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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我也不知道她戴假发,有一天我看见她头发刮到了玫瑰枝子上,把一头假发拉歪了。真是倒楣。” “难怪我觉得她梳的发式有点不同呢。”白罗说。 “反正最佳的谍报员是从来不会戴假发的,”罗德立克爵士告诉说:“那些可怜的家伙得整容拉皮的。不过,一定是有人动过我私人文件的。” “您想不会是也许您放在另外的地方了——抽屉或是其他档案夹中了。您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大约一年以前,我翻过的,我那时想应该好好影印几份。我特别注意到那几封信,现在却不见了,一定有人拿走了。” “您不怀疑您外甥安德鲁,也不怀疑他太太或家中的雇员。那么他们家中那位女儿呢?” “诺玛?我看,诺玛头脑有些问题。我是说她可能会患有窃盗癖,拿了别人的东西却一点也不知道,可是我想不通她干嘛要翻我的东西。” “那么您心中到底怎么个想法呢?” “这个,你是到过我们家的。你知道那所房子的情形,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出出进进的,我们不锁门的,从来不锁。 “您自己的屋门锁不锁的——比方说您到伦敦来的时候?” “我从来不认为有那个必要。现在我当然锁了。可又有什么用?太迟了。再说,我只有一把普通的钥匙,随便那个门都可以打开的,一定是外头进来的人。要不然,如今怎么小偷闹得这么凶呢。大白天的,闯进你的家中,爬上楼梯,随便选一间屋子进去,翻完了珠宝箱,扬长而去,没人看见,看见了也不会问他是谁。长得大概都是阴阳怪气,不学无术,那批不知叫作什么的长头发脏指甲的人。我在家中看见不只一个进来过,我也不愿问:‘你到底是谁?’也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真尴尬。好多这样的人,我想大概是诺玛的朋友。在以前,家中是不准这种人上门的,可是如果你把他们赶了出去的话,事后说不定发现是什么恩德斯勒男爵的公子或是马乔利斑克斯子爵的千金呢。这年头,简直搞不清自己周围到底是些什么人。”他停了一下又说:“如果可能有人查得出来,就只有你了,白罗。”他喝干了杯中的最后一口威士忌,站起身来。 “就这样了,全看你的了。你会接手的,是不?” “我尽力而为。”白罗说。 这时门铃响了。 “一定是那小女子,”罗德立克爵士说:“真准时,一分不差。真不错,是不?你晓得,到伦敦来没有她可真不行。
我眼瞎得象只蝙蝠,连马路都过不去。” “为什么不配副眼镜呢?” “我也有几副的,不知放在哪儿了;何况,总是从鼻梁上滑下来,要不然就丢掉。再说,我真不喜欢眼镜。从来不用的,我六十五岁的时候看书还不戴眼镜呢,不错吧?” “没有东西能用一辈子的。”白罗说。 乔治将苏妮亚引进屋来。她今天特别漂亮。白罗心想:她那付羞答答的样子真是可人。他以一副老法国派的殷勤迎了上去。 “幸会,小姐。”他说,朝着她低头一鞠躬。 “我没来晚吧,罗德立克爵士,”她眼光掠过白罗说:“我没让您久等吧,真希望我没让您等久了。” “一分不差,小女子,罗德立克爵士说:“而且训练有素,第一流的水准。” 苏妮亚被捧得有点不知所措。
“茶喝得很舒服吧,我希望如此,”罗德立克爵士还在说:“我跟你说过的,好好喝一杯茶,买个面包,或是你们小姐们喜欢吃的奶油面包卷,呃?我希望你听我的话了。” “没,我没有。我抽空去买了一双鞋。您看,很漂亮,是不是?”她伸出一只脚来。 的确是好漂亮的一双新鞋,罗德立克爵士看了眉开眼笑的。 “好了,我们得走了,去赶火车,”他说:“我也许老得过时了,可是我就是喜欢火车。准时开,按时到,反正至少应该如此。可是汽车呀,一到上、下班时候,就大摆长龙,磨磨蹭蹭,至少要浪费一个半钟头。汽车!去他的!” “我叫乔治给您叫辆计程车吧?”赫邱里·白罗说:“不费事的。” “我已经叫好车在外头等呢。”苏妮亚说。 “你看看,”罗德立克爵士说:“是不是,她什么都想到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朝着他看的那股娇羞,是白罗最欣赏不过的了。 白罗陪同他们走到走道门口,礼貌地说了再见。高毕先生自厨房内出来,站在走廊上,一副可以说刚在人家修好瓦斯炉的模样。 乔治一待他们走下门外石阶,立即将门关上,来迎接白罗的目光。 “你觉得那位小姐如何,乔治?可以说说吗?”白罗说。
在某些事物上,他认为乔治是准错不了的。 “呵,先生,”乔治说:“也许可以这么说,如果您准我说的话,我看他着迷得紧呵。简直是五体投地了嘛。” “我觉得你说的不错。”赫邱里·白罗说。 “当然,在他这种年纪,也算不了什么。我还记得蒙特伯伦爵士,他人生经验很丰富,而且您也说过他人精明得很。
可是您可想不到的,有一次有个年轻女人来给他按摩,您猜他送了她什么东西吗?一件晚装,一只手镯。而且是一见难忘,又送了她土耳其玉跟钻石,虽然不是太贵的东西,可也花了不少钱的。后来又送了她一件披肩——不是貂皮的,是俄国银鼠皮的,还配了一只小皮包。之后,她哥哥出了问题,欠债之类的,虽然有时我怀疑谁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哥哥的。 “蒙特伯伦爵士出钱替他们还债——她表现得好难过哟!可是,您别想错了,他们之间可都是纯情派的。男士们到了那种年纪,好象都会昏了头的。她们钓的是那种老顽固型的,不是那种胆子大的花老头子。” “你说的一点不错,乔治,”白罗说:“不过仍然没有完全回答我的问题。我是问你觉得那位小姐怎么样?” “喔,那位小姐……呃,先生,我虽不敢肯定的说,不过她却是不会让人看走眼的那一型。虽然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我看,心眼儿倒是无比机灵的。” 白罗走进客厅,高毕先生顺着白罗的手势也跟了进去。 高毕先生仍是一惯的神态在一张高背椅上坐了下来,并紧了双膝,脚尖往里缩着。他自衣袋里取出了一个折了角的记事本,小心翼翼地翻开,就开始对着桌上那杯苏打水报告起来。 “向您报告您叫我调查的背景资料。” “芮斯德立克家是个备受尊崇、声望极好的家族。父亲詹姆斯·派屈克·芮斯德立克据说是个擅长交易的精明商人。
他们家三代经商。祖父创业,父亲扩展,赛蒙·芮斯德立克接手经营。赛蒙·芮斯德立克两年前患有心脏冠状动脉阻塞症,健康日益衰退,大约一年之前,死于动脉血栓症。弟弟安德鲁·芮斯德立克自牛津大学毕业之后,加入自家的企业,与葛瑞丝·鲍德文成婚。生有一女,诺玛。抛下妻女,远赴南非。有一位贝瑞尔小姐与他同行。没办离婚手续。安德鲁·芮斯德立克夫人两年前故世。她卧病多年。诺玛·芮斯德立克曾是麦田女子学校的住宿生,没有不良记录。” 他的目光在白罗脸上扫过一巡之后,高毕先生又说:“根据库克的查询,事实上他们一家似乎一切正常良好。” “没有异端,也没有精神不正常的?” “好象没有。” “泄气。”白罗说。 高毕先生将这节掠过。清了清喉咙,舔了舔手指,又在记事本上翻了一页。 “大卫·贝克,记录不良,两次缓刑监管。警方对他颇感兴趣。他曾与数桩暧昧事件有牵连,好象是艺术品窃盗案件,但却没有证据。他是在艺术圈中混的,没有谋生的特长,但是生活混得不错。喜欢有钱的女孩子,不耻靠喜欢他的女孩子生活,也不在乎由她们的父亲出钱打发走掉。据我看是个十足的坏胚子,但是足够聪明,从未惹上大麻烦。” 高毕先生突然瞥了白罗一眼。 “你见过他?” “见过。”白罗说。 “可以请问您自己的看法如何吗?” “跟你的看法一样,”白罗说。“一个俗不可耐的怪物。”他又深思地补了一句。 “却是很吸引女人的。”高毕先生说:“可惜如今刻苦向上的青年,女孩子连多看一眼都懒得。她们偏喜欢那种坏胚子——叫化子型的。她们还说呢:‘可怜,命不好。’” “花枝招展得象只孔雀。”白罗说。 “呃,倒也可以这么说,”高毕先生不甚了解地说。 “你觉得这家伙会用棍子行凶吗?” 高毕先生想了片刻,然后对着壁炉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样的记录他倒没有。我并不是说全无可能,不过依我看那不会是他的本行。他是个说话蛮斯文的人,不是会动粗的那型。” “的确,”白罗说:“我不该那么想的。依你的看法,他是可以用钱打发掉的,是不?” “只要对他有利,他会把女孩子一下子丢掉的。” 白罗点了点头。他心中记起了一件事情。安德鲁·芮斯德立克曾将一张支票上的签字拿给他看。白罗不仅看了支票上的签字,也看到了受付人的姓名。那笔数目不小的款子是付给大卫·贝克的。大卫·贝克会拒收那张支票吗?白罗心里在推测。他认为大体上,他是不至于拒绝的。高毕先生无疑地也是持着这种看法。不肖的年轻男子被钱打发走的事是任何一个时代都有的,年轻女人也同样。男的铭过誓言,女的两泪汪汪,然而到头来,金钱终归是金钱。大卫是向诺玛提出过婚事的,他是真心吗?他可能真心爱诺玛吗?果真如此,他该不会轻易被金钱贿赂的。他的态度倒是极为诚恳的,诺玛不用说也相信他是真心的。安德鲁·芮斯德立克、高毕先生与赫邱里·白罗的看法可就不一样了。况且,他们的看法可能大致上是正确的。 高毕先生咳嗽了一声,继续念他的报告。 “至于克劳蒂亚·瑞希·何兰小姐,她没什么问题,没有不好的传言,也就是说并无暧昧之事。父亲是国会议员,很富有,没有不清不白的事。不象我们听说过的某些议员那般的行径。她在洛登玛格丽特女子学校受的教育,毕业后担任许多次秘书的工作。首先在哈利街一家诊所中任秘书,后来转往煤矿局工作。第一流的秘书。给芮斯德立克先生当秘书已有两个月了。没有定情的爱人,只有几个普通的男朋友。如果她想约会,是不愁找不到男朋友的。看不出来她与芮斯德立克之间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我个人的看法是没有的。她过去三年都在波洛登公寓租楼房居住。房租相当贵,通常,她与另两名女郎分租,也不是特别近的朋友。各不相扰。一位年轻小姐,法兰西丝·贾莉,是与她分租的第二名女郎,住了不少时候了。曾在皇家设计艺术学院攻读过一段时期,之后转入史华德大学。目前替魏德朋画廊工作——是邦德街上一家很出名的画廊。专事在曼彻斯特、伯明翰,有时也在海外为人安排画展。经常去瑞士与葡萄牙。属于搞艺术的那型,也有许多艺术与戏剧圈内的朋友。” 他停下来,清了清喉咙,略略看了看手中的记事本。 “尚无法自南非取得什么资料。看情形也得不到什么。
芮斯德立克行踪不定,有一阵子常跑肯尼亚、乌干达、黄金海岸与南非。各处远游,是个不喜欢安定下来的人。似乎没有人特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