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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那双运动鞋。偷走了那段剪下的胃管,这都是你的诡计。你终于一点一点地把摩子逼到了‘真正’的罪人上,达到了你的目的。与此同时,你想得到会长全部财产的阴谋却落空了。”
这时,道彦的嘴里嘟吹了一句什么,也许是春生的揭露击中了他的要害吧。
“中里警部说明了民法中关于继承人资格丧失的规定,于是大家都希望尽快坦白这一切。第二天早上,卓夫先生拿出了(六法全书),为大家念了有关章节。那时我特别注意了其中的条文,因此也特别希望尽快向警方讲明一切。到现在我对这一点印象还非常深刻。——民法第891条中规定了‘凡为下述老将不能获得继承权’。第二项中解释为,‘知道被继承人被害而又不报案或不起诉杀人凶手者。但无法识别凶手,或凶手为自己的配偶或直系亲属者除外’。在进行伪装工作的7个人里,只有实子女士、阿繁先生和卓夫先生3个人是法定继承人。如果伪装被识破,摩子被警方逮捕,他们便适用第二项,失去继承权。因为他们既知道被继承人被害,又知道杀人凶手是谁,但又未进行揭发。只是……对了,还有第四个人,即淑枝也是继承人之一,她是杀人凶手的直系亲属,摩子的母亲,所以尽管她也参与了对女儿的庇护,但不在取消继承权之列。----正是你所希望的。在所有家族成员中,如果摩子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杀死了会长的话,都会同情她,而且不会去揭发。这一点你已经有了把握。而一旦成为现在的局面,你又会一步步地将‘摩子犯罪’的证据暴露给警方。这样一来,除了港校一人之外,其余的继承人都将处于丧失继承权的境地。其结果当然是仅仅淑枝一个人获得继承权了吧。而且,一旦成为了淑枝的财产,那不就如同你的一样了吗?
“你肯定是这样精心导演了这场剧,是一场利用了全家族登台表演达到你目的的剧。因为你料定了全家族的人都绝对会倾注对摩子的爱。但你没有料到的是,作为一个外人,我突然来到了别墅,这使你感到不安。3日傍晚,你在起居室里迎接我时,我从你的脸上便感到了一种不解的迷惑和不快的神色。你的感情很容易表达出来。也许你打算显示出一个单纯的学者的风度,但不幸的是,这是你的本能的一部分,你无法巧妙地加以掩饰……”
突然,春生的话中断了。
车内漆黑一片,如同冥冥夜空,死一样的寂静。
3
放在仪表盘上的双手渐渐地离开了,随着转动的头颅,遥远的灯光一闪一闪地映在了道彦的脸上。那灯光大概是湖对岸的民家吧。透过稀薄的树林似乎可以看到远方的山峦和模模糊糊的民家建筑。
汽车的车前有几棵粗大的树木。湖水就在山脚下。这会儿汽车好像停在了公路以水一个小小的山崖之上。由于车灯都灭了,四周漆黑,当视力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后,可以“看”出周围物体的大致轮廓。
“请下车。”
道彦低声命令道,但春生没有动。
“出去!”
道彦的话中明显带出了威胁的口气。
春生慢慢打开车门,她的心脏又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会儿要是不沉着的话……
春生下了车,眼前的树木稀稀落落。这里看不到湖水,使人感到这是一处落差很大的斜面,这是春生根据粗大的树干判断出来的。
道彦的影子又来到车前,朝着生走了过来。汽车面向湖面停放着。
道彦来到了离春生两米远的地方。相互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剪影和急促的喘息声。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是的。请你马上去自首吧。”
春生本能地大声喊叫着。她担心再不大声“威胁”住对方,危险马上就会找上来的。
“你的犯罪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逃是逃不掉的。我看你还是尽快……”
道彦冷冷地笑了笑,“还有出路。”
他那高高的影子又朝春生走近了一步。
“你……你杀了我也没有用!今天我来这儿的事情,中里警部也知道!”
“是嘛,可他只知道那个湖边的租船小屋。我早料到你会有这一手,于是抢先来了一步,然后马上把你带来了。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警部的人影和车呢!——你是怎么和警部约好的?”
“我说用淑枝作钓饵,把那个隐藏在暗中的凶手引出来/春生夸张地大声说道。这会儿她只有拖时间了,“淑枝已经再也受不了了,她一定会向那个幕后的人求救,所以那个人肯定要露面的……就是万一他不露面,也会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而杀掉淑枝的。为了预防万一,我把信写给她,警察也会来那里,因为无论如何她为了摩子也会来的……,,
春生把写给淑枝的信放在了她的卧室的桌子上后,道彦是在这之后回到别墅的。当然,在这之前,偷偷从钟乎屋里出来的淑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随后,大概是9点半左右的时候吧,中里派人来接淑枝,把她带去了警察署。因此淑枝本人是无法去租船小屋了。于是,这个可能性便增大了:她把那封信让真正的凶手看了,并让这个人直接去了春生指定的场所。春生见到了他后会让他明白自己已经看穿了他的诡计,并且会劝他自首。如果对方要加害于春生,在远处监视着这一切的中里警部就会当场逮捕凶手。但是,如果春生早早到达了指定地点,就有可能陷入道彦的魔掌里……
“因此你们就布下了监视网。如果淑枝走投无路,一直在背后操纵她的男人就必然暴露出来了…”
“是的。而且你被‘网’住了。”
听到这话,道彦等了。
“难道你没有发觉你说错了什么吗?你在信中写道,案发的早上,天快亮的时候你看到了一个人从会长的卧室里出来,如果你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你们不就应当知道是什么人了吗?那就没有必要再张什么‘网’,直接把那个人抓走不就行了吗?那天夜里你也许的确听到了阳台上的门响了,但你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那件事!”
“如果你不知道,那么警部也不应当知道。实际上我是为了证实这一点才特意上你的‘当’而来的。这一点你放心吧。”
说着道彦又朝春生走近了一步。春生的背后是一个大陡坡和几株稀疏的大树。公路的方向也像扣了一口大锅一样漆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已经……已经晚了……杀了我……你们的罪行马上就会暴露的。”
“不,这下面是湍急的流水,湖面还没有完全冻上。如果你从山崖上掉下去马上就会死的。而且尸体会顺水飘到冰的下面,不会马上被人发现的。”
“就算是很次被人发现,也没有证据是我杀的!”
“不…真的…一定会暴露的…”
“那咱们就试一试。因为我只有这条路了。”
道彦说着蹲了下来,他用干脆的声音在春生的身边讲道。
“对于我来说,这是我必须完成的工作。而且我这个人干事就是这样;一旦开了头就必须干到底。可以说这也是我的使命吧。”
正在这时,突然一道亮光照了过来,灯光在树缝里晃来晃去。这束光从春生他们来的权反方向照射过来,一辆汽车正向这里开过来。那两道银色的光在靠近道彦的汽车时停止了晃动,而且灯光渐渐地照在了道彦的身上。
道彦正伸着双手像野兽一样扑向春生。这对从那辆“奔驰”车里冲下来了钟平。春生拼命地反抗着,她被道彦猛然一推,就从斜坡上滚了下去。她撞在了斜坡上的松树树干,双脚也不知搁在了什么上头便停了下来。这时道彦和钟平却已经打成了一团,然后相互推开了对方,气喘吁吁地对峙着。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我把淑枝说服了。可以说她背叛了你。说得好听一点儿,这是她的功劳,在警方还没有找到她的门上时我已经把她说服了。淑枝为了丈夫可以作出一切牺牲,而你却践踏了她的真情,把她当成你的盾牌。你只顾你自己,我第一次看清了你的真正嘴脸。”
这对道彦突然把目光盯向了钟平的身后。在钟平开来的车后又停下了一辆汽车,从车内走出来了中里和淑枝。道彦、春生和钟平都惊讶地看着他们的到来。
“淑枝太太终于醒悟了!”
中里警部沉着冷静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夜空。
“你是我真心相信的、拼命也要为你牺牲的人…”
淑枝用一块黑色的长披肩包住了头,她身上穿了一件像披风一样的大衣,紧紧地裹在身上。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直直地冲着丈夫,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道彦的表情。
淑枝用出人意料冷静的脚步慢慢地走向道彦。
“你”
她的声音没有变化,依然是那样充满了爱意。
“你…晚上8点钟,你把我叫到舅舅的卧室里。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他已经死了。你是这样说的。你把你的研究课题和会长进行了讨论,但会长突然火了,挥动着水果刀朝你fLit来。你无法躲避,就和会长搏斗起来,结果反而把他扎死了。你担心别人不相信。但我相信!而且我还答应了你的请求,我答应说是我的过失,并让摩子替我顶这个罪名。是吗?你只是这次对我讲了真话。你杀死舅舅纯属于偶然,可这难道不是一次有计划的谋杀吗?”
道彦也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妻子。他那粗重的眉毛和高鼻子的脸庞,常给人一种诚实、敦厚的印象,而此时却让人觉得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他的口角歪斜,脸上露出了一副奇怪的笑容。
“不是这么回事儿吧?”道彦终于冷笑着说了一句话,“如果周密的计划还没有决出胜负呢?”
“啊……是的。我终于明白了!”
淑枝还是非常平静地点了点头,最后一句是她向中里警部说的。
她又朝道彦走近了一步。她对这位比她小的丈夫抱以温柔的笑容,然后像要为他遮挡寒冷似地展开了披肩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紧紧地拥抱着道彦。
她一直搂着道彦。过了一会儿才和他分开,因为道彦一点点地向地上滑下去。他的头颓然地垂向了地面,身上的鲜血喷流到了地上,根枝的右手握着一把细长的匕首。
4
这天夜里的调查取证结束时,已经是1月7日凌晨1点半了。
几乎是和与兵卫一样,一刀就刺中了心脏,也是当场毙命。于是淑枝因杀人而被当场逮捕。迅速赶来的富士五湖警察署的警车将道彦的尸体和淑枝送到了署里。钟平和春生也被要求随时到署里接受调查和取证。
春生向中里和鹤见两位警部详细说明了她在租船小屋前被道彦拉上汽车以后的事情。
“一步走错便失去了目标,找到你时就费了半天工夫!”
春生讲完了的时候中里低头向春生道歉。
“要是我们早一点儿来布置人员监视就好了。”
“不,我走得也早了一点儿。”
不过,还是钟平及时赶来,我才…
刹那间的一场惨剧结束后,把春生从悬崖拉上来的也是钟平。春生的双手被他那温暖而有力的双手紧紧握着,使她复苏了女人的感情,并引起了一阵阵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