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李富还来不及说什么,徐红椒又簌簌地落下泪来。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那我要打掉孩子,你又为什么拦我”李富瞪着血红的眼,看样子已经气极。
徐红椒垂着头,低泣着说:“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信不信的?我并不怪你……到底是你的孩子,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李富闭了闭眼,狠地咬了咬牙,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眼看就要大发脾气。
李枣儿从来没有见过李富这么生气,连忙过去拉住他的胳膊,道:“二哥,你先消消气,不管有什么事,也得先和我们说啊。”
对李枣儿,李富从来是说不出重话的,忍了几忍,才道:“你怎么来了”
李枣儿轻声道:“小厮到大嫂那边时,我正好也在。听了这事只怕二嫂伤心,二哥为难,便执意跟着过来了,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香凤也道:“是啊,枣儿也不是外人,和我能说的,和枣儿也一样能说,况且,真有了什么事,我一个人也拿不了主意。枣儿一向主意最多,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呢”
李富沉默片刻,像是想开了般,指了指齐勤芳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他的声音低沉阴鸷,隐隐透着暴戾之气,若不是自觉男人不应该对女人动手,他几乎想立时就将齐勤芳撕成碎片。
香凤和李枣儿都抽了口气,香凤吃惊地看看齐勤芳,视线落回李富身上,道:“二弟,你说的是真的?”
李富脸色铁青,重重地点了点头。
香凤自然是信任李富的,又觉这种事当不至于说谎,不过觉得十分难以置信,道:“可,你……你怎么能断言说这孩子不是你的?”
李富看看李枣儿,斩钉截铁地道:“我就是知道,而且确定。”
香凤嫁人多年,听李富这么说,又瞧他的样子,脸色一白,想起一种可能,道:“莫不是……莫不是……”
李富再次点头,道:“娶她并非我所愿,她又非我心仪的女子,我怎么会让她怀有我的孩子。”
“那……”香凤惊讶得有些失措,瞪着齐勤芳,颤声道:“这……这孩子是谁的?”
李富死死地咬着牙,喉结颤动几下,冷冷地“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这……这……”香凤手脚冰凉,手心里却全是汗,口干舌躁,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富看着徐红椒,无力地道:“这不是我的孩子,我要把他打掉,可她……她竟然拦着我还说些有的没的……我……我真是……”
李枣儿在旁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是十分震惊,不过比起思想保守的香凤,到底沉稳镇静多了。
想一想,李枣儿先来到徐红椒身边,道:“二嫂,二哥都这样说了,你还不相信他吗?”
李枣儿清楚,虽然李富的面子受损,但齐勤芳并不是他想要的女人。虽然齐勤芳红杏出墙,与别人珠胎暗结是可恶,但毕竟没有感情,还不至于如此大发雷霆。关键是徐红椒,她才是李富的开心锁。只要徐红椒不伤心,李富自然也就不会生气,到时才能平心静气地处理这件事。
徐红椒悄悄看了眼李富,小声道:“我也不是不信他,只是……”瞄了眼齐勤芳,又垂下头去,道:“我不知道,我乱的很。”
微微一笑,李枣儿道:“二嫂,你是快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能遇事就哭呢?日后,要怎么成为孩子的依靠呢?你这样哭,不止惹二哥伤心为难,对孩子也不好。若孩子真有个什么闪失,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你又对得起二哥吗?”
徐红椒微微收了泪,道:“可是我……”
李枣儿道:“且不说这孩子不是二哥的,就算真的是,二哥为了你,宁可杀掉自己的儿子,是为什么?是因为他眼中、心中只有你,你又怎么可以伤二哥的心呢?”
“我知道。”徐红椒抬眼看着李富,目光深深地凝在他的脸上,“可是我怎么忍心他为了我,做出那么残忍的事?不管是不是他的儿子,到底,是一条命啊”
“那么,你相信二哥心里只有你么?”李枣儿轻轻地问。
徐红椒看着李富,想了想,缓缓地点了点头。
李枣儿笑了笑,又道:“那,你的心里,只有二哥么?”
这次连想也不用想,徐红椒飞快地点了点头,脸也悄悄地红了。
李枣儿于是凑到她耳边,道:“既然这样,你还哭什么呢?二哥到底算是个男人,若那孩子真的是他的,他又怎么会找大嫂来这么说,白白给自己扣一顶绿帽子呢若仅仅是为了讨你欢心,代价不是太大了吗?你难道不知道,面子和尊严对男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吗?”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解劝
第一百八十一章 解劝
徐红椒幡然醒悟,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这是多么大的事,李富怎么会如此儿戏?
立时睁大了眼,心里亮堂起来,抓着李枣儿的手,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是这样。你这么一说……这么一说……”狠狠地瞪了瞪齐勤芳,“你居然……”眼睛一眨,一直含在眼圈里的最后两颗泪珠落了下来,唇边却忍不住漾起微笑来,喃喃地说:“他果然没骗我。”
李枣儿笑道:“二哥怎么会骗你?”推了推她,在她耳边小声道:“虽没有夫妻之实,到底是二哥的妾室。二哥平白被扣了绿帽子,一定生气极了。你这个当家主母,不帮着二哥,反倒还给他添呕。还有,你这一闹,连你有了身孕本来应该高兴的心情都没了,还不快去劝劝?若二哥气伤了身子,看你到哪里哭去。”
“我……”徐红椒看看李枣儿,又看看李富,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羞涩,起身走到李富身边,小声道:“我……我好像有些饿了。”悄悄地将手塞进李富握拳的手中,“你饿了吗?陪我一起吃点好不好?”
李富轻轻一震,脸色瞬间缓和下来,看了眼李枣儿,见她微微点头,于是也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徐红椒出去了。
让人把门管好,李枣儿坐到香凤身边,叫了声:“大嫂。”
香凤摆摆手,揉揉额头,道:“这事我可不知道怎么管,你素来知道你二哥的心思,他放心离开,也是因为信得过你。这女人不守妇道,你也不用给她留面子。”想了想,又道:“不过,你可要想个好好的法子。毕竟,这事有关你二哥的脸面,不止不能让外人知道,连钱家二老,最好也不知道才是。不过,这样一来,大家都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二哥的,又不能明着将她撵出门去。怪不得他要找自己家人来,真是个棘手的事呢”
李枣儿点点头,“我明白。”说完,看着地上的齐勤芳,道:“你先起来吧。”
齐勤芳低着头,身子轻轻地颤抖着,小声道:“勤芳不敢起。”
李枣儿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想要你的命,也不想要你孩子的命。你刚也听大嫂说明白了,为了二哥的面子,你是死不了的。起来吧,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谢姑娘。”齐勤芳这才勉力站起,跪得久了,双腿微微地颤抖着,一张脸也白得厉害。
“二哥说,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你有什么可说的没有?”李枣儿道。
齐勤芳的脸更白了,微微摇了摇头。
李枣儿反而惊奇,道:“你倒是老实。你若是咬死了这孩子是二哥的,对你不是更有利么?”
齐勤芳苍白着脸,微微摇了一下头,道:“我已经对不起少爷了,若是在昧着良心说这个孩子是少爷的,那么连老天爷都不会放过我了。”
李枣儿道:“那你方才当着夫人的面,为什么不说这孩子是别人的?”
齐勤芳道:“我想说来着,可是……少爷夫人说话,没有我说话的余地。”
李枣儿看了看她,道:“我与你接触不多,但一向认为你是个柔顺的女人,你肯承认孩子不是我二哥,说明你并不是打算用这孩子来讨要什么。那么,你为什么要作出这样的事?你可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就是二哥都护不了你。”
齐勤芳死死地咬了咬唇,有淡淡的血丝渗了出来,“是我对不起少爷,少爷要我怎样,我都没有怨言……只是……求姑娘和少爷说说,是不是能让我生下这个孩子?”
李枣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这孩子是谁的?”
齐勤芳的样子焦急起来,道:“姑娘要做什么?我……我是不会说的。”
李枣儿端详着齐勤芳的表情,揣测道:“是为了保护那男人?”既如此,应该不是个惹不起的人。只是,自古都是痴情女负心汉,齐勤芳想保护他,却不知道,那男人值不值得她保护了。心里觉得可笑,又觉得有些悲伤。
齐勤芳哀求地看着李枣儿,恳求道:“他……他与我是……”不知还怎么说下去,“咚”地一声又跪了下来,道:“请姑娘不要问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少爷,要我做牛做马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要问了……”一边说,一边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李枣儿沉吟一阵,道:“你这么为他,值得么?”
齐勤芳点点头,目光十分坚定,道:“自然值得。”
“那么……”李枣儿闭了会眼睛,思索片刻之后,睁眼道:“你觉得,若二哥将你休了,那男人会娶你么?”
“姑娘,您说什么?”齐勤芳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得连哭也忘了,抬起头问道。
李枣儿便又重复一遍,道:“我问,如果二哥将你休了,那个男人还会不会愿意娶你。”
“枣儿”香凤一直没有说话,听李枣儿这样一说,惊得扯了她的胳膊,道:“你疯了这女人做出这么令人羞耻的事,你还想要放了她?”
“大嫂,我不是放了她,我是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李枣儿安慰似得拍拍香凤的手,道:“那是我的亲二哥,我怎么会让他受到伤害、遭受羞辱么。大嫂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吗?”
香凤恨恨地看一眼齐勤芳,道:“我自然信得过你。不过,枣儿,我不管当初她进门是怎么回事,既然她已经成了二弟的媳妇,就该三从四德,谨守妇道。出了这样的事,一定不能轻飘飘就算了”
香凤一向温婉和顺,别说生气,就是沉下脸都是没有过,今日着实是又惊又怒,言辞不免激动起来。
李枣儿连忙安慰,道:“大嫂你别着急,今儿你是和我一块出来的,若是气出个好歹,大哥还不扒了我的皮去垫桌脚?就是二哥、二嫂,都不免要被迁怒呢”
香凤稍微笑了笑,缓和了口气,道:“好,我不生气。枣儿,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有分寸。”
这时,有小厮在门外扣了叩门,轻声道:“姑娘,少爷有话要小的带过来。”
李枣儿看了眼齐勤芳,站起来走到门口将门拉开少许,道:“说吧。”
小厮道:“夫人身体不适,少爷正在陪夫人休息,说是请姑娘代为照顾二夫人,务必保重身子,别伤了孩子,小心惊动了老爷、老夫人。”顿了顿,又说道:“少爷还说,请姑娘转告二夫人,请二夫人好好待在房中休息,少爷夫人那边,就不用伺候了。”
一番话全是反说,李枣儿听得清楚,道:“你回去和少爷说,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请他放心。”
打发小厮去了,李枣儿回到屋里,对香凤道:“二哥的意思,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香凤赞同道:“自然不能留,这样来路不明的孩子,怎么能让它生下来?”
这番话并未背着齐勤芳,她一脸绝望,呆愣半晌,忽然拼命磕头,道:“求夫人、姑娘发发慈悲,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吧?我怎样都没关系,只要让我生下孩子,不管要我离开钱家、上吊、头竟、为奴为婢,我全没有怨言夫人,姑娘,孩子是无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