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起的。为了进一步证明在松江被害的这段时间内自己已不在杀人现场,就必须弄清楚停电的时间。可是,这件事向谁打听好呢?如果被人知道自己向人打听过,那就会暴露自己根本不知道停过电。所以一定要向一个决不会向警察告密的人,而且这个人本身还要和这个案件多少有些瓜葛,又不会暴露事情的真相。
他选择了真沙子。
但是,真沙子住的北野町没有停电。虽是都在同一个生田区内,但从北野町到下山手街的公寓还比较远;需要走三十分钟。想到这儿,西胁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只觉得头晕沉沉的。好吧,我明天一早就去问真沙子,那天晚上是谁打来的电话。记得真沙子当时曾说过能猜到是谁打来的电话。我是一个警官,工作性质决定我不得不牺牲同邻居的友情。
第二天早上,西胁很早就醒了。他听见楼上有响动时,立刻走到门外,冲楼上喊道:”王先生在家吗?“ ”西胁先生,你喊我有什么事吗?“楼上传来王仁铭带着好象还没睡醒的声音。
”有件事想问问你夫人。“
”屋里很乱,不过你上来好了。“
西胁上了楼。王仁铭穿着睡衣,靠着窗子正揉着眼晴。柔和的霞光,洒在王仁铭那宽宽的脸庞上。屋里屋外呈现出一片天下太平的景色。
真沙子已经穿好了外出的衣服。
”西胁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王太太,前天晚上打麻将的时侯,不是有人打来过电话吗?” “是呀,怎么了?”真沙子有些吃惊地反问道。
“是谁来的电话?因为有件事搞不通,所以才来问你。” “是谁?不过我说了你也不认识。他是我们对面那个公司的宫原先生。我们和他在广岛的时侯就认识了。那天晚上他问我儿点钟停的电。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哦,原来是宫原打来的电话。这家伙真怪。”王仁铭在旁边一面笑嘻嘻地说,一面用手拔着鼻毛。西胁细心地观察了真沙子的表情,但丝毫没有发现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西胁开始这样想着:在广岛时,已过中年而又毫无魅力的宫原看到邻居真沙子是个漂亮的女人,就和她亲近起来。真沙子虽然看起来象个孩子,但似乎是一个多情的女人。这种女人大多是轻浮不稳的。真沙子可能去诱惑过宫原。对她来说,偶尔去引逗一下胆小怕事、给人当养老女婿的男人可能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总而言之,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了被人议论的程度。
这位跟女性没有缘分的宫原,也立刻被真沙子迷惑住了。据山崎刑警了解到的情况,得知宫原竟是个令人难以相信的感情容易冲动的人。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了真沙子还和别的男人有关系,非常生气。对他这样性格的人来说,那个男人如果是老实善良的王仁铭还有情可原,假如是第三个男人那简直是无法容忍的。
松江雄太郎象一个妖怪,在玩弄着宫原心目中的神圣偶像---真沙子,这使宫原简直难以忍受。这样的事情,对于心胸狭窄、谨小慎微的人,往往容易使他犯下惊人的罪行。西胁看到真沙子平静的表情后,他的这番臆想虽然有些动摇,但并没完全从根底上推翻。
即使富原为心爱的人下了要把松江杀掉的决心,留下的也只是他一个人的痴情。因为轻佻多情的女人是不会看重他的这份情爱的。
宫原之所以向真沙子询问停电时间,是因为他把她看成了最值得信赖的人,而真沙子却毫不在乎,被西胁一问,她就毫不顾忌地照地说出了宫原的名字,甚至连电话的内容都说出来了。由此可见,宫原杀死松江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因为提到了宫原的名字,王仁铭开始谈起了广岛的事,又说原子弹如何如何可怕。
“当然,死于原子弹之下是够可怕的。但是,世界上还有比原子弹更市怕的死法,比如我叔叔就是一例。” “哦,你的叔叔。。。。。。”正在思考的西胁,有点心不在焉地搭讪着。
“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叔叔被大熊小熊封死在墓穴里。我听说叔叔被人灌了安眠药,否则,他不会眼睁睁地被抛进墓穴,老老实实地等着让对方用水泥砌上砖,把自己封到里边。何况,对方只有两个人。” “嗯,可能是那样。” “安眠药吃得不多,结果叔叔在一片漆黑中醒了过来。他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已在哪里,使劲敲墙也没用。手磨破了,墙上留下了叔叔用头撞墙的痕迹。
那时,他并不想撞开墙壁,而只想能够快点死。渐渐地空气没有了,当时他肯定是闷得透不过气来。你看,这不是比原子弹更可怕!” “噢,这真是太可怕了。”西胁这才注意到他的话,深深地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让他吃了安眠药就死去倒还算慈悲,但是这些家伙偏偏让叔叔吃了不能马上就死的药量,使他过后再醒来。真是惨无人道。” “真是一帮残忍的家伙。”西胁也迎合着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说:“对不起,今天我有急事,就在这附近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今早我也必须去一下现场。” “哦,听说那面有一个叫松江的男人被人杀害了。我在报上已经看到了。以前我在路上曾遇到过他两三次。。。这事一出来,又得让你们不得消停了。我不太认识这个人,前些天邮递员错把他的信送到我们家来了。他门牌是37号,我这儿是31号,用阿拉伯数字写是很容易弄错的。邮迎员可能没注意到松江先生的信箱,看到我家信箱就扔到里面了。啊!对了,那封信。。。”王仁铭急急忙忙站起来问妻子:“上次那封信还给他了吗?” “我不知道啊!” “对了,一直放在那儿没动,将近两个星期了吧?。。。这下可是太粗心了。” “什么样的信?”西胁问。
“就是普通的信封。因为收信人是松江雄太郎先生,我想寄信人一定写错了门牌,上回也有过一次。这次本想马上送给他,可是叫我给忘了。。。”王仁铭从衣橱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
“请让我看一下。”
“好吧,本应当把信送给本人,可是收信人已经死了。”西胁接过信,翻过背面一看,寄信人正是宫原一郎。
“那我把这封信拿走了。”西胁兴奋地说。
王仁铭把信递给西胁之后,又开始拔起鼻毛来。
七
事件已得到解决,现在只剩下扫尾工作了。
西胁去松江家联络时,看到大门口的信箱里塞着满满的报纸。房主人已不在人世,而报纸还是照常送来。
西胁一迎客厅,看到松江雄太郎的儿子也在那里。他完全不象他父亲,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他和先到的刑警一起核对着从调查总部送回来的参考物件。
办完联络事项后,西胁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沉思着。由于宫原的自供,案子很简单地结束了。但是他总觉得还有些问题想不通。
松江的儿子和其他刑警交谈的声音,不断地飞到他的耳朵里。
“我父亲是个很能干的人,还在鲤本男爵家的时侯,也不光是做普通的管家工作。他曾按男爵的吩咐,去过中国大陆,到过南洋,可以说是一个冒险家。”微弱的声音里渗透着他对父亲的哀悼情意。
“哦,他果然是冒险。。。。。。”一位刑警无可奈何地回答。
“是啊,因为鲤本先生是个古董和民间艺术品的收藏家,父亲为收集这些东西,被派到很多地方。听说父东在大陆挖过不少古墓。” “古墓”这个词使西胁为之一震。他把叠在另一只腿上的脚放下来,问道,“你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中国的?” “这个。。。。。”松江的儿子想了一会儿,“对了!听说是我已故的姐姐出生的那一年,昭和十五年。” “昭和十五年?那么地点呢?” “好象去过很多地方,不过主要是在上海附近。”上海附近是王仁铭的老家。
“也许他就是。。。。。”西胁暗自思忖着。
从体格上来看,松江雄太郎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大熊。照片上的大熊,有半个脸都被胡子遮住,所以几乎无法辨认长相。
西胁原想这个案件是否因为牵扯到轻浮多情的真沙子,才使得心胸狭窄的宫原杀死了松江这个情敌。可是,根据宫原的自供,杀人动机仅仅是因为平常的金钱关系的纠葛。
宫原经过三个阶段的动摇,终于供出了犯罪的经过。最初是从被误送到王仁铭那儿的信打开的缺口。信的内容是宫原向松江道谦,表示自己前几天的态度无礼。在前些天,审问宫原的时侯,宫原曾说,松江在那时候己经读过那封信,并主动上来握手,说过去的事就算了。所以不存在任何隔阂,两个人心情都很舒畅。
可是,松江不可能看过那封信,因为信根本就没送到他家。很清楚,宫原在供述中说了谎话。当警方把这个事实摆在宫原面前时,他还是极力找出这样那样的借口,百般抵赖。但他的动摇神情 ,却已无法掩饰了。
其次是弄清了他曾向附近香烟店的姑娘打听过停电的时间。刑警追问他这个事情时,他却狡辩说: “这只不过是客套话而已。我们不是经常习惯向别人打听自己已经知道了的事情吗?”但是,当警方最后亮出宫原打电话问真沙子同一个问题的事实后,他象泄了气的皮球,聋拉下脑袋说:“松江是我给。。。。。。”真沙子把此事泄露给警方使他心里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宫原开始供述了他杀人的动机。
“因为钱的事,松江责怪我,而且相当刻保更可恶的是,他不怀好意地对待我,把我珍藏的唐三彩‘神兽’偷去给砸碎了。这不是单纯的偷盗。他并没把它拿去卖钱。
他就是想在精神上折磨我。他太残忍了。松江雄大郎他。。。”说到这儿,宫原流出了眼泪。他用手帕擦去眼泪,然后象被什么吸住了似的,激动地继续说道: “不能让他这种人活在世上。他不仅对我,对其他人也同样刻薄残忍。不知有多少善良人吃尽了他的苦头。有些人受他的侮辱比我还厉害。难道他不是社会的害虫吗?他是个恶魔,他一死,一定会有人很高兴。说老实话,我一点都不后悔。”说完,宫原抬起了头,挺起了胸。
事后,调查主任摇着头说:
“这家伙还以为自己是英雄呢。”
除了西胁以外,其他调查人员恐怕也有同感。人们听到“社会的害虫”这个独白,大概都会这么想。
但是,西胁觉得宫原话里有话,他暗暗地回味着宫原的话。
宫原说有的人受松江的侮辱比他还厉害,指的是谁呢?他没有说出名字。调查主任等人好象以为这是一种修辞,是用来补充“社会的害虫”这一概念性名词的,所以没有一个人追问指谁。谁都不以为这是指特定的人,而是笼统地把它解释成善良的人们。
只有西胁一个人在思索着。他把“谁”换上了“真沙子”这个名字。
宫原又说,那个家伙一死,一定会有人很高兴的。
西胁相信,宫原是为了真沙子而杀死了松江雄大郎。
他心里总还有些怏怏不乐,这是因为人们忽视了动机的主要部分。而西胁本身却掌握着能够弄清这个主要部分的材料。
但是,他不能把这些说出去,因为他不想让真沙子,特别是她的丈夫王仁铭卷进这个丑恶的案件中。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