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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你是说你真的想娶我?”她似乎想把这一点确实弄清楚。
“这是我在世界上最渴望的一件事。”我诚恳地答道。
“你是说,你爱上了我?”
“我是爱上你了。”
她的眼神很稳定很严肃,对我说:“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人——
可是,我并不爱你呀。”
“我会使你爱我的。”
“那不行,我不希望被动地去爱一个人,”她顿了顿,然后严肃地说:
“我不是适合做你妻子的人,恨我要比爱我好。”
她的语气中有一种奇怪的热烈态度。
我说:“恨不能持久,爱才是永恒的。”
“真的吗?”
“我相信是真的。”
我们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我说:“看起来你的回答是‘不’了?”
“是的。”
“你也不鼓励我保持一点希望吗?”
“那又有什么好处呢?”
“的确没有好处,”我同意道:“其实也很多余——因为那样一来,我
会一直等着你给我肯定的答复。”
反正,结果就是这样。
我走出屋子时,仍然有点头晕,但是我知道萝丝正用有趣好奇的眼神在
背后盯着我,不禁觉得很生气。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走掉,萝丝就已经张嘴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说自从那个可怕的日子之后,她就再也没办法保持和以前一样的感觉,
要不是为了可怜的孩子和辛明顿先生,她绝对不会留下来;要不是他们答应
尽快再找个女佣,她也不会留下来——可是在谋杀案刚发生不久的情形下,
他们又不可能有心思去找女佣,贺兰小姐说她也会帮忙家事,真是太好了。
她很亲切,也很尽责——可是,可是那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有一天会成为
这个家的女主人。不过大家都了解鳏夫,既可怜又无助,很容易成为一个有
预谋的女人的牺牲品。但是贺兰小姐如果不取代死去女主人的地位,一切也
就不会发生了。
我一心急着走,勉强对她所说的话点头表示同意,可是萝丝却一边牢牢
抓住我的帽子,一边尽情倾吐心中的不满。
我不知道她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尔西·贺兰真的希望成为第二任辛
明顿太太?或者她只是个高贵善心的女孩子,尽力照顾失去妻子的主人?
不论是前者或是后者,结果可能都一样。而且,那又有何不可呢?辛明
顿两个较小的孩子需要一个母亲,爱尔西不但非常漂亮,也是适当的人选—
—男人当然会欣赏这种女人,就连辛明顿那种人也不例外。
我想了这么多,我知道,只是希望能暂时忘掉梅根。
你或许会说我向梅根求婚的举动太过突然和冒昧,现在是自作自受——
可是事实并非完全如此。因为我自以为梅根已经完全属于我,照顾她、让她
快乐、不受任何伤害,才是我生活的目标,我以为她也会像我一样,觉得我
们彼此属于对方,所以才会有求婚的举动。
可是我并不打算放弃,不!绝对不!梅根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要拥有她。
考虑了一会儿,我决定到辛明顿办公室去。梅根也许不在乎别人对她的
批评,可是我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职员告诉我,辛明顿现在有空,并且带我走进一个房间。
辛明顿紧闭着嘴,比平常看来更严肃,我想这时候我一定很不受欢迎。
“早,”我说:“我今天不是有公事来找你,是一件私人的事。就开门
见山地说吧,相信你一定明白,我爱上梅根了。我向她求过婚,她拒绝了,
可是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我发现辛明顿先生的表情改变了,很容易就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
的家里,梅根是突出而不和谐的一分子。我相信他是个正直亲切的人,绝对
不会想到不让死去妻子的女儿同住,但是如果她能结婚,他会觉得减轻不少
负担。冷冻的大比目鱼解冻了,他苍白谨慎地对我笑笑。
“老实说,柏顿,我从来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我知道别人很注意她,可
是我们一直把她当孩子看待。”
“她不是孩子了。”我简短地说。
“对,对,在年龄上来说当然不是。”
“任何时候,只要给她机会,她都会长大的,”我仍然有点生气地说:
“我知道,她的心理上还没有成年,可是一、两个月之内一定会的。你需要
了解我什么,我都会让你知道。我很富有,也过着很正当的生活,我会照顾
她,并且尽一切力量让她快乐。”
“是的——是的,不过,一切还要看梅根自己的意思。”
“迟早她总会明白的,”我说:“我只是想先跟你把话说清楚。”
他表示很感激,我们客客气气地分了手。
我在外面碰到爱蜜莉·巴顿小姐,她臂上挂着个购物篮。
“早,柏顿先生,听说你昨天到伦敦去了。”
对,她一定也听到昨天的事了。我觉得她的眼神很亲切,但是也充满了
好奇。
“我去看医生。”我说。
爱蜜莉小姐笑了笑。
微笑中显然没把马可斯·肯特当一回事,她低声说:“听说梅根差点上
不成火车,是火车快开的时候才跳上去的。”
“是我帮她忙,把她拽上车的,”我说。
“你们运气真好,要不然恐怕会发生意外。”
一位温和好奇的老小姐,会让一个男人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也是很
奇怪。
幸好凯索普太太及时出现,免得我继续受攻击。她身后跟着那位和蔼的
老太太,可是她自己的话就够多了。
“早,”她说:“听说你要梅根替自己买了些可以见人的衣服,是不是?
你真理智。男人得真能考虑到一些实际的事,才会想到这一点。我替那个女
孩担心了好久,有头脑的女孩很容易变成低能儿,不是吗?”
发表完这个惊人之论后,她就头也不回地冲进渔具店。
留下玛波小姐站在我身边,眨眨眼对我说:“凯索普太太是个很特别的
女人,你知道,她几乎永远是对的。”
“也让人对她起了戒心。”我说。
“那是诚恳的力量。”玛波小姐说。
凯索普太太又从渔具店冲出来,追上我们,她手上拿着一只红色的大龙
虾。
“你看过这么像皮先生的东西吗?”她说:“雄纠纠、气昂昂,男人气
概十足,又非常吸引人,不是吗?”
想到要面对乔安娜,我不禁有点紧张,可是等我回到家里,却发现根本
用不着担心。她不在家,也没回来吃午饭。派翠吉觉得很委屈,一边把两块
腰肉放进碟子里,一边酸溜溜地说:
“柏顿小姐特别告诉我,她今天会回来吃午饭的。”
我把两块腰肉都吃掉了,希望弥补乔安娜的过失。但是我仍然在想,乔
安娜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最近她老是神秘兮兮的。
直到下午三点半,乔安娜才冲进起居室。我听到门外的汽车声时,本来
以为也会看到葛理菲,但是车子一直驶进来,我只看到乔安娜一个人。
她的脸很红,看起来非常不安,我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我问。
乔安娜张开嘴,但是又闭上,叹了口气,用力坐进椅子里,凝视着前面。
她说:“今天真是最可怕的一天。”
“怎么搞的?”
“我做了最让人不可相信的事,可怕极了——”
“可是到底——”
“本来我只是随便出门散步,经过坡路到空地那边去,走了好几英里路,
后来到了一个山谷。那边有座农场,是个连上帝都不管的荒凉的地方。我很
口渴,想问农场里的人有没有牛奶什么的,就走了进去,但是门开了,欧文
从里面走出来。”
“后来呢?”
“他以为是村里的护士来了,因为农场里有个女人快生了,他正在等护
士,并且告诉她再找位医生来——反正事情出了差错。”
“喔?”
“于是他就跟‘我’说:‘来,你就行了——而且比任何人都好。’我
说不行,他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说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一点也不懂——”
“他反问我,那又有什么关系?接着他就变得好可怕,看着我说:‘你
是女人,对不对?我想你一定能尽量帮另外一个女人的忙,是不是?’又跟
我说,我每次说起话来,都好像对行医很有兴趣,还说想做个护士,‘全都
是美丽的谎话,一点都没有诚意!可是这件事‘是’真的,你就得拿出一个
正当人的勇气,不要光做个没用的花瓶?’”
“我做了我最不懂的事,杰利,我把用具放在水里煮沸,再递给欧文,
我累得要命,都快站不起来了,好可怕!可是他到底救了她和那孩子,母子
都很平安,本来他以为救不了那孩子的。喔!老天!”
乔安娜用双手遮住脸。
我高兴地凝视着她,心里不禁对欧文·葛理菲肃然起敬,他已经让乔安
娜真正面对了一次现实。
我说:“客厅有一封你的信,我想大概是保罗寄来的。”
“呃?”她顿了顿,又说:“杰利,我以前一直不知道医生要做哪些事,
他们实在太勇敢了!”
我到客厅把乔安娜的信拿来,她打开大概看了一下,就随手放在一边。
“他真是——真是太了不起了。他奋斗的精神,不肯服输的勇气!他对
“我”很鲁莽、很可怕——可是他实在是太棒了!”
我有点高兴地看看保罗被冷落在一旁的信,显然,乔安娜已经不在乎保
罗过去给她的痛苦了。
事情往往在出人意料的时候发生。
正当我满脑子都是乔安娜和我个人的事时,纳许却意外地在第二天早上
打了个电话给我:
“我们已经抓到她了,柏顿先生。”
我吓了一大跳,几乎把听筒掉在地上。
“你是说——”
他打断我的话:“你那边有没有人会听到你说的话?”
“不会,我想应该不会——嗯,也许——”
我仿佛觉得通往厨房的门被打开了一点。“也许你愿意到局里来一趟?”
“好,我马上来。”
我迅速赶到警局,纳许和巴金斯警官一起在里面的一个房间,纳许满脸
都是笑意。
“追踪了这么久,”他说:“总算有了结果。”
他从桌面上推给我一封信,这一回,内容全部是用打字机打的。和以往
那些信比起来,这封信算是相当客气的:
“光是空想你会代替一个死去女人的地位,是没有用的。整个村子里的
人都在笑你。快点想办法脱身吧,不然就会太迟了。这是对你的警告,别忘
了另外那个女孩的遭遇,快点走远些。”
信未还有些略带猥亵的字句。
“这封信是贺兰小姐今天早上收到的。”纳许说。
“以前她一直没接到匿名信,真是有点好笑。”巴金斯警官说。
“谁写的?”我问。
纳许脸上高兴的神色消退了些。
他看起来很疲倦,很担心,冷静地对我说:
“我觉得很遗憾,因为这会给一个可敬的男人很大的打击。但是事实就
是事实,或许他早就有点疑心了。”
“信是谁写的?”我又问一次。
“爱美·葛理菲小姐。”
那天下午,纳许和巴金斯带着拘票到葛理菲家。
在纳许的邀请之下,我也一起去了。
“葛理菲医生非常喜欢你,”他说:“他在这里又没有多少朋友,我想,
如果你不认为太痛苦的话,不妨帮他一起承担这个震惊的消息。”
我说愿意去,我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但是我想自己也许能帮点忙。
我们按电铃求见葛理菲小姐,然后被引进起居室。爱尔西·贺兰、梅根
和辛明顿正在喝下午茶。
纳许非常慎重。他问爱美,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