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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没有朋友。她是被困住了。她倒出镇静剂,吞咽下去,等着药起作用
……她勉强把那天打发过去了,老太婆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可是她视若无睹。那天
晚上上床前,她吞服下安眠药,果然睡得很好。可是第二天中午起床后,浑身疲倦
,头晕目眩。老太婆坐在厨房等着吃早餐、卡罗尔机械地为她准备早餐。老太婆唠
唠叨叨,刺耳的声音让卡罗尔无法忍受,只好离开厨房去吞服更多的镇静剂。回来
时,她把大盘早餐送到那位自称姑妈的人面前,然后端起茶杯躲到无人的客厅。
日子过得出奇地慢。虽然卡罗尔非常注意,可是,值钱的东西还是不停地失踪
。那只老鼠伺机行窃,防不胜防。卡罗尔服用的药量并未超过医生指定的,但是,
她却觉得全身不舒服,昏沉沉的。
在哈利从罗马打电话回来的前一天中午,卡罗尔觉得很不舒服,决定冲个沐裕
,老太婆正在厨房狼吞虎咽。
冲浴完出来,她仍然觉得头晕。她穿好衣服,走进过道。经过客房时,又听见
玻璃的碰撞声,她生气地继续向厨房走去,准备洗碗。
她突然发现自己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一皱眉,急忙赶了过去。
虽然她仍然觉得头晕,但是却再也抑制不住愤怒之情。她看到老太婆背对着她
,正弯着腰,把卡罗尔锁着的那只箱子里的东西放进她的针织袋。显然,那个箱子
被撬开了。
“你在干什么?”卡罗尔大声叫道。
者大婆转过身,两眼冒火地盯着卡罗尔。她的嘴巴塌陷,卡罗尔知道,老太婆
取下了假牙,这使她显得蛮横可怕。
老太婆居然冲着她吼道:“你给我滚开!”
“你不能——”
“我能!”老太婆尖叫道。一只多节的手伸进袋子里,掏出一把刀。她晃晃刀
,向卡罗尔逼近。
卡罗尔左躲右闪,几乎要摔倒,她昏昏沉沉地叫道:“求求你!”
但是,老太婆不停地逼过来,卡罗尔连连后退。
刀子挥动,刺了过来。老太婆没有牙齿的嘴还叫道:“你有的,我都要!我要
你的一切!”卡罗尔举起双手护着自己,一步一步地后退,后退。
她腿肚子碰到阳台的栏杆,这才意识到自己退出了落地窗,到了阳台。当那个
老妖婆逐渐逼近时,她觉得全身发凉。
执刀的手不停地挥着,另一只手向卡罗尔伸来,越来越近。卡罗尔张大了嘴,
可是叫不出声。身上的麻醉感和极度的恐惧,使她一动也动不了。
然后,那只没有拿刀的手,贴在她的胸口,一推,卡罗尔向后一仰,进入空中
,像一只吓呆了的鸟。
哈利四肢张开,仰卧在大皮椅子中,脚放在扶手上。他咧开嘴,对着坐在桌子
边的姑妈笑。两人身边各有一杯酒。
“啊,姑妈,”他说。“你真了不起,我是说真的。”
现在好了,哈利。”老太婆说,露出愉快的微笑。
“你来这儿真好,真的,我这是实话。事情就像我去欧洲前给你信中所写的一
样,如果卡罗尔有什么意外的话,你后半辈子就可以和我住在这儿了。”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有联系,亏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姑妈,还汇来钱,让我
到旧金山旅游,我马上来了,不是吗?”
哈利大笑起来,喝了一口酒。“卡罗尔的事真是不幸,你在这儿还会有这种事
发生。真是的。”
“我要说,这是命运的安排,什么都不能怪。”
哈利点点头。“就像在内布斯加你那个邻居一样,被你的公牛顶死了。”
“该死的傻瓜,”老太婆说,呷了口酒。“他正赶牛群进入围栏,刚好那头讨
厌的公牛从谷仓冲出来,顶死了他。”
“我猜他并不知道谷仓门是开着的,也许你没有告诉他。”
“现在说也没有什么用了。他应该先检查。反正他一向找我和你姑夫的麻烦。
这不好,那不行,每天都唠叨个不停。告诉你,到头来吃亏的不是我。”
“唔,还有那个雇用的帮工。他怎么会跑到自己正在开的拖拉机前,撞倒,压
死呢?”
“没人测得出来。那笨蛋一定是在拖拉机行进的时候,跑到前面去捡什么,绊
倒了。唔,他也是个找麻烦的家伙。他在你姑夫运猪到外地时,无理取闹,还想在
你姑夫回来时告我的状。”
“就在姑夫回来的前一天,他被拖拉机压死了。”
“对他死亡的日期,我可没有撒谎!”
“姑夫的死也很不幸,他从谷仓的楼梯上跌下来,摔断了脖子。”
“可怜的人!”
“现在是卡罗尔。”
“正如你说的,这是件不幸的事。不过,她是自我的,你知道验尸官怎么说的
。”
“是的,”哈利微笑着说。“她体内的药物太多,失去重心,我猜她是头晕,
站不住”“她有一大堆那种药片,”姑妈说。“我知道,因为我偷看过她的药柜。
你知道,她可能还放到茶里喝。我想她是把药研成粉,放进茶里煮,这点我可以保
证,她好像吃不够似的。”哈利又哈哈大笑起来。“我不能说我不思念她,不过,
我信上已经告诉过你,她太盛气凌人了,我一在她身边,她就颐指气使,什么都要
管,什么都要唠叨。我告诉你,她总是不停地唠叨。”
姑妈抿着嘴微笑,然后,笑容消失了,她敲打着酒杯说:“杯子空了,再倒一
点,怎么样?”
“好!”哈利说,迅速站起身,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老太婆,自己又回到宽大
的椅子上,伸开四肢,两脚搁在扶手上。
“姑妈,卡罗尔已经成为回忆,从今以后,只有你和我了。”
姑妈举起杯子,现在她两眼冷冷地眯起来,盯着哈利。她放下杯子说:“你知
道,你一向是个好孩子,以前,我们在一起生活时,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但是你反
应太慢,很笨,知道吗?非跟在你后面不停地说你。笨,反应慢!哈利,你没有做
过一件漂亮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姑妈,”哈利愉快地说。
“唔,我看没有改变,我没有开口说倒酒,明明摆在眼前,你也没有反应过来
。瞧你这样子,坐没坐相,坐直了,哈利!”
“你说什么?”他说。
“你听到了,两脚放下,别再那样躺着,那对你的内脏不好,也影响消化。”
哈利眨眨眼睛,坐直了。“好,姑妈。”
“坐直些,哈利!”老太婆严厉地说。“再直些!”
门 牙
太阳穿过厚厚的窗帘,照在杜克警官的房间,我们正在他的房间里。
我掏出手枪,对着他宽阔的腰部,他露出惊讶的神情。
“罗伯特,”他是,“你这是干什么?”
“你觉得我在干什么?”
“你在开玩笑。”
“别动,”我说。“我不是开玩笑,杜克,你猜不出来吗?”
“哥儿们,别把那东西对着我。”
“我不是你的哥儿们,杜克。”
我非常憎恨他,也非常担心失去琼,迫不及待地想要扣动扳机,但是,我渴望
看到杜克惊慌的样子,他应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咽了一口唾沫,皱皱眉,咧了咧嘴,露出一颗门牙,那颗门牙歪歪的,好像
随时就要掉下来。他伸手摸了一下那颗牙,然后捋了捋稀疏的金发,黑眼睛紧盯着
我。
“好,罗伯特,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杀了你,杜克,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罗伯特,”他眼中显出困惑的神情,因为他渐渐明白,
我是来跟他算账的。他正在努力想出个头绪。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吗?”
他眼睛一亮,然后又黯淡下来,他试图笑笑,举起一只手,又放下。
“你和琼,”我说,“你认为你们瞒得住,以为我不知道——”“琼?”他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们玩了不少花样,”我说,非常愤怒。“她是我的,杜克,你早该明白。
我们共事多年,你知道,谁夺走我的情人,我都受不了”“罗伯特,你把事情想清
楚,琼不是你太太,她是一位小姐,一位不属于任何人的小姐。我是和她约会,但
那又怎么了?你迟早会发现,琼准备告诉你的。”
“她没有告诉我,现在她也不必了,她可以彻底忘记你了,杜克。”
“罗伯特,”他说,举起双手,向前迈了一步。“罗伯特,听我说“最好站祝
”他站在那里,你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但是,他试图
想办法让我回心转意。
他并不了解我,我们在刑侦科共事六年,他并不了解我,但是,他知道,我是
说到做到的。
“你干这种事,他们会抓到你的,”他说。“你知道,罗伯特,你不能做这种
事。再说,琼只是一个女孩子,罗伯特,我们是朋友。”
“我爱她,”我说。“她爱我,你从中破坏,杜克,我们是准备结婚的。”
“你疯了,罗伯特。”
“我爱她,你听到没有?”
“她对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妞,罗伯特,你得——”砰砰两声枪响。
手枪在我手中轻轻跳动,杜克胸口中了两枪,站了一会儿,他大张着嘴,向前
倒去,落地的时候,下巴啪地响了一声。
我用脚把他翻过来,低头看他。他的嘴巴张开着,那颗该死的门牙不见了。一
定是他倒地时,吞了下去。他的两眼仍然很明亮,然后渐渐变得呆滞,他是死定了
。再见,杜克,你这个坏东西。
我擦擦枪,把它扔到尸体旁,离开那里。现在,我觉得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但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胸部有一种刺痛感,像是吸不够空气一样。这种感觉以
前也有过,每当我担心什么的时候。
就会有这种感觉,现在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我到琼的住处。
她笑着开了门。因为心怀鬼胎,她的笑脸并没有让我很高兴,但我并不在意,
现在她是我的了。
“嘿,罗伯特。”
“宝贝。”
我们互相望着对方,我不能相信她和杜克约会,但那是事实。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她说。
“来看看你,局里的人知道我在这里,我告诉他们我可能来吃午饭。”
“现在不是午饭时间,罗伯特。”
“我正在办件事,还没有吃午饭。”
“我给你做点东西,三明治怎么样?”
“好,我不是很饿。”
我怎么看她都看不够,她真漂亮,长长的金发,心形的脸庞,丰满的嘴唇,一
对动人的眼睛。她穿着一件鲜艳的黄色短裙子,看上去秀色可餐。她对我太重要了。
她住在一间小画室里,自己画一点画,同时接受别人的委托出售一些画。
“到厨房里来。”她说。
我们走进厨房,我正要伸手抱她,电话铃响了。我有点紧张,但不可能这么快
,会是打给我的吗?唔,可能是打给我的,因为杜克和我一向很亲近,但也可能不
是找我的,我很紧张。她跑去接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