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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兄妹竟被赤练诚一逼到这般地步。赤练诚一究竟掌握了他们两个什么秘密……某种想像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尖锐的疼痛感取代徐缓的呕吐感,挖掘着胸口。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莫非朱鹭与弥生陷入了更进一步的关系?或许他们瞒着父母偷偷相爱。这是毫无根据的想像,但若被诚一知晓的是这种秘密,也难怪他们会走向杀人的极端。
“怎么啦?”房子担心地看着陷入沉默的青磁。“汝个脸色很差,害酒啊?”
青磁正要开口,响起的电话却打断了他;他原本伸手要接,又缩了回来。“——主屋那边会接吧!”
就像是证明了他的话一般,铃声停止了;然而,青磁母亲的声音却立刻从扬声器传来。
“找汝个的!”
“——喂?”青磁一拿起话筒,便有道沉闷的声音传进耳中。“是我。”
“怎么,是龙胆啊?”青磁大大地吐了口气,总算回复到平时的样子。“怎么啦?没事干的话现在过来一起喝酒呗!”
“我有事想问你。”龙胆彷佛没听见青磁说话似地,继续小声地说道;他的声音就像录音般单调平板。
“啥事?”
“朱鹭的事。”
“他怎么了?”
“他现在人在哪里?”
“在哪里……?这种时间应该在他家里呗!”
““他家”是指……?”
“高知啊!高知殿堂。”
“他人在那里?”
“没听说他搬家,应该是在那里呗!有事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啊!”
龙胆似乎迟疑了片刻,接着依旧以避人耳目的声音说道:“你知道电话号码吗?”
青磁告知朱鹭家的电话号码后,龙胆连谢字也没说就挂了电话。“那小子怎么搞的啊?这么冷淡。”
“小隆啊?他怎么了?”
“不知道,就问了些朱鹭的事——”青磁还没说完,电话便再度响起;他没留给主屋接,反射性地拿起话筒。“喂?”
“青磁吗?”
“对,侬是?”
“是我。”
“朱鹭?”一想到自己依然只能以旧姓称呼这个老友,青磁突然产生了某种想高声大叫的焦躁感。“怎么了?”
“我有事想问你。”
“啥事?怎么今天问题特别多啊?”
“什么意思?”
“龙胆刚刚才打过电话来问你的事。”
宛若布幕毫无预警地降下一般,沉默由话筒的另一端轰隆响起;朱鹭屏住呼吸的气息清楚地传递过来。“龙胆……问了我什么事?”
“咱也搞不懂他想问啥。他问侬人在哪里,咱说应该在家里;又来他又问电话号码,咱就告诉他了。”
“就只有这样?”
“就只有这样。”
“我知道了。”他本欲挂断却又重新拿起话筒的气息如狂风般地传递过来。“咦,假如龙胆又向你问起我,别告诉他我打过电话给你喔!”
“神秘兮兮地在干嘛啊?”青磁突然涌起了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激烈情感;直到前一刻还自以为了若指掌的两个多年老友,如今却成了比异国的流浪汉还要更为遥远的存在。“话说在前头,咱可不想再被利用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头了!”
“你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侬那些安眠药是打哪儿拿来的?”
有股被刮了一耳光似的冲击袭来,隔了片刻,青磁才明白自己被挂了电话。一瞬间,他有种摔回话筒的冲动,却又顾忌房子等人的眼光,因此格外轻声地放回话筒。“……每个人都这样,不知道在发啥神经。”
“啥安眠药啊?”
“没啥。”
“青磁自己还不是神秘兮兮的。”
“没啥啦……”这句无心之言让青磁的脑袋冷静下来。“忒难说明,或该说讲起来忒花时间。”
“有啥关系?反正今天要喝通宵啊!”
趁着青磁及房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彼此身上时,铃在海晴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有点急事。”
“厕所吗?”
“我是要回去。应该说是要马上到高知去。”
“现在要去高知?为什么?”
“事关人命。”
“是吗?”虽然海晴依旧搞不清楚状况,但听说事关人命,表情便紧绷起来了。“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没吃完的小菜,快去吧!”
“山吹,你也得一起来!”
“我?为什么?”
“来当保镖啊!我一个人肯定没办法应付。”虽然铃如此催促,海晴却仍无起身的迹象,因此她在海晴耳边轻声却尖锐地斥责道:“龙胆老师正要犯罪,同为安专的职员,不能坐视不理吧?”
“犯罪?”一被抓住职业道德进攻就没辄的海晴跳了起来。“龙、龙胆老师要犯……犯、犯、犯、犯罪?呃,到底是怎么回……”
“稍后再说明,快走吧!”
对不起,我们想起有急事要办——单方面地告知青磁及房子后,铃便不由分说地带着海晴离开青磁家。
“山吹,帮忙叫计程车。”一出大马路,铃留下这句话,便冲进电话亭。迟迟未有计程车经过,海晴正手足无措时,铃已经打完三通电话,又冲出了电话亭。“——还没叫到?”
海晴刚回了句对不起,空车便出现了。两个人冲上前去拦住,并坐进计程车里。铃半是叫喊地对司机吩咐:“司机先生,开越快越好!”
“呃……”计程车经过挂有《欢迎来到虎城》布条的安艺车站后,海晴总算开口了。“你说龙胆老师要犯罪,是怎么回事啊?”
“他打给青磁先生的电话,你也听到了吧?”
“嗯,听是听到了,所以呢?”
“要仔细说明很难……我想龙胆老师应该正在前往高知的路上。”
“这么晚了才去?这又是为什么?”
“为了去高知殿堂。他不是向青磁先生询问朱鹭先生家的电话号码吗?他一定是打算打电话到朱鹭家,电话打通了就立刻挂断,持续重复到朱鹭先生本人接起来为止;这么一来,就能确认朱鹭先生在不在家。”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为了在不被朱鹭先生发觉的情况下去找他。”
“他有什么不能被发现的理由吗?”
“当然啊!”铃怕被司机听见,将音量放得异常的低。“因为龙胆老师打算去杀朱鹭先生。”
“杀……”海晴像只亢奋的鸡似地手忙脚乱。“杀、杀杀杀杀……杀……”
“嘘!好了,别一一重复我说的话!”
“可……可可可、可是……”他带着泫然欲泣的表情,视线追着往车体后方飞逝而去的夜景,似乎想回去,又似乎是在缅怀留在青磁家中的酒菜。“有没有报、报报报报报警?”
“不必担心,我刚才打过电话了。”
“啊,嗯嗯嗯,那……那就好。”他巨大的身体疲软无力地沉入座椅。冷静下来后,另一个疑问突然浮现了。“龙胆老师不想让朱鹭先生发现,但刚才青磁先生已经说出来了啊!青磁先生告诉朱鹭先生,龙胆老师问起他的所在地和电话号码。”
“是啊!所以朱鹭先生应该很清楚龙胆老师正要来找自己。”
“这么说来,他也知道龙胆老师的目的啰?”
“应该知道吧!”
“那不就可以放心了?就算开车到高知也得花上近一个小时,朱鹭先生可以趁龙胆老师还没抵达之前逃到别处去;我们也不需要赶到高知去啊!”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朱鹭先生八成不会逃,而是在原处等龙胆老师。”
——另一方面,青磁家。仰仗的对象海晴突然离去,青磁及房子面对眼前的料理,显得束手无策。
“这些该怎么办啊?山吹先生不在,怎么可能解决得完?”
“算了,反正说来话长,就慢慢来呗!”
“说得也是。”房子重新调了杯水酒,递给青磁;她拿起自己的杯子,喃喃地自言自语。“这还是头一次呢!”
“啥?”
“咦?咱们两个单独在一起喝酒啊!”
“哪是啊!咱们喝过好几次了呗!”
“那是在外头,咱是指在这个房间里。”
“是吗?”
“每次来这里喝酒,都有别人在啊!比如小隆、山吹先生,或是其他人。咦?青磁,甭想了,真格的啦!从前咱们两个从来没单独喝通宵过!”
“是吗……”青磁的视线对上歪着脑袋的房子,慌慌忙忙地别开眼睛。“我总觉得喝过好几次了……”
*
“看来”黑鹤难得在门还没关妥时便开始说话。“事态有了急速的进展。”
“什么?”虽然黑鹤的表情及语气仍和往常一样平静,但藉由长年的交情,源卫门能感觉到他那非比寻常的紧迫感。“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男人似乎决定替那个自杀的女学生报仇。”
“报仇?那就是要杀人啰?杀掉剩下的强暴犯?”
“是的。”
“小铃呢?”
“小姐为了阻止他,现在正从安艺赶往高知。”
“什么!”大惊失措的源卫门狠狠地呛了口口水,他那宛若求助似地在半空中挥动的手微微颤抖着。若是有人见了叱咤风云的白鹿毛集团总裁竟显露这等丑态,只怕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吧!“混、混帐!为什么?为什么小铃会干这么危险的事?阻止她,现在立刻阻止她!”
“总裁,请冷静下来。”
“联络人呢?联络人在干什么?小铃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他就在一旁咬着指头看吗?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不阻止她?混帐!大混帐!可恶!够了,我不再指望任何人了!我自己去!立刻就去!”
“冒昧请教,您是要上哪儿去?”
“当然是去找小铃啊!”
“总裁,那是在高知啊!就算搭飞机也得花上一小时。等您到达时,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包台喷射直升机!”
“没有这个必要。”
“为什么?你办不到啊?”
“就能否办到的意义上而言,答案是YES;但目前的问题不在这里。总裁,铃小姐不会遭到任何危害的。”
“你能断定?”
“属下能断定。”
“为什么……”源卫门总算找回了平静。“你能断定?”
“因为铃小姐不是单独前往的,山吹也和她一同去了高知。”
“那个男人?那又怎么样?动刀动枪的时候,那小子的特殊能力哪帮得上忙?”
“您忘了吗?总裁,那个男人原本是警卫啊!”
“不,我没忘。只是光他一个,未免有点靠不住吧!越说越觉得不保险,他真的能保护小铃吗?”
“虽然他有点愣头愣脑,”黑鹤的嘴角微微地上翘。正因为他平时面无表情,这种变化更令他的微笑惊人地显眼。“但依他的性格,绝不会坐视他人遭受危害。”
Fragment 7
小苹爬下楼梯,或许是紧张吧,她的表情有点僵硬;眼镜姊提醒她“多点笑容嘛”!于是,这会儿她张开嘴巴,豪迈地哈哈大笑。
——笑得太过头了啦!
甜甜圈如此提醒,眼镜姊却说“不,这样正好”。要求她摆出更大的动作。
——凡事越夸张越好,放手去演,最好让人家觉得演过了头!
眼镜姊一边看着绿色的薄册子,一面指导演技。令人惊讶的是,她们竟连剧本都准备好了。
——既然凡事都要夸张,光走路会不会太没噱头啦?
甜甜圈似乎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