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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又来了!”袁子清有些讨厌起他这样的玩笑,好似他开这样的玩笑,都会勾起袁子清心里某部分罪恶的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偏偏蓝天却可以开的这么肆无忌惮旁若无人。
好似说子清这个苹果很好吃一样简单。
他不知道吗?他说这样的话会主他误会,会让他往心里去,甚至会让他心里欢喜,欢喜过后却是自责羞愧和失望。
“你不喜欢听?”果然,他是接受不了自己对他的感情的吧!
“殿下,好了,你放开我吧,让人瞧见真的不好的!”袁子清轻拍了下蓝天的肩头,示意他松手。
这次,蓝天没有执拗,松开了他,深黑的眸子看进袁子清的眼底:“子清,你喜不喜欢我?”
“啊?”袁子清傻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蓝天问的很认真,有些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袁子清也明白了,自己没有听错。
不过,他可能会意错了吧!殿下的这个喜欢不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不喜欢,好比你喜欢不喜欢这个玩具,喜欢不喜欢吃桃子,喜欢不喜欢下雨天,喜欢不喜欢杜鹃花一样简单的喜欢不喜欢吧!
轻笑了一声,他点头:“喜欢!”
蓝天大喜:“真的吗?”
“当然了,我们一起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身份有别,我早就把你当作弟弟了!”
蓝天的脸,猛的一黑。
袁子清惶恐,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解释:“微臣并没有逾礼的意思,微臣怎么敢和殿下称兄道弟,微臣这只是一个比方而已,说明殿下在微臣心里,是什么地位,微臣真的很喜欢你。”
“好了,别说了!”蓝天忽然暴吼一声,脾气就这么,发的莫名其妙。
袁子清知道,自己又该保持沉默了,不能顺他也不能逆着他,由着他自己乱发脾气,发完就好了。
两人沉默许久,还是蓝天先开的口:“子清!”
“嗯!”
“我娶了那小碗,你会不会难过?”
空气里,忽然飘来了一股哀凉的丝竹乐,不知道是谁在弹琴,弹疼了袁了清的心,怎么心里会难过,可能是这丝竹乐太过悲凉了吧。
轻勾了唇畔,他笑道:“为何要难过,殿下的大喜之日,微臣高兴还来不及。”
“真的?”蓝天问的有些虚弱。
那句真的,卡在了喉咙口,居然回答不出来了。
“说啊!”蓝天语气依然这么虚弱无力,修长的身子倚靠在门扉上,看着袁子清,目光透着淡淡的哀伤。
“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袁子清依然没有办法,吐出肯定的那两个字。
“就是想问问!别岔开话题,说,你是不是真的不难过?”蓝天可不是这么好糊弄,感觉到袁子清要把话题岔开,他又给他拉了回来。
袁子清逼于无奈,言不由衷的吐了两个字:“真的。”
“我知道了!”蓝天的语气,冰冷如霜,听不出半丝的情绪,随后,又有些苦涩的笑了起来,“子清,如果是你娶妻了,我会难过死。”
“啊!”
袁子清真不知道,蓝天到底是怎么了。
“哈哈,因为我最好的兄弟,以后要被别人霸占了,所以难过吗,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以为我娶亲,你也会难过呢,唉,果然不能指望你这个没良心的为我难过!”
就在袁子清有些搞不懂蓝天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他忽然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回复了平常那个嘻嘻哈哈的太子,袁子清如释重负的同时,却又透着一抹小小的悲哀。
“殿下,其实,我一点都不高兴,真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惜,这句话,他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
“好了好了,我大婚,你要多喝几杯,方才我出门的时候,说到哪里了?继续吧!成人礼非同小可,我王叔他们都回来,我出错了,我父皇的面子上就过不去了,我母后也会被那几个娘娘笑死!”蓝天轻松谈笑的语气,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回归平常。
袁子清也抚去了所有不该有的乱七八糟的心情,严肃了表情:“对,殿下,千万可不要出错啊!”
“放心,我是谁,你还不了解我。”蓝天信誓旦旦的保证。
但是三天后的事实证明,他不该拍胸脯拍的这么用力的。
蓝月王朝言凌四年六月十六日,也是举国同庆,太子蓝天举行成人礼的日子。
成人礼由皇上和大王爷亲自主持,皇后率各位朝臣观礼,气势之庄重宏伟,堪比每年的祭祀。
蓝天四更天刚过就起来了,发了顿起床气,就嚷嚷着要袁子清过来。
“殿下,今天袁少傅不能过来,他和皇后娘娘早在明堂候着。”
蓝天死活不依,说袁子清不过来,他就不更衣。
无奈,执尘太监只能去请示皇后,皇后看了一眼袁子清,嗔笑了一声:“这孩子,怎么这么依赖袁少傅——袁少傅,你过去一趟哄哄他去,他就和你最亲,也最听你的话。”
袁子清忙诚惶诚恐的拱手:“是,娘娘。”
出了明堂,袁子清大吐了一口气,这样庄严肃穆的礼堂,待的他紧张压抑,出来顿然轻松了许多,才四更天,天色一片漆黑,两个重阳殿的太监,忙一左一右的在后头给他打上灯笼经,往重阳殿去。
“殿下,你先穿上衣服吧!”伺候蓝天更衣的陈德,战战兢兢道。
“烦死了,给我滚开!”一想到成人礼后,要娶那个该死的小碗,他就不开心,加上一早上被挖起来,憋了一肚子的气,只等着那个人儿过来,扑到他怀里,好好的吐吐自己的气。
想到那人,人就被请来了。
“殿下!怎么还不更衣,四更鼓一打,就要过去了,这还有半刻钟了。”袁子清一进来,看见只穿着中衣坐在梳妆镜前的蓝天,急了起来。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和袁少傅说,衣服,袁少傅会伺候我穿的。”蓝天看到他,心情缓和了一下,随后,对着周围的人命令一声。
“是,殿下!”袁少傅来了,大家自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知道袁少傅有办法让殿下乖乖听话,所有都先后退出了寝殿。
人一走,蓝天就上去关上房门,只穿着单薄的衣衫,领口还凌乱的敞开着,扑到了袁子清的怀里:“子清,我好烦啊!”
“殿,殿下!”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袁子清还是不习惯这样不分性别不和体统的亲昵。
“别喊我殿下了,喊我一声蓝天来听听好不好!”蓝天依然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薄唇随着开开合合的说话,好似在摩挲亲吻他的脖子。
袁子清身子都僵了:“殿下,你先放开我!”
“你喊一声来听听,我就放开!”他不依不饶,就是紧紧的抱着他。
袁子清没办法,又不敢逾礼,真呼太子名讳,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足以赐四十大板,他倒不是怕板子,反正他是笃定蓝天不会惩罚他,而且这是蓝天自己讨的,他是因为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道坎,君臣有别,君王的姓氏名讳,岂是一个小小臣子可以直呼的。
“殿下,别闹了好不好,赶紧更衣吧!”袁子清有些焦急的劝道。
“不更,你不喊,我就不放,也不更衣,看你怎么办!”蓝天耍起了无赖,成人礼,他一点都不在乎,但是他吃准了袁子清很在乎。
果然,袁子清闻言,无奈了,好半会儿,才几不可闻的喊了一声:“蓝天!”
“呵呵,听不到!”蓝天戏弄着他,身体却因为听到他称呼自己的名字,而有些微微发热。
“蓝天!”既然喊了第一声,就不怕再喊第二声了,不过袁子清还是鼓了好大的勇气才出口。
“呵呵,这还差不多,本太子心情很好,特准予你给本太子更衣!哈哈!”看得出来,他心情是不错。
喊他声名字,有这么好玩吗?
袁子清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唇畔,却因为吐出那两个字,而有些滚烫起来。
蓝天松开了他,展开了双臂,等着他伺候更衣。
袁子清一看时间确实不能再耽搁了,忙把繁复的华服,金丝编制的头冠,全部仔仔细细的穿戴到蓝天身上,再细细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差错,才对外头吩咐:“伺候殿下洗漱!”
“子清,你要走了吗?”蓝天在人进来之前,恋恋不舍的拉这袁子清的衣袖,孩子气的撅着嘴。
袁子清的回答,却被掩埋在了推门而进的一群人的声响中,只是对蓝天轻笑点头了一下,然后赶紧提了步子往明堂赶。
四更前,敲更鼓前,他一定要赶回明堂。
幸好他跑的快,路上没有耽误半分时间,所以在四更鼓敲响前,算是赶到了,不过是累的气喘吁吁,却又不敢大喘出来破坏名堂里的安静而已。
强憋着不平的气息,他看到皇后赞许的看着他,他受宠若惊的对皇后一笑,然后,气息也平稳了下来,静静的等候四更鼓,等候那个少年太子的到来。
半刻钟后,金黄色的步撵缓缓而至,繁冗复杂的礼仪开始,蓝天虽然联系过许多遍,但是去还是出了个小小的差错。
那是在经过袁子清面前的时候,他忽然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大家都抽了一口气,袁子清更是脸色大变,不过蓝天很快就站稳,不再看袁子清,继续往前走。
之后的一切,都异常顺利,只见蓝天稳步走过地上铺设的大红织锦,然后在历代先祖挂像前,屏息跪下,双掌交叠,平举齐眉,深叩首三礼,再在礼官的颂词中,跪拜了皇上皇后,皇后热泪盈眶,却依然端庄美丽,皇上脸上带着严肃却又慈爱的笑容。
再接下来,颂词念罢了,就是蓝天宣词,洋洋洒洒几千字的文,他背诵的一字不差,而且说的流利顺畅,几乎一气呵成,皇后又不由的朝着袁家父子投来赞赏的目光,袁家父子受宠若惊。
成人礼落定,天色已经大亮了,今天一天,宫里都设宴,从早膳中膳到晚膳,于是,这次典礼的盛大隆重,可见一斑。
晚膳时间,皇上随即宣布,太子妃人选花落林指挥使家,而镇远将军的女儿以及吏部尚书的女儿,则分别被封为侧妃。
蓝天的脸色,在皇上当众宣布他婚事的时候,黑的如墨汁一样,一语不发,只顾喝酒吃饭,别人许是看不出异样,袁子清却是知道的,他不快乐。
心口一疼,他好想过去抱抱他,第一次主动展开怀抱给他温暖和安慰,可惜,现在的环境,不允许。
番外一天清色 第六章 太子大婚
虽然筵席上蓝天不说,但是不代表他就打算这么顺从父母的安排,娶那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小碗为妻,所以当筵席散去后,他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对皇上和皇后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父皇、母后,儿臣有事要和你们商量。”暗自给自己鼓劲,他告诉自己,怎么都要拼死一搏,无论成败与否,至少他是努力过了。
“皇儿,累了一整日了,怎么不去歇息!”皇后心疼的下来,抚摸着蓝天稚气未脱,却已经刚毅轮廓分明的脸孔,温柔的开口。
皇上也难得的露出一副慈爱的面容:“三更刚过就起了,受了不少累吧,有事不能明天说吗?”
“父皇母后,此事非同小可,儿臣今夜必须禀报!”蓝天怕明天,自己就提不起这个勇气了,毕竟他是太子,他肩负着蓝月王朝的江山社稷,责任重大,断袖之癖,同性之恋,这些话,不是想任性的说出口,就能说的。
不然,他也不用等到被逼到这一步。
见他目光坚定又焦急,皇后柔声开口:“什么事,说吧!”
“你们……”目光环视了下屋子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他沉声说,“都下去吧!”
皇上皇后愣了下,什么事情,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不过还是应了蓝天的要求,让周围的人都下去。
人一走,蓝天只觉得手心里渗满了汗珠,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