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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哼,反正是不对劲。看看我,正穿衣服准备到店里上班。而他呢,只会躺在
那儿看日出。不但如此,我在别人休息的日子里也在干活。别人度周未时,我还得
去南部谈生意。我有时要每周工作七天,为的是纳税来帮着维持像古奇那类懒人的
生活。我的天啊,要是我也失业了——”“见你的鬼,”哈利太太讽刺他说:“别
在那儿鬼话连篇了。你的生意是你从你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而你父亲又是从——
”“闭嘴。”
“你不喜欢古奇先生,真的是因为他失业吗?还是为了去年竞选村长他支持过
你的对手?”
“我已经忘记那档子事儿了。”哈利系上领带,回答说。
“我却有点怀疑。总之,今天晚上在安伦家的派对上,如果你看见他——”“
你开玩笑,你是说安伦家的派对会邀请他?”
“不错,他太大和孩子回娘家去了。安伦夫妇俩觉得他成天坐在大房子里挺可
怜,就请他了。所以今天晚上你看到他的时候,答应我,别让他下不了台。”
“我什么也不答应。”“得了,哈利……”
“别拿小学老师的语气跟我说话,”他很不高兴他说着,穿上外套,向门走去
,“我对那种语气厌恶透了。”
他一直在找借口和太太吵架。她早一点闹起来,提出离婚就越好。他就不用再
掩饰藏在南部的那个小情人了。
但哈利太太并没有上钩,在争吵的边缘,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对不起,
我知道你很忙,我不该惹你生气。”
那天晚上在安伦家的自助派对上,哈利好像是最渴的一位。
他为自己调了一杯马爹力,坐在院子里和一群男士们聊天,吹嘘,炫耀自己的
事业。
当他调第二杯酒时,对面院子的古奇走了进来。他四十出头,个子不高,眼神
很忧郁。他拿了罐啤酒,站在人群边上。
哈利回来,和人们继续谈了一会儿。然后他品着酒,凝视着古奇,心头的那股
怒气又冒了出来。直到再也不能忍受时,他清清嗓子,说:“古奇,你失业有多久
了?”“嗯,有四个月了。”
“那么告诉我,这些日子你为什么不找别的工作。”
人们的谈话慢慢停下来。
古奇不安地把身体的重量从一条腿换到另一条腿,慢吞吞他说:“嗯,我一直
希望公司会找我回去,他们说业务一好转就让我回去继续干。”
“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就是坐在那儿,拿失业救济金?”
“那些钱还有我们的积蓄,”古奇说:“救济金数目很有限。”
“对你来说可能不多。但对于像我这样的纳税人,可就不“算了吧,”有人打
岔说,“那也不能说是他的错——”“不,我要说个痛快,”哈利接着说,“这整
个制度就不对,一些人由另一些人来养活,而且是无限期的养活。不错,任何人可
能都会被解雇,失业一阵子。但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试试别的地方,才不会那么
笨,坐等公司来找我回去。”
古奇微微一笑,“像我这样的年纪?”他摇摇头说:“没人要我。”
“你怎么知道?除非你试过。”
“我试过不少地方,都是一样,嫌我年纪太大。”
“那么,干嘛不自己做生意?你是个机械工程师,那可是个挺值钱的技术。你
说你有积蓄,怎么,怕拿自己的钱冒险?”
“不是那样,我——晤,还有别的事牵涉着。比如去卖东西,不错,我有可以
卖钱的东西,但我会是天下最差劲的推销员,我没那本事,也没口才,还有——”
“你不过是在找借口。如果一个人对他推销的东西有信心,谁都行。”哈利摇摇头
,“不过有些人就是宁可像寄生虫那样活着,直到老死——”哈利太太走过来,“
够了,你太过分了。”“我不过是说出大家的想法而已。”
“不,你不是,你只想证明你最能高谈阔论,还有最粗野,最愚蠢……”“好
了,”古奇打断她的话。“我不想惹麻烦,也许我最好还是告辞吧……”说着,他
转过身匆匆离去。
哈利不理会在场的人冰冷的目光,举起酒杯,猛吞马爹力。受够这女人,受够
这郊区的村夫,明天到南部,见到心上人……第二天黄昏后,天稍稍暗下来时,哈
利走在通向他金屋藏娇的一条街道上。一切都变得顺心如意。昨天宴会后,他们夫
妻俩大吵了一架。在相互怒吼中,他故意引导她,要她同意找律师,同意离婚。
那就意味着他不久就可以把他的小情人带出这个贫民窟,住进一坐漂亮的房子
里,那里没人会管你是否结过婚,或者同居。
前面巷子里一个穿黑衣的人闪出来,挡住去路,他正是对面的那个古奇。
“你在这儿搞什么?”哈利问。“你太太派我来的。”
“她知道——”
“你的小情人?不错,她告诉我她已经知道好几个月了。现在我告诉你我在公
司的名册上登记的是机械工程师,那是不错。不过,那只是挂个好听的名字而已。
我真正的职业是杀手。”“黑社会的?”
“不错,我工作的公司相当大,最近生意不好,所以我听你的忠告,自己做生
意。虽然我的推销能力不好,但总算找到第一位顾客。那就是你的太太。我告诉她
干掉你的代价是一万元时,她觉得还不错。那样她就不用等着离婚,也不用分什么
财产了,她可以继承你的每一分钱。”
哈利张了张嘴,但他的声音全被一声枪响淹没了……
该死的人
我们四个人坐在木屋里,围坐在桌子四周玩扑克牌。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煤油灯,
壁炉里一堆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仍然散发出一股热气,这热气在这寒冷的夜里是很
受欢迎的。
木屋不精致,只有一个房间,里面摆着四张小床,一个烧饭用的大火炉。房屋
只是用来避风雨和睡觉而已,如果谁想住得舒服些的话,还有别的地方。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位矮胖的名叫黑田的人,他是个成功的律师,深度眼镜陪衬
下,显得很有学问,我两天前才认识他。
坐在我左边的是娄贝,他很胖,两眼有眼袋,衔着雪茄的厚嘴唇噘着。
右边是考尔,他的身体显得很健壮,肌肉紧紧的,结结实实。
在这湖边当了二十年的导游,做着一份比我们三人都健康的工作,这点事由他
的壮健身体来证实。“该你了,南克。”黑田对我说。
我瞄了瞄手中的牌,三个皮蛋,够赢他们任何人。但有些事情涉及到的不仅是
钱,娄贝是我的老板,他可以让我当广告部经理,甚至副总经理,我不会为这区区
数元美金而惹怒他。我说道:“我不跟了。”
娄贝拿出两张五元钞票:“跟进十元。”
律师微笑着:“我看看,跟进十元。”考尔摇摇头说:“我跟不起。”
我奇怪,为什么这位导游要参加这个牌局,他的经济状况显然不如我们,不过
,他或许一心想赚我们几文,而不考虑钱的来源,黑田和娄贝,牌艺都相当精,尤
其是娄贝。
星期五下午,一架水上飞机送我们来湖边度周未,钓一次鱼。
现在周未差不多要过去了,明天早晨,飞机就会来接我们。我一起来,并不是
我喜欢钓鱼,而是给娄贝机会了解我。此行是我的主意,他临行前对我说:“我喜
欢多了解和我在一起工作的人,你知道,这个工作很重要,不能随便找个人。”
说真的,那不算是真正的邀请,也不能说是命令,但我还是收拾多年未用过的
钓鱼用具,吻别妻子,加入他和黑田的钓鱼行列。
娄贝把另一张十元钞票推向桌子中间:“我要看牌。”
黑田摊牌:“两对,一对九,一对小二。”
娄贝咯咯笑了,他将手中的牌成扇形亮出:“三条四。”
如同我所预料的,我手中的三个皮蛋准赢。
考尔背靠椅子,双手抱胸。历经沧桑面孔上的眼睛,呈淡蓝,并逐渐眯起,同
时还露出了邪恶的凶光。我不知道他是因为输钱,还是波恩酒的关系。黑田捡起纸
牌,准备再洗。我站起来,说:“我今晚不再玩了。…
“去你的,”黑田说:“三人玩不好。”“你俩玩吧。”考尔说:“我也玩够了。”
黑田扔下手中的牌,说:“上床睡觉太早了,现在做什么好,到火炉边去,讲
故事?”“我有个故事。”考尔说。我们全凝视着他。
他站起来,走到壁炉前,点燃他的烟斗,他的头顶上有一把老式的枪,油亮地
横放在两只木钉上。考尔给我的印象不是那种健谈的人,自从我们抵达此地一来,
他都不大说话,现在却自动要求讲故事,这显得很突然。
“什么样的故事?”黑田问。
“关于一个该死的人。”娄贝突然阴阴地笑了。“那可以包括很多人。”
考尔不理他。他说:“故事大约发生在二十年前,那时候我很年轻,而且有点
野性。我参加了一位叫蒙利的人所设计的一个银行抢劫案,他要我帮忙。我还介绍
了一位叫莫甘的朋友,和一位叫莎利的女孩参加。我们分配好工作,如抢劫成功每
人可捞到五万元。”
“那倒是值得去冒险的。”娄贝说:“好多人没有那么多也干。”
“那时候我也是这么想。”考尔继续说:“我没有做过歹徒,不过,我以为抢
一次无所谓,尤其是我正好缺钱用,抢劫银行似乎很简单,细节方面,我不多叙述
了。重要的是,那一次成功了,到手的钱比预计的还要多。”
“得手后,我们到蒙利的住所分赃,准备分到钱后,各自远走高飞。”考尔说
:“莎利本来说好跟我走的。”
我不必猜疑,顺口说:“蒙利独吞了。”
“比这还糟。”考尔说:“他做得太过分了。他卷走所有的钱怕我们报复,于
是,他抽出枪,出其不意地打死莫甘,然后向我开枪,幸亏没打中要害。我屏住呼
吸,佯装死亡,直到他和莎利离开。”
“这么说,女孩也被他带走了。”我问道。
“蒙利是个花言巧语的家伙,莎利又爱财如命。我在警察抵达前离开那儿,在
那个城里,我投奔到朋友那儿治好了伤口。此后我通过报上广告找到了这份工作,
来到这儿后,本打算只停留一阵,结果爱上此地,一住就是二十年。但是我对蒙利
的事从没有忘记。”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我的问题是:“他干嘛告诉我们这个?”
“这么说,该死的人是蒙利。”黑田说:“我的看法是你冒了险,失败,就像
玩牌手气不佳,该退时候,你跟进,蒙利走运,如此而已。”
“不!”考尔反驳说:“如果他卷走钱,离开我们,我可能会同意你的说法。
他没有必要杀掉我俩,我欠莫甘一份情,不报仇,对不起朋友。”
“照你的说法,你是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对他说。
“是的,直到最近。”考尔说,“我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现在他已成为大
人物,而且做的都是合法生意,我猜想,他是靠那二十万元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