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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夫用两三分钟的时间剪断了电话线,电话线垂落到雪地上。
他接着又想把这盏路灯弄灭,但很可惜,卓夫实在够不着。
于是他从电线杆上下来了。走到了路灯的下面,然后在地上寻找合适的石块。但他的双脚都被雪埋住了,他用手只“摸”到了两块小石子,然后朝路灯的四方型灯罩砸过去。大概是他太着急了吧,这两个石子一块也没有打中。无奈之中他扔去了匕首,但也没有命中目标。
“不行也没有关系。凶手也不一定非要打坏路灯……”
阿繁拼命压抑着自己的紧张心情冲卓夫说道;而卓夫也像死了心一样,找到了刚才扔出去的匕首,又朝别墅走回去。庭院里的积雪还是没膝,所以他走一步就留下了“凶手”的一个脚印。
“当心…别太过了!”钟子低声而严厉地说道。
卓夫好几次险些滑倒,但终于走回来了。
“不要紧。这个样子足够了!”卓夫为自己辩护道。
当他回到大门旁时,大家都情不自禁地非常感叹。卓夫就穿着鞋上了走廊,径直来到与兵卫的卧室,但当他来到门口时,回头一看沾了雪的鞋留下的脚印全都被地毯“吸”干净了的时候,就立即脱下了鞋。
‘卓夫你辛苦了!”连阿繁都感动地向卓夫寒暄道。
“多亏了你,这下大家可以安心休息去了!”道彦也向卓夫道谢。
“不过还差一点儿,还要有点睛之笔,否则前功尽弃。”
3
所谓的点睛之笔不过一两点。
要制造与兵卫卧室里凶手留下的痕迹……
水果刀的替代物……
在床头柜上平时总和水果放在一起的水果刀被摩子带回东京去了。所以必须从厨房里找出替代物来。
还有指纹……
从3日傍晚到这天夜里,实子好几次出入与兵卫的卧室,当然会留下指纹的。但冒充凶手的卓夫戴着一只军用手套打开了房门,并且将一路碰上的门把手全都用毛巾擦了擦之后又返回来。
与兵卫卧室的灯和床头柜的灯不能熄灭。不过也不能太亮了,调到一定的亮度就可以了。因为大凡凶手都带有手电筒,并且不会让灯光太亮。
当这7个人回到起居室时,已经是凌晨1点半了。
“摩子平安到家了吧?”淑枝沉痛地问了一句。
如果汽车不出意外,这个时间应当到家了。要是她打来了电话——春生刚想到这里就立即止住了这个念头:别墅的电话线刚才已经被剪断了。现在别墅里的7个人完完全全成了“雪中孤岛”了。
阿繁又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些白兰地酒。
“要不冲一点儿咖啡?”道彦向淑枝问道。
“我看还是来点儿粗茶吧,马上要休息了。”
“不,还是要点儿浓咖啡。”
不但阿繁,这次卓夫也不安地看着道彦说道。
“现在的事情……”道彦似乎不同意地看了看两个人的脸,“也就是说我们几个人从3号夜里9点一直玩扑克到4号的凌晨1点左右。当然有的人有事没有来,比如春生和摩子就在二楼一直在写毕业论文。后来发现参考书不够了,这才马上返回东京;而会长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大家打扑克后去洗了洗澡,又吃了一点儿奶汁烤菜,大约是在11点45分回卧室了……”
“可以这样说,案发时,我们7个人全都沉浸在打扑克中,所以没有一个人听到异常的声音。”
钟平似乎明白了道彦心里的话,于是又平静地补充了一句。
“是啊,所以我再罗佩一句;当时咱们都只顾了打牌了,因此大家都有‘不在现场证明’。”
“那当然。警方肯定会一个人一个人地询问当时的情况,而且他们还可能会诱供。套问出露洞,这是他们常用的手法。”
“可不是嘛?”卓夫点了点头,并打了一个响指。
“万一警方摆开架式追问,我们实际又没有打扑克,会不会问漏了馅?”
“啊,这个…”
听到这话,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阿繁发怒地“哼”了一声,然后像演戏似地耸了耸肩,双手向外一摊。他也认为自己没有真的打扑克会被问得说实话了。
“要不我们不要说是4个小时?你们想,11点钟摩子离开,凌晨1点我们打扑克散了的,实际不到2个小时麻…当然,我们还可以再打一会儿,这样更保险一些。”
“从现在算起,还有2个小时就到4点了,我看呆一会儿把会长的遗体从阳台上搬进来吧。”
钟平的话使已经放松了的大家一下子又紧张起来。这时大家才记起与兵卫的尸体还停放在阳台上在雪天里冻着……
这时淑枝和春生把冲好的咖啡、小甜饼味的奶酪端到了桌子上。大家又回到了刚才送夜宵的位置上,重新开始打扑克,并且也正式赌钱。
7个人全神贯注地打着扑克,但看上去谁也没有忘记刚才的事情,都是一副极力压抑着不安的神色。而且一旦有一个人提起这件事儿,大家就会不约而同地流露出紧张的神情。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警察不相信是外来歹徒作的案……
所以,这个为了加深印象而进行的扑克游戏,也同时是检验应付警方的“考查”能力的“会议”。
“请各位为了摩子千万……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大家的恩德…”
打着打着,淑枝突然呜咽起来。
“都是女儿不孝,才让大家伙跟着受害,我太对不起大家了!”道彦也说道,然后他紧紧地绷着嘴。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希望各位不要再反悔,全力以赴、善始善终。如果万一有一个人胆怯,轻易地吐露了实情,那大家全都得完。的确,从根上说都是因为摩子才让大家担惊受怕,我永远不会忘记大家的恩典。”
“啊,我还有一个希望。”
实子那金属般的声音像唱歌似地响起来,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她面前有一大然扑克牌,说明她正在赢着。一个家族都集中在这里打扑克和赌博,也许过去是常有的事儿吧。春生看着她这样想道。
“如果警察开始调查,肯定会深入了解和江家的人际关系。但任何时候大家都要有‘一人为大家’的思想。比方说,我们当中有谁恨会长,或谁和谁不和……当然还有谁品行不端,都请顾全大局。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摩子,也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名誉。如果有谁在这次事情中维护了和江家族的名誉,我们大家将全力为他做一切事情。”
说完,实子把目光转向了春生,“我也这样拜托您了!”
她那张童颜的脸定定地向着春生,春生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3时40分。正好2个小时。扑克打完了。卓夫第一名,而实子也多少赢了一些钱。道彦和淑枝夫妇全输了。由于卓夫先从道彦手里借了7万日元,道彦只好再将其余输的钱用支票写给卓夫。卓夫点完钱后,便将记分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里。因为支票和记分的纸都会成为重要的证据的。
“要不都去休息一下吧?”
阿繁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疲倦,他向道彦问道。由于他一边打扑克一边喝白兰地,双眼都有些蒙俄了。看上去一副颓废的样子。
“好吧,请各位退席吧,真的太疲劳了。”道彦表情严峻地说道,并向大家低头行礼致谢。
“明天早上9点报案吧。”淑枝看着道彦又补充了一句。但这会儿已经是‘明天”了。
“为了让死亡时间暧昧一些,尽可能晚些时候报警吧。但要是太晚了报案就不正常了。”
钟平苦笑着安慰般地看了阿繁一眼。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祝和江家平安无事。”
阿繁干完了最后一口白兰地,然后晃晃悠悠地朝二楼走上去。
6个人目送着阿繁消失在楼梯上,然后大家也都走向东走廊找房间睡觉去了。实子的卧室与与兵卫的卧室相邻。他们在东京获窈的住宅也分居了好几十年吧。春生记得摩子讲过这件事……
“一个人不要紧吗?今天夜里在这儿……”淑枝关切地问了一句。
实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嗯。”
然后她点了点头。
“那就请休息吧。”
“你也早点休息吧。”
实子好像要提醒什么似地又仔细地看了大家一遍,这才走进了已经开了灯的卧室里。她进去后轻轻地关上了门。她那张呈现灰色的脸上有无数的皱纹,似乎是无可奈何的证明。春生再一次感到了心痛。
剩下的人将要再一次进到与兵卫的卧室里。
与兵卫的尸体还放在阳台上,已经非常僵硬了。钟平和卓夫在刚才搬运与兵卫时就像在抬着一尊石碑。这时在他的项部和耳后都出现了红黑色的尸斑。
把尸体重新放回到床上后,钟平看了一下手表:
“马上就到4点了。我们是12点多钟放到阳台上的,差不多4个小时了,我看足够了。”
“室内也够冷得啊!”
卓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虽然此对阳台的门已经关上了,但因为窗帘还没有拉上,一层的玻璃窗户还是挡不住室外的冷空气进来。
卓夫又连忙收拾好刚才铺在与兵卫尸体下的塑料布,再关紧窗户,最后拉上了厚实的窗帘。
淑枝再次整理了一下与兵卫的长袍,又把毛毯向上拉了拉,一直找到他的下巴底下。
大灯关上了,只留下了一盏床头灯。室内顿时暗了下来,5个人自然面向床位立,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只有淑枝一个哭泣着。
大家任卓夫随意开关房门。他先戴着手套把门开开,等大家都出去后,他再把门关上。
大家回到起居室,—一地收拾起盛饭菜的餐具放到厨房里。由于还剩下一些奶汁烤菜,于是便统统装进塑料袋里,扔进了垃圾桶。
干完这些,能想到的事情就全都结束了。这时是三月4日凌晨4点15分。
道彦和淑枝夫妇要回起居室里侧的卧室,钟平、卓夫和春生3个人要上二楼。
他们5个人都先来到了客厅。
“辛苦了,非常感谢各位。”
道彦再次向大家道谢。不知道什么地方让人感到了心虚似地。作为道彦的性格来说,他在此时此刻有必要再说上一句道谢的话。
“去洗个澡吧。”卓夫看了看手表,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就再见吧!”
钟平说了一句后5个人就分开了。大家似乎心中都想再说什么,但又都如同心中压了一块铝石一样,迈着沉重的步履。
上到二楼的左边就是春生的卧室。由于一直开着暖气,她的心情也多少好了一些。在窗边的写字台上,还放着摩子的毕业论文草稿。当时自己看到半截就被淑枝叫去喝茶而下到了一楼。
春生又回忆起从自己踏进这个家后的每一件事、每一个情节……
摩子的毕业论文还来得及吗?
春生感到大脑里一片空白,手脚都麻痹了一般,处于一种无助的状态之中。她慢慢地走进浴室,简单地洗了洗脸。然后摘去耳环和项链,脱下连衣裙,穿着内衣,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寂静的沉重和极度的心身疲惫统统包裹了她的全身。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也许根本没有睡着,只是打了一个盹。
在春生的浅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