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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在车里,二人默默无语。
过了好长一阵子,森突然说道:
“看来,江木真的死了。”
“是啊,我在鸟羽寻找他的时候就想过好多次: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但好像觉得一说出口,就会变成真的,所以没敢说。”
“我也想如果他活着,决不会没有联系的。不过,他是溺水而死吗?”
“听说是这样。报上有说自杀的,有说事故的,但溺死的说法好像没错。”
“他是哪天死的?”
“黑川说,是他离开志摩那家宾馆的当天夜里,或者是第二天。就是说,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漂在海上了。”
“有没有被车撞进海里,或什么别的证据呢?”
“什么也没听说,我想等明天葬礼结束以后,再与黑川慢慢儿谈吧。”
“被雨淋湿了吧,冷不冷?”森温柔地说。
“是有点冷,腿还疼。他的死讯给我的震惊太大,以至今晚为他守完夜,都没感觉到疼。”
“给你。”森拿出一条大概是加油站赠送的毛巾,送给路子。
“谢谢。”
路子用毛巾擦了撩头发和手。
“找个地方喝杯热咖啡?”
“啊,好吧。”
两人走进一家咖啡店。
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察觉有辆车一直在跟踪着他们。
…14…
山村美纱作品集仿真珍珠杀人事件
第四章 葬礼
“今天上班时,听说了江木死去的消息。于是便打听到在哪里举行葬礼,一下班就赶来了。”森说。
“谢谢你来,我很高兴。在那里只有我像个外人,人们都盯着我。”
路子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我明白。不过你以前没见过他的妹妹?”
森点了咖啡后,问道。
“没有。我听说他有个妹妹,但他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我觉得还是不提家里的事为好。”
“噢,不过你明天要去参加他的葬礼,是吗?”
“是。可我又不能坐在家属席上,哎,依我的处境该怎么办呢?”
路子有点心虚地看着森。
“无所谓。你堂堂正正地出席葬礼,即使不坐在家属席上,江木在天之灵也会知道的。”森尽力安慰路子。
“我想,你坐在家属席上让大家盯着,还不如悄悄地送他走,心情还轻松些。”
“我明白了。”路子顺从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要尽快地忘却……忘却他。”
森说完,路子立刻抬起头:
“那可不能。”
“为什么?他已经死了,你又没跟他正式结婚。所以,应该尽早忘掉这一段,重新站起来。”
“如果他是得病死的,也许我会这样想。可他不是病死的。我想查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究竟是谁杀了他。否则,我心里总是放不下。”
“如果他真是被杀的,警方会调查的。而且,江木的工作单位是报社,他们也不会放手不管的。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想:他是去休假。晚上,他从日常紧张的工作中解脱出来去看海,不小心掉进海里淹死了。这样会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
“可我不这样想,警方和报社,就连我工作的电视台,他们只注意那些表面的事。我要查清事实真相。”
森又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喝了一口咖啡,说:“如果你真想查,我帮你。如果他真是被杀的话,你一开始调查,肯定会有人盯着你的。”
听了森的话,路子的眼里不禁显出几分恐惧的神色。
“如果有什么我能做到的,尽管说好了。我想让你尽快站起来。”
“森,谢谢你。”
路子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别这样,喝咖啡吧。人家会觉得奇怪的。”
森指指路子面前的咖啡说。
路子总算喝了一口咖啡,就像在喝苦涩的药水似的。
二人喝完咖啡走到外边。开动了车之后,森说:“你的工作怎么办,如果想再休息几天,我去跟制片人说。”
“明天,参加完葬礼之后,我就去上班。已经请了这么多天假,给同事们添了不少麻烦。再请假,我就得辞职了。要是真被炒了鱿鱼,我可没地方可以去工作。”
路子打起精神说道。
“是的,还是这样好。在今天的计划会上已经决定了,有任务去白浜,采访冬季的观光景点。”
“去白浜?”
“咱们电视台的采访范围是关西地区,所以不仅限于京都和大阪等地的节目,制片人已经提出计划,整个近几地区的都要搞。此行的目的就是介绍当地的温泉和各种风味名吃。”
“白浜,离鸟羽可是很近呵。”路子自言自语道。
“是啊,所以我表示赞同。采访一结束,剩下的时间就自由了。我想顺便去鸟羽看看。”
“谢谢。告诉制片人,让我也去。”
路子的情绪一下子好了许多。
翌日,路子身着丧服,参加了江木的葬礼。
会场是报社安排的,葬礼在京都市内的一所寺院举行。
这个消息是江木的同事黑川早晨打来电话通知的。
黑川曾跟路子一起去过志摩半岛,为江木的事操了不少心。
“我当然要参加,你准备一下到外面等着,我开车去接你。”
黑川说完,匆忙挂断了电话。
葬礼的会场定在寺院,而不是公寓的会堂,这便路子感到放松了许多。
如果在公寓的会堂里,路子还会被大家死死地盯着。再说,对江木来说那个地方也未免太小了。
大概报社的人在守夜的那天也感到别扭,所以才突然改成寺院了。
在寺院里,一般吊唁者也可以来,吊唁之后也有站的地方。
路子乘黑川的车来到了寺院,寺院面积不大,但绿树葱茏环境宜人,令人心情舒畅,路子感到放下心来。
正殿前灵堂布置停当,由黑白两色的帷幕围成的灵堂上摆满白花,江木遗照安放在中央。
那张照片是路子拍的,江木和蔼地微笑着。
可能他的影集中这张照片最大,而且拍得最好,所以就被选用了。
不一会,到了悼念的时间,江木的妹妹和报社方面的人站在灵堂两侧,哀悼者开始鞠躬默哀。
路子站在哀悼者的队列中,走到了灵堂前。
看着江木的照片,路子进上一炔香,心里再次确切地感到江木是真的死了。
你为什么死了?告诉我呀!
路子忍住心里的呼喊,随着队列离开灵堂,走到院子的一个角落里。
在她站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吊唁的队列。
昨天晚上的守夜,可能办的太匆忙,报社和公寓的邻居来的不多,有些冷冷清清。但今天来吊唁的人比想象的要多许多。
估计他中学和大学的同学也有不少人来了。
但大约一个小时的吊唁中,却不见岛夕子的影子。
江木的遗体已经火化,所以既没有灵车也没有殡葬仪式,“如果没有什么,她应该来的呀。”路子咬住嘴唇想。
过了一会儿,江木的妹妹作为死者家属向来客道谢。葬礼结束。
江木的遗体早已火化,葬礼上即没有灵车,也没有出摈仪式,路子觉得格外扫兴。
大概别人也会这样想的吧。葬礼结束之后,大家都楞着没有动,许久才开始往外走。
路子脑海里回忆着江木的种种往事,呆呆地在院子里走着。这时,听到黑川来喊道:“大原小姐,江木秋子小姐想见见你,请来一下好吗。”
话音未落,黑川已气喘吁吁地从旁边跑来。
“啊,见我?”
路子有些吃惊,不由地停住了脚步。
“是的,在葬礼上我跟秋子说起过你。说了你很爱江木,江木失踪后,你放心不下还去志摩半岛找过他,并且还伤了腿。还说了你认为江木可能是被人杀害的。还说了你对江木的财产没有任何要求,只想搞清江木的死因。秋子好像很理解,说想见见你。”
黑川说完,拽着路子走进寺里。
在寺院客房里,有20多个参加完葬礼的人在吃饭。黑川让路子等在门口,自己进去叫秋子。秋子走出来之后,黑川领二人来到寺院的正殿。
正殿里十分宽敞却有些冷清。
在靠堵的地方有几个坐垫。
三个人走过去坐下。“我是江木秋子,谢谢你今天来参加我哥哥的葬礼。”秋子郑重地鞠了个躬。路子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是欠了欠身说了句:“我叫大原路子。”
“请您跟我讲一讲我哥哥的事,好吗?我住在乐京,只是偶尔打个电话,对哥哥最近的情况不大了解。”
秋子的语气很温和,路子松了口气,开始说起来。“昭彦说是去鸟羽出差,那天早晨走的时候精.神挺好。可是,后来才知道,他是请了假去的.不是出差,也就是说没人知道他的去向。”
“如果不是出差,那去鸟羽干什么?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三个月前,确实因公差去过鸟羽,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从那个时候就有点怪。”
“怎么个怪法?”秋子的声音很温柔。
“好像被什么勾掉魂了似的……我不知道该怎样说好,总之他跟原来不一样了。”
“所以你才去鸟羽找哥哥了,是吗?”
秋于紧盯着路子问。
“是的,以前他不论去哪儿,都会给我来电话说‘我现在在鸟羽车站’或者‘我到旅馆了’什么的。可这次,却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我打电话问报社,报社说他休假去了,休假完了也不见来上班。”
“那你在鸟羽都去了哪儿,能告诉我吗?”
路子讲了她去江木曾住过的志摩塔拉萨宾馆,查清了江木曾打过的几个电话。
“路子小姐你可真能干,你查清我哥哥给谁打电话了?”
秋子的语气越来越亲密,路子得到鼓励,把她找到岛夕子,在水族馆跟她见面之后,又出了车祸的事全讲了。
“那个女人很可疑,她跟我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而且,看来路子小姐出车祸也并非偶然。那位岛夕子长得什么模样儿?”
这时,黑川拿出岛夕子的照片:
“我随后也赶去了,听了路子小姐讲的情况,马上去采访了岛夕子。这就是当时拍的照片。”
“啊,真漂亮呀!我哥哥跟这么漂亮的女人……”秋于惊讶地喊起来。
“今天的葬礼上她来了吗?”
“没有,我注意看了,没见她来。”
二人继续交谈,越来越投机,吃饭的那边来人叫了好几次,秋子也没过去。
“我去那边客气客气。要不,明天我们再见面吧,我还想再跟你聊聊。”
话毕,秋子跟来叫她的一个女人一起走了。
路子也想回家,她高兴地跟黑川说:
“黑川先生,谢谢你了。幸亏你,能跟江木的妹妹聊聊真好。她性格很开朗。一般来说,一个只有哥哥和妹妹的家,就是哥哥在眼前,妹妹也会对哥哥的女朋友爱搭不理的。可她却很理解我,我真的很高兴。下次见面时,我想向她问江木的许多事情,包括他的童年时代。”
第二天,路子造访了江木的公寓。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