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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平这会儿也在思考着与兵卫的死。春生觉得这个信息像电流一般传到了她的身上。他在压抑着心中的苦闷。不,也许他已经忍无可忍了。因为春生看到他那宽厚的双肩、粗壮的手臂和坚毅的脸都在微微颤抖着。
春生突然从心底涌出了一股郁闷的情感来。她急促地喘息着,心中被无可名状的意识包裹起来。她压抑着自己不喊出声来。
但是,又一个黑影一瞬间也来到了后院,并悄悄地朝钟子靠过去。那是个纤细的身影,并在离钟平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
钟平吃了一惊,回过头来。
‘啊,樟子…”钟子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喃喃说道,“干什么呀,都这个时候了7’
“可先生您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钟平离开了阳台,转向摩子。站在那里的摩子一动不动。
“先生……是不是在想我舅姥爷的事儿?”
摩子像吃惊似地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像是无法回答一样,两个人之间出现了尴尬的沉默。
“你是不是很尊重我舅姥爷?”
“啊”
“那么,恨他吗?”
“这人…”
春生非常奇怪摩子这样的问话方式。
她心中非常惊奇,但又不免感到某种冲击撞击着她的心房。与其说摩子希望钟平能给与回答,倒不如说她实际上是打算采取这样的方式向他诉说什么吧?并且决心以此来打动他的感情,触及他的思想深处?
“那么摩子,你是怎么看会长的?”
被逼得无法回答的钟平,一下子转守为攻,马上反问摩子;但似乎他认为这样问又有些残酷,中途又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舅姥爷是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
摩子那明白无误的回答令春生一下子陷入了混乱之中。摩子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回答的。
“舅姥爷其实是一个特别温和的人。他把摩子视为亲生孙女一样。他比任何人都爱摩子。对摩子来说他是最亲的人…摩子从内心里敬重他老人”
此时此刻,摩子完全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似地坦露心声。
对摩子来说是最亲最亲的人……摩子也从内心非常敬重他老人家……
春生在心里默诵着这两句话。她必须牢牢地记住这两句话,而同时她又对此大惑不解。出于本能,春生感到异常的紧张。
钟平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半天没有合拢。
这时,一束灯光从别墅的下方照了过来,接着又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一辆飞奔而来的汽车正朝别墅这儿开过来。在快到别墅时,汽车停在了拐角处。映在雪地上的车灯灯光一下子射在了摩子和钟子的身上,与兵卫卧室的窗玻璃上也被大大地反射了一下。
开到别墅北侧拐角处的汽车不一会儿又慢慢地驶入前院,最后停在了房门前。
从助手席上下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是中里警部。从他那宽厚魁梧的身材、圆圆的脑袋的特征上马上就知道是他了。
他认出了站在雪地上的春生,平时温和的目光中显露出了一丝惊讶。
“实在抱歉,打扰了。”中里向着春生寒暄道,“各位还都没有睡吧?”
他是对昨天夜里大家都要求早早入睡一事有些反常而讽刺的意思。
“啊,我想是的。”
“那也只好对不起了,要麻烦各位全都到起居室来一下,我有事要相告。”
“是解剖结果吗?”
“是的。”
中里意味深长地回答了一句,并用力地点了点头,春生和他迅速地对视了一下。
中里警部来传达解剖的结果,但又决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他一定还掌握了什么秘密,足以摧垮和江家族拼死设置的防线的秘密。
春生情不自禁地堵到了中里的面前,这是她心中的焦躁把她推上前的。这是出于她要保护摩子的本能,也许还有其他的什么想法的驱动。
什么地方又出了差错了……
但是她没能讲出来,她只是死死地盯着中里的眼睛。突然,在春生的脑子里又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那是如同生了绣的金属般的声音,是一种使人难以忍受的声音。当时把与兵卫的尸体抬到阳台上打开生了绣的门的插销时的声音,一直深深地刺入到春生的内心深处。那天夜里做完了全部的事情之后,那个冲击心房的声音一直没有停顿过,一直到天亮。而这会儿不应当再出现这个声音……
第七章 崩溃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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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天夜里9点多钟,在别墅的起居室里集中了总共9个人。属于和江家族的人员共有6人,包括实子、阿繁、道彦、淑枝、摩子、卓夫;另外还有间崎钟平和一条春生。与此相对的是富士五湖警察署刑事科长中里有京警部。他那魁梧高大的身子,稳稳地沉在起居室里的安乐椅中。
下了一天半的雪,到了傍晚才停了下来,别墅再一次被皑皑白雪覆盖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更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寂静。起居室里的温度适宜,电动壁炉里的假火放射着美丽的光芒。此情此景和两天前、即1月3日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与兵卫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中里警部。而且这8个人的脸色也由于两整天都被关闭在这里的缘故,人人都是一副晦暗、倦怠的样子,其中还夹杂着担心被识破什么的不安神色。
中里那双慈善的眼睛在—一扫视了这8个人之后终于开口讲道:“大家都很累了,可还是把你的叫到这里,实在是抱歉。如各位所知,事件已经发生了两天,搜查总部也总算找到了一点破案的线索,在向各位通报调查情况时,若有不明之处请多多指教。希望能尽快了结此案。”
中里慢慢悠悠、不紧不慢地客套着,但这8个人听后都不禁面面相觑,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开始讲是为了说明与兵卫的解剖结果而让大家集中到起居室来的。
“好了,言归正传。昨天,也就是1月4日上午9点半左右,我们接到报案后进行搜查时,曾认为这是一起外来歹徒的流窜作案。例如:电话线被切断,后院的雪地上有进出的脚印。但是,在这之后我们认为上述线索都是为了伪装成外部歹徒作案,而人为的假象,实际上凶手在内部。关于这一点,我认为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中里一字一顿、口若悬河地演讲着,终于进入了讲话的实质。
“我们之所以认为是内部人员作案,最大理由是在地下室的仓库的面粉桶里找到了那双一致认为是与后院脚印相符的运动鞋;再有就是雪地里的脚印不是先进后出,而是先出去后进来的。仅仅这些就足以证明凶手为内部人员。因为如果是外来歹徒必然是先进后出的脚印。”
听到这里,7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卓夫。
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平时显得非常机敏的卓夫,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晕过去似的出现了眩晕的神色。他半张的嘴里呆呆地挤出了几个字:“这么笨啊……”
实际上中里早就推测出这8个人中只有卓夫的脚和雪地里的脚印对得上。
“而且各位都很聪明,也都一定明白了,从昨天夜里到今天,我们在别墅内及其周边地区的搜查,真正的目的在于寻找杀害与兵卫的匕首和被盗物品。”
“不是没有找到吗?”
卓夫终于像反击大家对自己的责难一样反问道,他的语气中明显地显示出了挑衅的意味。
“不错,的确一无所获。”
“那你干嘛非说是内部人干的!?”
“是的。如果在案发之后没有人离开别墅的话,我们就可以会陷入不可思议的矛盾之中了,而且也许会失去搜查的方向。所幸的是,有一位女性于案发当夜返回了东京…”
“可、可、摩子离开这儿的……”
道彦过于狼狈,以致竟然发生了口吃现象,但中里并不理会他的窘相,话锋一转,直指摩子。
今天夜里摩子也是一袭黑色服装,使她那本来就瘦小的身材更加纤细。她似乎要隐藏在道彦和淑枝之间,但中里那锐利的目光,如同刀箭一般刺中了她,她紧紧地畏缩成了一团。
“摩子小姐,我之所以这样讲并不是我所希望的。但是很遗憾,在今天早上对你进行听证调查时,你隐瞒了几件大事。你回答说,从4号凌晨1点半左右乘出租车回到东京的家,到同一天下午1点半乘公司的车回到别墅的大约12个小时里,哪儿也没有去,一直呆在了家里。但这是说谎。你在4号的早6点左右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和深色的西服裤——当然是为了便于隐蔽,从大门外出,直到7点才回来,然后一直把自己关在了二楼的房间里。这是根据你家的女佣人的证词证明了的。那么早,你干什么去了?”
听到这些,摩子的身子微微一额。
“她外出散步了!”道彦连忙替摩子答道,“是的,我女儿常常在那个时间外出带着狗散步……”
“那么她为什么特意把狗拴好了才出的门,是锁狗时的声音才惊醒了女佣人的。是不是昨天就她一个人外出散步呢?”
中里紧紧地盯着摩子,摩子茫然地点了点头。中里轻轻地笑了笑:“可我认为这个谎话编得不太高明。——如果那样的话,你干嘛抱着一个沉重的大包袱出门?那里面包的是什么?又放到哪儿了?还有,回来时你的手为什么包扎着纱布?”
“和这个事件没有关系!”道彦愤怒地大声吼道。他那一贯表情严肃的脸上,此时涨得通红。
“是的,我希望您不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纠缠不休。”
连淑枝也决心为摩子辩护。她由于激动和紧张,丰满的胸脯急促地一起一伏,
“可摩子是那个事件发生之前离开这里的呀!那个司机不是知道吗?”
“的确,司机证明了摩子小姐是3日夜里11点坐他的车离开别墅的,但这并不能证明她的走是在与兵卫被害之前呀。”
“不会的。摩子走后会长还吃了奶汁烤菜呢。”
阿繁为维护家族而全力争辩着,但他那持着胡须的手指也在微微发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送来奶汁烤菜的时间是夜里11点半,这一点‘湖南亭’的店员可以证明。但是,那名店员并没有见到会长也吃了呀!”
“他送来的时候会长正好去洗澡了,洗完澡后他才吃的。”
“这个证明有些牵强附会。”
“但我们全都可以证明。”
“很遗憾,亲属的证词作用很小,因为你们都可以为了保护摩子而作伪证。”
一直没有讲话的实子突然大声说道:“为什么我要包庇摩子?如果摩子对我丈夫作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么我会第一个去报警!”
说完之后,她似乎意料到中里的尴尬,实子撇了撇嘴,嘲笑般地看着中里。实子的话应当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有力的证词。
“而且我不明白,按警部的理解,凶手是摩子了,可她那瘦弱的身子,又无缚鸡之力,能干这样的事吗?”卓夫趁势又说道,“你是根据什么理由我不知道,但是难道可以这样认为,摩子先杀死了会长,然后到院子里上了电线杆剪断电话线,又伪装好凶手的脚印,把鞋藏进了地下室后,带着凶器和被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