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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面对面。
“佐川先生,有件事我想请问你。”
“什么事?”
“你为什么一直监视我?是不是讨厌我才会这么做?”
“你千万别这么说!”
佐川哲也不禁莞尔说道:
“有人会讨厌阿敏的儿子吗,铁也,我为你介绍一下,最左边这一位是佛罗里达阿
风——钢琴手秋山风太郎,他隔壁是迈阿密阿雅——吹萨克斯风的原田雅实,以及当时
还是见习生的肯德基阿谦——加藤谦三。
我是德州阿哲——佐川哲也,我们和你的父亲大力士阿敏——山内敏男是最好的兄
弟,虽然我们当时年轻气盛,难免会发生一些口角,或是争名夺利的事情,可是我们毕
竟是因为志趣相投才组成那个爵士乐团。再说,你父亲还是我们的团长呢!我们怎么可
能会讨厌你呢?”
说到这里,佐川哲也又语带伤感地说:
“我非常喜欢你,喜欢得真想把你拥在怀里,虽然小雪不在,却不影响我们对你的
疼爱。”
佐川哲也这番话也不禁让“发怒的海盗”其他成员神色黯然。
“谢谢你。”
铁也向对方深深一鞠躬后,看着对方说:
“听说佐川先生至今仍是单身,请问你为什么不想结婚呢?”
…快了、快了,我就要结婚了。”
佐川哲也笑得有些腼腆。
“祭坟之后,我就要去向一位女士求婚了。而且,我这些在场的好朋友也都认识她
呢!”
佐川哲也说的是伊藤贞子。
“啊!那真是恭喜你了。我在此先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也祝福你。”
在一阵祝福声中他们互道珍重。
远行
玄龙夫妇、铁也和美穗一回到青山的家,玄龙老人立刻开门见山地问铁也:
“对了,铁也,听说你还是姓法眼,只是不想继承法眼和五十岚两家的事业,是
吗?”
“是的,我现在正和律师讨论这件事。”
铁也点点头说道。
“这样也好,只是铁也……”
玄龙老人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发生那些命案之后,媒体虽然把你和美穗分别称为少年A和少女B,但是听说学校
方面已经知道少女B就是美穗。”
“对不起。”
“你不需要抱歉,因为事情是美穗主动提出来的,况且美穗也不想再回学校,所以
我刚才跟美穗的奶奶商量过,我们决定还是让美穗回去杜塞道夫,听说那里有一位很不
错的钢琴老师呢!”
“这样很好啊!”
“是吗?可是铁也,虽然在现在这个时代,一个姑娘家自己出外旅游也不是什么大
新闻,但我们夫妻俩毕竟还是活在旧社会里的人,教我们看着宝贝孙女一个人独自远行,
怎么放心得下呀!所以我们需要一位护花使者在她身边保护她。铁也,你愿意担任美穗
的护花使者吗?”
铁也想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向两位长辈深深的一鞠躬。
“爷爷、奶奶,谢谢你们,我愿意担任这个职务。”
关于法眼滋
四月十二日晚上,铁也之所以会出现在三荣假日木匠中心的命案现场,是因为那天
下午有人打了一通电话给他。
对方告诉铁也,只要他在当天晚上七点半左右到假日木匠中心一趟,就会更加明了
他母亲年轻时候的荒唐史。
虽然对方一说完就立刻挂断电话,而且还特别用经过伪装的声音来说话,但是法眼
家的自动录音设备已经把他的声音录下来了。经过声纹比对,警方很快便证实那的确是
法眼滋的声音。
尽管法眼滋意图陷害铁也已是罪证确凿的事实,但铁也仍然经常去探监。
起初法眼滋拒绝会客,但是一个月之后,他被铁也的孝心感动了。
父子俩面对面的时候,铁也对法眼滋说:
“爸爸,不论未来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这辈子我始终相信你是我的爸爸。从小你
就非常疼爱我,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一切呢?在我心中,只有你才是我的爸爸!”
铁也话还没说完,法眼滋早已泣不成声。
此外,光枝也不时来监狱探望法眼滋,可是法眼滋却坚持不肯见她。光枝因此难过
得每天以泪洗面。
看来要重振五十岚家,恐怕遥遥无期了。
名侦探失踪!
最后,我得告诉各位读者一件最最悲惨的消息。
那一年的六月初,绿丘公寓的管理员山崎夫妇来拜访笔者。
“您知道金田一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金田一……怎么了?”
根据他们夫妻俩所说,差不多一个礼拜前,金田一耕助就收拾行囊、出外旅行去了。
老实说,我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因为金田一耕助这个人每次一解决完困难的案件,心中总会涌上一股强烈的孤寂感,
这时,他就会放松自己,到各地去走走。
“他不是每次都这样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唉!不知道他现在又到什么地方去旅
行了。”
“不,这回不一样……”
山崎太大斩钉截铁他说。
“哪里不一样?”
“昨天我们接到银行的通知,说金田一先生汇了一大笔钱到我的户头里。”
当我知道那笔金额的数目之后,的确相当吃惊,因为那笔钱真的足以让山崎夫妇安
享余年。
“还不只这样呢!金田一先生连赠与税都帮我们代缴了。”
山崎太太一脸担心,接着说道:
“他该不会想自杀吧?”
“说什么傻话!”
我大喝一声,接着连哄带骗地将山崎夫妇请回家去。
之后我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安,因此立刻打一通电话给多门修。
没想到电话一接通,话筒那头立刻传来多门修大叫的声音。
“啊!是您啊!刚才老大……不,刚才风间先生还命令我打电话给您呢!”
“金田一老弟怎么了?”
“听说他好像飞去美国了。风间先生要我问您金田一先生离开之前,是不是跟您提
过什么?”
“没有,他什么也没跟我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清楚,风间先生命令我来调查这件事。”
“那么,金田一老弟这回可能去周游列国喽!”
“您还有心情开玩笑啊!金田一先生已经把他所有的财产都捐给慈善机构,风间先
生说,他可能是不打算再回来日本了。”
一听到这儿,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我知道,风间俊六的说法可能是正确的。
总之,自从那桩命案结束,金田一耕助就杳无音讯。
关于这一点,等等力也曾经神情黯然地对我说:
“这一切都怪我,要不是我的疏忽,金田一先生也不会离开我们。”
再者,冈山方面的矶川警官也一直询问我这件事,让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后来我透过关系联络金田一耕助在洛杉矶的朋友,可是这些朋友都说没见到他。
金田一耕助似乎从美国国土上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尽管风间建设动员庞大的情报网搜寻金田一耕助的下落,仍然遍寻不着金田一耕助
的踪迹。
此刻,我是在极度悲伤的心情下写这些东西,我不知道往后是否都要生活在这样的
悲叹之中。
还记得金田一耕助在失踪前,曾经来拜访我,当时他说:
“成城先生,你曾因一时的不顺遂而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提笔写作,但是在这段期间
内,我依然做了许多事。这里有两、三件当时的记录,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麻烦将它们
写下来;若有不明了的地方,可以询问等等力警官或矶川警官。”
这是金田一耕助离去前对我说的话,而我必须遵照他的话去做。
虽然我现在的心情十分悲伤,但我仍会振作精神,将金田一耕助遗留下来的庞大资
料整理出来,才不辜负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