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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说话?”半晌之后,海月听到自己几近破碎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这样问着夏东野。
“海月……”夏东野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他的唇惨白而且颤抖,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海月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下一秒,她再也无法抑制地尖叫起来,“你不要不说话!快告诉我,经秋到底怎么样了?他现在人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啊!”
海月感觉到眼眶和心同时剧烈地刺痛,好像有什么人拿着锋利的针在不断地戳刺一样,一下、又一下……
然而她的眼眶里却没有泪,只有害怕和恐惧!
、发生那件事
夏东野满面愁容地看着她,脸上布满了难以抑制的忧伤,声音仍然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直到现在,他也还不能相信,自己之前,在甲板上所听到的那些话——
救援队队长非常沉痛地告诉他,搜寻失败,司空经秋和蔺长国或许早已被海浪冲走,或许早沉入海底,但无论如何,都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没有人能够在那样的暴风雨和巨大的海涛下,还有生还的机会,尤其是,在这种遍寻不着的情况下。
夏东野不愿意相信,救援队队长所说的话,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救援队搜寻了这么长的时间,完全没有发现经秋和蔺长国的踪影——
他们,已经被那片海域吞噬,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夏东野不知道要怎么跟海月说这件事,更不敢想象,海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抿嘴着,凝视着海月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和期盼奇迹的眼眸,心口被巨石压住了似的,沉重得无法呼吸。
“你说话啊!”海月嘶吼的同时,眼泪已经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她的心里,早就有了不祥的感觉,在看到夏东野的表情时——
不!
应该是在更早之前。
在她还没有昏倒,还在海边看着救援队行动的那时,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只是她不肯去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而已。
因为,那会让她失去支撑自己的动力……
海月凄然地看着夏东野,脸上的表情早已因为夏东野的沉默而绝望。
然而就算如此,海月还是没有放弃,因为她没有亲耳听到夏东野说出来!
海月的眼泪,让夏东野全身一震,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久久之后。
他终于蠕动着苍白的唇,艰涩地开口,“救援队完全找不到他们,经秋和蔺长国已经没有……”
、发生那件事
夏东野撇开脸,那个事实太伤人,太让人感到心痛,他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了。
“你胡说!”海月一面咆哮,一面用力地挣开夏东野的手,飞快地捂住耳朵,拒绝听这样的话。
海月知道夏东野要说什么!
她的心里也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但是,她就是无法听夏东野亲口说出来,因为那代表着,盘锯在她心中的恐惧成真,司空经秋会已经离开!
“海月……”夏东野抓下她捂着耳朵的手,拉下来,布满悲痛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她,“救援队已经宣布……我们甚至请求了海警帮忙,他们都说……”
夏东野的声音充满了悲凉与伤痛。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不愿意相信!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们不相信。
经秋的确已经被大海吞噬,再也回不来了!
“海月……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是经秋真的已经不在了……”夏东野终于把话说出口。
他的声音像被钝器切割着一样,断断续续,饱含着无边的哀伤。
“你住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海月双眼血红地对着夏东野尖叫,双手不停地挣扎捶打着夏东野,“经秋他不可能有事!他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说他水性很好吗?你不是向我保证过他不会有事的吗?你不是……”
海月不停地尖叫嘶吼着,好像这样,就能够让夏东野把说出来的话收回去一样。
夏东野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她打叫。
终于,海月声嘶力竭,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她摇摇晃晃地向前倾倒,额头重重地磕向夏东野的胸口,不断涌出的泪水浸湿了夏东野的衣服,烫灼着夏东野的皮肤。
夏东野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这样的海月,他只能选择站在那里,等候海月冷静下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
当衣服上的泪水渐渐转为冰凉,胸口不再有热烫的感觉传来,靠在胸口的人也不再动弹,好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盯着开花板
“海月?”夏东野心口一跳,将人扶出来一看,发现海月已经完全不省人事!
她哭晕了过去。
夏东野看着满脸泪痕海月数秒,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她放进病床当中。
然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语不发。
*****
再次醒来的时候,海月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
她好像一下子沉淀了下来,不再哭、也不再说话,变得十分安静、仿佛要感觉不到这个人似的。
“海月?”她不言不语、像游魂般,眼神始终木然地盯着开花板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夏东野不敢太大声,怕惊扰到她。
海月没有回答,一迳地沉默,脸上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
见她这个样子,夏东野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海月都不可能听得到,于是他不再尝试着唤起海月的注意力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老夫人怎么样,一会儿再回来看你。”夏东野替她拉上被子,起身,往门口走去。
小岛上有很强的医疗团队,也有很强的医疗设备,但那却不是专门为病人服务的医疗设施,而是用于研究的。
海月晕倒之后,夏东野确认她只是太过激动,身体并没有太大问题后,就拜托救援队把他们载回了X市。
不料,一回到X市,海月就突然发起了高烧——
幸好当时及时做出那样的决定,否则在那个小岛上,海月如果发起高烧,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刻,海月和司空老太太住在同一家医院当中。
司空老太太因为司空经秋是易震天儿子的事情受到太大的刺激,中风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夏东野无法判断司空老太太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更不敢下结论司空老太太之后会怎么样——
中风会引发像语言障碍或者半身不遂等种种情况,司空老太太还没醒,他现在还不知道,司空老太太的情况到底会是哪一种。
、盯着开花板
夏东野在门口顿住,回头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长长一叹,轻轻地带上门。
就在门要关上的那一刹那,海月忽然开口,叫已经站在门外的夏东野。
“夏医生。”
听到海月叫自己,夏东野立刻推开门,重新走到床边,低柔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海月摇头,呆滞的视线,从天花板移到夏东野的脸上,盯着看了半晌后,问,“奶奶住在哪个病房?我想去看看奶奶。”
她说着,撑臂缓缓地坐了起来。
“海月……”夏东野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又怕她知道司空老太太的病情后会再次受不了,站在那里迟疑犹豫着,不敢贸然答应。
“我没事。”海月看着夏东野,平静地说,“你不用担心我。”
司空经秋的失踪,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打击了。
是的。
海月不相信司空经秋真的会被大海吞噬,她宁愿相信,他只是暂时失踪而已——
在受过那样的打击之后,海月相信,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憾动她的情绪。
所以,她相信,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自己都可以平静地接受。
“海月……”夏东野还是不放心。
他不敢告诉海月,司空老太太的情况并不乐观——
尽管现在无法判断司空老太太之后会怎么样,但从她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状况来看,司空老太太这次中风,恐怕以后不仅仅是说话都有问题,就连站起来,都难了。
“我真的没事,你带我去看看奶奶吧。”面对夏东野的迟疑,海月甚至向他微笑了一下,“景略呢,他现在在哪,还好吗?”
夏东野看着海月,好像在判断她的平静是不是伪装出来的一样。
好半晌后,终于开口道,“景略找不到你们,一直在哭,现在哭累了,林妈正抱着他,准备先带他回司空庄园。”
、盯着开花板
听到景略的情况,海月的眼角沉痛地抽搐了下,不过她很快地平静下来,“夏医生,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夏东野没有说话,默默地把手机拿出来交到海月手里。
海月翻开手机,按了几个键,深吸了口气后,放到耳边。
电话接通后,李管家略为急切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夏医生,怎么了,是不是我们老夫人还是太太出了什么问题?她们……”
海月打断李管家连珠炮似的追问,尽量保持平常的语调道,“李管家,是我。”
“太太?”李管家愣了至少有五秒钟之后,才重新发出声音来,“你醒了?”
“嗯。”海月点头,声音仿佛没事人一般平静,“李管家,别把景略送回去了,把他抱上来,我想看看他。”
语毕,不等李管家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还给了夏东野。
“海月,你真的没事?”夏东野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脸上担忧的神色始终没有褪去。
“我真的没事了。”海月微笑,“夏医生,可以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我的喉咙有点干。”
夏东野立刻倒了杯温开水递给海月。
海月喝了几口后,把杯子放到床头的桌子上,才对夏东野说,“夏医生,我真的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经秋他……”夏东野吞吞吐吐。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起司空经秋,可是海月平静得太快,快得让他心惊胆战,让他不得不用司空经秋的名字,来试探她是不是因为精神上受了太大的刺激,而……
“我知道,他和爸爸一起,掉进了海里。”海月主动地提及司空经秋落水的事情,说的时候表情没有一丝波澜,让人有一种,她好似与这件事无关一样。
、盯着开花板
夏东野看得胸口阵阵发寒,骤然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海月,你不会……”夏东野很担心,海月这种可怕的冷静,是她下了某种决定的前兆。
像见过所有的人之后,去追随司空经秋……
想到这里,夏东野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按着海月的肩膀,激动道,“海月,你该不会是想做傻事吧?”
“傻事?”海月愕了下,明白过来夏东野在担心什么,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夏医生,你想太多了,我不会丢下景略和奶奶不管的。”
说到这里,海月顿了下,“而且,我并不相信经秋会就这么死了,他只是失踪而已……”
夏东野看着海月坚定的眼神,抿起了嘴。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想法,更不想用残酷的事实打击海月的信念——
如果抱着司空经秋还活着的希望,能够让她有撑下去的动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尽管夏东野知道,那种情况下,司空经秋生还的机率几乎为零。
夏东野定了定神,顺着海月的活说,“我会拜托老师,让他们研究室的工作人员第天抽空到岛屿的四周巡逻,看能不能发现经秋的踪影。”
“夏医生,谢谢你。”海月真心诚意地道谢。
夏东野勉强地挤出一朵笑容,没有说话。
应该说,他不敢应声。
因为,海月的道谢,让他想起不久前司空经秋对自己所说过的话。
当时,他也非常诚心地向自己道谢,之后就……
明知道这种联想很荒谬,夏东野还是下意识里抗拒着回应——
现在在他看来,这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