太太的房间,摸近床边,向她头部开了一枪,把那瓶滴
有红墨水的指甲油放在漱洗台上(他应该扔掉它),跑回了望厅,拿起早已偷来
的梵舒乐小姐的围巾,卷着枪朝自己的腿上开了一枪。他跌坐在靠近窗口的椅上
(这番是真的痛极了),托起窗,将手枪连同围巾和手帕扔进河里。”
“不可能!”雷斯说。
“不,老友,不是不可能的。记得提姆的证词吗?他听到‘扑’的一声——
然后是水溅声。他还听到别的声音——有人跑动的脚步声——有人跑过他的房
间,但无人会跑过右舷甲板的。他听到的正是希蒙·道尔的跑步声。”
雷斯说:“我仍然认为不可能。没人能够想出这样行动紧凑的计划的——特
别是像希蒙·道尔这样一个头脑简单的人。”
“但他的身手倒很快速和敏捷。”
“不错,但他断不能够计划出整个行动。”
“老友,不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这正是我们完全估计错误的地方。这好像
是在一念之间所犯下的罪案,其实一点也不是。它是经过巧妙安排和深思熟虑
的。希蒙·道尔不可能恰巧有瓶红墨水在身边。不,一定是经过设计的。他也不
是恰巧袋里有条单色手帕的;而贾克琳·杜贝尔弗也不是恰巧把枪踢到沙发底
下,使人看不见的。”
“贾克琳?”
“当然罗。另一半的凶手。希蒙·道尔的不在场证明是什么?贾克琳·杜贝
尔弗开的一枪。贾克琳的不在场证明呢?在希蒙·道尔的坚持下,她整晚由护士
陪伴。在他们两人之中,可以找到行凶的一切必备条件——贾克琳·杜贝尔弗有
冷静、机智和有条理的头脑;希蒙·道尔则有高度敏捷和计算准确的身手。
“从正确的角度来看,每一个问题都可以找到答案。希蒙·道尔跟贾克琳·
杜贝尔弗是爱侣。弄清楚他俩仍然相爱,事情就很清楚了。希蒙干掉富有的太
太,继承巨额遗产,在适当的时候再娶旧爱人。真是天衣无缝!贾克琳对道尔夫
人的恐吓,全是计划的一部分。希蒙的假装愤怒……不过——总是有漏洞的。他
曾经向我讲到具有占有欲的女人——表示出极度的厌恶。我应该想到他是在说自
己的太太——而不是贾克琳。然后是他在公共场合对太太的态度。一个平凡、不
善辞令的英国人——正如希蒙·道尔,是不惯于流露感情的。希蒙不是个好演
员,他对太太的爱慕显然太做作。还有,我跟杜贝尔弗小姐在亚思温谈话,她假
装说有人在偷听。其实一个人也没有!但这在事后就变成混淆视听的要素了。
“最后一幕戏安排得巧妙极了。我被早早送入梦乡,免得妨碍行事。罗柏森
小姐被选中当证人——故意制造事件,贾克琳·杜贝尔弗的过度歇斯底里。她吵
吵嚷嚷,以防枪声被听到。啊,真是聪明透顶的主意!贾克琳说她打中了希蒙,
罗柏森小姐和芬索普先生也这样说——而当希蒙的腿给检查时,的确是被枪伤
了!虽然希蒙得冒痛苦和生命的危险,但他的伤口必需使他完全不能行动。于是
他俩都有了确实的不在场证明。
“但计划不幸出岔了。露易丝·蒲尔杰睡不着,走上甲板,恰巧见到希蒙跑
进太太房间,又出去了。第二天,她恍然大悟,于是在贪婪的驱使下,勒索金
钱,结果得到这样的下场。”
“但道尔先生不可能杀死她呀!”珂妮亚反驳道。
“不,是另一个搭档干的。一有机会,希蒙就要求跟贾克琳见面。他甚至请
我离开让他们两人独处一起。他于是告诉她新的情况,她必需立即行动。他晓得
贝斯勒医生的手术刀放在哪儿;行凶之后,刀被抹净,放回原处。贾克琳·杜贝
尔弗很迟才气喘吁吁来到餐厅。
“但事情还未解决。鄂特伯恩太太看见贾克琳走进露易丝·蒲尔杰的房间,
于是急忙走来告诉希蒙,造成贾克琳第二度杀人。你记得希蒙怎样喝斥那老妇人
吗?当时我们还以为他是神经紧张。但门是开着的,他是在把危险讯号传达给伙
伴。她听到了,立刻采取闪电般的行动。她记得潘宁顿有一枝左轮手枪,于是把
枪偷到手,悄悄走近门边,就在危险关头,扳动枪机。她曾经夸口说枪法很准。
看来所言不差。“我在事后指出,凶手可以由三个方向逃走。我是说,他可以沿
着甲板走——那么提姆就是凶手;跳到下层甲板——很不可能办到;或是走进房
间。贾克琳所住离贝斯勒医生只有两个房间。她只需要抛下潘宁顿的枪,捣乱头
发,跳到床上去。虽然冒险,但这是惟一可行的方法。”
沉默了一会之后,雷斯问道:“贾克琳朝希蒙发射的第一颗子弹哪里去了?”
“我想它飞进了一张桌子。那儿有一个小洞,我想希蒙有充分时间挖出,抛
进河里。当然,他多预备了一颗子弹,所以看来好像只开过两枪。”
珂妮亚叹息道:“他们什么事都考虑到了。真——可怕!”
白罗不再发一言,但他的眼神好像在说,“你错了。他们逃不过白罗的眼
睛。”
接着他大声道:“医生,我们去跟病人谈一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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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尼罗河谋杀案
第二部 埃及
29
那天晚上夜很深了,白罗来到一间房门口,举手敲门。里面有人应道,“进
来。”他走了进去。
贾克琳·杜贝尔弗坐在椅上。在靠墙的另一张椅上,坐着一位高大的女侍
应。
贾克琳满怀心事地打量他一下。她指指那女侍应。
“她可以出去吗?”
白罗点点头。女侍应离开房间。白罗坐近贾克琳。两人默默无言,白罗一脸
惋惜的神情。最后还是贾克琳先开口。
“嗯,”她说,“一切都完了!我们斗不过你的机智,白罗先生。”
白罗叹息着。他摊开双手。他沉默得异常。
“无论如何,”贾克琳沉思地说,“我总觉得你的证据不充足。当然,你推
断得很正确,但假如我们坚持——”
“小姐,整件事情是不可能有第二个结局的。”
“用逻辑推理当然可以成立,但我不相信能说服陪审团。不过,唉——没办
法哪。你们很聪明,懂得向单纯的希蒙下手。自然,以你的机智和口才,他不讲
行吗?”她接着摇头叹息道,“那可怜和没用的家伙。”
“不过,小姐,你倒是个有风度的失败者。”
她突然笑起来——一种古怪、充满叛逆的笑声。
“噢,不错,我的确很有风度。”她望着白罗。过一会她突然颇有所感地
说,“白罗先生,不必介意!我是说,不必为我担心。你很关心我,对吗?”
“是的,小姐。”
“但你是断不会放我走的吧?”
白罗冷静地说:“不。”
她同意地点点头。
“是的,何必感情用事。我或许会再来一次……我已不再是个安全人物了。
我感觉到自己……”她滔滔不绝地往下说,“——杀人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开始
感到一切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自己!很危险——这。”
她顿了一顿,然后微笑道:“你知道,你已经为我尽了力。在亚思温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