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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休尔十分热切地答道。
罗宾把弗休尔安置在大门左首的小房间里,弗休尔立刻着手开始工作了。他那种一丝不苟的严谨态度,倍受罗宾的欣赏。
罗宾把弗休尔介绍给伊利萨伯与若兰两姐妹认识,弗休尔于是常常在工作之余拜访她们俩,与这两个女孩相处得十分融洽。特别是每当弗休尔与妹妹若兰谈话的时候,他总是双目炯炯发光,满面通红。
姐姐伊利萨伯与未婚夫基若莫·艾莫马上就要结婚了,而且婚礼定在7月9日举行,他们向叔父卡卜勒先生发出了邀请。卡卜勒接到电报后立即回了一封电报,说他准备逗留一夜以便于参加婚礼。
罗宾此时正在外地游历,而他也接到了伊利萨伯的请柬。妹妹若兰在请柬的下角写明:“卡卜勒叔父将来参加婚礼,并于当天在山庄里逗留一晚。”
罗宾接受邀请之后就打算在卡卜勒先生未到之前,先下手得到那笔钱。
“我的别墅哥勒尔·鲁杰山庄与卡卜勒老绅士的别墅欧拉介力山庄相连接的地方有一条小路直达湖边,湖边一定有船以便游览。到了半夜三更,我就乘小船从欧拉介力山庄的后门悄悄钻入房屋里,那笔钱款必定放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嗯!我认为不在地下室里,就在房顶上;抑或是垂在墙上某张油画的背后。只要我在屋里四下打量一番,马上就可以找到它的踪迹。
“待我把那笔钱款拿走以后,我再把空空如也的小皮箱子放回原地。由于卡卜勒先生只在这里待一夜就返回尼思,他一定不会去自己的别墅中,而会暂居侄女的家——格力马介山庄,所以到时候他一定只会回家看看皮箱是否还在原地,绝不会打开来检查的。那么,这笔巨款被盗的案子,在10月份卡卜勒先生回来以前,根本无人知晓。”
罗宾迅速地回了一次国。
当他再次驾车返回哥勒尔·鲁杰山庄的时候,发现大门口人声鼎沸,便衣刑警和警官在周围忙忙碌碌。他正猜测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只见年轻的美术师弗休尔·萨尔从大门里出来,冲他大叫:
“德布尼先生,出事了!”
弗休尔面无人色。
从前天的半夜里开始,这个向来安定、祥和的湖边豪华住宅区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些恐怖的事情。
那天早上11点钟左右,伊利萨伯与若兰正坐在餐厅里面兴致勃勃地谈论著将于一星期后举行的婚礼的有关事宜。
“祝贺你!姐姐!”
“谢谢你,若兰!不过,下一个新娘就是你了。我希望你也能拥有一个温情脉脉、关怀倍至的男人。哦,对了,那个名叫弗休尔的年轻美术师怎么样?你对他的感觉似乎还不算坏吧?”
若兰听完,满面鲜红地垂下头去。伊利萨伯见状,温和地握住了妹妹那双柔若光滑的玉手。
伊利萨伯姐妹俩于七年前丧失双亲。从此以后,她们俩便从巴黎迁居到格力马介山庄过着平静如水的日子。她们家人了稀少,只有一位陪伴、照顾她们多年的老管家亚莫,以及她的丈夫爱萨尔。
姐姐伊利萨伯是一位体态丰满、绰约多姿的金色头发美人,因为她患有支气管过敏的疾病,所以脸色不太新鲜,但她却生了一双迷人的湛蓝的大眼睛,还有一张笑盈盈的迷人脸庞。妹妹若兰比姐姐的身体健壮一些,她是一个天真纯洁、热情好动的女孩子。一双碧绿如宝石的大眼睛里总是闪烁着活力四射的光芒,流露着大海一样神秘莫测的光彩。
姐妹二人正亲切地聊着天,这时候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一位是伊利萨伯的未婚夫基若莫·艾莫;另一个人则是罗宾雇来的设计师弗休尔·萨尔。
基若莫是一位正直的潇洒男子,自小失去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但不久前母亲也已过世。现在,他正与母亲的亲戚住在一块儿,间或去格力马介山庄来探看他的未婚妻伊利萨伯,并且与她一块就餐。今天他与一位新近相识的朋友弗休尔·萨尔一块来拜访。
伊利萨伯兴奋地向未婚夫伸出了手;而若兰则含羞凝视弗休尔,那是一种温柔如水的眼神。
用完饭后,四个年轻人返回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从那个宽大的窗台上可以远远望见院子里翠绿如毯的草地及更远处的湖泊,湖面闪着幽幽的蓝光。
四个年轻人在大厅里轻松愉快地交谈着。过了不大一会儿,弗休尔说自己要回去工作,便离开了格力马介山庄。
不久,伊利萨伯也站起身来。
“基若莫,该出去散步了,我们今天去划船好不好?”
“我想还是不划船为妙!你的支气管病还没好呢!”
“你不必担心!或许见到湖水,我的心情可以好一些,对疾病的恢复也有好处。我去把叔叔的小船划来,你在这儿等我!”
“不!你留下,我去!”
“不要紧,我想活动活动!”
伊利萨伯笑眯眯地从阳台穿过去走向草地。她的雪白裙子随风飞扬,迅速地消失在通往欧拉介力山庄的森林中。
基若莫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她。
忽然,一个女人凄惨的号叫声从树林中传了过来,骇得基若莫心惊肉跳,他赶忙把身子探出窗外。只见在欧拉介力山庄靠近湖畔的地方,一个男子正拼命地扼着伊利萨伯的细长脖子。
湖畔上放着一架梯子,下面拴着一只小船。伊利萨伯也许是从梯子上下来打算松开小船的缆绳时,遭到了那个男人从背后的攻击。不一会儿,奋力挣扎着的伊利萨伯终于软软地瘫在湖水中了。
基若莫疯狂地呼叫了一声,想从窗子跳出去。那男人丢下昏死的伊利萨伯,从地上拾起一件物什,而后飞快地穿过欧拉介力山庄的菜地,打算从角门溜走。
基若莫见状,马上从墙上摘下卡宾枪,将枪口瞄准那个男子扣动了扳机。那男人应声跃起,向前倒去,在菜地里翻滚了几下,紧接着倒下不动了。
基若莫立即奔出大厅,面无人色的若兰也尾随他奔出去。
伊利萨伯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若兰扑倒在姐姐的身体上放声痛哭;基着莫也陪在旁边大声呼唤着。
“她脖子上的项链没了。一定是那个混蛋夺去了!”
伊莉萨伯的脖子上原有一挂珍珠项链,那男人正是为夺项链才对她下毒手的!
那名男子脸朝下趴在菜地中央,子弹击中了他的心口,他也死了。
基若莫让闻讯奔来的男仆爱萨尔帮忙,把那个歹徒的尸体翻过来。
那人看起来大约有五十五、六岁上下,衣服破破烂烂,头上顶着一顶肮脏破旧的猎帽,稍稍花白的胡须布满了苍白的脸庞,长裤腿上浸湿了一片。
基若莫翻检了一下那男人随身所带的物品,在一个皮夹子中找到了几张纸,还有两张肮脏的名片。在这两张自己做的名片上写着两个名字,是用墨水书写的:“布荷米”
住在附近的人们听见枪响都蜂拥而至。有人打电话到鲁·培杰尼镇警局报告。不一会儿,警车响着警笛飞驰电掣般地驶来了。警务人员划出了警备线,并驱散了围观的民众之后,马上开始进行调查工作,并且派法医检查了死尸。
弗休尔听到枪声,也惊诧万分地从哥勒尔·鲁杰山庄赶来了。但是大门口已经戒严了,有两三个刑警守候在那里。弗休尔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到刑警跟前,说道:
“我是这家别墅主人的好朋友,请让我进去一下!”
弗休尔被获准进入格力马介山庄。
他已经从刑警与周围群众那里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形与事情的始末,但他没找到若兰与基若莫两个人。
弗休尔来到房间里,只见他们两个正呆呆地坐在大厅中。弗休尔说了一些抚慰的话,但若兰与基若莫似乎深受打击,毫无表情,也不说一句话,只是伤心欲绝的眼泪不住地从脸上淌下来。
法医检验完毕尸身,警员马上将伊利萨伯的尸体挪到大厅中。若兰见状,立即扑倒在地失声痛哭。
当天晚上,三个人在停放伊利萨伯尸体的大厅里守护着。三个人一言不发,只是泪流不止。棺木旁边点着的白色蜡烛此时蜡油也滴滴不断,仿佛也在为死者捧出一杯同情之泪。不知什么时候,屋外下起了浙浙沥沥、如泣如诉的小雨。
半夜以后,弗休尔告辞离去了,只剩下基若莫与若兰守在厅内。
子夜两点钟的时候,基若莫不发一言地站起来,犹如梦游一般飘出屋子,直到天色破晓仍不见他归来。若兰十分担心他的安危,便派老仆人爱萨尔和亚莫出去找他,但哪里也不见他的身影。
正在忧心如焚的时刻,东方的天际已泛白了,小雨也住了,太阳冉冉地升起来,湖面也闪烁出金色的光华。
这时,一个从萨芷树林中的小路走过的工人,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他正是死去的伊利萨伯的未婚夫——基若莫·艾莫。
基若莫浑身上下精湿,他正痛苦不堪地号叫着。脖子上有一个深深的口子,鲜血不住地往外冒。
大概在同一时候,离案发现场仅三四百公尺的小路上,一个送牛奶的孩子又找到了另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这个人的心口处被人用短剑刺透,上装与领带都血渍斑斑。他留着长头发,身材高大结实,是个嬉皮士。
这个年轻人的伤势好像比基若莫还要厉害,不过还有点气息,心脏已经跳动得很轻微了。两个人马上被救急车送往鲁·倍杰尼镇的医院里救护。
在一天一夜之中,这个向来安定平和的住宅区,竟然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四起凶杀案件。在被害者中间,有两人死亡,两人身负重伤,其中一个濒临死亡。
罗宾从弗休尔的嘴里大致了解了一下悲剧发生的始末,随后与他一块儿来到了格力马介山庄。
平时荒无人烟的森林小道,此刻则有衣着制服的刑警和便衣来来往往、忙忙碌碌。报社的汽车也挤在一块儿,排出的废气笼罩了整个树林。
格力马介山庄两扇大门紧合,警察守护在门口,不准任何无关人员擅入,连报社的记者也不准入内。由于罗宾与弗休尔自称是死者伊利萨伯的好朋友,这才得到进入格力马介山庄的权力。
罗宾抚慰了一下泪流满面的若兰,而后回到院子里,倾听罗宾。推事与古塞警官的案情分析。
“伊利萨伯小姐从梯子上走下来,正欲蹲下去松开小船的缆绳,此时凶犯从背后突然袭击了她。”
古塞警官又说:
“凶犯扼死伊利萨伯,然后夺去了她脖子上挂的珍珠项链,在企图溜走时被基若莫一枪击毙。现在,我们只知道此凶犯名叫布荷米,其他一概不知。从他的外貌装束上来看,他也许是一个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流浪到这一带的无业游民。”
“基若莫不认识凶犯吧?”
“是的。我曾经去医院调查过,基若莫说他自己从没见过那个凶手。”
“关于那个攻击基若莫的歹徒,他也没见过吗?”
“他一点儿也不知情,也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那么,另一个遇刺者现在的情况又怎样呢?”
“因为他的伤势较严重,所以目前意识还未恢复过来,我们无法打探他的姓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