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同一瞬间他听到窗子外边有嗡嗡的声音。这种声音听起来很像……啊,真的,像卡尔松!真是卡尔松,他从窗子冲进来,高声说:
“你好,小家伙!”
“你好,卡尔松,”小家伙高声喊着。他冲过去,幸福地站在那里,看着卡尔松围着顶灯转了几圈,然后咚的一声落在小家伙面前。卡尔松关闭螺旋桨——他拧肚子上的一个开关——他刚一做完,小家伙就想跑过去拥抱他,但是卡尔松用自己的小胖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说:
“别着急,沉住气!有吃的东西吗?有没有肉丸子或其他什么?或者有点儿蛋糕?”
“没有,妈妈今天没做肉丸子。过生日的时候,我们才有蛋糕。”
卡尔松长出一口气。
“这叫什么家庭呢?‘只有过生日的时候’……但是如果来了一位几个月没有见的可敬可爱的老朋友呢?我认为你妈妈总得意思意思。”
“好,不过我们不知道……”小家伙刚要解释。
“不知道,”卡尔松说。“你们应该预料到!你们应该能预料我今天会来,这一点就足可以使你妈妈忙个不停,一只手炸肉丸子,另一只手搅拌奶油。”
“我们中午吃法隆香肠,”小家伙不好意思地说。“可能你想吃……”
“几个月没有见过面的关系密切的老朋友来访时,就吃法隆香肠!”
卡尔松长叹一声。
“噢噢,要跟这家人打交道,就得学会什么都能忍让……把法隆香肠拿来!”
小家伙用最快的速度跑进厨房。妈妈不在家,她去看医生了,所以无法问她。但是她知道,小家伙可以请卡尔松吃法隆香肠。盘子里有五片吃剩的香肠,小家伙把香肠拿给卡尔松。卡尔松像恶虎扑食一样冲过去。他嘴里塞满香肠,露出非常满意的表情。
“噢噢,”他说,“香肠还不难吃。当然不像肉丸子那么香,但是对一些人要求不能太高。”
小家伙知道,卡尔松说的“一些人”就是指他,因此他赶快把话岔开。
“你在外祖母家过得愉快吗?”他问。
“太愉快了,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卡尔松说。“因此我不想讲。”他一边说一边狼吞虎咽地吃香肠。
“我也很愉快,”小家伙说。他开始把在外祖母家所做的一切讲给卡尔松听。
“她很慈善很慈善,我的外祖母,”小家伙说。“你想不到,我去了她有多么高兴。她用全身的力气拥抱我。”
“为什么?”卡尔松问。
“因为她喜欢我,你知道吗?”小家伙说。卡尔松停止嚼香肠。
“你难道不相信我的外祖母更爱我吗?你难道不相信,她把我抱起来,拥抱我,直到我的脸发紫,因为她非常非常喜欢我,你不相信吧?但是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的外祖母有一双铁一样硬的小手,如果她再多爱我一百克,她就把我的命要了,我也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
“是吗?”小家伙说。“拥抱你的肯定是个子很大的外祖母。”
他的外祖母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拥抱他,但是她也很喜欢小家伙,她对他一直非常疼爱,这一点他要让卡尔松明白。
“尽管她可能是世界上最爱唠叨的人,”小家伙想了一会以后说。“她不停地唠叨,什么换袜子,不要和拉赛·扬松打架等等。”
卡尔松放下手中的盘子。
“你大概不相信我的外祖母更爱唠叨,对吧?你大概不相信,为了能唠叨够,她上好闹钟,每天早晨五点就爬起来唠叨,我必须换袜子,不能与拉赛·扬松打架。”
“你也认识拉赛·扬松?”小家伙惊奇地问。
“不认识,谢天谢地,”卡尔松说。
“但是为什么你外祖母……”小家伙有些不明白。
“因为她是世界上最爱唠叨的人,”卡尔松说。“可能你现在才明白这一点。认识拉赛·扬松的你怎么可以大言不惭地认为你外祖母是世界上最爱唠叨的人呢?我从来没有见过那小子,而且永远也不想见他,而我的外祖母却能跟我唠叨一整天别跟拉赛打架,谁更爱唠叨呢?”
小家伙思考着。真奇怪……他非常不喜欢外祖母唠叨他,但是他突然感到,他必须超过卡尔松,把外祖母说得过分一些。
“我的双脚刚弄湿一点儿,她就开始唠叨,非要我换袜子,”小家伙信誓旦旦地说。
卡尔松点点头。
“你大概不相信,我的外祖母让我换袜子的情形,对吧?你大概不相信,有一次我刚一踩进水坑,她就满村子追我,不停地唠叨‘快换袜子,小卡尔松,快换袜子’……你不相信,对吗?”
小家伙胜过卡尔松的信心有点儿动摇了。
“噢,可能是吧……”
卡尔松推他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
“啊,你不会相信,但是好好听着,我讲讲事情的原委。我在外边踩水坑,知道吧?别提多有意思了。正在兴头上,外祖母跑来了,高声叫着,全村都能听到:”快换袜子,小卡尔松,快换袜子!“
“那你怎么说的?”小家伙问。
“我说不换就是不换,因为我是世界上最不听话的孩子,”卡尔松满自信地说。“所以我从外婆身边跑开,爬到一棵树上躲心静。”
“她大概很失望,”小家伙说。
“看得出来,你不了解我的外祖母,”卡尔松说。“外祖母追过来了。”
“也上树了?”小家伙吃惊地说。
卡尔松点点头。
“你大概不相信我的外祖母能爬树,对吧?你呀,她能,多高她都能爬。要是只唠叨还好了呢。‘快换袜子,小卡尔松,快换袜子’她一边说一边爬上我坐的那根树枝。”
“那你怎么办呢?”小家伙问。
“对,我怎么办呢?”卡尔松说。“没说的,我乖乖地换了袜子。在离地面很高的一根圪圪挞挞的小树枝上,危险极了,我坐在那里换袜子。”
“哈哈,你说的都是谎话,”小家伙说。“在树上你还有袜子可换?”
“你真有点儿愚蠢,”卡尔松说。“我怎么能没有袜子换呢?”
他撩起裤腿,指着短粗的腿上穿的灌肠似的花格袜子说:
“不是袜子这是什么?”他说。“难道这不是袜子?一双,如果我没有拿错的话。我坐在树枝上换,把左脚上的换到右脚上,再把右脚上的换到左脚上,难道我没换?还不是为了让我的外祖母满意吗?”
“对,但是你两只脚上穿的不还是湿袜子吗?”小家伙说。
“我说过要干的了吗?”卡尔松说,“我说过吗?”
“没有,但是那样的话……”小家伙结巴起来,“那样的话你换袜子完全没有必要了!”
卡尔松点点头。
“你现在明白了,谁有世界上最爱唠叨的外祖母了吧?你的外祖母唠叨是必要的,因为她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屡教不改的外孙子。但是我的外祖母是世界上最爱唠叨的,因为她唠叨我完全没有必要,这回你的那个木头脑袋瓜子明白了吧?”
然后他哈哈大笑起来,轻轻推了小家伙一下。
“好啦,好啦,小家伙,”他说。“我们现在不再谈我们俩的外祖母,我认为我们应该找点儿乐子。”
“对啊对啊,卡尔松,我也赞成,”小家伙说。
“你是不是又有了新的蒸汽机?”卡尔松问。“你记得吗,我们把前一台蒸汽机炸成碎片多有趣吧?如果你有了新的,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吧?”
但是小家伙没有得到新的蒸汽机,对此卡尔松显得很沮丧。但是当他看到妈妈放在小家伙房间角落里的吸尘器时露出了惊喜,妈妈刚才曾在那里打扫卫生。他高兴地叫了一声,跑过去拧开关。
“世界上最优秀的吸尘器操作手,猜一猜是谁?”
他把开关拧到最大功率。
“如果不让我周围清洁一点儿的话,我就不玩了,”他说。“这里太脏,很需要打扫一下。你们多幸运,找来了世界上最好的吸尘器操作手打扫卫生。”
小家伙很明白,妈妈把整个房间都已经吸过了。他把这话告诉卡尔松,但是卡尔松冷笑起来。
“女人是不善于操作这类机器的,这一点每个人都知道。不行啊,必须得这样,”卡尔松一边说一边动手吸一块洁白的窗帘,卡到吸尘器吸管里的窗帘兹兹地响着。
“不行,别吸了,”小家伙喊起来。“窗帘太薄,你没看见它堵在里边,……别吸了!”
卡尔松耸了耸肩膀。
“啊,如果你想活在垃圾堆里的话,我无所谓,”他说。
他没关吸尘器,就往外拽窗帘,但是窗帘卡得很紧,吸尘器怎么也不肯松口。
“别来劲啊,”卡尔松对吸尘器说。“屋顶上的卡尔松在此,世界上最好的拔河运动员。”
他用力一拽,窗帘出来了,但是已经变得黑乎乎的,此外还裂了个口子。
“噢,看看,窗帘成了什么样子,”小家伙伤心地说。“看看,窗帘多黑了!”
“对对,你认为这样的窗帘不需要用吸尘器吸,臭小子,”卡尔松说。
他抚摸着小家伙的头。
“不过别气馁,你肯定能成为一个好小伙子,尽管你现在很脏。现在我要用吸尘器吸一吸你……还是你妈妈已经吸过你了?”
“没有,她确实没有吸过我,”小家伙说。
卡尔松立即拿来吸尘器。
“啊,看这女人,”他说。“满屋子都吸过了,偏偏把这个最脏的东西忘了!请过来,我们从耳朵开始!”
小家伙过去从来没被吸尘器吸过,但是现在可尝到了,他浑身痒得又笑又叫。卡尔松吸得很认真。他吸小家伙的耳朵、头发、脖子周围、胳肢窝、后背、肚子,直到双脚。
“这叫秋季大扫除,”卡尔松说。
“你可不知道有多痒痒,”小家伙说。
“对,所以我还得另加钱,”卡尔松说。
随后小家伙也想给卡尔松做秋季大扫除。
“现在轮到你啦。快来,我用吸尘器吸你的耳朵!”
“不用啦,”卡尔松说。“我去年九月就洗过它们了。这里还有更急的事要做。”
他朝屋子四周看了看,发现小家伙的邮票放在桌子上。
“到处都是令人讨厌的小纸片,赶快当垃圾扔掉,”他说。小家伙还没来得及阻止,他早把那张“小红帽”邮票吸进吸尘器。
这时候小家伙可生气了。
“我的邮票,”他高喊着。“你把我·的‘小红帽’吸进去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卡尔松关上吸尘器,双手放在胸前。
“请原谅,”:他说:“请原谅一位听话、助人、干净的小人,我是弄巧成拙了,请原谅!”
听起来他真的想哭了。
“做什么也投救了,”他说,声音有些颤抖。“好心总是没好报……只有责怪!”
“好啦,”小家伙说,“好啦,别难过了,但是你知道,‘小红帽’……”
“你吵的就是那个古老的小红帽吧?”他问,这时候他不再哭了。
“她是我邮票上的小红帽,”小家伙说。“是我最好的邮票之—。”
卡尔松静静地站在那里思索。他的眼睛渐渐亮起来,露出诡秘的微笑。
“世界上最好的编造游戏大王,猜一猜是谁?猜一猜我们玩什么游戏……‘小红帽与狼’!我们这样玩:吸尘器是狼,我是猎人,我划开它的肚子,小红帽就出来了。”
他急切地朝四周看了看。
“你什么地方有斧子?这类吸尘器坚硬如铁。”
小家伙没有斧子,对此他感到很庆幸。
“你可以打开吸尘器,假装划开狼的肚子。”
“如果弄虚作假的话,可以,”卡尔松说。“当我划开狼的肚子时,我通常不这样做。但是因为这栋可怜的房子里没有这类器物,那我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