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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海圭二警部补像询问似地看了一眼中里。他是一名三十多岁面目清秀的年轻人,但看上多少有些内向,平时他去过不少杀人现场,但今天显得大声儿不敢出的样子。
“可能是为了不让家人发现或晚发现异常才这样的吧,比方说摆成睡觉的样子、关上大灯、拉好毛毯。”中里像是判断样地说道。
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但只有一点,在现场中有些费解:那就是凶器。但是杀死与兵卫的匕首却没有找到。床下倒是有一把,但那上面没有血迹,而且刀尖呈圆形,中里看着认为这只是一把用来削水果的刀,用它似乎很难一刀致命。
有关验尸的事情就交给法医了,中里走了出来。他要认真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这扇门被弄坏了,门外还有脚印,我认为这些都是凶手干的……”
道彦随中里走出了与兵卫的卧室。他指着冲着庭院的走廊东侧的门对中里说道。在这扇坚硬的桂树门的把手下方,有一个可以左右活动的插销。这个锈了的插销已经被拆坏了。
“很长时间了,也记不得是谁弄坏的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坏的。”
中里取出手套戴在手上,防止擦去上面的指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这扇门。
正当他仔细观察院子里的情形时,身后的刑警们发出了一阵阵惊叹声。原来庭院里铺了厚厚的一层雪,上面有两行鲜明的脚印。
这两行脚印当然有去和来的不同印迹,一直联到立在院子一个角落外面的路灯灯杆,后又与公路联在了一起。
“原来这样。”
中里也产生了一种感慨,口中念叨了一句。他马上来到院子里,仔细观察那两行脚印。但积雪足有50厘米深,从脚印的深度来看似乎也是足有80公斤的人踩过的,而且这个人行走得非常急切。当然,这个人的脚肯定是被雪漫过了脚面,从现场来看一点儿没有被破坏。中里看着这雪白的积雪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是一大块奶油蛋糕,被人踩上了脚印。
中里回过头看了一眼鸣海股长,让他叫有关人员勘察一下这些脚印的特征,并拍一下照片。
然后他和鸣海来到了院子里。鸣海有六十二三公斤的体重,但积雪也埋到了膝以下的地方。他们沿着这两行脚印一直转到院子的边缘那里才停了下来。这时他们看见了从那根水泥电线杆上垂下的一条粗粗的黑色电线。
“我想这是那个凶手爬上电线杆剪断了电话线。”
由于屋外的寒冷和紧张,鸣海的声音有些僵硬和颤抖。
“切断面上有没有血迹?”
“没有。”
‘雪上呢?”
“也看不见……好像什么都没有嘛!”
那就是说,这是凶手在作案之前干的了。当然也可以认为是刺死与兵卫的同一把匕首。也就是说,凶手在潜入与兵卫家之前先割断了电话线。难道说这名凶手坚信自己肯定能潜入与兵卫的家吗?难道凶手知道那扇门的销早已经坏了,而且这天别墅的主人带了大量宝石和金钱住在了这里?
中里那颗比例大于身材的脑袋里在迅速地分析着、转动着。
从凶手潜入别墅后直奔与兵卫的卧室来看,应当认为这是一名熟知内情者干的。
而且这些血迹一直滴到了连接房门的走廊一带,可雪上却一点儿都没有,是不是偶然呢?
“足迹的特征?”中里又问道。
正在院子里拍摄脚印的鉴定人员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卷尺,横竖把脚印量了一下。
“26厘米长,是一双橡胶底的运动鞋。”
“步幅正符合脚的尺寸大小。”鸣海看了看后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大概是一名1米7以上的男子。”
从目前看来,这个身高是大多数男子的高度。
中里回头看了看一直跟在身后的道彦和钟平问道:“这个别墅经常都有什么人来?”
“啊,几乎没有外人来。连我们也只是在夏季的旅游季度来那么两三次呢!每年的新年所有的亲戚都要来这儿聚一聚,不过也有选择其他的别墅的时候,所以一到冬天这儿就没人来了。”道彦答道。
“在这次你们聚会之前谁来过?什么时间?”
“啊……是实子夫人还是我太太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去年的夏天吧?”
这样说来,这里已有四五个月没有人来过了。不知道凶手是什么时候发现门锁坏了的,也许这家伙(目前认为是男性凶手的可能性极大)已经窥测这儿有很长时间,一直在寻找着作案时机吧?而且他特意选择了这么一个大雪之夜,从积雪的后院潜入作案,不这样不会留下鲜明的脚印。
中里的脑子里似乎已经描绘出了这个凶手的图像。
“你们有没有这样的线索,有人一直注意这栋别墅?”
道彦认真地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至少在1月2日以后如果有可疑的人我应当注意到了。”
钟平也否定了这个线索。
大约1小时后,也就是上午11点前,从甲州县警察总部又派来了搜查一科的特别搜查组、机动搜查队、勘察小组等10多名刑警。
他们会同富士五湖警察署的刑警,再次从头至尾将现场搜查了一遍。
负责现场勘察的县警总部的刑事调查官也来了,他一边指挥着部下四处调查,一边用一个小时的时间进行了尸检。然后他将现场的主要负责人叫到一起,说明了他的大致看法。
“凶器是一把像水果刀那样的细长匕首,直刺胸骨稍左,第三与第四胁骨之间,而且是一刀就刺中心脏导致死者致命的。”
他的警阶是警视,一头的银发显示出很绅士的样子。他口齿清晰地说道:“心脏及心脏外侧的冠状动脉均被刺及,出血后瘀积于心包之中,造成心脏压迫,心脏无法跳动导致死亡。也就是说,心脏的血液输出障碍,一般情况下1分钟就可使人致命。再一个就是死亡时间……”
中里警部和县警特别搜查组的组长鹤见警部神情紧张地竖耳恭听。
“由于死亡后全身几乎全都僵直,我认为极有可能超过了12小时以上。尸斑是否有移动,已经辨别不清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躺在床上的与兵卫的尸体。与兵卫的颈后、耳后和小腿肚子处都在灰白的皮肤上呈现出了紫红色的斑点。
“如各位所知道的那样,尸斑是血液由于重力学的原理积存于尸体下面而出现的特有斑痕。如果在死后四五个小时内挪动尸体,尸斑就会发生移位。也就是说,旧的尸斑会因此消失,新的部位又会出现尸斑;而如果在死后八九个小时再改变尸体的体位,尸斑就会发生部分的移动,旧的尸斑还会存在,同时还会出现新的尸斑。而经过了10个小时以上,无论怎样变化尸体的体位旧的尸斑不会消失,而新的尸斑也不会出现。”
“再有一点,尸斑在指压之下可以褪色,但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由于尸斑的固定,指压也不会发生变化了。一般说来,死后6一12个小时指压时会有一定的褪色,但如果超过了12小时,就基本上不会褪色了。主要的是第三点,死后24小时之内还可看到这些显著的尸体现象,但千万不要忘记由于死者的年龄、体格、死因以及尸体放置的环境因素等等,上述的特征会有极大的不同。”
“比方说在室内……”
鹤见警部插了一句,但立即被刑事调查官用眼睛制止住了。
“一般说来夏季比冬季、高温多湿比低温干燥的场所,上述尸体现象要进展得快一些,特别是尸体开始腐败的时间也有很大的差别。另一方面,失血死亡者因其死亡原因,尸斑现象不太明显;还有尸斑特别容易受气温的影响;也就是说,温暖的环境中指压时褪色要快一些。比方说现在,虽然指压也不褪色,这是因为肯定是死亡了12小时以上,死亡了10小时以上室温再高也不会发生褪色了。因此至少可以判断,这名死者已经死亡半日以上了……”
“那您认为准确地讲他死亡了多少小时?”
鹤见看上去有些性急,他急切地问道。
“是啊,他的尸体现象与肛门内的温度不太一致。这是为什么,目前我也说不清楚……啊,可不可以反着推算:从我验尸的11点半开始算起,是死亡了11一14个小时?”
“也就是说是昨天1月3日晚9点至12点之间死亡的了?”
“嗯。从解剖来看,大体上是这样的。”
这时中里记起来道彦曾经说过,昨天夜里11点半左右与兵卫吃过夜宵。
3
从中里警部一行人开始现场勘察之时起,富士五湖及县警总部,就沿山中湖周边和通向富士吉田和御殿场国道布置了调查站。在交通路口和公共汽车站也布置了刑警,对可疑的车辆和行人进行盘查。
旭日丘得的核查扣织生相浦署长的指挥下全力以赴进行的。幸好后来没有再下雪,天气渐渐放晴,搜查工作才得以顺利进行。同时也请电话局修复了和江家被剪断的电话线。
另一方面,中里和鹤见两名警部在别墅的餐厅里,对和江的家人—一进行了详细取证。
开始叫来了实子。和江实子,62岁。出身贵族家庭。与被害者结婚达41年之久,是此事件的第一发现人。
“昨天夜里我丈夫也和大家一起在起居室里吃了奶汁烤菜。是‘湖南亭’送的外卖。啊,临睡前我丈夫还喝了些肉汤、白色酱汁和通心粉,后来就去睡觉了。那会儿大概是11点40分或45分吧?”
实子夫人依旧用她那宛如金属般的声调、唱歌般地说道。她那圆圆的如同孩童般的脸庞,此时几乎呈灰白色,双眼布满了血丝,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看上去她在强打精神回答警方的提问。中里非常惊讶这位性格坚强的老人。
“我上床睡觉时,大概是1点钟多一点儿。当时,他们在打着扑克呢。我说最后让年轻人收拾,就先去睡觉了。”
“夫人的卧室是在会长的卧室隔壁吧?”鹤见警部问道。
“啊,自从我们搬进这座别墅以后就各自睡各自的了……”实子答道,她收了收嘴角。
“那么,您在1点多钟睡觉之前没有去看一下会长吗?”
“嗯,去过了。我只是轻轻地看了一下我丈夫的卧室,屋里只开着床头灯,静悄悄的,我觉得他睡得很沉,就又轻轻地关上了门。因为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那么暗的房间里也没能看清里面的情形。不过,我即使走到床边也不一定会发现异常情况呢!也许那会儿我丈夫早就死了呢?”
实子说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您是否注意到从客厅到卧室、走廊的地上的血迹?”
实子顿了顿答道:“没有,因为走廊上也比较暗。”
鹤见沉默了,中里又接着问起来。
“现在能够查出有凶手作案痕迹的地方还有您丈夫卧室里的橱柜。据说放在里面的钻石、祖母绿宝石的领带夹和纯金袖扣一对,以及文件包丢失了?”
这是在县警总部的大队人马来到之前中里打听到的。
“是的。”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文件包里都有什么吗?”
‘详细的我也记不住了,但我只知道有百万日元的现金、以我丈夫名义购买的电力公司的股票;其中干股的50张,大致是5万元的股票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