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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耕助难过地点点头。
“这个问题我们等一会儿再谈,现在还是先把话题拉回到阿敏的部份吧!阿敏应该
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才会惧怕您,因此他想,如果通过年轻人应该会比较容易沟通,于
是他要小雪打电话到轻井泽,把由香利小姐叫到盐泽湖去。小雪,结果如何呢?”
小雪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完全行不通。不过这也不能怪由香利……因为在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
我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就跟由香利小姐的母亲万里子拒绝你母亲是同样的情形。”
“或许吧!当时盐泽湖是个相当荒凉的地方。我们在湖中的岛上谈了一个钟头左右,
最后,她说我是大骗子,还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你和由香利小姐长得那么像,这反而惹得她不高兴?”
“嗯,她认为我只是小老婆生的,竟敢那么嚣张。”
“于是你便带着由香利小姐回到东京?”
“由香利动手打人,敏男知道了很生气,于是他拿出一副手铐铐在由香利的手上,
还拿出一把弹簧刀把她押进后座,然后要我开车。”
“但是在途中,由香利小姐不是还打电话回山庄吗?”
“不,那是我打的。从盐泽湖到碓冰岭必须经过轻井泽车站,刚好车站前面有一部
电话,敏男便叫我代替由香利打电话回去。”
“原来如此,接下来你们带由香利小姐回五反田的车库,第二天,她就打电话回这
里……对了,那通电话也是你打的吗?”
“不,那通电话是由香利本人打的。不过当时敏男用刀子抵住由香利,让她不敢乱
讲话。”
“小雪,从你们绑架由香利小姐到举行婚礼大约有十天左右,这当中阿敏有没有侵
犯过由香利小姐?”
“没有,敏男没有侵犯她。当时由香利如果听话一点,敏男也不会出此下策对付她。
说到这儿,我必须先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情?”
“虽然我对法眼这个姓氏一直有份强烈的憧憬,但是另一方面,我又相当敬爱敏男,
如果我认祖归宗的话,就和敏男不再有任何关联了。
我跟敏男提过好几次这一层顾虑,敏男后来也认为,还是把我留在身边比较好。但
若是就这样放了由香利,他又觉得心有不甘……”
“因此阿敏便在那场奇怪的婚礼中侵犯由香利,而且你还是帮凶?”
“是的,对不起……”
“当时你并不知道那件事在日后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吧?”
“嗯,我真傻。”
“那么,你们当时拍摄结婚照是……”
“当然是为了报复法眼家,我们也真的把照片寄给法眼夫人了。”
金田一耕助伤感地看着小雪说道:
“是你去本条照相馆预约的吧?你为什么会选择本条照相馆呢?难道你知道本条照
相馆和法眼家的关系?”
“不,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现在我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敏男或许知道吧!
因为是他交代我去本条照相馆。”
“那是昭和二十八年八月二十八日的事,那天你们才把由香利小姐带到医院坡吗?”
“是的。”
“铐着手铐?”
“嗯。此外,她嘴里也塞着布条,因为她不论什么时候都想反抗。”
“但是到了医院坡之后,你们便打开由香利小姐的手铐对不对?”
“或许吧!因为我去本条照相馆之后,剩下的部份就交给敏男处理。”
金田一耕助对着帘幕的方向说:
“夫人,他们寄给您的结婚照里面有风铃对不对?一般来说,每个风铃都会挂着金
属片,但是照片中的风铃却没有。那是因为由香利小姐把它拿走了,小雪,当时由香利
小姐表面上虽然十分顽强,心里却非常惶恐,因此她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扯下那
块金属片,并用随身携带的口红在金属片上写着‘救我,由香利’的字样。
她想把金属片丢到围墙外面,不料在她准备行动的时候,阿敏却回来了,她只好慌
忙把金属片褶成好几摺塞进老鼠洞里。
问题就出在这儿,当时由香利小姐想必非常紧张,她拔掉回红盖子的时候,手指一
定颤抖不已,所以她的左手手指便沾到口红,她用沾到口红的左手捏住金属片、用右手
写字,因此金属片上留有她左手三根指头的指纹,分别是拇指、食指和中指。但是,小
雪……”
“是。”
“你在参加宴会的时候,习惯用左手握住酒杯,所以香槟酒杯上都会留有你左手拇
指、食指和中指的指纹。我对指纹鉴定非常有自信,这两个指纹是截然不同的。”
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的气氛中。
过了一会儿,帘幕后面传来弥生沙哑的声音:
“金田一先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人不是由香利的?”
“命案发生之后的半年左右,我拜托一位住在洛杉矶的朋友帮我采集小雪的指纹,
那时我就已经确定小雪顶替由香利小姐的事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
“夫人,我一直不明白昭和二十八年九月十八日晚上,医院坡的法眼旧家究竟发生
了什么事。对于不确定的事情我不愿多说,再说我也不是警察,更不想拿这件事来威胁
您。”
“那么,你现在明白昭和二十八年那件命案的真相了吗?”
“我明白了,是看过德兵卫先生遗留下来的照片才明白的。”
金田一耕助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笔记簿。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
电话忽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第15章 诅咒成真
又一起杀人事件
小雪鼓起勇气拿起话筒,保持镇定他说道:
“喂,这里是法眼公馆。您要找金田一先生?是的,金田一先生现在在这儿,请问
您是哪一位?啊!是多门修先生……好的,请稍等。”
小雪神情僵硬地把话筒递给金田一耕助。
“阿修,我是金田一耕助。有急事?你说什么?昨天晚上又有人被杀了!是谁被杀
了?什、什么?好的,嗯,凶手当场被捕,他说他有权保持沉默……嗯,好的。
我知道德州阿哲、佛罗里达阿风、迈阿密阿雅、肯德基阿谦都是以前‘发怒的海盗’
的成员。嗯、嗯,这么说来,策划昨天晚上聚会的人果然是那个男人喽!哦,根据这些
人的证词可以了解凶手的身份背景,那么凶手究竟是谁?你是说……”
金田一耕助说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了,豆大的汗水也不断从他的额头
上冒出来。
“啊!好的,我立刻动身前往,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先跟弥生夫人说明一下。什
么?警官现在已经在法眼家门前,他说要是我再不出来的话,就准备冲进来!实在是太
麻烦他了。哈哈!那么一会儿见喽!”
金田一耕助挂上话筒,回头看着神情紧张的小雪。
“金田一先生,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雪的脸色就像是经过漂白水漂过般的惨白。
“昨天晚上又发生一起杀人事件,被杀的人是以前‘发怒的海盗’的成员之一——
软骨头阿平。”
小雪忍不住惨叫一声,跌坐在椅子上。帘幕内也传来哀戚的叫声,但是弥生仍努力
压抑自己的情绪说道:
“金田一先生,你怀疑这件命案和我们法眼家有关吗?”
“夫人,这很难说,事实上……”
于是金田一耕助简单扼要地把“发怒的海盗”的聚会,以及聚会现场放映山内敏男
的人头幻灯片、录音带中的诅咒等,全部说给在场的两位女士听。
“可是,敏男的人头照片是从哪里来的呢?”
帘幕后面传来弥生锐利的问话。
“当然是从本条照相馆流出来的喽!德兵卫先生有保存痹好,而且直吉先生也说当
时拍摄的五张底片,警方后来全还给他们了,所以阿敏的照片应该还保存在某个地方。”
“是本条直吉,一定是他做的!他……他……”
“但是夫人,直吉先生已经死了,而且他在幻灯片和录音带事件发生时就已经坠楼
身亡。”
“金田一先生,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雪很想保持镇定,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
“我不知道,只能说这些全是‘有心人士’制造出来的,不过直到目前为止,我仍
不能肯定是谁犯下这些案子。”
金田一耕助说到这里,轻轻地起身一鞠躬。。
“小雪,不,由香利小姐,请你暂时继续充当由香利小姐好吗,就像你还没见到我
以前的那个样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因为你是一个非常坚强、也非常有韧性
的人。”
“金田一先生,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总之,刚才我已经说过吉泽平吉被杀的事,而且凶手被当场逮捕
了。”
“凶手是谁?”
“嗯,这个以后再说吧!对了,法眼先生现在人在哪里?”
“我先生去九州了。”
“搭飞机吗?”
“是的,他搭八点三十分由羽田起飞飞往福用的班机。”
“那么他现在确实是在福冈喽?”
“是啊!八点三十分的班机大约九点十分就可以飞到福冈。他在出发前,以及抵达
福冈之后都会从机场打电话给我,他总是这样的。”
“法眼先生真是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
“金田一先生!”
小雪的脸都红了。
“哎呀!对不起,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对了,法眼先生从来没有察觉到你并不
是由香利小姐吗?”
“当时他刚从美国回来没多久,和由香利的交往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
“五十岚光枝女士也没有察觉出来吗?”
“我充当由香利之后没多久,就和阿滋一起飞往美国,所以……金田一先生,我先
生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对了,令郎昨天晚上有回来吗?”
“铁也……”
小雪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
“难道……难道那孩子是凶手?”
这时,弥生身旁的铃声蓦地响起,接着弥生拿起对讲机的话筒说道:
“远藤,什么事,好的,我知道了。嗯,好吧!我这就叫由香利出去见见他们,你
请两位警察稍微等一下。”
弥生说完便挂上话筒,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显得非常稳重。
“刚才里子说有两位警察在玄关等候,他们说如果法眼先生不在的话,是否可以见
见少夫人。”
“他们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呢?”
“不清楚,他们只说要见少夫人,你快去准备一下吧!”
于是金田一耕助和弥生之间的第一回合对峙到此告一段落。接下来即将展开的第二
回合又会是怎样的情况呢?
跷班的守卫
仓持六助在三荣假日木匠中心的采购部工作。
这天晚上七点半左右,当他离开上用贺的澡堂时,并没有直接回到上班的地方,反
而朝反方向的世田谷大道走去。
最后,他走进一家名为“千草”的小酒馆。
“唉唷!阿六,你洗个澡还真久咧!”
早濑藤造在柜台前叫住六助。他是六助的同事,和六助一样都是三十岁左右、留着
长发的男人。
“欢迎光临!仓持,这位先生从刚才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