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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勋,我想和你继续走下去,但是,时间和命运却不允许……
“欢欢,你别这样,你这样子我觉得好害怕,我怕……”
我怕我会永远失去你……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勋没有说下去,蹙紧眉间,想去握住她的手,这一次欢欢没有甩开,她没动,任他握着,但嘴里却无情地说:“连城勋,离开南城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妈,她早就想我回老家了,所以你不要想多了。”
爱情,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一个女人变得口是心非,素来讨厌被人欺骗的自己竟然说起谎来,也可以面不改色。
欢欢心酸地笑道:“至于你,你有你的生活,你的未来,你有连城氏,有季晓珍,还有……”
还有你们的孩子……
这句话她没有办法说出来,反而使她泄了气似地,她把头埋进臂弯里,苦涩地说:“走到这一步,我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我没有勇气坚守一份没有未来的爱情。”
勋看着她,一室静默。
送勋走的时候,欢欢没有下楼,只将他送到门口就合上了门,把他关在门外的世界,然后走到窗边往下望。
勋孤单落寞的背影出了单元门后,欢欢的指尖就按住玻璃窗户上勋小小的影子,跟随着他的脚步划出一条线。
像是有了感应一般,勋越走越慢,最后停下来回头仰望。
欢欢一惊,指尖便顿在了那个点上。
然,勋似乎并没有看见她偷偷望着自己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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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少泽回到家,看见连城展鹏和自己的母亲邱雅君,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是就等着他回家要和他谈判的样子时,并不感到意外。
对于连城展鹏的出现,和几个月前相比较,邱少泽的态度有明显的转变,虽然他依旧不拿好脸色给连城展鹏看,甚至在勋以及自己的母亲面前,照旧以老狐狸称呼,却再没有反对他出现在自己家的意思。
这一点,不仅是邱雅君,就连连城展鹏也颇感意外。
难道,少泽知道了些什么?随即,连城展鹏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做得如此周密,应该不知道才对。
凝了凝神,连城展鹏严肃地说:“少泽,你过来坐下,我们谈一谈。”
邱少泽微微颔首,心里其实已猜出个大概。
自从上次他和齐欢欢一起见报之后,家里就出奇的安静。他知道,这很反常。
之前,母亲很喜欢齐欢欢,如果看见这则新闻她不会无动于衷不声不响,应该颇感兴趣地让他说出实际情况才对。
但,事实上她没有。为什么会这样?邱少泽立刻想到,母亲一定是知道勋也喜欢齐欢欢的事。
果然,下一秒,邱雅君淡雅的声音传来,:“少泽,你和小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邱雅君乌黑的卷发优雅地散落下来,只有在和连城展鹏见面的时候,她才会把头发散落下来,平常都是在耳际后盘成一个发髻。
她双眉如月,眼眸清雅如雾,一袭金色软绸的旗袍将她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中年女人的风韵诔。
只是,她清淡的语气中,却透出一股威严。
此语一出,邱少泽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于是,嘴唇挂起浅浅的笑意,状似轻松写意地说道:“我正在追求她。妈,你不是也很喜欢欢欢吗?”
乍一听“欢欢”这个亲密的称呼,邱雅君和连城展鹏都蹙紧了眉间。
“追求?少泽,听说好像她以前是勋的女朋友啊。”
说话的依旧还是邱雅君,连城展鹏虽没有说话,但是紧抿唇瓣的面上,看似脸色不怎么好看。
“妈,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欢欢已经和勋分手了。”
闻言,邱雅君面上的表情很是忧心忡忡,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语重心长:“少泽,交女朋友这件事你应该慎重一些的,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了,选择什么样的女朋友应该事先和妈妈我商量一下再做决定,而不是这么草率的行动。毕竟,小齐曾经是勋的女朋友……”
说到这件事情,邱雅君是颇有些后悔的。早知道齐欢欢曾经是勋的女朋友,她一定不会把齐欢欢请到家里,让她教自己如何养茉莉花,更不会假意借此机会把她和自己的儿子送做堆。
邱少泽的脸上,冷峻和漠然的神色,早已代替了方才的耐心与柔和,接下来的话似乎斟字酌句,说得无比严肃。
“妈,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于感情的事,我自信还是有那个能力处理好的。”
语毕,便迈开步子往二楼走去,自始自终也没有看对面沙发上端坐着的连城展鹏一眼。
“少泽,你……”邱雅君的雍容淡定,因为邱少泽的一意孤行,一时间脸色变得很难看,但她很清楚儿子的脾气,便僵在了原地却说不出下句话来。
一直只是冷眼旁观的连城展鹏,终于在这个时候发起火来了。
“邱少泽!你要是不想看见你妈被你活活气死的话,这个齐欢欢,你就去追吧!”
这一次,邱少泽果然停住了脚步,阴鸷的眼神随着迅猛地回头,凌冽地看向连城展鹏。连城展鹏已没有了刚才和邱雅君在一起时的和颜悦色,此时,正怒目圆瞪着邱少泽,一脸的肃穆威严。
显然,连城展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是态度十分明显了。
连城展鹏已是五十开外,有着饱经岁月磨练,却依旧伟岸卓群的气度,那丝目光中的冷傲与凛冽,竟与邱少泽有几分相似。
虽然连城展鹏的个头并不如邱少泽高大挺拔,但是因为他的这份气度,使他看起来有股父亲教训儿子般的威仪和正色。
此刻,他正怒颜相望,一抹威仪,一抹肃然,毫不客气地对邱少泽发号施令。
整个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了,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对峙着,锋尖对针芒,气势不相上下。
“妈,我是真心喜欢齐欢欢,与你无忧。”
邱少泽语气坚定,目光执着,眼神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眼连城展鹏,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邱雅君的身上。似乎,他刚才只是说给自己母亲听的。
“邱少泽,你以为齐欢欢会对你动真感情吗?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如果有一天她选择你,恐怕也是在利用你来报复连城勋和季晓珍。所以,这浑水你就别去趟了!”
连城展鹏的声音不轻也不重,力道适中,但每个字眼如同锋利的刀刃,让邱少泽的心,顿时感觉像是被狠狠地割了两刀子。
这感觉,除了有一种被人一眼看穿事实的难堪和愤怒,还有的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浓烈抑郁的伤痛。
是的,连城展鹏说的没错,齐欢欢根本就不喜欢他,从她告诉他要离开南城时的表情就知道,她甚至对他是丝毫不在意的。否则,她不会说得那么轻松,那么无所谓。
看见他怔愣在原地,连城展鹏趁胜追击。
“你追求齐欢欢的事,你以为连城勋会真的无所谓吗?你也是男人,不会不知道的。男人的世界里不是只有女人,更何况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为了她,你打算放弃和连城勋多年的搭档关系?为了她,你打算放弃在连城氏多年打拼得来的荣誉?为了她,你打算放弃你妈和连城家的渊源关系?”
连城展鹏冷冷的目光和狠厉的语气,一针见血地击中要害,正是邱少泽也曾考虑过的问题。现在,被犀利地指出,一时间脸色变得僵硬无比,全身一怔。
静默许久,他苦笑出声:“你们放心,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因为,她已经拒绝过他了……
他只是想在还没有走到最后的最后时,能继续坚持下去。殊不知,在旁人看来,他的坚持是这么的草率和不堪一击。
淡淡地睨了连城展鹏一眼,他转身下楼,径自向屋外走去。
“少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见他又要出门,邱雅君的鹅蛋脸上,浮出惊慌之色。
“雅君,让他去!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连城展鹏喝斥住邱雅君。
砰地一声,邱少泽摔门而去,他的确需要好好冷静地想一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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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近日来备受煎熬。
虽然在爱情和道义的两岸,她毅然选择了道义,但她的情感却日日都在与理智抗衡,和下决定那一日的坚决比较起来,她的彷徨和逃避泄露了她心底的柔软。
是啊,她不过也是个女人,一个理智永远战胜不了感情的生物廓。
虽然,她每日在勋的面前总是装出一副冰冷锋利,穷凶恶极的模样,但是,每当看到勋那轻叹失落、疲惫消弭的神态时,她的内心痛苦得无以复加。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不会太久。她已经递交了辞呈,这一次,就算人事部杰西卡不同意,就算邱少泽不同意,就算……连城勋不同意,她也会坚决地转身离开。
她告诫自己,只做到这个月底,那时,她一定会离开这里,离开南城,离开连城勋,如她承诺季晓珍的那样。
她的机票也订好了,就在下周末,这几天她有许多的事要做,比如工作的交接,寻找合适的经理接。班人等等。幸好有得忙,否则,她一定会崩溃的……
“老大,听说最近我们酒店的客源量少了很多呢,这件事上面是怎么说的?”助理小王打断了欢欢的冥想。
这件事,的确有所耳闻,不但如此,今早欢欢在例行会议上听见传闻,听说有一家大公司,似乎想要收购连城氏,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连城勋和邱少泽一定有得忙。就连大客服部,也很有可能会加班杰。
也因为如此,这段时间虽然能偶尔见到勋,但两人根本就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每每勋看见她时,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知道他一定有话要说,却只是匆匆擦肩而过,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欢欢幽幽地想,原来,他说连城氏需要她,或许是真的。
只是,又有何谈下去的必要呢,反正,终究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她走了,还可以找到更好的更合适的人才,来继任大客服部经理的职务;她留下来,不但帮不到他多少忙,反而会影响他的生活,他的家庭。
既然如此,又何必还要继续纠缠呢?忙起来也好,这样大家就不会为感情的事而烦恼……
欢欢抿了抿唇,回过神来,给出的回答得相当官方。这些事都是道听途说,不能因为这些小道消息影响了大家的工作情绪,作为一名高管,首先要做的是稳住大家的工作情绪。
“客流量的问题,不是我们大客服部该管的事。我们只需要做好手里该做的事情,就是对集团培育我们成长的最好回报。小王,我今早交给你的报表,做出来了吗?”
小王一听,吐了吐舌尖,看样子就是没有做好。
欢欢瞪了瞪她,说道:“那你还有闲功夫瞎操心?赶快去做你的事吧!”。
果然如欢欢猜测的那样,果然工作一下子堆积如山,日日需要加班,这样的日子连续了一周。
也许是因为工作忙,她几乎就没在酒店内见到勋;也许是因为工作忙,她几乎淡忘了感情的伤;也许是因为工作忙,她几乎忘了自己即将离开这个她拼搏了好几年的城市。
直到那一天,临到她要离开南城的前一天,她在洗手间里听见一则惊人的消息。
“喂,你知道吗?我听秘书室的美美说,我们总裁昨天晚上病倒了,被救护车送进医院急救。”
欢欢吓得脸色发白,心猛地一抖,几乎停止了跳动。
“啊!是真的吗?那有没有怎样?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