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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地上下打量着金田一耕助,不过当他把视线移到弥生身上的时候,却又像决
了堤的洪水一样说个没完。
“姑奶奶,你是不是把由香利藏起来了?姑奶奶,你这么不喜欢我吗?由香利跟我
可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不,不只是情投意合,事实上,我跟她早就已经是夫妻了,由
香利什么都愿意给我。”
“阿滋,不要在客人面前说得这么露骨!”
“够了、够了!妈,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正在跟姑奶奶谈判呢!”
姑奶奶,我们两个还曾经紧紧相拥,是袒裎相见哦!真的,我已经不是处男了,不
论在美国还是这里,我曾经跟不少女孩子交往过。
由香利也一样。尽管她以前跟不少男人交往过,可是当她和我紧紧相拥时,是真心
喜欢我的……我从来没有认识过像由香利这么好的女孩子!
总而言之,我们两个人情投意合,我们发誓再也不跟其他人交往,两个人要紧紧相
拥、相守一生。”
“夫人,我先离开好了。”
“不,金田一先生!没关系的。”
弥生轻轻叹了一口气,同时以右眼微微一笑。
“你让我知道这些事也好,这样我才知道时下年轻人的想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
阿滋……”
弥生歪着头问阿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姑奶奶把由香利藏起来?”
弥生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一家之主的威严与不可侵犯的权威。
一通电话
“因为姑奶奶打电话去轻井泽把由香利叫回来,还说有什么急事呢!”
“你说我打电话去轻井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姑奶奶,你的意思是你不记得了?”
“不,不是不记得。这个夏天姑奶奶很忙,不但无法去轻井泽,也没打电话到轻井
泽。你说我打电话叫由香利回来,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天,八月十八日的事。那天傍晚,你打了一通电话到由香利那儿,当时由
香利刚骑完马,正准备回去。对了,由香利还直夸我,说我才开始学骑马就有这么好的
成绩,很不容易呢!我一直沉醉在由香利的夸赞之中……
其实刚开始我也觉得马好可怕,可是渐渐习惯以后,又觉得马儿很可爱。我的
马……”
“这么说,我打电话去轻井泽的时候,你们正准备从骑马场回去?”
这个年轻人好像话一出口就会漫无边际地说个没完,可是弥生却没有显现出不耐烦
的神情,她很有技巧地握住缰绳,显然是个很懂得驾驭对方的人。
“是啊!我们的车子才停在玄关前,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因此由香利急忙跑回
家中,而且……”
“等一等!”
弥生语气沉稳地插进一句话。
“这时你也在电话旁边吗?”
“嗯,可是由香利把话筒捂住,专心地听对方说话,我在一旁问她是谁打来的电话,
结果……”
“她说是我打去的?”
“不是,当时由香利只是举起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我觉得很无聊,于是就走进客
厅,翻一翻由香利借我看的骑马杂志。
我真的好喜欢马,刚开始只是为了讨由香利的欢心,现在却不同了。骑马之后身子
也变得结实多了,由香利是这么说的……”
“那么由香利接到那通电话后又怎么样了?她骗你说那通电话是我打的,然后就离
开别墅了吗?”
“不,不是这样。如果姑奶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么那通电话就很奇怪了。”
“你说的‘奇怪’究竟是怎么个奇怪法?阿滋,别慌,慢慢地回想当时的情况,静
下心来仔细回想一下。当由香利接电话的时候,你坐在客厅里看骑马杂志,接下来……”
“是的,由香利那通电话讲得很久,而且她只是回答‘嗯、这样啊、哎呀’之类的
话,主要是对方在说话,其间我曾怀疑,这通电话会不会是她男朋友打来的?于是我扔
下杂志,朝电话那边走去,正好由香利也快讲完电话了,她说:‘盐泽湖?嗯,那个地
方我知道。现在是五点半,那么我去……放心,我说去就会去,再说我也是法眼琢也的
孙女,我不会逃,也不会躲躲藏藏的,你放心吧!’由香利说完这些话便挂上电话,开
车出去了。”
“阿滋,当时你没有问由香利是谁打来的电话吗?”
“我问过了,可是由香利的回答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她说是姑奶奶打来的电话,还说你对她说她有个阿姨……当时她笑着反问我:
‘你听过这么可笑的事吗?’说完她便格格地傻笑起来。”
“当时由香利的脸色怎么样?是害怕?还是……”
“她看起来战斗力十足的样子。由香利应该不会对什么事感到胆怯或者害怕,她这
个人总是精力旺盛,认为世上所有的事都是照她的意思去进行的。”
“阿滋,由香利开车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吗?”
“嗯,是的。”
“也不过就是这样,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打电话叫由香利回来的呢?”
“哦,是这样的,姑奶奶,大约一个钟头之后,由香利打电话回来,她在电话那头
笑着说:‘刚才是演戏,对不起。’并且说:‘刚才姑奶奶说有急事要我立刻回去,所
以我这会儿就要回东京,大概要住一、两个晚上才会回来,阿滋,你哪儿也别去,乖乖
在那儿等我。’由香利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那么,她是从哪儿打来的呢?是轻井泽吗?”
“好像是吧!因为才一个钟头而已,她不可能已经回到东京,就算她开车再怎么快
也不可能。”
“呵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
弥生轻笑道:
“阿滋,这件事我想是这样的。对了,当时光枝也在旁边。”
“哦……是那件事啊!”
光枝在一旁点点头说。
“由香利上个月去轻井泽的时候,不是信心十足他说,这个夏天不论如何一定要去
登白马山吗?”
“嗯,听你这么说……”
“所以,阿滋,由香利是瞒着你跟朋友去登白马山了。毕竟对你这种体型的人来说,
爬山未免太困难了些……”
“既然如此,为什么由香利不告诉我一声?她为什么要骗我……”
“要是由香利老实告诉你,你一定不会答应的,不是吗?好了,姑奶奶现在忙得很,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吧!总不能因为这样而让客人久等,对不对?”
“嗯,我明白,但是我不回美国,也不想念书了。”
“是吗?你不想念书……”
弥生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严肃。
“你可是五十岚家唯一的子孙,再说,你留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和由香利结婚呀!由香利也是这么说,她说没人比我更可爱。”
“可是由香利大你两岁,这样好吗?”
“年龄在美国根本不是问题,更何况,由香利也说她不介意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异。”
“阿滋,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慢慢谈,现在我要跟这位客人谈生意,光枝,你也稍
微管一管他啊!”
“对不起,夫人……阿滋,姑奶奶已经说话了,到那边去吧!别在这儿磨磨蹭蹭
的。”
光枝的身分可说是非常微妙。她称呼丈夫的姊姊为“夫人”。又在孙子面前称呼对
方“姑奶奶”,光是这些称谓就够令人心烦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去记住它们的。
最后,光枝连哄带骗地把赖着不想走的阿滋带到房间外面去,弥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金田一先生,刚才您已经注意到我的左眼有问题了吧!”
“啊……失礼、失礼。”
金田一耕助本想抓抓自己那头乱如鸟巢的头发以掩饰尴尬,不过他及时制止住,并
且轻轻地一鞠躬说道:
“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是发生意外?还是……”
“不,是眼癌,也就是眼睛生癌。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会移转到右眼,所以去年只好
下定决心进行切除手术,这只美国制的义眼倒是做得满好的。”
“是啊!刚开始我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可是就算做得再怎么逼真,义眼仍旧是义眼。而且用一只眼睛看东西,视神经经
常会感到非常疲劳。如果让你看到我歇斯底里的一面,还请多包涵。”
(不,你一点也没有歇斯底里的样子。)
金田一耕助本想说这句话,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因为这种不纯熟的应酬话并
不适合用在弥生身上。
“金田一先生,你大概已经了解我想委托你调查的是什么事了吧!”
“不,我仍不知道是哪件事……”
“是由香利的事。”
“这位由香利小姐就是您的孙女?”
“是的,她是我唯一的孙女。”
“由香利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她被绑架了!”
闻言,金田一耕助忍不住吃惊地看着弥生。
“夫人,您为什么认为由香利小姐被绑架?”
“因为前天早上绑匪来过电话。由香利是从轻井泽被绑架的,所以我叫阿滋回来,
想知道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了他的叙述之后,我才知道由香利被绑架了。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就在我思索该怎么解决的时候,风间先生便向我介绍你。”
“这么说,您孙女被绑架的事,至今还没有任何人知道?”
“是的,我还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由香利小姐的双亲呢?”
金田一耕助从刚才就注意到这件事。
阿滋只希望姑奶奶能同意他和由香利结婚,可是由香利的父母对这件事又有什么看
法呢?
“啊!”
弥生重新打量金田一耕助,说道:
“原来金田一先生对我们家……”
“是的,我对法眼家的一切还不是很清楚,我所知道的部份只到琢也先生死于战争
期间为止。”
“其实这样也不算少了,金田一先生。”
弥生轻轻点点头,接着说:
“那么,我就先简单介绍一下法眼家目前的情况吧!”
我们夫妻俩只有万里子这么一个女儿,因此在万里子长大成人之后,便为她招赘一
个夫婿。她的先生名叫古泽三郎,是我已故丈夫琢也的学生,由于他和万里子结婚的同
时,已答应入赘法眼家,因此后来便改名为法眼三郎。
三郎和万里子夫妇也只生下一个独生女——由香利,她今年二十二岁。不好意思,
我说的是虚岁,因为我不习惯算实岁……我们那一辈都是这么说的。”
“是啊、是啊!没关系,那么接下来呢?”
“对了,三郎、万里子夫妇两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们是同时去世的。”
“都是死于战乱吗?”
“不,他们死于昭和二十二年,当时战争已经结束,由于驻军进驻日本,汽油容易
拿到手,也因此造成他们夫妻俩丧命。”
“这么说,他们是死于车祸了?”
“是的。那年夏天,因为阿滋就要赴美留学,我、由香利和阿滋都在轻井泽……对
了,刚才在这儿的光枝也跟我们在一起。
后来三郎和万里子也自己开车来轻井泽玩,他们在轻并泽住了两个晚上就离开,那
一天是八月二十五日的下午四点,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那天下午不知为什么突然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