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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也就宽了心回房。一宿做梦都是在捣花瓣,倒有点像月宫的兔子了。
第二日去买了桂花油,一边等着胭脂再干些。一边又取花瓣做了些,这次想做得更艳些,便多放了些粉紫的花瓣,也不知出来是个什么颜色。
又过了好几日,桂花油终于完全浸在了胭脂里,看起来更为细泽滑腻,而且散着一股怡人的桂花香气。
李枣儿平时很少化妆,这时也来了兴致。又是洗脸又是刮眉,坐在黄铜镜前,浅浅铺了一层水粉,在淡淡揉了些胭脂在手心擦在两腮,在唇上也点了点抿开,取眉黛细细画弯了眉毛……算起来,也十多年没化妆了……心情正好着,也顾不得顺序了,全凭好看,这添一笔,那抹一点,直到满意了才收手。
当然,可不是以古人那种眼光,而是以现代“裸妆”的原则画的。既抬了脸色,添了美感,又看起来想没化妆一般,才是圆满。
对镜子左照右照,突然发现自己长得还过得去,果然对于女人,化妆品还是必要的。
一阵高兴,李枣儿看看自己不算精心的打扮,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这张脸。于是打开柜子,挑了件“中看不中用”——也就是漂亮,但干活不方便的衣服穿上。
自两个哥哥“发迹”了之后,衣服没少给李枣儿添。不过她到底不是事事靠人伺候的小姐,有些衣服穿起来实在耽误事,就都被她“雪藏”起来了。
现下选了一套桃红色的衣裳,上衫短窄贴身,下裳配褶裥裙,一条水湖蓝的秀绢掖在镯子里。最后梳了个云髻,别一朵小巧的簪花。
瞧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李枣儿也免不了有些沾沾自喜。
说到底,女儿家,哪个不爱美呢?
再次确定全身上下没有差错,李枣儿正想出去显摆一下。
这时小北在外面敲门道:“姑娘,有人找。”
心里奇怪,李枣儿推门出去,“谁?”
小北看见施了妆粉的李枣儿明显一愣,嘴巴张开,一时忘了说话。
李枣儿暗笑,“小北,谁找我?”
小北这才回身,指指门口,“是个不认识的小爷。他自称姓云。”
云?
李枣儿探头一望,见门前不远处的树下站的却不是云朝阳是谁?
李枣儿这才想起,她这几天潜心做胭脂,都忘了别的了,算起来,有十多天、快半个月没往杂货铺里去了。
莫不是铺子里有什么事?
这么想着,李枣儿推开院门,她冲着云朝阳招招手,提了裙子跑了去,“你怎么来了?有事?”
云朝阳不敢置信地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云髻高挽。柳眉如黛,明眸皓齿,双颊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红晕,一身水粉的衫子,映得整个人好似一株新鲜的春桃,娇俏甜美。
喉咙有些干,云朝阳喃喃地开口,“李枣儿?”
实在不像是平日见到的那个伶牙俐齿、诡计多端的姑娘,云朝阳连全名都叫上了。
“不是我是谁?”李枣儿很是得意云朝阳的反应,杏眼一瞪,“怎么?不认识了?”
“不是。”云朝阳掩住有些发热的脸,别过头去,看天看地,看树看草,看花看鸟……就是不看李枣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干什么?不干什么啊!”李枣儿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要是有事干,穿这样能出门吗?”
是不能。肯定不能。最好不要穿这样出门。
云朝阳这么想着,觉得稍微能面对这般“诱人”的李枣儿,这才回过头来,沉了一张脸,“这几天你都干什么去了?怎么没过来铺子?”
就知道是问这个,李枣儿暗想。
“我有点事,没顾上过去。”
“什么事?”云朝阳追问道。
“哎,女儿家的事。”胭脂是女人用的,没错。
云朝阳看了她半天,“……以后这样,稍个信来。”
李枣儿顿时不乐意了,“怎么着,我不去还得和你告假?”
云朝阳微恼地瞪着她,忍不住低吼:“你有点心好不好?你这么个爱钱的人,这么多天没去铺子,你知道我……你知道杨大哥和小菱多担心,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呢!”
李枣儿哧哧一笑,“我能出什么事?再说,这镇子多大,我要个什么。半天不到就传遍了……真是穷担心。”
云朝阳脸色黑了黑,“话是这么说,可不看见怎么也……”他收住话音,恨恨地看着李枣儿,“告假很好。以后你超过三天不来,就告假,不然你不来的时候,我让杨大哥收了你的货!”
“……云朝阳。”要是平时听到云朝阳这样的语气,李枣儿一定火起来了,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她竟不觉得生气,反而感到些淡淡的暖意,“你不会……也傻乎乎的以为我怎么了吧?”
云朝阳一扭头,李枣儿暗笑,那别扭的样子倒和小时候如出一辙。还以为他大了、成熟了,这一面就看不到了呢。
“真笨。”李枣儿咕哝着,“真有事,我二哥那边一定先火起来了,不定折腾出多大动静,带用等你来问。”
云朝阳咬牙切齿地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上你,上辈子没积德才瞎了眼……”咽回后半句话,他只顾气得呼呼直喘,哪里有半分平日从容和泰的样子。
李枣儿见他真生气了,虽然觉得他幼稚得好笑,却也有些窝心,轻轻碰了碰他的袖子,笑道:“行了,气什么?难道你还真希望我出点什么事,才对得起你的担……”
“你还敢说!”云朝阳打断她,脸色缓和过来。他长长吐了一口气,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李枣儿,脸色有些犹豫。
“怎么了?”李枣儿见他瞧的奇怪,也往自己身上看去。一时看不出什么,忍不住转了一圈,扭头往回看。
云朝阳觉得自己的脸颊又有些发热,“别转了。”好像觉得有些不够,又补充,“像逮尾巴的猫儿似的。”
“你……”这下李枣儿可真动了火,张嘴就想给他两句。
“我和你说个事。”云朝阳却不容她多说,抱臂向后一靠,倚在树上,“有钱赚的,听不听?”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决定
第八十九章 决定
一听说有钱赚,李枣儿立即竖起耳朵,“什么事?”
云朝阳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顿住,古怪地看着李枣儿,直看得她很是不耐烦时忽掀起一抹毫不隐藏的坏笑,“算了,反正你家也不可能同意。”
李枣儿眯起眼,“这倒怪了,你以前找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家同不同意?”她故意道:“说来,我家人可是不太高兴我和你见面呢。”
云朝阳的脸上飞快地略过一抹黑云,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憋了一股火,却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反而更多了几分耐心,奇异地说:“你也不用故意气我,咱俩从小认识,但凡你说出来的事,我哪件没答应了?这事我本就是要告诉你,不过临时想起了你家的事。反正我话说在前头……”他一双凤眼似挑衅地看着李枣儿,“你要是想着一直藏在后面不让人知道,就不用听了。”
“藏在后面?”李枣儿喃喃重复一句才反应过来,“你指我这几年借你的名义、地方卖东西的事?你现提起这个,是为什么?”
云朝阳没立刻回答,反道:“自古男主外、女主内,除家境所迫,好人家的女儿是不兴抛头露面的。以前你家条件不好,也没什么可说的。眼下你大哥也算是镇子里首屈一指的地主了,你还……”
“云朝阳,你到底要说什么?”李枣儿不客气地打断他,“我的事你没事乱操什么心!”
云朝阳沉默片刻,“那我可就直说了,是这么回事,小菱托我在街市上给她寻个摊子,她想要另外再做点别的买卖。事也凑巧,原先有两个相邻的卖纸伞灯笼的摊子不做了,摊子都不大,用不着交多少钱,我索性就一块订了下来。一个给小菱,另一个……”他又停顿片刻,深深地看着李枣儿,“我心里想着你,所以过来问问。”
李枣儿一愣,她实在没想到云朝阳找他是为了这个。在心里寻思了半天,她抬头问道:“你刚说,小菱要做买卖?杨大哥怎么肯?”明明他自己刚说,好人家的女儿是不许抛头露面的。
云朝阳道:“杨大哥也是不愿意的,只不过杨叔的病又犯了,大夫说要长期吃药休养,得需要不少钱,虽然现在还勉强负担得起,不过时间长了只怕……”
李枣儿道:“你不能借他?”
云朝阳叹息,“我能借他一回、两回、三回……四回、五回也都没什么问题,但,我能借他们一辈子么?何况,他们肯么?”
“说的也是。”李枣儿暗暗思忖,“说来,其实你自己还有好多麻烦没顾上,要长期负担别人家的事,也是为难你了。”她低着头,没看见云朝阳一下明亮起来的脸色,“也就是说,我要是应了这事,以后就是和小菱一块儿?”
“嗯。你们两个彼此有个照应,而且摊子离杂货铺不远,抬眼就能看见,杨大哥和我都放心些。”云朝阳点头道,“不过,以前你虽也爱往外跑,但也就是串门子,若是支了摊子可就不一样了。我们镇子小,半天功夫就都知道了,你家里人是瞒不住的。他们同不同意是一回事,你以后……”他复杂地看着李枣儿,慢吞吞地说:“只怕是……”
“嫁不出去?”李枣儿反问。
极慢地点了点头,云朝阳道:“其实若说个一般人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以你家现在的家底,你又那么得人疼,怕是得千挑万选吧?但若要想嫁进大户人家的门……应该不那么容易吧?”
不耐地摆摆手,李枣儿无所谓地道:“他们看不上我倒正好了,我还真不想嫁呢。”
“那你的意思?”
“我要了!”李枣儿颇潇洒地点点头。
“那你家里?”
李枣儿嘿嘿一笑,“天时、地利、人和,我要不做就是傻子!”
云朝阳没听懂,“什么?”
“没什么!”李枣儿挥挥手,笑道:“不管你有没有别的算盘,我还是得谢谢你。”
“我哪有什么算盘。”云朝阳虽这么说,眼中隐隐有异光闪动,“只不过,你真的不在意你的终身?”
“嘿,还没有我看上眼的男人呢!急什么?”
“就你这性子,怕是你看上的,却看不上你。”
李枣儿不悦地盱了他一眼,“怎么?瞧不起我?”
“当然不是。”云朝阳意味深长地道:“我只是觉得很庆幸。”
“庆幸什么?”
云朝阳微微一笑,“庆幸以后我会多了一个好帮手。”见她挑眉,“杂货铺的协议仍然有效,你的摊子,好不好也让我沾沾光?”
“好啊,没问题。”李枣儿狡猾地笑笑,“干脆我们卖一样的东西,你那边要高点抗起价,我这边要低点,肯定卖的好。”
云朝阳徐徐道:“你不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之后骂人?”
“关系?”李枣儿退后一步,“我们有什么关系?”
云朝阳顿一顿,眨眨眼,“狼狈为奸的关系!”
李枣儿“扑哧”一声笑了,“听你胡扯。对了,我要接那个摊子,还用做什么?”
云朝阳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连小菱的一起揽下了,最后你露个面,留名按手印就完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说服你家人吧,说实话,我觉得他们不太可能放你出来。”
“说了你不用担心。”李枣儿胸有成竹地说道:“正好现在……”
“枣儿?”
左前方传来明显带着疑虑的声音,李枣儿扭头一看,见是李寿,心里有点不安,只好堆起自认最乖巧的笑脸,嗲了声音叫了声“大哥”。
云朝阳执手一礼,沉稳地唤道:“李兄。”
李寿也从没见过李枣儿打扮,颇惊讶地打量她一番,眼仁里渐渐出现一丝骄傲之色。不过在看向云朝阳时却飞快地隐没了。即使与云朝阳很熟,也了解他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