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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还好吗?醒了吗?毒解了吗?伤口还疼吗?
他真狠心,就是不让自己去看他。他真爱偷懒,让自己为他承担起一切。
“将军。”司徒铮豪唤着失神的拓儿,“大家都准备好了。”
拓儿回过神来,说道:“我们走。”
仍是几日前的高台,面对着几日前的士兵,拓儿紧了紧喉咙,说道:“各位,今日之战,势在必行。宇文拓儿已经决意与函谷关共存亡。但本将不才,愿仿古之贤人。传我将令,家中独子者,出列;父子俱在军中者,子出列;兄弟同在军中者,弟出列;家有妻室而未得子嗣者,出列。”说到此处,拓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服我者,亦可离开。本将绝不追究。”
过了一刻钟,不再有人离开队伍,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刘将军,将他带上来。”
刘希晨会意,将一个男人推上高台。此人发丝散乱,浑身狼狈不堪,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拓儿说道:“此人是就是日前勾结豫军,陷害洛将军,更害了众多无辜稚子。今日我当着全军,将其正法。”
说着,手起刀落,将那人斩杀。那人的血光飞溅,将拓儿一身银甲染红大半。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个女子居然敢亲手杀人。
拓儿面不改色接着说:“大丈夫此生保家卫国,若不能保家,有何颜面屹立于天地间。本将有幸能与诸位共生死。”
说着拿起周边的酒碗,一饮而尽,重重将碗摔在地上。
众人看着拓儿,若是之前还有怀疑,现在更是深信。这个女人是何等的厉害,那个冷静的表情。她会带着我们打赢这场仗,也会惩处不服她的人。
看着众人饮完酒,拓儿大喊一声:“出征!”
等到拓儿带着众人走上城墙,司徒铮豪才知道那份大礼是什么。
原来拓儿昨晚授意刘希晨向整个城墙泼水,冬天的夜晚,温度极低,这时的城墙上早已被厚厚的坚冰冻住。滑不溜手,豫军要想攻上来,难上加难。
果然豫军不出所料,急急地想攻城,却又不得要领。
拓儿下令放箭,不断有豫军倒下,一时阵脚大乱。
但很快,豫军竟然将尸体堆在城楼下,踩着同伴的尸体向上爬。
一时守军预料不及,眼看着豫军渐渐逼近。刘希晨这时带来了第二份礼物。
看着守军想用矛将自己捅下去,豫军大笑守军愚蠢,想要伸手去抓好借力爬上去。就在手碰到矛的一瞬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
这是豫军才发现,守军所用的矛竟是通体都是铁质的,而且刚刚在炭火上烤过,只有末端是木质的,便于守军适用。
很快豫军又一次陷入混乱。
但拓儿很清楚,这些只是小聪明,最多抵挡一阵,很快这些人就会重新攻来。那个人的眼神那么冷静,绝不是无为之辈。
果然,豫军很快重新整军待发,决战终于来了。
“传我将令,出城迎战。”不能再龟缩在城中,必须要和他们决一死战,一定要亲眼看看那人的真面目。
豫军等了多时的函谷关城门缓缓打开,有十八个人鱼贯而出。这十八个人中,十七人着青甲,中间一人着银甲。英姿飒飒,难以直视。
“进攻!”拓儿大喊一声,十八人冲入敌军,瞬时冲乱了敌人的阵形。
接着出城的士兵见将领如此神勇,更是不再话下。一鼓作气,冲了进来。
此时的豫军好像也并不在意输赢,很快便“溃不成军”,快的让人诡异。
拓儿等人早已杀红了眼,抬眼间才发现罗刹面将帅旗交给身边副将,自己竟要独自离开。
拓儿来不及交待,策马追了过去。
一时战局混乱,司徒铮豪立刻接过指挥,才稳住战局。
拓儿孤身一人追入树林,虽不见那人,但就这一条路,不会有错。
果然没有多远,便看见那人。可那人没有继续跑,而是停了下来,是在等拓儿。
两人对着,谁也不开口说话。拓儿看着那双眼睛,吸了一口气,说道:“杨寒昭,我知道是你。我认得你的眼神。”
罗刹面具身子一怔,看不出表情,片刻间缓缓的摘下脸上的面具,正是杨寒昭。
“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只记得洛枫呢。”杨寒昭冷冷的说,“怎么又想用你自己来威胁我放过洛枫?”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
“够了!”杨寒昭呵斥道,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在她面前好像永远控制不住自己。
杨寒昭祭起绝情斩,狠命的向拓儿攻来。拓儿一个人本也就只能和杨寒昭平手,此时更是不想迎战,故而一动不动,闭着双眼。
杨寒昭刀势凌厉霸道,来势汹汹,却突然停下。拓儿甚至感觉得到,自己额前的发丝被凶猛的刀势冲到两侧,却迟迟等不到刀落。
慢慢的睁开眼睛,对上那双悲凉的双目。
杨寒昭也看着那双朝思暮想的眼睛,那双澄澈的眼睛,就算经过刚才的厮杀,仍是那么的纯净。
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啊!
“啊!”杨寒昭收了刀,策马立刻逃出了树林。
拓儿回城之时,大战已经结束了。刘希晨已经去清点死伤了。司徒铮豪看到拓儿忙迎了上去。
拓儿冲他摆摆手,便走向洛枫的营帐。
“洛枫,洛枫。”拓儿默念着。
刚走进营帐,好像看见那个思念的人了。只是几日不见,怎么好像过了好久。还来不及多想,拓儿就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史载:靖冽十六年,豫州韩邵阳叛国。
怀安元年冬,豫州韩邵阳攻函谷关,诈守将洛枫于城外。
枫重伤。
时,函谷关副将宇文凌拓为杏林侯族弟,骁勇善战,智谋超群,临危受命。众多有不服。
然凌拓礼贤下士,甘苦与共,遂得人心。
夜袭豫军军营,然其粮草,劫其辎重。豫军军心大乱。
次日,大败豫军于函谷关城外。
凌拓单骑追豫军将领,后归,伤重,世人疑之。
半个时辰后,拓儿大营。
此时,司徒铮豪和刘希晨在拓儿两侧,众人围着拓儿。
“属下已经查过,豫军的主营在城门的东侧,主将应该就是那个戴着罗刹面具的人。现在就算向朝廷求援,怕是已经远水解不了近渴了。”
拓儿背对着他们,想了一下,说道:“豫军先是重伤洛将军,后又故意揭穿我女子的身份,目的就在于想分裂我们的军心。现在他们应该想不到我们能这么快稳定军心。”
“将军的意思……”刘希晨顿了一下。
拓儿没有给他机会说下去,对着所有人说:“大家先回去吧,留下希晨和铮豪就好了。”
看着众人散去,拓儿按按太阳穴,这些人都是从朝廷带来的,一人一个主意,反正不用自己负责任,听了倒让人头痛。突然脸色一沉,对刘希晨说道:“你刚才的话太多了。”
刘希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对,若刚才真有探子,后果堪忧,忙说:“将军恕罪。”
拓儿摆摆手:“罢了,我本来也想引蛇出洞,看看到底是谁能在函谷关下毒。铮豪,今晚你就带着青甲营左营和我一起,找几身豫军的衣服,定要将豫军粮草烧尽。”
青甲营自成立后就分成了左右两营,左营由司徒铮豪带领,大部分是原来的黑甲营。右营由刘希晨带领,大部分为本地的秦兵。
“希晨,你今晚就找刚才的那些人召集起来,好好喝一顿酒,然后,派右营今晚巡营,什么烟火,信号,飞鸽,一律不许出现。违者斩立决。”拓儿沉声说道。
司徒铮豪和刘希晨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两日前还是那么单纯,现在却指挥着大军,仍然镇静自若。
人,真的可以一夜之间长大。
三更。
一支队伍悄无声息的从函谷关的侧门出发,看到豫军大营的火光,拓儿示意大家停下来:“铮豪,你同我一同混进去,其他人在营外接应,等一下豫军乱了,就立刻冲过来。”
然后点头向司徒铮豪示意,两人便压低头盔向豫军大营走去。
“什么人?”有士兵拦下他们。
拓儿不方便说话,司徒铮豪答道:“刚才将军派我们去营外看看有没有敌军。”
“可有令牌?”那人接着问。
拓儿心中大叫不好,却听见司徒铮豪镇静的说:“兄弟,你也知道,男人嘛,这附近的村里还是有几个姑娘不错的。”
司徒铮豪故意将话说的下流不堪,引人遐想,拓儿不自觉的红了脸,还好天色黑暗,才没被发现。
“哦?有没有什么好看的?”那人好像甚是感兴趣。
“别说,这附近真有个窑子,虽说比不上洛阳的青楼楚馆,但这乡野间也别有一番滋味。改天一定带兄弟去尝尝。”
拓儿看两人聊得起劲,伸手拉了拉司徒铮豪的衣襟。司徒铮豪咳嗽了一声,对那人说道:“兄台见谅,我这小兄弟第一次,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得先进去了,不然让人发现就不好了。”
那人表示很是理解,痛快的放了两人进去。
进营里没几步,拓儿低声说道:“你还经验丰富啊。”
听着拓儿讽刺自己,司徒铮豪只好陪笑到:“将军见谅,属下也是从士兵做起的,这些人的平时怎样,我也是知道几分的。”
拓儿正色道:“回去后传令,函谷关所有守兵,一律不许宿娼,若然调戏民女,立斩不赦。”
看着拓儿脸色绯红,司徒铮豪只能称是。
时不时的有人巡营,拓儿和司徒铮豪只能先躲在一旁,拓儿低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司徒铮豪有些好笑,毕竟还只是个小女孩儿,虽然冷静果敢已经不输给任何人,但还是经验尚浅,用手指了指,说道:“那里,一直有人守着的,应该就是放粮草辎重的地方。”
“可是那里一直有人,我们怎么过去。”别说放粮草的地方,就是别处也一直有人守着,两个人就这样在军营里走来走去,也太奇怪了。
半天发现司徒铮豪没有反应,拓儿奇怪的看他一眼,发现他正在神情专注的看着一辆推车。用手碰碰他,司徒铮豪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我有办法。”
守着粮草的豫军,突然见到一个人手推着一辆推车,上面放满了草料向他们走来。
“什么人?”士兵拦住了来人。
只见那人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正在士兵疑惑之际,突然从草料中冲出一人,手中匕首精光一闪,还没等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倒地,连声音都被死死地按住了。
拓儿将手中的匕首擦干净重新收在怀里。又拿出火石,将草料点着,和司徒铮豪奋力一推。那被点着的推车顺着风势向粮草奔去,无论遇到什么都很快被点燃。
顿时,火光大作。
豫军忙着救火,拓儿和司徒铮豪趁乱向外跑着。路过帅营之时,看见那个戴罗刹面具的人走出来,那人半披着一件衣服,露出缠着绷带的左臂,盖住了拓儿留下的箭伤。
那人突然回过头,看见拓儿。
四目相接,那人的脸完全被盖在面具之下,只露出那双眼睛。那眼神有冷毅,有,甚是熟悉。
突然,那人喊道:“抓住他们两个。”
所有人都看向拓儿的方向,拓儿心下一声不好。幸好此时两人已经快跑到营门,只听见司徒铮豪右手拇指和食指作环,在嘴边吹了一声。
司徒铮豪年少从军,宝驹更是跟随自己多年。马通人性,听了主人的呼喊,便火速赶来。
“走。”司徒铮豪大喊一声,将拓儿一把拉上马来。二人共乘一骑,后面的追兵更是穷追不舍。
幸而不远处就遇见了早已守候的青甲营,两军交战,青甲营更是不输给任何人。天色黑暗,加之粮草被烧,很快,豫军也下令守兵,拓儿等人终于顺利回到了函谷关。
豫军粮草被烧,拓儿回到营中,甚是高兴。这时,刘希晨到她耳边耳语几句。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