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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朱利尤斯叔叔还是把他赶了出去,这时候包克小姐满意地笑了。她肯定认为,她总算占了上风。
“我真不能忍受,”卡尔松说,“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
第二天上午,当朱利尤斯叔叔去看医生、包克小姐到市中心地下商场去买青鱼的时候,卡尔松手里拿一把大钻到小家伙房间来了。小家伙在卡尔松家看到过墙上挂着这把钻,此时此刻他不知道卡尔松拿它做什么。但是这时候信箱咚的响了一下,小家伙跑过去看。衣帽间的地毯上有两张明信片,一张是布赛寄来的,另一张是碧丹寄来的。小家伙非常高兴,他仔细地读着明信片,当他读完的时候,卡尔松的事也干完了。他在门上钻了一个洞。
“哎呀,卡尔松,”小家伙不安地说,“门上不能钻洞……你为什么要钻洞呢?”
“因为我想看看他们做什么,这还用说,”卡尔松说。
“哎呀,你真不知道害羞,”小家伙说。“妈妈说过,不能从钥匙孔往屋里看。”
“她真聪明,你妈妈,”卡尔松说,“她说得对,钥匙孔是放钥匙的,顾名思义。但是现在这里恰好是一个观察孔。像你这样能干的人一听就明白这样一个孔是干什么的……啊,正是这样,”在小家伙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之前他这样说。
他从嘴里吐出一大块泡泡糖,把门上的洞又堵住了,严严实实一点儿也看不出痕迹。
“好啊,好啊,”他说。“我们好久没有度过一个快乐的晚上了,但是今天晚上可能又该乐了。”
然后他拿着钻飞回家了。
“我有点儿小事情一定要处理一下,”他说,“不过吃青鱼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什么事情?”小家伙问。
“一件又短又快的小事情,不过至少可以得到买邮票的钱,”卡尔松说完就飞走了。
准备吃青鱼的时候,他确实回来了。吃的时候,他神采飞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五分钱的硬币,递到包克小姐手里。
“这钱给你,一个小小的鼓励,”他说。“买一件戴在脖子上的小玩意儿,或者其他什么零七八碎的便宜货吧!”
包克小姐把硬币扔回去。
“我把你都能变成零七八碎的便宜货,小兔崽子,”她说。但是正在这时候朱利尤斯叔叔来了,包克小姐不希望朱利尤斯叔叔看见她怎么样收拾卡尔松。
“啊,只要虚幻一朱利在场,她变得特别温顺,真奇怪,”事后卡尔松对小家伙说。包克小姐和朱利尤斯叔叔又跑到起居室喝咖啡去了,像平时那样,就他们两人。
“让我们看看,他们有多么可怕,”卡尔松说。“出于善意,我再做最后一次尝试,不行的话,我就对他们不客气了。”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小家伙感到特别惊奇。他点着烟,咚咚用力敲门。没人喊“请进”,但是卡尔松还是进去了,大口大口地吸烟。
“对不起,这里是吸烟室,”他说。“所以我大概可以在这里吸烟!”
但是这时候朱利尤斯叔叔确实生气了。他从卡尔松手里夺过烟,折成两段,并且说,如果他再看见卡尔松吸烟,他就要打卡尔松一个耳光,好让他长记性,也不准他再与小家伙一起玩,他说他说到做到。
卡尔松的下嘴唇直打颤,眼里含满泪水,他气得轻轻地踢了朱利尤斯叔叔一下。
“这么多天,我对你那么友好,你真笨,”他一边说一边斜了朱利尤斯叔叔一眼,表示对他不满。
但是朱利尤斯叔叔还是把他赶了出去,关上了门,此外他还听到,朱利尤斯叔叔拉上了插销,过去谁也没有这样做过。
“你自己看到了,”卡尔松对小家伙说,“没别的办法,只能要‘若’他们生气了。”
然后他又敲门,并高声说:
“你糟踏了我一支烟,你真笨!”
但是随后他把手伸进裤兜,里边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是钱的声音,对,确实是一大堆五分钱硬币的声音。
“真走运,我成了富翁,”他说,小家伙不安起来,“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呀?”
卡尔松神秘地眨了眨一只眼睛。
“你明天就知道了,”他说。
小家伙更加不安了,想想看,如果卡尔松跑到外边去拿人家钱怎么办!那他就一点儿也不比飞勒和鲁勒好,啊,那就不是卡尔松所理解的“苹果加法”的问题了,小家伙确实很担心。不过他没有时间再考虑这事,因为正在这时候卡尔松小心翼翼地从门上的小洞里抠出那块泡泡糖。
“好啦,”他一边说一边用一只眼睛往看。但是后来他突然转过身来,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太可耻了,”他说。
“他们在做什么?”小家伙好奇地问。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卡尔松说。“但是他们换地方了,这两个坏蛋!”
朱利尤斯叔叔和包克小姐平时总是坐在一个小沙发上,从门上的小洞看得清清楚楚,当卡尔松拿着烟进去的时候,他们曾经坐在那里,但是现在他们不坐在那里了。小家伙从门上的小洞看了一眼以后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换到窗子底下的那个沙发上去了。卡尔松说,太可怕了,也不光明正大了。他肯定地说,光明正大的人永远坐在别人从钥匙孔和门上的小洞都能看到的地方。
可怜的卡尔松,他咚的一声坐在大厅里的一把椅子上,恶狠狠地朝前瞪着眼睛,他一下子失去了兴趣。他在门上钻个小洞的神机妙算一下子变成了泡影,真是太残酷了!
“过来,”他最后说。“我们到你的屋里去,说不定在你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当中能找出几样有用的。”
卡尔松在小家伙的抽屉和柜子里翻腾了半天,也没找出可以惹人生气的东西,但是突然他打起了口哨,拉出一根长玻璃管,小家伙平时拿它吹豆子玩。
“这是一件很理想的东西,”卡尔松满意地说。“我只要再找一件别的东西就可以了!”
他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东西,一个橡皮球,吹足了气可以变成了一个大气球。
“好啊,好啊,”卡尔松说。当他把橡皮球套在玻璃管的口上时,他胖乎乎的小手激动得直发抖。然后他把嘴对着玻璃管的另一头吹起来。当画在黄色橡皮球上的丑陋面孔越吹越膨胀时,卡尔松高兴得叫起来。
“塑造的是一个月亮老人形象,”小家伙说。
“可以塑造任何东西。”卡尔松一边说一边放出皮球里的气。“最重要的是能用它惹人生气。”
效果不错,效果确实不错,尽管小家伙笑得几乎坏了事。
“好啊,好啊,”卡尔松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头上带着小橡皮球的玻璃管伸到门上的小洞里,然后使足力气吹,小家伙站在旁边笑,啊,他多么希望自己此时此刻和朱利尤斯叔叔、包克小姐坐在里边的沙发上,亲眼看一看月亮老人从天而降。小家伙知道,这个季节天不可能太黑,但是起居室里朦胧的样子足可以使迷了路的月亮老人看起来既神秘又可怕。
“我一定要装鬼叫,”卡尔松说。“你来吹一会儿,别让里边的气跑了!”
小家伙照他说的把嘴对着玻璃管吹了起来,卡尔松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叫声,这使得坐在里边的两个人吓得跳了起来,以为月亮老人降临了,因为这时候里边发出卡尔松所希望的惊叫声!
“你们使劲叫吧,”卡尔松高兴地说,然后他小声说:“我们快撤退!”
他放出皮球里的气,这时候皮球发出一种轻轻的鬼叫声,皮球瘪了,卡尔松迅速把它从门上的小洞拉出来,又同样迅速地用泡泡糖把洞堵住,然后像一只刺猬一样钻到桌子底下,小家伙紧随其后,那里是他们通常藏身的地方。
不一会儿他们听见有拉门销的声音,门开了,包克小姐伸出头来看。
“一定是小孩子们在捣鬼,”她说。
但是站在她身后的朱利尤斯叔叔很不赞成她的说法。
“我还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虚幻世界充满了神秘人物,它们是从关闭的门飞进来的,你还不明白吗?”
这时候包克小姐老实了,她说仔细想了想以后就明白了,但是很明显,她不希望几个来自虚幻世界的神秘人物破坏她与朱利尤斯叔叔一起喝咖啡的美好时刻,所以她成功地把他拉回沙发上。大厅里只剩下卡尔松和小家伙,他们坐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紧锁的门,小家伙在想更有趣的事,卡尔松大概也在想。对了,卡尔松也在想!
正在这时候电话铃响了。小家伙去接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位阿姨的声音,她请求与包克小姐谈话。小家伙明白了,是弗列伊大街的弗丽达,他暗自高兴。现在他有理由打扰包克小姐了,他是一个很讲礼貌的孩子,他不会不管。
“包克小姐有电话,”他一边喊一边用力敲门。
但是包克小姐不愿意接。
“就说我正在忙,”包克小姐回答说。不管是神秘人物还是弗丽达们都不能把她从与朱利尤斯叔叔一起喝咖啡的美好时刻拉回来。小家伙走到电话旁边,把话告诉了弗丽达,但是弗丽达一定要知道她的姐姐为什么这么忙,并且说她一定要再打电话来等等。最后小家伙说:
“你最好明天问她自己!”
随后他放下话筒,去找卡尔松。但卡尔松不见了,小家伙在厨房找到了他,更确切地说是在开着的窗子上。有一个人站在窗台上,骑着妈妈最好的长把刷子,准备飞走,这人肯定是卡尔松,但是看起来像一个女巫或者女妖,满脸污黑,头上戴着围巾,肩上披着女巫花披肩——那是外祖母梳头时披在身上用的旧披肩,她最近来他们家时忘在杂品柜里。
“喂,卡尔松,”小家伙不安地说,“你不要飞,免得朱利尤斯叔叔又看见你!”
“这不是卡尔松,”卡尔松大声说。“这是一个斯科拉戛,野蛮凶残!”
“斯科拉戛,”小家伙说。“是什么东西,是女妖吗?”
“对,不过比女妖还厉害,”卡尔松说。“斯科拉戛特别敌视人,谁要是惹她们生气,她们会毫不犹豫地发动进攻!”
“不过……”小家伙说。
“她们是整个虚幻世界里最可怕的,”卡尔松肯定地说。“据我所知,有谁要是看见斯科拉戛一定会吓得魂不附体。”
斯科拉戛在六月夜晚的蓝色朦胧中飞翔。小家伙站在那里一时手足无措,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跑进布赛的房间。从那里他能够像朱利尤斯叔叔和包克小姐在起居室里一样清清楚楚地看见斯科拉戛飞翔。
屋里显得有些闷,小家伙打开窗子。他看见起居室的窗子也开着——对着夏季的夜晚和虚幻世界!此时此刻朱利尤斯叔叔和包克小姐坐在里面,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斯科拉戛,小家伙想,多可怜的人啊!他们离他那么近,他可以听见他们窃窃私语,很可惜他也看不见他们!
但是他看见了斯科拉戛。想想看,如果他事先不知道那是卡尔松,而是真正的斯科拉戛,他真的会被吓死,这一点他敢保证,啊,因为看见斯科拉戛在那里飞来飞去确实很可怕。小家伙想,他真有点儿相信有虚幻世界。
那个斯科拉戛有好几次从起居室的窗前飞过,并往里边看。她看到的景象使她惊奇和不满,因为她多次摇头。她还没有发现窗子旁边的小家伙,他不敢喊她,但是他不住地挥手,这时候斯科拉戛看到了他。她挥手作答,她污黑的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小家伙想,朱利尤斯叔叔和包克小姐可能没有看见她,因为他们还在窃窃私语。但是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夏日夜晚的宁静。她——斯科拉戛在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