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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的阵容。团体赛采取的是淘汰赛制的形式,我最终一次也没有上场,因此,我在入门志愿书上面并没有写有团体赛获胜的经历。
在金鹫旗赛决赛中,我们的对手世田谷学院的前锋将我们的主力军都打败了,轮到副将大地上场之后,他一连战胜了对方五人,而且都是一招制胜,最终才使我们反败为胜。说得明白一点,他确实是一名超出了高中生水平的选手,对于重量级的我来说,别说是用卧倒招战胜对方了,就是用立招也没有打赢过他一次。
可是,如今我已是一名职业运动员,是不可能输给业余选手的,光从体重上来看已经增加了不少,绝对不可能被轻易摔倒的,要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去年的我了。
“可是,阿聪,你真是了不起啊。”镜子说道。
看上去镜子心情已经恢复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地已经打起了鼾声,师徒两人此起彼伏地应和着。
“了不起?你说我吗?”
在暖炉旁边,镜子的脚踩到了我的脚。
“啊呀,对不起。”
我吓了一跳,可是看样子,镜子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自然的。
“我和大地都只是学生,还要靠家人养活,可是阿聪,现在你已经是有工作的人了,已经开始自己养活自己,还是很了不起啊。”
工作?社会?不是学生。我已经工作了吗?进入新大阪职业摔跤队之后,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否工作了。可是现在仔细一想,既然我进入了新大阪职业摔跤队,人们认为我工作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除了比赛和训练之外,也叫我们干一些杂活,可是这确实是一份工作。
我只想着如何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摔跤队到底有没有将我们视为组织中的一员,而让我们发挥应有的作用呢?我不知道。虽然也有像本庄那样的例外,可除了像信州、鹫田之类的上层以外,其他人只是从事职业摔跤运动,只想着如何使自己的技术变得更好、更强大。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吗?
“刚才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刚才的那个人?你说的是丹下吗?丹下五郎。”
“那人利用柔道战胜了坂田吗?他以前也是柔道运动员?”
“不是的,他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当然要是以他那种体格参加升段考试的话,大概可以得到黑带的等级,可是他却连白带等级也没有获得过的。”
“嗯,那人是不是说过,要是赢了我的话,就让你和信州、鹫田等人比赛。你说的那个信州,就是曾经在奥运会获得过金牌的小林太郎吧。”
虽然不喜欢职业摔跤运动,但她好像也知道一些出身于柔道的队员情况,既然信州获得过奥运会金牌,那知道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说的那个鹫田,又是谁?除了职业摔跤之外,他还从事过什么运动呢?”
“曾经参加过奥运会业余摔跤比赛,我记不清楚到底是古典摔跤,还是自由摔跤了,并且获得过季军。”
“嗯,俩人都很厉害呢。”
我总有点不喜欢她这种说话的语气,虽然知道她不喜欢职业摔跤运动,因此喜欢以职业摔跤以外的运动为标准来衡量一个运动员的强弱。要不是对方是镜子的话,我早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听说那人已经三十五岁了,还一直居住在单身宿舍里,而且早就有女朋友了。”
说那是个单身宿舍,也确实算得上是个单身宿舍。尽管是垫场戏的角色,但是一旦结婚之后,一般都会搬出集体宿舍的。
“那人摔跤很厉害吧?”
又是一句令我不悦的问话,就像问乒乓球打得厉不厉害,台球打得厉不厉害似的。
“当然厉害了,跟我赛了二十个场,他也能赢九场呢。”
“这么说来,他摔跤不行啊。”
我知道一般人肯定是会这么认为的,因为连我这个新手也可以领先他。可是到了实战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这么想的。
“那人和武田谁更厉害一点呢?”
话谈到了这里,我已经知道她对摔跤方面确实知之甚少,也就不那么气愤了。
“这两人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上,武田一般都会参加关键性比赛,可丹下老是在垫场戏出场,当然也偶尔会在第二场比赛上场。”
在前一个赛季中,我每天总是在第一场战斗中与他较量,本庄每天则是出场第二场比赛,对手是毛利。对自己总是在第一场比赛上场,而本庄都在第二场比赛上场,虽然我也感到不高兴,可是,本庄的战绩是三胜十七败,对此我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武田,他摔跤很厉害吗?”
镜子曾经和武田见过面,但也是仅限于这么点了解。
“是不是就像美国棒球职业联赛那样厉害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大概镜子是拿和也跟他作比较吧。但是就算这样,两者之间能进行比较吗?大家知道,武田在事件发生的当日,打的那场比赛,已经打满了六十分钟,但是仍没有分出胜负,最后裁判决定加时十五分钟,最后武田获得了胜利。虽然,目前有很多职业摔跤团体,但说他接近世界最高水平,也不见得是夸大其词。
另一方面,和也在美国职业棒球联赛中参赛已经有三个年头,每年他的安打率都进入前十强,在上赛季的比赛中,仅以零点二个百分点之差落后于安打率第一的选手,但由于他出色的偷垒记录被评为偷垒王。在美国职业棒球联赛中也称得上是一流选手,因此毫无疑问,他代表的是世界最高水平。遗憾的是,职业摔跤不像棒球那样是主流运动。
镜子沉默不语,手上拿着空酒杯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听了我的话你可别生气。”镜子开口说道,“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丹下可能是故意输给阿聪你的吧。”
“你是想说假比赛吗?”
“就算是吧。所谓的假比赛就是比赛双方进行得分的交易吧,从阿聪你的角度来看,你是认真对待比赛的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别人是怎么比的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为什么呢?丹下不可能故意输给我,如果老是输给新人的话,那不可能有进步的。既不可能增加出场费,也不可能结婚,更不可能搬出集体宿舍了。总之,什么事情都捞不到好处。”
“我并不认为丹下拿的钱会那么少,或许比武田拿得还多呢。不对,肯定比他多!”
“别犯傻了,拿的出场费多少,确实不仅仅是由实力决定的,跟选手对观众的号召力也有很大的关系,就算是这样吧,那也是武田对观众的号召力强啊。不管怎么说,因为想看垫场戏而前来看比赛的观众,那只不过是真正喜欢职业摔跤比赛的一小撮人。虽然这一小撮人的人气也很重要,但也不会因此而付给他与明星一样的报酬吧。”
“你理解错了,我想说的是丹下是靠自己的强大而获得薪水的,他是为了维护摔跤队,才让人们以为自己是最弱小的。实力在丹下之上的只有可能是信州和鹫田俩人,也就是说,丹下万一被打败了的话,除了那俩人之外是谁也不可能获胜的。因此,丹下才会对坂田说,如果胜了自己的话就让他和那俩人比试,当然是有绝对的自信,才会穿上柔道服和坂田进行比试的。”
我想对此进行反驳,可又觉得这也许是真的。
“我先申明一下,你千万不要误解我。不能总将对手想成是弱小的,应该将大家都想像成是强大的对手,或许当时在那里,也有人可以战胜坂田,可是绝对不能允许有任何的可能输给‘踢场子’的人,必须将压倒性的胜利展示给人家,用对手的招式去战胜对手,那他应该无话可说了吧。如果败给了被认为是最弱小的人,那对手决不会想到自己能够战胜其他人的。也就是说,丹下就像是摔跤队保镖般的人物,因此,为了随时可以对付前来‘踢场子’的人,才没有让丹下从独身宿舍搬出来的。”
我想起了当时坂田对丹下说的一句话。
“我还知道你的本来面目呢。”
难道这就是说丹下是保镖般的人物吗?至少坂田看出了这一点。
“哎,你明天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要丧失自信哦。”
镜子担心地看着我,旁边大地仍旧还在发出呼呼的鼾声,教练那边则是渐渐恢复了平静,窗外传来了新年首次参拜神社的人们的说话声。
“大地可是已经被选为参加北京奥运会的集训选手了哟。”
北京奥运会的集训选手?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我看了看大地的睡颜,和高中时柔道部集体宿舍的样子丝毫没有改变,可是体格却明显魁梧了许多,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变强壮了,大地平时在学校里很少上课,天天也在进行着高强度的训练。
“我要回去了。”说着我站了起来,“记得跟大地说,明天早上七点我在比武场等他。”
镜子回应说知道了,起身想送我到大门口,我让她别这么客气,然后一个人径直离开了。
除夕之夜,不,应该是大年初一了,凌晨一点。全家人当然都没有睡,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气氛之中。我只说了几句拜年的话,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蒙上了被子。我这么早回家,家人没准以为我和镜子或者大地吵了架,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却没说什么。我的房间还和高中毕业时一模一样,任何时候都是我最好的避风港。但是,我熬到了自己的首次登场表演,现在已经完全是新大阪摔跤队的人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没想过放弃。
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我所不了解的秘密。谁是最强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谁比我强。我想我能胜过的,只有本庄吧。
忽然,有一个疑问出现在我的头脑中,我真的能胜过本庄吗?别说正式比赛了,就连练习比赛我也没和本庄交过手。本庄在对毛利的二十场比赛中,胜三场败十七场,但那是真实实力的反映吗?我不知道。
怎么也睡不着的我,拿起了佐佐木的自传《让我死在擂台上》。那是我回老家的时候在书店买的,还没有读过。我总有一种感觉:有什么事情似乎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种感觉令我感到恐怖。
“观众眼前的密室!达利乌斯?佐佐木死亡真相尽在其中!”书封面中间套着的红色带子上醒目地写着。
由于发生佐佐木死亡事件,出版社才临时在书上改加了这个带子,而且出版册数也增加了好几倍。在书店一进门最显眼的展示台上,佐佐木的自传摆了三列,堆得像一座小山,几乎要把其它畅销书都挤掉了。
虽然早晨七点还有个约会,但我不知不觉已经沉浸到了书中。
达利乌斯?佐佐木,原名佐佐木四郎,昭和十九年(一九四四年)八月二十一日,出生在大阪府池田市,父母经营一家小杂货店,他是家里的四儿子。刚出生时,体重就达到了四点六公斤,可以说是个巨婴。从少年时代开始,他的学习和体育都很出众,身体又强壮,但是由于家境贫寒,中学毕业后就到亲戚家的鱼店当学徒了。佐佐木辛苦地干活攒了一点钱,二十三岁的时候和同一个镇子上的平野雅子接了婚。这时已经有了一家独立的小店铺,第